在星罗帝国北边,有一片与落日森林齐名的魂兽栖息地,月隐山脉。不过月隐山脉的危险系数,比落日森林高出数倍。
迄今为止,魂师们只敢在山脉边缘活动,没有人敢深入山脉最深处。据说连封号斗罗都没有把握深入月隐还能活着回来。
羽夏岚想要的魂兽目标,生活在月隐山脉最南边的一座小雪山上。虽说是小雪山,也足足有千米高。其中栖息着群居魂兽,星罗雪狼。星罗雪狼体型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高大健壮,爪牙锋利,而且头脑聪明一般都是群居。
如果要运气不好碰见了狼群,羽夏岚估计得死三回。于是她趴在隐蔽的地方蹲守了三天,希望有哪只年份较高的魂兽脱离队伍……期间不断有狼群经过,却都是些小年份的。直到羽夏岚的身体开始失温,她甚至趴在雪堆里打起瞌睡。一声狼嚎划破苍穹,尖啸着传来。
属于两千多年魂兽特有的威压,令羽夏岚猛的惊醒。她当机立断,迅速武魂附体扑向落单的雪狼。
玄影苍狼对魂兽有天然的压制,羽夏岚几爪下去,魂兽被激怒了。雪狼有独特的能力,他们能够操纵冰雪战斗。羽夏岚想要它,就是因为范围性的魂技。如今冰块,雪花,无数零碎的东西都被注入魂力化为刀刃,一阵阵轰炸着地面。
羽夏岚冻僵的手脚还没缓过来,被冰凌深深划了几道后才狼狈躲开。
但凡他们经过的地方一片狼藉,树木弯折,枯草碾尘。
玄影七星已经用了很多次,雪狼攻击的速度很快,只能擦过堪堪几道伤口。而羽夏岚魂力已然耗尽,被冰雪在身上砸出密密麻麻的伤口。
雪山上的空气割裂肺部,也粉碎人的精神。浑身上下已经没有知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撒出温热的血珠,在白色的土地上洇成一片片痕迹,狼的血,人的血,交融在一起结冰。
魂兽喷出一阵阵腥臭的吐息,刚刚那一刀歪打正着把他左前腿的筋脉划断了。
她早就决定该如何行动。
羽夏岚压低身体装作即将昏迷,等着魂兽扑向她。雪狼果然上当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野兽扑向她,尖锐獠牙直啃向她的脖颈。但由于左前腿无法动弹,魂兽的压力骤减,羽夏岚勉强还能扭打抗衡一会。
羽夏岚艰难的挪动四肢,膝盖抵住狼的腹部。狼依旧狰狞的扑向她的颈动脉,羽夏岚忍着膝盖骨裂的疼痛,以同归于尽的气势拔出双手剑。在狼的獠牙落下的一瞬间,两柄剑从背后捅穿了魂兽,也扎进羽夏岚的身体。
雪狼挣扎了几下,停止了动作。温热的狼血顺着剑刃流淌,不着痕迹的融进羽夏岚的心口。
羽夏岚躺在地上被断气的雪狼压着,缓了好一会,睫毛已经被雪覆盖,失血令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咬咬牙将双手剑从胸口拔出,连同魂兽尸体丢向一边。
温暖的光芒缠绕上她破损的身体。
在炽翎的修复下她终于从濒死状态恢复过来。羽夏岚踉跄着,爬向她的战利品,血迹在身后划出触目惊心的暗痕。
她先是把她的战友双手剑拔了出来。
说是双手剑,其实只是两把规格相同的长剑罢了。由一黑一白的神魂打造,是她神明时期用的神器。剑身通体发青,有金属光泽又显得透明。剑柄处镶嵌着一颗宝石,化作花纹盘刃而上。圆粒金刚石、稍显锋芒的纹路是Azazel,亚历山大石、略微柔和的纹路是Seraphim。
便是她座下的炽天使和羊头恶魔了。
羽夏岚擦净两柄剑上的鲜血,收进背后交叉的皮制刀鞘中。
“你们俩,干得漂亮。”
话音落下,她牵引魂环入体,开始第二次吸收。
原本以为第二次吸收不会像之前那样惨烈,但羽夏岚依旧被痛得一激灵。体内温度骤降,魂力裹挟着冰雪,带着魂环的怨恨狠狠冲击羽夏岚的经脉。
从内到外寸寸结冰,寒意并未掩盖痛楚,仿佛被千刀万剐,她一边努力平息魂力,一边又要承受体内神力将破体而出的痛苦。
只要这个魂环吸收了,排斥性将会消失,实力提升也会更加迅速。
只要吸收了这个……羽夏岚还是坚持不住,剧烈的咳嗽。她感受到四肢都在大量喷血,溅到魂环上和魂环开始共鸣。
神力像火焰,而这次星罗雪狼魂环的魂力是寒冰,二者竟相辅相成,加上不知何时融进她经脉的狼血。羽夏岚渐渐可以完全压制体内的神力。她控制着力量寸寸打入经脉,脱胎换骨般体质也往神之躯靠近了。
魂环吸收完成,体内的神力转化为了魂力,她阔别多年再次感受到了生命树微弱的力量,滚烫且令人安心。
羽夏岚,二十一级大魂师境界。
吸收结束,羽夏岚摇摇晃晃站起来,打算去收集一下星罗雪狼的毛皮,结果脚下打滑,她两眼一黑坠了下去。
“……这怎么有个人……死……”
昏昏沉沉中,嘈杂的声音忽远忽近。
“……奇了怪了…爵家………不是……”
谁!
羽夏岚猛的坐起来,惊觉已在雪山山脚,身上仿佛散架的钝痛还有头痛欲裂,她大约知道自己身上没多少好地方了。
刚站起来就晕过去,一路滚到山脚……得亏是魂师,不然死都不知道死在哪。羽夏岚抬头环顾四周,盘算着要不要上去拿皮毛。
周围围满了人,有人认出她,开始窃窃私语。一个好心人犹豫的对她说。
“羽大小姐,你快回家看看吧……羽大少爷和夫人她………”
羽夏岚徒生不好的预感,话都没听完,推开人群风一般往公爵府跑去。
羽家怎么会出事?不,不如说之前都是出事的预兆。羽夏岚只觉得奇怪,这里离宗家府得有十几里远,这又属于村落,知道羽家是一回事而知道具体情况又是另一回事。
有一种可能……闹得很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已经过了很久了。
刚刚提到的,羽夏岚血缘上的两位兄长,如果出事有可能是他们闹起来但……
羽春任是长子,十五岁,典型仗势欺人的资本少爷,被文化糟粕深深污染。不尊重别人,特别不尊重白夕年。他同样崇尚男尊女卑,而且更过分。他霸凌同学,也凌辱女性。
次子羽茂秋虽年仅十二岁,但已然自负至极,他看不起任何人。而且他还心理变态,对弱小的生物都有着深深的恶意,乐衷于折磨动物,折磨小孩。他经常诬陷他人直至家毁人亡,欺凌弱小并以此为乐。
在他们手上的命……多到数都数不清了。所以羽夏岚不愿意见他们,而他们干的事如果东窗事发,恐怕也会被父亲压下去吧。
所以更大可能是白夕年……羽冬凉!
羽夏岚没来由的心慌,加快了赶路速度。她以最快速度冲到公爵府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贵族、皇室、臣官……里里外外围得人山人海,她挤不进去,只好跳上墙头。
白夕年和羽冬凉被摁在地上,还有判官大声宣读着什么。摁着她们的正是羽家兄弟。羽巳季和她同时赶到,气喘吁吁挤进人堆,听着下人的禀报神色变幻莫测。
“羽族公爵夫人白夕年,与其女羽冬凉……”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
“就她勾引……和一个男的纠缠不清……”
“……不守妇道……”
“啧啧啧……有这么大权力的老公还不够……”
“真是……”
羽夏岚如听惊雷,她一瞬就从墙头跳下,强硬的推开人群闯入。判官看到了她,并未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继续宣读。
“……因此,已是死罪,即刻执行。”
“稍等。”羽夏岚再次重复。“稍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和外人有染?就算冬凉是证据,就一定要定她的罪?更别提母亲她是被强迫的,你们判官也太不讲理了!”
判官面无表情:“此举动已是事实,而一个小女孩又做得了什么证。”
羽夏岚转头看向羽巳季,他的父亲沉着脸。
“您应该知道她是被强迫的。”羽夏岚义正言辞,“她每次被骚扰都向您求助,然而却把罪孽归根于她,这本就不公平。”
“夏岚,”羽春任挑眉,“无论如何,她玷污了我们羽族的血脉这本就是事实。”
羽茂秋则是故作惊讶:“哎呀,妹妹你早就知道了?但是却瞒着不说,难道……”
“够了!”羽巳季沉声,他看了眼判官,又看了眼周围的贵族皇室,面露挣扎。
“我有事要和她说,结束后再继续审判吧。”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白夕年,拉着她进入公爵府。羽夏岚想要跟上,白夕年却把一根手指竖在了嘴唇上。
羽冬凉年仅二岁,怯生生的抓住她的衣角,羽夏岚拂开羽茂秋的手,低头看着她。
“夏…姐姐,冬凉害怕……”
羽夏岚看着羽冬凉那双和母亲一样的紫瞳,张了张嘴,只能苦涩的笑了。
多么小的孩子,多么残酷的命运。
羽巳季带着白夕年回来了,他沉默不语,而白夕年最后握了握他的手。
她走向羽夏岚,没有说话,而是将一片羽毛放进她手心,那是她武魂的结晶。
白夕年最后朝她笑了一下,走向判官身旁,示意羽春任动手。
羽夏岚攥紧手中的羽毛,心口很沉重,她不明白是为什么,面前魂力的光已然开始闪烁,羽巳季却捂住了她的眼睛。
“对不起。”
你在为谁道歉呢?父亲,为你也参与了这场处刑而道歉,还是为你所造成的一切?
最后羽夏岚挪开了羽巳季的手,她沉默的走向前,将白夕年和羽冬凉的尸体抱起。她走出人群,旁观者纷纷散去。
积雪还是很冷,冻得人四肢发凉,内心冰冷。
羽夏岚这时候还不知道,整件事情诡异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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