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雀微笑咬牙,老实说郑开屏这样要笑不笑的欠欠回复,真是让人手痒。
他不相信在没有目的的情况下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认识不到十天的人关怀备至,他也不习惯这样哥俩好的相处,还是弄清楚缘由界限分明的打交道更合适他。
偏郑开屏嬉皮笑脸软硬不吃的模样,符南雀跟拳头打在棉花上不得劲,无语望天莫名懒得再深究下去。
“算了,你要不想说就吃饭。”符南雀瞥开眼不再看他,“吃完回去我会向上面申请,王良谨的委托我自己完成足够了,调查吴仁妻子的事也不麻烦你。”
郑开屏不干了,放下筷子嘿一声气笑:“什么意思,这就要跟我分道扬镳。”
符南雀不答,微微掀眼帘送他个白眼,像在说知道还问。
“行,再逗下去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郑开屏收起笑脸,一本正经道:“我可以郑重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任何坏心思,我就是看你一个人怪闷的多照顾照顾你。”
“你疑心也太重了,哥就不能是古道热肠四海亲兄弟的好人。”
说着,郑开屏委屈起来,狗狗眼水润竟有泪花泛起。
符南雀狐疑,但眼里戒备消了下去。
“现在还要跟我生分么。”
郑开屏探身凑近,又恢复他死皮赖脸的欠劲,非要符南雀给他个答复。
后续在郑开屏的搅和纠缠下符南雀也不好继续冷脸下去,还得安抚某只说被伤了心的巨型狗狗,再三确定不会随意结束合作关系才罢休。
这顿饭吃得符南雀很是心累,感觉应付完粘人的大狼狗后剩余精力彻底告终。
心累~符南雀打哈欠,下了车头也不回直奔宿舍楼。
目送符南雀身影消失在幺鸡小区里,郑开屏拿起手机拨通个电话:“是我,他很谨慎差点我就出局了。”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郑开屏鼻腔发出声轻轻哼笑,食指有节律地敲打方向盘道:“他很有意思,调查符南雀的事我接了……你不说我不说,没结果前他都不会知道这事。”
符南雀睡到后半夜被突然乍响的手机铃声震醒起来,呜嘤地抬手在床头一通摸索,闭眼点开绿色通话图标放在耳朵上。
甫一接通,手机里噼里啪啦一通焦急输出:“符医生?是符医生嘛,这里是东区医院住院部,今晚护士巡房发现19床的林清扬不见了,不知你能联系到他吗?”
闻言,符南雀唰地睁开眼,睡意正浓的瞌睡虫全被护士的话给吓飞了。
林清扬不见?!好好在东区待着的人能去哪。
符南雀忙找出林清扬的手机号码打过去,听到的就是里头传来用户关机的提示音。
“啧。”符南雀不耐地挂断线,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换衣服。
丢在床上的手机又叫了起来。
符南雀一看来电人是郑开屏,拿起手机不等对方说话,直言道:“麻烦你过来接我一趟,林清扬失踪了,我要去东区看看情况。”
吱——
引擎嗡鸣声划破三公医院上空夜色,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黑亮如猎豹的迅捷车影一道漂亮摆尾的漂移稳稳停在东区停车场。
“整层楼和下面的小花园都找遍了,因为留的联系人是符医生,一发现人不见我们就通知你过来,大晚上打扰你不好意思了。”护士边领符南雀进病房边歉意说道。
“没关系。”符南雀浅笑点头,一派淡然绅士惹得小护士脸红,说完话匆匆低头走开。
殊不知符南雀现在心跟火烧似的,急得不行。
林清扬有过不听劝的前科,先前来探望他的时候符南雀解释过他有可能已经被碟仙盯上,千叮万嘱让林清扬不要再乱跑,当时林清扬还煞有介事保证不会给他添麻烦。
现在又是闹哪样?符南雀想林清扬不是会出尔反尔的人,可现在人确实不见了,他心里盘算一圈林清扬的关系网也想不出来他会去哪。
“嗯?”符南雀从林清扬的枕头底下摸出支唇釉,困惑挠头。
林清扬是个大男人又不需要涂口红,哪来的唇釉。
满头雾水间,分头去查监控的郑开屏回来了。
“你瞧。”符南雀将搜到的东西递到郑开屏眼前:“我检查林清扬床位时发现他藏在枕头底下的,估计有谁来看过他,能收藏这么私人的物品应该是关系很好的女朋友。”
分析完,符南雀见郑开屏脸色复杂:“你这是什么表情?”
“唇釉的事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符南雀说:“有话就直说,你这吞吞吐吐的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郑开屏掏出手机调出方才拷贝的监控录像。
符南雀不解接过手机,目光扫到上头的画面,差点把眼睛瞪成铜铃。
监控画面里是熟悉的门诊大厅,一抹身形高挑纤细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缓缓从角落信步走出大门,路过监控之际像是知道有人在看他,优雅而风情万种地朝镜头外的人抛个飞吻。
符南雀:“……”
这性格,绝对不是他认识的林清扬。
“他、他这打扮,是要去哪?!”符南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干涸,被震惊到了。
监控里林清扬的状态就不像正常人该有的情况,得尽快把人找出来!
郑开屏沉吟半晌,目光落在符南雀攥着的唇釉上,抬指将它抽出来。
“你说这是从他枕头下翻出来的。”
“嗯。”符南雀点点头,目光复杂地看向这支唇釉。
郑开屏若有所思:“他用过这支唇釉,或许我们可以靠它找到林清扬。”
“要怎么做?”符南雀不懂了。
郑开屏四下望了望,走到外头跟护士站要了张白纸回来,拿唇刷龙飞凤舞在纸上画下道符南雀看不懂的符箓。
“你这是要追踪他的踪迹?”符南雀心头一动,恍然明白郑开屏的举动代表什么。
郑开屏画完最后一笔,抬头冲他眨眨眼,而后严肃敛眉盯着纸上符箓口中呢喃两句,奇迹发生了。
画上红粉的笔迹似注入生命动了起来,在纸面上变化万千,一会儿聚一会儿散,形成一个又一个奇怪名字。
符南雀看了片刻,才发现那一个个名字是红中市的街道名,似乎是条路线指引,最后变幻停下定格成最后一条街道名称——中发街8号。
符南雀:“他去中发街做什么?”
郑开屏抿抿唇:“是吴仁家的地址。”
符南雀登时呼吸一窒。
得知林清扬有可能独自跑去吴仁家,郑开屏和符南雀立马驱车赶过去,车子一路疾驰往中发街赶。
“林清扬怎么会跑去吴仁家,他……他不会是被附身了?!”符南雀坐在副驾驶上回想林清扬最后离开时的状态,越想越觉得像是附身。
“你电话里说查到吴仁他老婆的事,才开头就让我打断了,都查的怎么样?”符南雀问。
来东区前郑开屏那通电话就是想要跟他说吴仁老婆的事,只是林清扬失踪的消息突然传来,两人都没心情谈论这事。
郑开屏目不转睛看前方道路,边回他说:“吴仁和他老婆是大学同学,两人校园爱情一毕业就结了婚,创办四季会所一起拼搏到如今规模,这也是外界最广为流传的爱情传奇的故事。”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些别扭。
符南雀蹙眉:“故事?那不为人知的部分是什么?”
“我也是听我家老头说才知道,现在的人都不清楚四季会所的前身是八珍饭店。”郑开屏沉声说:“八珍饭店是何老是吴仁老婆,何心逸的父亲。”
符南雀眉头一跳,“听起来故事走向不太妙。”
不然为何娘家的产业,最后竟会变成吴仁的四季会所。现在对外提起四季会所都夸老板吴仁有本事,白手起家把餐饮连锁做的风生水起,可从没人提过它还有前身这一说。
“聪明。”郑开屏说:“八珍传到何心逸手上没多久何老就病逝,那之后何心逸伤心过度身体就不太好,吴仁就是这时候开始接手打理饭店工作,把八珍改名四季会所。”
“至于他是怎么取得何心逸信任,让她把饭店过到他的名下这事就无从得知。也许爱情的力量就是这么伟大,能让人理智全无也说不定。”
郑开屏说到最后,不由讥讽一笑。
“如此说来,何心逸会如此怨恨吴仁是因为他夺家产。”符南雀分析,不仅是夺了她的家产还厌弃她,更有可能吴仁从最初就是披羊皮的豺狼,交往结婚都是为得到八珍饭店这一目的。
说话间,郑开屏车子已经开到吴仁家。
风格别致的小洋楼从外头看,此刻乌漆抹黑连盏灯都没亮,和漆黑夜色完美融合,透出森然古怪的骇人气氛。
“是阴气!”符南雀敲门的手一顿,从门缝中溢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熟悉冷感。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震惊。
该不会吴仁已经遭遇不测?!
“吴仁,开门!有没有人在里面,快开门!”郑开屏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哐哐砸门,然而里头没有任何动静。
符南雀:“里面要是有危险,你这样敲门也没用,撞门吧。”
说着,符南雀后退两步蓄力准备撞上去,被旁边的长臂伸手一捞拦住了去路。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门还没开你先脆了,闪开让我来。”郑开屏一提裤腿,抬脚猛地踹去。
紧闭大门轰然踹开。
郑开屏施施然收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尽显雅痞贵气。
符南雀羡慕了,反正他绝对做不到一脚踹开大门。
“进去吧。”
符南雀点点头,屋里阴风阵阵,黑黢黢的像是蛰伏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幻听,符南雀总觉得风声里似有人在谈话,嗡嗡嗡的听不真切。
郑开屏停住脚:“好像是吴仁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符南雀闻言静心细听,就听到吴仁气急败坏的声音——
“别忘了当初你也有份害她,你别想撇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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