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转头对挽着他臂弯的姜令与说:“抱歉,我先离开一下,稍后回来。”
唐宋说完后向伊纯微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还来不及说什么的姜令与望着未婚夫匆匆离去的背影,表情错愕。
此刻大厅里灯光璀璨,端着饮品的侍者穿梭其间,来往的宾客基本身价过百亿,过千亿的同样不少。
万众瞩目的男主人公匆匆离开现场,宾客们都有些意外,纷纷交头接耳。
“完了。”蔺家父子俩从对方眼里都看到这两个字。
唐宋追到电梯口,及时按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伊纯微眼眶微红看着这个喜欢七年的男人,她轻轻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唐宋沉默地看着她的泪水从脸颊划落,他走进电梯门,一言不发摁下57层。
这个最高一晚八万八的六星级酒店是他家产业,全国连锁,海外遍地开花。
唐宋没有和她说话,他扯松领带,随后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妈,我有点急事,半个小时后回来。”
电话那头的宋华女士听儿子说完,沉吟片刻后说:“唐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唐宋看了伊纯微一眼,抓住了她摁向1楼电梯按钮的手,迅速回答:“我先挂了。”
伊纯微盯着电梯门静静听完这通短暂的电话。
唐宋收起手机牵着伊纯微的手走出57层的电梯门,滴卡进了其中一间套房。
伊纯微跟在他身后,眼神愣愣看着他牵住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连手背上的经脉都无比顺眼,这个男人全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贵气。
这样的人,原本是和她没有交集的,可命运就是这么神奇。
房门关上后,唐宋低头松开手,指腹轻轻抚过伊纯微青黑的眼袋:“为什么不听话好好睡觉?”
伊纯微抬头直视他的双眼,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勇气问出口,此刻却毫无顾忌脱口而出,问出口后,心底压抑多年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
唐宋的手一顿,与她的视线交汇:“一定要一个答案吗?”
“对,我只要一个答案。”伊纯微的目光在他脸上巡视:“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唐宋静静和她对视。
喜欢可能有吧,不然也不会怜惜她至此,至于到底算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目前给不了答案。
“我们先不说这个好吗?”唐宋避而不答,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并为她盖上被子:“你先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给你一个答案。”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伊纯微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唐宋留下房卡起身要走。
伊纯微知道,如果现在放他走了,那么就没有以后了,如果今后她再纠缠着他,那么她就成了不清不楚的第三者,她不做小三!
伊纯微猛的抓住他的手腕,泪光在她眼眶里打转,她最后再问一遍:“唐宋,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
唐宋沉默,爱情这种东西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计划之内,他这几年间偶有闪过带她去见父母的念头,但最终都没有付诸行动。
伊纯微不死心追问:“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唐宋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和她共同的回忆,他知道自己该彻底做个了断了。
“伊纯微,我只是可怜你,谈不上爱。”
伊纯微眼眶里蓄满的泪随着他的话音滚落。
她的手缓缓松开他的手腕,那一刻的神情犹如瞬间枯败的昙花。
唐宋心头一颤,目光随着划过她脸上的那滴泪下移,他狠下心继续说:“我对你付出的那些,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以后江边别墅我不会再去了,别墅也转到你名下。另外,明天我会给你卡里转一笔钱,足够你以后衣食无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如果你今后遇到困难也可以继续联系张泊桥或者陈茵。”
想了想,唐宋又补充道:“还有,你要记得定时去体检,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本钱。”
唐宋说了那么多,伊纯微没有半点感动,只听得进他那句:“伊纯微,我只是可怜你,谈不上爱。”
她心痛到无以复加,哽咽道:“你爱你的未婚妻吗?”
“不爱。”
唐宋坦然迎上她的目光,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
“你能不能再可怜可怜我,不要和她结婚好不好?求求你了……”伊纯微跪坐起身,双手攀上他双肩注视着他的脸,眼神哀求。
唐宋低头看她,对上她卑微的祈求,他视线不躲不避,一口回绝她:“不能。”
“既不爱我也不爱她,那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难道就因为我一无所有,而她和你门当户对吗?”伊纯微语气尖锐且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她此刻觉得自己似乎被梁绣附体,尖酸刻薄得可怕。
她明明能感受到唐宋对自己是不同的,认识这么多年以来,他身边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她固执的认为是因为门第差异才会导致唐宋舍弃她而选择地产千金。
“有这层关系,强强联合,这是双方长辈的意愿,我不反感。”
唐宋的回答理智到残酷。
“我自尊心这么强的人,却因为喜欢上你而把所有坚持通通抛之脑后,把满身傲骨寸寸敲成粉碎,面目全非卑微到尘埃里仅仅只是为了乞求你施舍我一点点爱。”
伊纯微跌坐回床上,声音悲切:“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痴心妄想了!”
“伊纯微!”唐宋面色微变,轻斥道:“你这满身的刺非要把人扎得鲜血淋漓不可吗?”
“我原来什么样子你忘了吗?”伊纯微情绪崩溃声嘶力竭:“七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
唐宋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不显露分毫,他指尖微动,想抬手擦拭她脸上的泪却又及时忍住了,长叹一口气,他说:“纯微,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给不了,我不想为了一时的心软再给你希望,从前是我不对,态度不够明确,对不起,你忘了我吧,你才27岁,还很年轻,以后会遇到彼此相爱的人。”
唐宋说完转身要走,伊纯微急切地伸手圈住他的后腰,此刻她抛弃所有自尊和骄傲将脸埋在他后背:“不……我不要别人,我只爱你,你别不要我……”
唐宋深吸一口气,几次抬手,最终还是掰开开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毫不动摇举步走向门口。
伊纯微难以置信,她坐在床上声嘶力竭喊道:“唐宋,你难道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吗?你说过,我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留恋的人,你就成为那个人,现在你要亲手把我唯一的希望撕碎吗?”
唐宋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深吸一口气,背对着她说:“伊纯微,人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我能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生命只有一次,万望你珍惜,不要拿自己最宝贵的性命开玩笑。”
伊纯微掀开被子赤脚跑下地一头扎到他背上,双手死死禁锢住他的腰,脸紧紧贴在他后背,泪水打湿了他的西装外套,她苦苦哀求:“我没有开玩笑,求求你了,别走,不要走,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动,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唐宋没有回头,依旧决绝拉开环在自己腰间的双臂。
望着被重新关上的门,伊纯微抱头痛哭。
唐宋在门外促足,一分钟后抬脚走向电梯口重回订婚宴现场。
表情焦急一直在看时间的主持人看到唐宋出现在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唐宋重新挽上未婚妻的手臂,相携走在灯光下,和上前祝贺的来宾们敬酒,双方父母皆含笑点头与宾客们交谈。
姜令与仪态端方随着唐宋的步伐与众宾客够筹交错,等到空闲时,她突然开口:“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她是谁?”
唐宋表情一怔,一时半会给不出解释。
他生下来注定就是绿洲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在父母严苛的教育下,他按部就班,人生中的每一步都在向绿洲集团最高的位置前进,分毫不允许自己出错,而伊纯微是他时钟一样一成不变的人生中唯一的变数。
唐宋低头看向身侧的佳人,冷静而克制答道:“不管她是谁,我们的联姻不会变。”
姜令与脑海浮现那道纤瘦单薄的身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原来唐宋喜欢这样的女人,确实挺惹人怜爱的,虽然是情敌,但她也生不起厌恶来。
姜令与轻声笑了下,善解人意道:“以你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联姻,如果你们两情相悦,我愿意主动解除婚约。”
“不必。”唐宋语气平淡。
“为什么?”姜令与声音不自觉拔高,周围有人看过来,她连忙把声音压低:“唐叔叔虽然是出身世家,但宋阿姨自己却是白手起家,一步步从零开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相信伯父伯母不会介意她的出身。”
“不是这个问题。”唐宋缓缓道来:“是我自己不想再耽误她,我无意于儿女情长,没有办法回应她的感情,而我们不同,大家都心肚明这只是合作,只谈合作不谈感情。”
姜令与沉默了很久:“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你会后悔的。”
“不会。”唐宋语气笃定。
他已经在她身上投注了太多关注,一切该回归正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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