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对着老熟人顾云延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姜文卿的头发。他脚步不停,不一会儿就走近了两人。
顾云延和姜文卿却同时心下一惊，对视时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震惊。
技能…使用不了了?!
“你……”顾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面前三十多快四十了的外国友人。不过瞬息问，他想明了一切“苏云怎么样了？”
“你很聪明。”杰克脸上带着独属中年人的微笑“没怎么样，提前给他把腺体摘除手术做了。所以……他的腺体现在在我这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杰克能拥有苏云的技能了。
身为国际反盗腺体协会会长,杰克的种族及技能根本不是秘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Beta,没有任何技能。
但……
姜文卿不减丝毫防备:“你和苏云是怎么认识的?”
他还未听到回答,就被人踹了一脚。
艾佳因姜文卿无法发动技能而重新站了起来:“好久不见啊。杰克医生。”他收去了对杰克的视线,转向看着被踢远的姜文卿“因为初代十大都是杰克医生负责,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手术医生。所以他和苏云认识也并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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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佳在刚开始就给杰克发去了消息,请求对方马上飞过来支援他。
但两人也是长期未见,是敌是友也不清楚。不然为什么杰克转头又当上了协会会长。
但好在赌对了。
艾佳呼出了一口气,重新挂上绅士的笑。
那苏云为什么不说?顾云延愣了愣,不对,傅悝也没有说。难道说……
顾云延开口为两人补上了未尽之言:“但他们被洗去了有关的记忆。”
“猜对了一半。”艾佳又掏出一瓶IMP提升药,躲在杰克身后喝完“苏云的记忆没有被洗,但他为什么没有说呢?”话音一落他便释放了技能。
悬浮在空中的大炮再次出现,对着顾、姜二人轰去。
有杰克在,技能无法使用,两人只能不停地躲来躲去。一不留神就会受伤。
顾云延被逼到了一个柜子旁,他伸手一摸,掏出一瓶药剂,瓶上的字迹让他感到惊喜——IMP提升药。
顾云延正准备饮下,炮火却停了下来。
什么?顾云延带着疑惑的神情,移了过去。看到的却是艾佳被身后的杰克一枪爆头的尸体。
杰克收起了枪,冷漠地看着这具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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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还记得,他创立国际反盗腺体协会是为了杀死眼前这个偷窃他专利的人。
那时，只有杰克会腺体移植类手术,他亲手造出了初代十大。在要给苏云洗记忆时，被已经洗去记忆的艾佳撞见了。
艾佳提出的是以后手术及洗记忆过程他要在旁边观看,这样他就杰克保密。也因为此事,苏云的记忆并未洗全。
杰克身为无技能的普通Beta干又干不过,加上当时觉得没什么,就点头同意了。
不料,艾佳在观摩时记住了过程,教会了其它人。从此,盗腺体及腺体手术开始在黑市流动。不久,又在正规之地有了影响。
而他杰克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他在给十大洗完记忆后就决定收手了。
但艾佳没有收手,他开始大肆推行“金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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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昨天收到艾佳的消息时还很吃惊,但转念一想也是个机会。
于是,他就来了。
“现在,你们知道了一切,也都只能灭口了。”杰克看向了顾云延的藏身之处。
顾云延在刚开始为了掩护姜文卿就用完了所有信息素,再加上刚才被炮火轰炸,身上多少挂了彩,根本不是已经拥有了苏云腺体的杰克的对手。
而姜文卿的情况也差不多。
顾云延听着杰克越来越明显的脚步声,咬牙，喝下了手中的药水，又扎了剩下为数不多的营养剂。
其实顾云延在21岁的时候分化出了S4技能,但这个技能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会造成记忆缺失。
用得范围越大,频率越多,缺失的记忆就会越多。
于是,他在使用过几次后求叶元臻洗去了他拥有S4技能的相关,记忆并研发出能帮忙找回记忆的黑科技。
而在上次腺体透支后,那些记忆又重新回来了,也带回了另一些记忆。比如说他被植入的假记忆中母亲的艾草信息素，其实就是当时闻到的姜文卿的信息素。
所以…他现在是有5个技能的人。
赌一把,说不定能赢。
只是他原本不打算用S4技能的,他还想多陪陪姜文卿。
顾云延左眼的蛇瞳中仿佛开出了一朵绚丽的玫瑰，眼下小痣也变成了红色，脚下开出了成片的玫瑰。
这是IMP提升药带给他的第5个技能——[玫王]:每一朵玫瑰都是多出的一条命。当然,这个形态也只有使用【玫王】时才会出现。
同时,他释放了S4技能[玫瑰领域]：方圆五米内,我方技能效果增加20%,敌方技能效果减弱10%。
而杰克本来就不是苏云的腺体的主人，因为刚移植还不能熟练用，效果更是大打折扣。
这使得顾、姜二人可以在杰克方圆3米内使用效果有原先四分之一体技能了。
但这四分之一也足够了。
姜文卿扔下刚打完的营养剂针管，瞬移近了杰克，同时释放了A3技能【重力控制】。
杰克被重力压得咬紧了牙,但依旧可以动弹。他将枪口对准姜文卿,却被地底刺出的玫瑰挑走了枪。
顾云延又释放了J1技能,杰克顿时倒在了地上,又被补了枪麻醉弹。
但顾云延脚下开出的玫瑰却枯死了一朵。
因为腺体透支。
顾云延也脱力向下倒去,幸好被瞬移来的姜文卿及时接在怀里。
而在顾云延晕过去的前几秒,他开口说道:“去叶家。还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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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延被救护车带走,姜文卿却被强制要求留下配合警方工作。
等可以离开时,顾云延已经被接到了叶家里。
姜文卿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空荡荡的病房,而他也被路过的护士拉去抱扎伤口,脑中还全是顾云延那句“我爱你。”
等到了叶家,换来的是叶元臻对顾云延技能的坦白。
原本的兴奋、激动与期待全都在瞬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沉默。
“我知道了。”姜文卿顶着沙哑巧嗓子并未多说什么,反而问:“记忆恢复需要多久?”
“还不清楚。保守估计要一年多。”叶无臻低着头“还有,在记忆恢复前,他不能见任何人。也见不到任何人,包括我。他在之前就做好了失忆的准备,给我发了消息。”
难受吗?那是肯定的,但心里的情感太过复杂,以至于连难受是什么滋味都忘了。
大脑空空的,疲惫得连手都懒得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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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里,姜文卿给自己找了份工作,但这份工作的名片上没有玫瑰。他依旧住在顾云延的公寓里,每天早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日历上划掉过去的昨天。
头发被染回了原来的黑色,但尾巴和兽耳的颜色却没有办法。
也算走过上了原来所渴望的平静生活,但心里为什么还是空荡荡的呢?
他独自一人过完了注射腺液后的第一个易感期,体会了那人曾受的苦。
虽是冰山一角,但足以撼动人心。
从此家里常备抑制剂。
他有时会静静地看着日历,脑中幻想着与那人的未来。最后像小孩子一样把这些全都写在了给顾云延用省大理科生文笔写出的一封封情书上。
情书越堆越多,却使终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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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了,顾云延依然没有恢复。
姜文卿早在之前就把顾云延的事给养父母说过了,但姜母显然不太放心,天天催着姜文卿让他把人带回来一次。
可惜,至今没有机会。
公司里盯上姜文卿的人也不少,每次都被他用一句“抱歉,我有对象了。”来彻底拒绝。送出的礼物每次都会被退还,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姜总监的对象。
久而久之,也有人不信了。
姜文卿依旧平淡地生活。他常会在下班且吃完晚饭后出门散步,紧绷的大脑会在这个时候放空,什么也不去想,就这样漫无目的地乱走,仿佛迷失在了人海里。
他会顺手捡起掉落的玩具还给小朋友,也会耐心地扶着老奶奶。但他好像听不到外面的感谢,收不到来自外界的信息。
最后,一个人晃回了家。
他其实只是想看看那个人用生命守护的世界而已。
在睡前的一秒安慰自己,又开始想东想西。
这么一想,突然发现自己弥足珍贵,毕竟渺小的自己曾拥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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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一位小姑娘救回了她爬上树的猫,姜文卿拍了拍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2179年6月28日20：34。
该往回走了,姜文卿呼了气,看了眼快要下雨的天空,加快了脚步。
夏天的天黑得要晚,迎着微风,闲适的感觉油然而生。
路的尽头有着一道高挑的背影,头发长至腰部,看不清脸,身上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玫瑰香。
姜文卿睁大了眼,兽耳和尾巴又不自觉冒了出来。
只见那人回了头,带着笑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姜小卿。”顾云延抬头看向了姜文卿”可以给我一个陪你共度余生的机会吗?”
晚风阵阵,盛夏依旧。
正文完 还有一章番外就完结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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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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