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门不好进,门口有士兵把守,查得很严,马车要请点人数,就连是老百姓的包裹也要抓过来抖擞几下,进出城门都要登记,好在谢无扉就背着个破包裹,里头装了些碎银和几套衣服。那些士兵也都是些正直的人,拿过谢无扉的破包,例行公事,细细翻看了一下,没动白银,盘问了一下谢无扉来洛阳的目的,就开关放谢无扉进去了。
谢无扉这一路上可没少受折磨,他心里头莫名记得洛阳的方向,但路可不是好走的。他又是走山路又是走大道的,偶尔还得蹚水过河,好不辛苦。
走山路的时候被一只老虎跟了半里路,后来老虎看他身上实在没几两肉,就默默离开了。走大道的时候又碰上山匪劫道,后头那山匪头子见谢无扉一身穷酸样,实在是看不过去,大手一挥丢了十几两铜钱给他,带着一骑兄弟绝尘而去,谢无扉感动地擦擦眼睛,目送着这一群大汉骑着马走远。
一路上脚上的草鞋被磨破了三回双,没鞋穿的时候想搭个顺道马车时还被黑心人骗去了身上的几两铜钱,碎银被他藏得滴水不漏,这才逃过一动。后面又去驿站花点银两租了辆马车,驶到看见城门的地方,便不麻烦师傅,自己下来步行去了。
兜兜转转,花了十一天,倒是比谢无扉心里预想的快上些许。这厢他站在洛阳城的主道上,看着眼前繁华热闹的市集,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洛阳城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他来过很多次一样,谢无扉尽力回想,脑子里还是空白一片。他不由得抓紧了身后包裹的带子,边走边瞧,东看看西看看,活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好不新鲜。
城内道径交错,道路两边卖什么的都有,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人声鼎沸,真真是热闹非凡。
让过一辆迎面驶来的马车,谢无扉东张西望地走过一个岔路口,被一个座落在几条道路交汇处的巨大建筑吸引了目光。走近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处极其繁华的青楼酒肆,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几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娇笑着站在门口招揽客人,往里看能看见都是一对对的莺莺燕燕飞来飞去,手挽着她们的郎君谈笑风生。
谢无扉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抬腿就要走,哪知从身后飞出来两位莺燕,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的两只手臂,一边在他身边笑着一边把他往楼里拖。
谢无扉吓了一跳,连忙边解释边挣扎,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哪知姑娘们手动大得惊人,谢无扉一个大男人用了力气竟然也挣脱不了。从身后又伸出一双素手把他背上的包裹都拿走了,谢无扉自知无法,总不能真出手伤了她们,只能任由着姑娘们把他往楼里拖,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到了地方该怎么脱身。
青楼设有两层。进了楼才发现楼内更是繁华至极,一楼中央空间很大,中央摆了个大红台,估计是供姑娘们跳舞表演用的。围绕着红台四周摆了有上百张桌椅,有不少寻常客人在此地用餐,菜品丰富,倒是个香艳些的大饭店,二楼才是花街柳巷之处,到处种着艳丽的花和青绿的柳,枝头斜伸出来,栏槛上倚着似花般艳丽的美人们。
谢无扉被三位姑娘们扯到了二楼,磕磕绊绊地被推到了二楼深处的走廊,经过的房间能听到欢声笑语,谢无扉羞得脸都红了,却被迷迷糊糊推进了走廊尽头的大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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