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辞二话不说地把他抱起来拉着宋忆安继续往前走。
宋忆安紧张地四处张望,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诺辞诺辞,你怎么就直接把这玩意抱起来了?你……怎么又乱捡东西?我们还要去医院看应陶呢……”
“追上来要我捡的又甩不掉,那就先带走再说。”诺辞又在说着自己一套奇怪的逻辑。
“嘶……”宋忆安还是心觉不妥。
诺辞试图把把没幽塞到宋忆安的怀里:“那你来抱着?”
“不不不,还是你拿着安全一点。对它安全,对我也安全。”宋忆安说。
没幽一路上都尽职地扮演一个真实的假娃娃。
——
“医生,你说,我和他还有机会吗?”一个女人楚楚可怜的声音。
“我是医生,不是月老,不管姻缘,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小小崩溃的声音。
“大叔!”应陶推开了门,一探头进去,那个坐在小小对面的女人吓了一跳。
她的头上长着一对长长的耳朵,像是某一种犬类或是狐狸的兽耳,背后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应陶揉了揉眼睛,眨眼间,她的耳朵和尾巴都不见了。女人用手指点了一下妖艳的红唇,媚笑地看了一眼应陶。
“来了?你先旁边坐一坐。”小小抬眼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座位说。
应陶点点头,小步悄悄地走过去坐着,然后继续观察那个举止有些古怪的女人。
她长着一张艳媚的脸,花着浓妆,隔着很远就能闻见那一股扑鼻的香水味,那一身软骨头好像娇弱无力般地半伏在桌子上了。
她旁若无人地用娇滴滴地嗓音说:“医生~你救救我吧~我真的好痛,好痛啊~”然后细长的手指缠上了对方的手臂。
“疼?哪里疼?”小小一把抽回手,脚下一用力,带滚轮的座椅远离了些。他在电脑上一边敲字一边说:“要真这么疼的话可能得开一点止痛药吧,以前有吃过吗?”
“止痛药……没有用的!我……”她顿了顿,浮夸地说,“我,心!疼!啊!”
窄小的空间里,空气都凝固了几秒。
应陶感觉这个人不像是来看病的,倒像是来没事找事的。
小小眼皮跳了一下,无奈地摇头:“没救了,恋爱脑晚期,回家等通知吧!下一位!”
“欸,别啊!开玩笑的,咱乡下来的野狐狸,不懂什么城里的规矩,倒是希望医生能多教教咱呢~”
“有话快说。”
她眯着眼睛笑笑:“还有别人在呢~人家下次再来找医生说话~”
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小纸条,塞进了他的掌心。
然后她一溜烟地跑出门外了。
小小简单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摸了摸下巴,就把它放进口袋中。
“你过来吧,坐。”他说。
应陶随即坐在他的面前,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感觉这周围还有一股浓烈的香水气息。
小小把着脉说:“嗯……脉象平稳,恢复得不错……”
接着那门才被关上又立刻被推开,诺辞和宋忆安两人说着话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和抱着没幽的诺辞正好擦肩而过,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没幽不放,直到诺辞完全走进了诊室。
“小小,樱桃!我们过来看看。”
应陶一脸惊喜的样子笑着站起来,道:“谢谢你们!”
“今天怎么样呀?”诺辞问道。
“大叔说我恢复得很好!”应陶笑道。
宋忆安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有些嫌弃地说:“怎么这么浓的一股香水味,也不好闻。小小,是不是你故意在这里喷的?”
诺辞倒是注意到了,这个味道和刚才那个女人身上的是一样的。
“我没事喷这个干嘛?”小小说着,手上转着的笔尖指了指诺辞,“这么大了还随身带着一个玩偶?小孩子气。”
“她捡的。”宋忆安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哦我捡的。”诺辞理直气壮地把没幽举了起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小捂着脸哀叹。
宋忆安走近了看着满脸笑容的应陶说:“看起来,真的已经恢复了呀,之前在学校里看你还有些虚弱的样子。”
应陶道:“嗯,多亏了大叔,还有你们帮我!一切都好起来了!”
“但……不是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吗?”诺辞缓缓道。
“滕郁……”宋忆安和小小几乎同时开口。
宋忆安有些用力地拍了一下桌面:“可恶,就不应该放过他,他不会以为流了点血就可以将功补过了吧?他还让诺辞也流血了呢!”
“我倒是不要紧,只是他身上的疑点还太多,比如他为什么盯上你,还有和灰烬组织……”一边思考,诺辞的声音渐渐变小。
小小坐在椅子上目光四处游走,突然看见了应陶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
“应陶?”他叫了一声。
诺辞和宋忆安的注意也立即被吸引了过去。
“樱桃?”
她单手扶住桌子,眼中惊慌失措,额头上泛着虚汗。
滕郁,这个名字一瞬间又把她拉回了那个场面。
当她吃下诺辞血之后,原本濒临崩溃的状态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种得逞的喜悦侵占了她的脑海,她沉浸在这种心情中,可是她再也没有见到滕郁。
所以,她去找了丝茂。
“你找他呀?打乱了我的计划,下场……是很惨的。”丝茂轻飘飘的说。
应陶没有说话,她也猜不到眼前这个女人做了什么。
丝茂邪笑地抚摸了一下这张稚嫩的脸颊:“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就告诉你吧……”
然后,应陶就见到了,她此生都忘不掉的,地狱般的画面。
找到滕郁时,他早已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空气中传来浓烈的混杂着难闻的铁锈味的血腥味,应陶强忍着腹部涌上来的恶心感,一步步走上前。
原本高高瘦瘦的他,倒在血泊中,她仅凭身上残破的布料才能认出是身穿校服的滕郁。
他死了。
他绝对死了。
沉重的铁链束缚住的手脚可见森森白骨,脸上几乎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的,那原本丑陋的疤痕也在血迹斑斑中分辨不出了。
潮湿的天花板上滴下肮脏的臭水,那水滴在血水里,将血液扩散开去,像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碾碎了这个非人非妖的可怜者。
在这不见日月的地狱,应陶的脑中一片空白。
好像上一秒才见到他被一群人在小巷子里欺负,下一秒就成了一具血尸。
“滕,滕郁……”
应陶耳边响起杂乱的耳鸣,眼前冒起了黑黑白白的浮点,她感到害怕,感到恐惧,从那个生前饱受欺凌的人的尸体上。
“应陶……”那张血脸狰狞地贴在了她的脸前,“你也不会……得到幸福的!”
“啊……”她头也不回地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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