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找到了地方,却找不到入口,无论用尽什么办法都去不到山的对面,宋归舟只好气鼓鼓地踢着地上无辜的白雪。
却无意中见到峡谷下湍流的河,按理来说连着下了好几月的大雪,不可能还会有流动的河。
河内的异样很快她的引起注意,既然无路可走,不如选择跳下去这一条死路。
宋归舟想了想,选择从高处一跃而下,运气好或许就能顺着河流飘进渡城。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擅长水性的她跳下去就被这刺骨的河水激得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便躺在冰天雪地里。
身边没有人影,更没有想像中的渡城,险些把小命给豁出去倒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醒了……她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耳朵,宋归舟躺着没力气再看周围的环境。
“外来者?”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个声音与上一个不同,接着又多了几个熙熙攘攘的声音,宋归舟才有力气睁开眼睛。
望向眼前围过来的一群人,吓得坐直了身子,“啊,你们,你们。”
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所以然来。
“你也是没家的大姐姐吗?”
为首的女子年纪比宋归舟还要小一些,她拨开众人,将一个倒在地上的宋归舟扶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斗篷递给了她。
“你可知这是何处。”
宋归舟晃了下脑袋,她哪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记得跳进水里就晕了过去,就连自己在水上漂了多久都不知道,可缓了会儿,又在嘴里小声说出两个字。
“渡……城?”
这两个字让那个女生应了脑袋。
一直以为渡城真就是一座城,如今在这里看着就是一个在山上的寨子,这里没有外面那么冷,甚至雪都要小了很多。
她想要拉住面前的人再问些问题时,那人便急匆匆跑了,“你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欢迎陌生人,她会生气的。”随着声音渐渐弱下来,人影也消失在雾中。
对方口中的是她是谁,这个问题宋归舟不得而知,这才刚缓过来就莫名其妙被泼了一盆冷水。
冰冷的水在这天气里迅速结冰,这盆水来得莫名其妙,甚至还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就又被揍了一顿。
“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打得咽了回去,宋归舟想反抗但终究是寡不敌众,“你这样我要叫……”人了,人还没叫又被猛地揍了一顿。
真是目无王法,宋归舟蜷缩着身子保护自己的脑袋,无奈地在心里吐槽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静静等着那群人停手。
“喂喂喂,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好歹也是个人啊,上来给我好一顿揍,我话都还没说两句。”
宋归舟指着寨子的大门骂道,结果对方完全不听,毫无感情地关上大门,留她在外面喝东北风。
好几天过去这个门都没开过,甚至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宋归舟委屈巴巴地坐在边上,捂着饿扁的肚子打着哈欠。
眼巴巴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满眼期待有人把门推开,结果只有冰冷的风还有迷糊视线的薄雪。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宋归舟也忘了在石头上刻下痕迹。
“她让你进去。”
一个声音拉回宋归舟的失望,她扭过头看着那个给自己披风的女生,还没回过神面前的大门便被拉开。
这是第一次见到这寨子里的样子,这里没有大雪,甚至没有刺骨的冷风,天空还有鸟儿在飞。
“按理来说渡城应是藏在大雪之中,能找到这来你也不容易。”女生说着,一路将人往渡城里引,“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每日被这般欺负都没想过离开。”
“我只是想找到她。”宋归舟擦了下鼻子回应道;
宋归舟被带到一处阶梯前,这阶梯不算高但很陡,“你要找的人就在上面。”
她将话音落下便离开了这里,宋归舟被温和的风吹得清醒了些,一步步走上台阶,每一步带出的决心就像当初面对裴尘清那般。
清风拂过脸颊,宛如她温热的手掌,那一直思念的人就在前方等着自己。
推开紧闭的大门,仍旧是一袭白衣的女子脸上带着温柔,“不是让你雪停了就回去吗,怎么还找到这里。”
裴尘清的语气亲和,似是带着询问。
“想你了,我就来了。”宋归舟掩去哽咽,转而代之的是专属回应她的微笑。
“手臂的冻伤好了些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肩膀上的披风,走到宋归舟身后亲手为她披在肩上,从后侧系上带子。
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裴尘清温柔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宋归舟甚至能听见自己明显的心跳声,脸一下子没忍住红了起来。
“嗯?”裴尘清轻声发出疑问。
这一声动静让宋归舟藏在衣服下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呼吸随之停了几秒。
“手还在痛?”
“好些了。”
宋归舟回应的声音很小,让裴尘清得靠得更近些才能听见。
面对再次接近,前者咽了下发涩的喉咙,没有躲避裴尘清的接近。
裴尘清再次问,“突然来找我,是想通了要做我徒弟了。”话音中带着开玩笑的意味。
这番话说得实在随意,宋归舟也以为是和小时候一样,她在哄自己开心,赔笑着回复。
“阿清还真是会说笑。”
某人笑了笑,揉了下那个小脑袋,“一路上没少被欺负吧,看看鼻青脸肿的。”裴尘清伸出手指摩挲着宋归舟脸上的伤。
那张二十岁的脸颊上全是狼狈,有摔跤的擦伤也有凸起的淤青,身上也都是数不清的伤口。
这样的伤出现在一副没有经历过世面的身体上,仿佛就是玷污了一朵纯白圣洁的白色桃花。
她不允许自己的花儿被玷污。
这样的想法不知是什么时候有的,裴尘清也不大清楚,只是见到这样的宋归舟心里很不是滋味。
暗藏在深处的疼仿佛发了芽一般想要冲破压抑的保护壳。
“能见到你,这些伤都不算什么。”
宋归舟吸了下鼻子,用衣摆擦去脸上的尘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些,而实际上却是更加像只小花猫。
裴尘清被这样傻乎乎的宋归舟给逗笑,伸出食指像以前一样宠溺地点了下她的鼻尖。
简单洗漱过后,宋归舟脸上还带着伤,但没了尘土,光是看着就觉得好看。
宋归舟的长相温和没有攻击性,更多是一种淡雅的俊美感,让人看着就想好好揉一下那可爱的脸蛋,裴尘清想着,便走上前接过手帕。
她的脸上还挂着水珠,裴尘清用袖子轻轻拭去,顺便掐了下那精致的脸蛋。
宋归舟被掐得笑了出来,这个笑容就算是经历过毒打也还是那么富有感染力,只要她一笑,裴尘清的乌云仿佛被赶走一般瞬间治愈。
“阿清。”宋归舟洋溢着笑容地叫出那两个字,忙着晾晒手帕的裴尘清听到声音顺势望过来,“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裴尘清。”
裴尘清,这三个字宋归舟无比熟悉,虽然不知道长相,但一路走过来误打误撞去了地下城。
听到了裴尘清的名字,知道她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能一晚上屠了一整个家族的人,那群达官贵人害怕被仇家委托她杀人,就主动委托地下城的人去暗杀她。
也是在这个时候,宋归舟才明白,十五岁时突然被一群黑衣人围着的原因,他们追杀了裴尘清十年,当朝也通缉了裴尘清十年。
“嗯?听到我的名字很惊讶,因为我是一个坏人嘛。”
“你是被污蔑的,我知道。”
“我早就洗不清了,接了当朝委托,如今反咬我一口,不然顾染何必咬着我不放,不就是当朝想让我闭嘴,因为死人永远都不会说话,毕竟是是非非无非这样。”
裴尘清说着,重重叹出一口气,当初委托的是当朝,背刺自己的也是当朝,早就对这个皇帝,这个国家失望透顶了。
“地下城要杀我,是因为那些当官的,当朝的杀我,是我知道得太多了,反正我活不久了。”
“你答应过的,不会死的。”宋归舟走上前和以前一样拉住对方的衣摆,就算现在过去了好几年,在她面前还是和一个小孩一样。
前者在脸上摆出一副勉强的笑,温柔地揉了下那小脑袋。
“有你在,你也不会让我死的。”
一向一意孤行的裴尘清就算自己要送死,那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点道理宋归舟比谁都要清楚。
再次望向前者,她脸上的温柔被头顶的烈日盖了过去,这一刻的恍惚让宋归舟呆住。
这样的裴尘清是第一次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她好看,好看到过分的程度。
“阿清……”
宋归舟轻轻拉过她的手,擅自做主般紧紧抱住她的身体,脑袋埋进她硌人的锁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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