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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幽灵前辈

声乐教室的空调出风口结着薄霜,美娜搓着胳膊往保温杯里续热水。玻璃幕墙外的梧桐叶正扑簌簌往下掉,她盯着叶脉间漏下的光斑,忽然想起三年前陈云曦在吸烟区说的话:“偶像产业是用青春熬的汤,喝下去暖身子,吐出来全是血。”

“砰”。

隔音门被推开的瞬间,冷风卷着枯叶灌进来。陈云曦穿着黑色皮衣,颈间的银色项链晃出冷光,正是 girl-flying 出道时的应援物款式。她扫过教室里交头接耳的练习生,目光在金善娅精心打理的波浪卷发上停留半秒,嘴角扬起一抹带着棱角的笑。

“今天我代课。” 她将文件夹摔在钢琴上,发出沉闷的响,“先听段录音。”

音箱里突然爆发出激昂的鼓点。美娜浑身一震,那是 girl-flying 的成名曲《Fly High》,三年前曾响彻各大音源榜榜首。前奏里混着青涩的和声,她听出陈云曦的声音比现在低两个音阶,带着未经雕琢的野性,像匹尚未被驯服的野马。

“跟着唱。” 陈云曦按下暂停键,教室里还回荡着副歌的尾音,“从第二段主歌开始,我要听三声部和声。”

Moly 举手用英文提问:“请问和声的......”

“听不懂韩语就滚回美国。” 陈云曦的声音冷得像冰锥,和金善娅上周羞辱她的话如出一辙。美娜看见 Moly 的脸色瞬间惨白,指尖紧紧攥住谱架,美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金善娅忽然起身:“云曦前辈,这样的教学方式恐怕不太合适......”

“哦?” 陈云曦挑眉,从口袋里摸出电子烟,“当年张碧让我每天练十小时发声,把嗓子练到出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合适?” 她吐出一口烟雾,“现在的练习生,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还当什么偶像?”

教室后排传来抽气声。美娜看见张碧站在门口,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转身时肩膀微微颤抖,像片被风吹折的叶子。钢琴上的节拍器咔嗒作响,陈云曦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美娜身上:“你,领唱第一段。”

伴奏响起的瞬间,美娜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陈云曦的眼神像把刀,精准地挑开她声音里的每处瑕疵:“气声太重,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高音区虚得能漏风,你是在唱摇篮曲吗?” 当她第三次破音时,陈云曦猛地关掉伴奏,教室陷入死寂。

“看好了。” 陈云曦扯开皮衣拉链,露出里面洗旧的 girl-flying 巡演 T 恤,“唱歌不是卖惨,是要用这里 ——” 她重重捶打自己胸口,“用灵魂去撞听众的心脏。”

《Fly High》的副歌再次响起,这次没有伴奏。陈云曦的声音像挣脱牢笼的鹰,在高音区盘旋时带着破茧的撕裂感,尾音处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破音,却让美娜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看见练习生们眼里的震惊,看见金善娅攥紧的拳头,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年这首歌能让无数粉丝在演唱会上哭到缺氧。

“这才是偶像该有的样子。” 陈云曦擦了擦嘴角,电子烟在指尖明明灭灭,“不是精心包装的商品,是能让人感受到心跳的生命体。”

隔音门突然被踹开。金玖贤穿着最新款的潮牌卫衣,身后跟着两个举着摄像机的助理,镜头上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生疼:“听说有过气前辈来上课?” 他晃着手里的矿泉水瓶,“需要我给你泼点冷水醒醒脑吗?”

陈云曦转身时,矿泉水已经泼在她裙摆上。浅灰色的布料迅速晕开深色的污渍,像朵正在腐烂的花。金玖贤的助理们举着手机狂拍,直播间的弹幕里瞬间刷满 “金玖贤好刚”“陈云曦滚出娱乐圈”。

“金玖贤!” 美娜下意识上前,却被陈云曦拦住。

“没事。” 她低头看着裙摆上的水痕,忽然笑了,“当年我被公司雪藏的时候,黑粉往我咖啡里下泻药,比这狠多了。”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摄像机,“不过现在的小孩,骂人都带着资本的味道,真没劲。”

金玖贤的脸涨得通红:“你......”

“怎么?想让你爸封杀我?” 陈云曦掏出手机,“来,我现在就给金社长打电话,问问他当年是怎么求我打胎续约的。”

直播间突然黑屏。金玖贤的助理们手忙脚乱地关掉设备,他瞪了陈云曦一眼,转身摔门而去。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道歉声,美娜看见陈云曦的指尖在发抖,电子烟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天台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卷着陈云曦的发丝扑在美娜脸上。她看着前者蹲在栏杆边服药,白色药片在掌心显得格外刺眼。抗抑郁药的说明书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副作用,美娜想起刚才声乐课上,陈云曦突然忘记歌词的瞬间,原来那些犀利的批评背后,藏着这样的挣扎。

“很意外?” 陈云曦仰头灌下矿泉水,冲掉嘴里的苦味,“每个退团的偶像,多少都有点心理疾病。” 她摸着颈间的戒指,金属表面已经磨得发亮,“这是 girl-flying 的团体戒指,我们当年发誓要戴到解散那一天。结果呢,我怀孕三个月,公司说要么打胎续约,要么滚蛋。”

美娜的瞳孔骤然收缩:“你......”

“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我梦见他叫我妈妈。” 陈云曦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去医院做产检,医生说他已经有心跳了。可公司派来的人堵在门口,说不签字就曝光我恋爱的事。” 她忽然抓住美娜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你知道吗?他们连婴儿都敢杀,却还能站在台上说‘这都是为了你好’。”

远处传来练习室的钢琴声,是 Moly 在练《Fly High》的桥段。美娜盯着陈云曦褪色的戒指,想起自己储物柜里的愿望清单,想起金秀儿在东京巨蛋的笑容,忽然觉得那些闪闪发光的梦想,此刻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别相信那些说为你好的大人。” 陈云曦松开手,戒指在栏杆上敲出钝响,“他们在乎的只有数据、流量、钱。你的青春、健康、甚至生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商品的成本。” 她站起身,皮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我现在看见穿练习生制服的小孩,就想起当年的自己,傻得可怜,却又天真得让人心疼。”

美娜想起沈天佑的纪录片计划,想起金善娅的威胁信,想起刘思妍母亲的贷款合同。原来在这个看似光鲜的娱乐圈里,每个角落都藏着见不得光的交易,每个笑容背后都可能藏着匕首。她忽然理解为什么陈云曦总是在吸烟区发呆,为什么刘思妍总是用嚣张来武装自己,为什么金秀儿要远走日本。

“你后悔吗?” 美娜轻声问。

陈云曦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夕阳在玻璃幕墙上泼出一片血红:“后悔没在签约时看清合同条款,后悔没早一点识破他们的虚伪,后悔......”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哽咽,“后悔没保住我的孩子。”

天台的风突然变大,卷着陈云曦的戒指飞向空中。美娜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片衣角。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掉进楼下的垃圾桶,像颗坠落的星星,消失在黑暗中。

“算了。” 陈云曦抹了把脸,笑容里带着释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转身走向楼梯间,背影比来时单薄许多,“对了,提醒你那位咖啡店老板,别碰不该碰的东西。有些人的过去,比你想象的更脏。”

美娜站在天台上,看着暮色一点点吞噬城市。远处的练习室亮起灯光,刘思妍的荧光绿发尾在窗户上一闪而过。她摸出手机,给沈天佑发消息:“你当年为什么离开星芒娱乐?”

回复来得很慢,仿佛经过漫长的挣扎:“因为我发现,自己捧红的偶像,不过是资本手里的提线木偶。而我,不想再做那个递绳子的人。”

泪水突然夺眶而出。美娜想起陈云曦在声乐课上唱的《Fly High》,副歌里那句 “我们要飞向更高的天空”,此刻听来竟像是句讽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旧茧还在,那是无数个日夜练习的证明,可现在,她忽然不知道这些坚持究竟有什么意义。

天台的风掀起她的衣角,像极了舞台上飞扬的裙摆。美娜深吸一口气,将陈云曦的抗抑郁药说明书折成纸飞机,看着它飞向远方。或许在这个充满谎言与背叛的世界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心底那一点尚未熄灭的光,哪怕它渺小如星芒,也足以照亮眼前的路。

而在楼下的练习室里,金善娅看着监控里的天台画面,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摸出手机,给某个神秘号码发消息:“计划可以启动了。尹美娜,该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为你好’了。”

夜幕降临,FLY 娱乐的大楼依然灯火通明。美娜擦干眼泪,转身走向楼梯间,她知道,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都必须勇敢面对。因为在这个残酷的偶像世界里,后退,就意味着永远的出局。

凌晨三点的练习室亮如白昼,美娜对着镜子调整呼吸节奏。手机突然震动,微博推送的头条标题刺得她视网膜发疼:# 尹美娜 练习生之耻 #。点开热搜,营销号配图是她三年前晕倒在选拔舞台的画面,配文 “靠装病博同情,实则靠关系挤掉前辈”。

评论区的恶意如潮水般涌来:“早就觉得她不对劲,原来背后有金主”“听说她和咖啡店老板睡了,不然怎么拿到纪录片机会”“Girl-flying 的解散说不定和她有关”。美娜的指尖在屏幕上颤抖,忽然想起陈云曦说的 “他们连婴儿都敢杀”,此刻终于明白,在资本面前,清白与梦想一样脆弱。

“美娜?” 刘思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荧光绿的发尾滴着雨水,“我刚看到新闻......”

“是真的吗?”Moly 抱着臂跟进来,美甲在门框上敲出节奏,“你真的靠沈天佑上位?”

美娜还没开口,刘思妍已经抓起桌上的水瓶砸过去:“闭上你的狗嘴!” 玻璃瓶擦着 Moly 的脸颊飞过,在墙上爆成碎片,“你以为自己干干净净?金善娅给你买热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靠关系?”

Moly 的眼眶瞬间通红,转身跑出门去。刘思妍瘫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贷款合同:“你看,他们把还款日期提前了三个月。” 她指着合同角落的公章,“连签名都是伪造的。”

美娜接过合同,看见 “刘思妍” 的签名歪歪扭扭,分明不是好友的笔迹。她想起金善娅上周在会议室摔合同的场景,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 “好心” 还清贷款 —— 那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操控她们。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沈天佑的消息:“别信网上的谣言,我马上过来。” 附带的照片里,是他当年与金秀儿的工作证合影,两人穿着星芒娱乐的制服,脸上带着青涩的笑。

“他就是当年捧红 KIMI 的编舞?” 刘思妍凑近屏幕,“那为什么金秀儿从没提过?”

美娜想起金秀儿在东京发来的消息,想起沈天佑腕间的凤凰纹身,忽然意识到什么:“因为他当年帮金秀儿隐瞒了受伤的事。公司让她打封闭针上台,是沈天佑偷偷送她去医院。”

天台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美娜冲出去时,看见陈云曦蹲在地上,面前散落着碎玻璃和婴儿衣物。她颈间的团体戒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条银色的十字架项链,在夜风里晃出冷光。

“他们送的。” 陈云曦举起那件小毛衣,粉色的毛线沾着泥土,“说是补偿,其实是威胁。” 她忽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崩溃的尖锐,“你知道吗?我去做流产手术那天,手术室的背景音乐是《Fly High》。”

美娜的胃里一阵翻涌。刘思妍猛地转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畜生......”

“别难过。” 陈云曦摸出抗抑郁药,却怎么也打不开瓶盖,“我早该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忽然抓住美娜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听我说,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这里,趁你们还没被彻底吞噬。”

远处传来警笛声。美娜看见金善娅带着保安冲上天台,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沈天佑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衬衫领口撕开,露出锁骨处的抓痕 —— 那是今早她失控时留下的印记。

“尹美娜,公司决定暂停你的练习生资格。” 金善娅晃着手机,“看看你的粉丝数,一夜之间掉了十万。你现在的价值,连 Moly 的零头都不如。”

“凭什么?” 刘思妍上前半步,却被保安拦住。

“就凭这个。” 金善娅展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沈天佑承认,当年是他推荐你参加选拔,只为了弥补对金秀儿的愧疚。” 她看向美娜,“你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

美娜感觉天旋地转。沈天佑的目光与她相撞,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愧疚。她想起他说的 “星芒拿铁”,想起他掌心的薄茧,忽然觉得这些温暖都成了讽刺。

“美娜,听我解释......” 沈天佑伸手,却被她躲开。

“不用了。” 美娜弯腰捡起陈云曦的抗抑郁药,“反正这里的每个人,都在说谎。” 她看向金善娅,“但至少我知道,真正的偶像不是你这样的怪物。”

金善娅的脸色瞬间铁青:“你再说一遍?”

“我说,” 美娜挺直脊背,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真正的偶像,是像陈云曦前辈那样,即使被世界伤害,依然能用灵魂唱歌的人。而你们 ——” 她扫过保安和金善娅,“不过是资本的傀儡。”

天台陷入死寂。陈云曦忽然站起身,将婴儿衣物扔进垃圾桶:“说得好。” 她扯掉十字架项链,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这是流产手术的刀疤,现在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为了钱能做出什么事。”

金善娅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陈云曦摸出手机,打开直播,“喂,各位网友,今天我要爆料......”

保安冲上来抢夺手机的瞬间,美娜拉住刘思妍的手狂奔。她们穿过 Empty 的走廊,听着身后的叫骂声越来越远,直到冲进地下停车场。沈天佑的咖啡店面包车停在角落,钥匙还插在点火器上。

“上车。” 刘思妍扯开安全带,“我们去星芒娱乐总部,那里有你需要的证据。”

美娜回头看向 FLY 娱乐的大楼,灯光依然璀璨,像座永不熄灭的监牢。她摸出储物柜里的愿望清单,上面刘思妍新写的 “做彼此的月亮” 被雨水晕开,却依然清晰。

引擎轰鸣的瞬间,天台传来警车的鸣笛。美娜知道,她们正在逃离一个世界,也可能是在奔向另一个更残酷的战场。但此刻,她看着身边的刘思妍,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高楼,忽然觉得,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碧发来的消息:“美娜,加油。真正的偶像,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 附带的照片里,是她珍藏的 girl-flying 专辑,封面上的陈云曦笑得像朝阳。

刘思妍按下音响开关,《Fly High》的旋律突然响起。美娜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想起陈云曦在天台说的 “用灵魂去撞听众的心脏”,终于明白,她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在 FLY 娱乐的监控室里,金善娅看着屏幕里远去的面包车,手指捏碎了手中的蝴蝶戒指。她身后的电视墙上,陈云曦的直播正在全网热播,在线人数突破千万,热搜榜前三位全是与 girl-flying 相关的词条。

“善娅姐,怎么办?” 助理的声音带着颤抖。

金善娅盯着屏幕里陈云曦的疤痕,忽然笑了:“没关系。” 她摸出手机,给某个号码发消息,“既然她们想玩火,那就让她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地狱。”

面包车在夜色中疾驰,美娜望着头顶的星空,想起沈天佑说的 “星芒拿铁”。或许在这片黑暗里,总有那么几颗星星,即使被乌云遮住光芒,也依然在努力闪烁。而她和刘思妍,终将成为其中最亮的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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