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燕绒关上教室的灯走下楼梯。
给学弟的指导半个小时前就结束了,他论文有些想法在教室改了一会儿论文。
谁知道这一改就到了现在。
他一边往外小跑一边查看手机上面的消息。
走出教学楼,正想给护理小姐姐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大少的情况,旁边突然一道黑影笼罩过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燕绒毫无防备被撞倒在地,黑影扑在了他身上。
那一瞬间他的脑袋都是空白的,等黑影埋头亲他时他才慌乱反抗。
他的挣扎对于对方来说微不足道,对方像是有青墙铁壁般的身体。
陌生的Alpha信息素把他包围,身体因为信息素的原因变得瘫软。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他像是才找到声音的人,扯着嗓子开始呼救。
“啪!”
脸上挨了一巴掌,燕绒耳朵发出一阵嗡鸣,然后就听这人说:“闭嘴!把人引过来我弄死你!”
然后更加强烈的Alpha信息素袭来。
是信息素压制。
活了二十一年,燕绒经历过两次信息素压制。
第一次是沈和光,第二次就是现在。
跟此时此刻那种窒息的绝望相比,沈和光当时的压制算得上是温和。
男人戴着帽子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看到燕绒一副完全无法挣扎的样子发出得意笑声。
“终于让我逮着一个Omega了。”
“天生就该被我们Alpha压制的东西凭什么整天趾高气昂?”
“不就是智商天生高一些?那又算什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商算个屁!”
男人享受着用信息素就可以统治的感觉,他的笑声更加扭曲。
“希望今天没有人能打扰,我要找个地方好好享受我的美食。”
燕绒眼前一阵阵模糊,断断续续听到对方的声音。
他蜷缩在地上像是溺水的人张大嘴巴呼吸。
脖子仿佛被卡住了,无法发出声音。
摔在不远处的手机震动一声,有消息进来。
燕绒眼神慢慢聚焦落在不远处的屏幕上。
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往那边爬,马上就能把手机拿到手里。
然而下一刻脚腕一紧,他被拉了回去。
“往哪儿跑?我盯了你好几天了,今天你跑不了。”
说着他把燕绒往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拖,路过燕绒的手机,还用力碾压了一脚。
这会儿功夫燕绒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冬天的衣服几乎湿透。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到了沈和光曾经给他的东西——微型麻醉剂。
他捂住了胸口,趁着这个男人没发现之前把微型麻醉剂拽了下来藏在手心。
他被扔下,后背砸在地面上,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
他痛苦得蜷缩在地上,看上去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对,就该这样老老实实匍匐在Alpha脚下!”
“呸,贱人,婊子,看清楚平时被你们看不起的Alpha是如何践踏你们的。”
非常难听的一番辱骂后,这个人蹲下来捞起燕绒,脸靠近燕绒的腺体轻嗅。
“多好闻的味道,马上就完全属于我了。”
他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了燕绒腺体上,那恶臭的Alpha信息素味道让燕绒一阵阵犯呕。
他忍着强烈的不适,在男人张开嘴咬向他腺体最放松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把手中的麻醉剂扎进了男人的腺体。
“啊!”
惨叫声阵痛耳朵。
不过像是绳索一样束缚在他身上的信息素瞬间消散,力量也慢慢回归身体。
燕绒一脚踹开男人,踉跄着爬起来跑出去好几米摔倒在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脸颊冰凉,他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流了一脸泪水。
劫后余生。
他软着双腿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途中摔了一跤,扶着墙好一会儿才站稳。
在原来的地方找到手机。
屏幕碎裂成了蜘蛛网,他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他刚要放弃,突然之间屏幕突然亮起。
燕绒看到了“瞿一”的名字。
出现故障的屏幕自动接听了这通电话。
瞿一:“干嘛呢,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燕绒:“我出了点事,你在学校吗?”
瞿一:“你怎么了?”
燕绒简单说了在教学楼这边发生的事情。
电话那边传来瞿一着急穿衣服的动静。
瞿一帮忙报了警,仅用了十分钟就从宿舍狂奔到计院教学楼。
燕绒正坐在教学楼的台阶上捣鼓着那已经彻底没反应的手机。
瞿一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的空荡上下打量他,确定他后颈的阻隔贴还完好无损的贴在那里,提着的心才放下。
他走过去坐到燕绒身边,揽住燕绒肩膀:“没事了。”
燕绒摇头:“别担心,我没怕……”
瞿一:“跟我还装,看你眼睛都红成什么样了!”
燕绒抿紧双唇。
在瞿一到达之前他确实挺害怕的,双手双脚都在发抖。
可瞿一在这儿他好像就没那么害怕了。
他吸了吸鼻子:“我现在没事了。”
瞿一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傻逼呢?”
燕绒往小树林的方向指了指:“在那儿呢,昏迷了。”
瞿一起身:“操,看我不弄死他……”
燕绒拉住他的胳膊:“别,交给警察吧。”
瞿一:“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燕绒:“我弄伤了他的腺体,他伤得挺严重,别动他了,省得背上官司。”
瞿一气愤哼了一声:“狗东西,等我找机会好好教训他!”
他坐回到燕绒旁边,一直等警察过来。
那个变态被送进了医院,而他们被带回警局做笔录。
直到警察跟他们说,瞿一才知道那个变态是被麻醉针所伤。
警察看着医院那边传过来的报告表情非常严肃询问燕绒:“你怎么会有麻醉针这种东西?”
这是严格规范的医用药品,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弄到的。
瞿一担忧看向燕绒。
燕绒忐忑握紧手指:“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警察:“什么朋友?”
燕绒感受到瞿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心虚说:“沈家的二公子沈和光。”
警察把手中的平板递给燕绒看:“是这位吗?”
平板上面显示的正是沈和光的资料。
身份证上沈和光的照片比现在还要稚嫩,眼神很凶。
燕绒点头:“是他。”
警察:“我查一下。”
警察根据麻醉针上的序列号查询,这枚麻醉针的归属者确实是沈和光。
警察:“那麻烦你请沈和光过来一趟。”
燕绒为难。
手机坏了,他还背不下来沈和光的手机号码。
他看向瞿一,对上对方复杂的视线:“一一,你能联系上沈和光吗?”
瞿一拿出手机,就在这时沈和光打了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瞬瞿一表情更加复杂。
他抱着几分侥幸,问:“二少,这么晚了……”
沈和光:“燕绒在不在你那儿?”
对方焦急的声音仿佛说明了一切。
这两个人不会已经在谈了吧?
-
沈和光十五分钟赶到警局。
被带到燕绒面前时他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他捏着燕绒的下巴,看着红肿的指印:“被打了?”
燕绒有些不自然:“没事……”
沈和光:“还有哪里受伤?”
对上视线太过严肃,燕绒顿了一瞬,如实回答:“后背,被摔了一下。”
沈和光看似淡定轻“嗯”了一声,然后问:“疼吗?”
燕绒点头:“疼死了,我现在半边肩膀都是麻的呢。”
沈和光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更加心疼,他的手不自觉放在了燕绒脸庞。
本来要摸摸他的脸,想到了什么顿住,用大拇指轻轻蹭了蹭他脸颊旁的头发。
不久前问了同样问题,得到否定回答的瞿一,一脸麻木。
他刚要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沈和光说:“我们先回家,这边交给我的律师处理,他马上就过来。”
燕绒看向警察,询问签字就可以离开。
他们三人走出警局,沈和光给燕绒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瞿一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没打算上车。
燕绒后知后觉放下车窗:“怎么了,上车啊。”
沈和光都看了过来。
瞿一张了张嘴,还是坐进了后排。
车子一路安静,燕绒感觉如芒在背。
很快到了学校建筑系的宿舍楼。
瞿一下车之前敲了副驾驶的座椅:“给我回电话。”
燕绒声如蚊讷:“好。”
瞿一又跟沈和光告别回了宿舍。
回去路上燕绒时不时看一眼沈和光。
而后者专心开车,表情平静,仿佛跟刚刚着急的不是一个人。
不知第多少次看向对方时,沈和光突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看什么?”
燕绒轻咳一声,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没,刚刚在警局我还以为二少很担心我呢。”
沈和光:“你以为的没错,我确实很担心你,从回到家发现你没回去之后就在担心你,在学校没找到你人更是着急得快要发疯。”
在去警局的路上,他的手都在发麻,直到确定燕绒只是受了轻伤,他的心脏才回归到正常跳动。
他即使在这方面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某些事实。
然后迟来的就是恐慌。
他真的可以喜欢燕绒吗?
燕绒眼睛动了动:“看来我在二少心中分量不轻呢。”
他等了几秒,没等到沈和光的回答。
车里的气氛慢慢变冷。
燕绒原本热乎的心也跟着的冷静下来。
沈和光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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