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学习任务没那么繁重，但曾经的杜若为了向理想的学校靠拢，每天都学习到凌晨。
这天凌晨，不知道在哪鬼混的酒鬼父亲，回来了。
“人呢？人呢？都死哪去了？”
听到叫骂声，杜若身体抖了抖。她打开门，母亲这时也出来了，她朝着杜若摇了摇头，走向父亲。
“快快给我拿点吃的来，都要饿死了。”父亲边说边地走到餐桌旁。
“我来吧。”杜若对母亲说。
“你先回去睡，没事。”母亲把她赶回了房间。
“怎么还没好？臭婆娘，让你弄点吃的磨磨蹭蹭，是想饿死老子吗？”
“来了来了。”
父亲吃饭必配酒，酒喝多了就开始打人。
杜若没有睡，她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消息。
渐渐地支撑不住，她睡了过去。
惊醒过来后，打开门走到客厅，她倒了一杯水，走到母亲的房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一条缝。
“若若，怎么还没睡啊？”
“刚睡醒，妈，那个人呢？”
“什么那个人？那是你爸。”
杜若低着头，没有说话。
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吃完饭就出去了。”
杜若接着问：“他没打你吧。”
“没呢，一吃完饭就出去了。”
母亲失落地表情刺痛了杜若的心，她不解地想：“这个男人都这样了，为什么母亲对他还抱有期待和幻想？”
“已经这么晚了，你早点睡，明天还要早点起来上学呢。”
母亲的关心打断了杜若的思绪，她点了点头，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喝完杯子里的水，回到卧室睡觉。
平静的生活总是那么珍贵，鸡飞狗跳，暴力才是她生活的常态。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步入高三的第一天，她回到家，屋子里的压抑如排山倒海般把她淹没，她知道，今天又是不平静的一天。
杜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作业，外面是山雨欲来的平静。
“若若，出来吃饭了。”
“妈，你们先吃吧，我先做完这一道题。”
“那你快点啊！”
“好！”
“这兔崽子，吃饭不知道啊，还要我们等她吃啊？”
父亲不耐烦地直叫唤，母亲讨好地笑了笑：“若若在做作业呢，你也知道她高三了，现在正是学习最紧张的时候。”
那大肚子男人呷了口酒，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里咀嚼着，大声说着：“那赔钱货，上什么学？还不如给我出去打工，一年学费花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出去？出去打工好歹还能挣几毛钱回来。”
母亲小声争辩道：“毕竟我们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学习成绩也好。”
父亲一听更加生气，肚子抖动了一下，他把筷子拍在桌上：“还不是你肚子不争气，给我老杜家都没留个后。学习成绩好有啥用？以后还不是泼出去的水？”
母亲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扒着手里的白米饭。
父亲看着母亲不吭声，更加起劲，边吃着喝着，嘴里边骂骂咧咧。
杜若做完最后一道题，走到客厅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
“你这兔崽子，你爸回来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养狗主人回来了还叫一声呢？养你这么大叫爸不会啊？”
杜若抬头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轻声叫了声“爸。”
她怕男人看见她那犯恶心的表情。
“没听见，你是没吃饱饭啊？我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声音那么小？”
杜若强忍心里的厌恶，提高声量喊了一声“爸。”
那人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肉，放进自己碗里。
杜若吃着自己面前的饭，感觉跟这个男人同处一片空气都恶心的很，她只想快点吃完走。
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杜若抬头一看，母亲的筷子正从她碗里撤走。
杜若低头，夹了面前的菜，放进母亲的碗里。
男人喝着酒，没注意到母女俩的小动作。
吃完饭，男人躺在沙发上，把杜若喊过去。
“杜若，说说你在学校里的事。我好歹是你爸爸，也要关心关心你嘛！”
杜若熟练地跪下，捡着几件让他高兴的事说了说，只希望他能不发脾气。
男人听得很是满意，她叫着厨房里的母亲：“胡雪，胡雪，你过来一下。”
厨房的水流声太大，兴许母亲没听见这道声音。杜若看着男人越皱越紧的眉头，她连忙说道：“爸，妈在忙可能没听到，我去叫她。”
男人挥了挥手，杜若小心翼翼地扶着沙发站起来，她松了松脚，等麻劲过去了，来到厨房。
两人坐在沙发上，杜若跪在他们面前，听着男人在吹嘘着自己的功绩和辛苦，母亲局促不安地听着，杜若在心里冷笑。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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