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班主任关切的声音传来:“凡年?这是怎么回事?”,声音在靠近,一直到耳旁。孟渡又重新抱好凡年,替他解释:“教室摔了一跤,脚伤了。”
凡年就是不露脸,班主任拉着他的一条胳膊,把他扶起来,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严重吗?我看看。”,老师温柔体贴的话语让凡年更不好意思,缩了缩脚,试图用笑容缓解尴尬:“老师,我没事,我可以上课的……”,他刚说完,孟渡又接话了:“他脚还要涂药。”
凡年气不打一出来,他望着班主任担忧的眼神:“老师我真没事的!”,他摆着手,又摸了摸脖子,他就是这样,一尴尬小动作频发。
孟渡拧眉看了凡年一眼,语气依然强硬:“他脚腕一大片血痕,走路很疼。”
凡年心梗,想着:我也没说自己走起来就多疼啊?
老师趁着凡年愣神,手疾眼快地抬起凡年的脚腕,裤腿一提,血淋淋的疤痕映入眼帘。班主任拧着眉,可心疼坏了:“还是好好休息吧,老师的椅子你就坐着啊,不用担心上课的事。”
班主任真的很温柔,像是春日的暖风,凡年感动得点点头:“谢谢老师。”
只是,班主任似乎犯难了。隔壁班的班主任对两人道:“可是……下午班主任要去开会,其他老师也有要忙得事情……”
其实,这脚踝上的伤,看起来可怕,实际上不太疼,毕竟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扭伤,只是,到这个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了。
孟渡毛遂自荐:“老师,我可以照顾他。”凡年不说话,一副不染世俗的旁观者模样,只是趴在办公桌上,受伤的那只脚放在另一条腿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孟渡当学生会的建议是班主任提的,因为对他足够放心,认为他足够细心。让他来照顾凡年,班主任自然没有意见与担忧,唯一的点,就是耽误了孟渡的上课时间。他也看出班主任的犹豫不决,道:“课您不用担心,我昨晚已经学完了,不过是再做几道题的事。”,班主任放心下来,走前看了看我,责怪:“你啊,在教室里面跑什么,还好没撞到桌子!”,语气夹枪带棍,在缝隙深处渗透着关心,凡年咧着大牙:“下次不会了,谢谢老师关心。”
班主任和一阵老师走后,办公室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凡年挺喜欢这种氛围的,场子空空的,有种包场的感觉。他受伤的那条腿夹在办公桌上,另一条腿挂在椅子扶手上,兴致勃勃地晃着,哼着小曲儿。
孟渡拉来一旁老师的椅子,坐在凡年的身旁,凡年笑着:“有没有一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啊?”,孟渡捂着脸,头埋得更低了。凡年主观臆断,他害羞了!拉着孟渡的胳膊,当他抬眸,凡年便指着这个办公室:“看!这些,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感受到孟渡僵硬地扒开自己的手,凡年望过去:“怎么了?”,孟渡看起来很别扭,凡年忽然玩儿性大发,拉着他,贴近自己的脸,在他耳畔哈气,又是调笑:“你这样,像个娇羞的小媳妇儿”。
孟渡耳朵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红了,凡年笑得春心荡漾,心中沸腾:天呐!!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好可爱,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孟渡被这露骨的话调戏到了,他一直低着头,手指暗暗地扯着凡年垂在椅子后面的校服。
啊啊啊啊!又娇羞了!
凡年心花怒放之际,与此相应的还有来自办公室门口的一道要刺穿耳膜的尖叫声。
凡年动作一滞,猛地看过去。门口,正拿着文件的一个眼镜学妹,看到这一幕,听到这些话,嘴都合不拢了,呆呆地站着,直到对上凡年惶恐不安的眼神,才回过神,文件撒了一地,马失前足地跑开了,走开的时候,脸红得像个柿子。
没想到,真的太刺激了!凡年僵住:“这一天……过得……比这一年还精彩啊……”,孟渡扶额:“……我刚刚……给你提醒了…”,他有些结巴地说着话,声线也在颤抖:“那小姑娘…我和她见过面…是宣传部的……她……有个好姐妹……”,大事不妙地预警,凡年吞吞难以咽喉地口水:“她好姐妹……是……”,孟渡深深吐出一口气:“新闻部部长。”
两眼一翻,就是睡!此时不睡,何时睡!
凡年一头磕到办公桌上,就这样,像是等着世界毁灭。他也没想到啊,自己就调戏着一回,怎么还被人撞上了,这人怎么还是宣传部的,她好姐妹怎么还是新闻部的部长??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贴吧上面肯定要有内容了,没准还会被夸张对待,有心之人要是拿它搞什么事情……
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是自己的问题,还把孟渡这个三好学生掺了进来。想着,他又看向孟渡,发现对方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有种被冒犯**的错觉,凡年下意识撇开视线,只觉脸上麻麻地,不自在地挠了挠。
孟渡一向这样奇怪,有时间能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有的时候又沉默寡言,他甚至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障碍。但想这种事情,肯定不好,有这念头后,凡年立马心里呸呸呸几下,又平静了下来。
桌上的脚被人轻轻捏住,从桌子上脱离下来,凡年思绪回转,望过去,是孟渡垂着发丝的脸,他将凡年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口袋里拿出药膏。
凡年没有心思去逗弄他了,静静看着他给伤口消完毒后,用药膏均匀的涂抹着,很温柔,以至于他感受不到异样,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忽然,想起:“孟渡,你现在和我说说,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孟渡的动作不减,头也不抬一下:“我没把你扶住。”,就这么简单?凡年不信,心中有些不满。他又问:“你又不知道我会摔倒,为什么道歉!”,孟渡不说话了,凡年生气:“你这人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凡年是不想吼孟渡的,话一出来,连他自己也有些懵了。
孟渡低着头,另一只手抓上凡年的脚踝,凡年不懂他什么意思,惊得一缩,没成功,反而抓更紧了:“你说话归说话,脚别动,我怕把你弄疼了。”
这是石头砸到棉花了,凡年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气也消了一半,他心中一顿翻腾后,挠挠脸颊:“所以……你真的只是因为,没有扶住我,才和我说对不起?”
孟渡点点头。
凡年眯着眼睛,笑着:“哎哎~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我的啊?”,这话是为了套他,看看他怎么回答,而故意为之。
孟渡怎么会不知道,他眯着眼睛抬眸:“你对谁都这么跳脱吗?”,凡年满眼粉红爱心:“只对你啊~”,上挑的尾音,看能不能勾住他的心。
但终究失策,擦完药,孟渡:“我有事,先走了。”
凡年:???
孟渡走了,走之前将地上的文件放到一旁桌子上,顺便带上了门,办公室只剩下凡年一人。
凡年:“就……走了??真的走了!”,他叫得大声,想确认孟渡是不是在耍自己,当他一瘸一拐地推开门,走廊空无一人,心中无名火烧得旺盛,一口脏话从肚子里喷出:“艹!”
人终究和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凡年又坐回了办公椅上,过了许久,老师们开会回来,班主任过问了下孟渡,凡年给不出一个确切答案,班主任就扶着凡年回了本班教室。
回到班级,结果就看见孟渡那小子心无旁骛地坐在课桌上写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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