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倚在游艇的栏杆上，夜晚静悄悄的，晚风吹得人心醉。
他来了，穿得人模狗样，隔着二十米的水。
她轻轻勾起嘴角，勾了勾手：“想要吗？跳下去游过来。”
那是一种勾人又近似命令的语气。
白照眠迟疑了片刻，猛地一头扎入水中，扑腾着朝她游过来。
明昭倚在船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变成一条落水狗。
直到他艰难地爬了上来，明昭敛起笑意，步步逼近，微微俯下身子，对着他的脸凑近。
白照眠欣喜地闭上眼睛。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白照眠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所措，但他眼里的明昭却是在笑的：“哪有那么容易？”
她一把拽住他的领带，不由分说地扯着他往里走。
突然，白照眠眼前一黑，双手被人拉扯住，那股力量正拖着他移动。
临走时，明昭嫌弃地踹了他一脚，还不忘对着他嘲讽道：“老娘就是和你玩玩，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是天上鹰，你是……瓮中鳖……”
他挣扎之余还不死心地吼道：“我算什么？你怎么能那么对我？”
明昭不禁笑道：“舔狗里的常青树，joker里的顶梁柱，麦当劳的吉祥物，哥谭市的大头目。马戏团里你最忙，哥谭市里你最狂，麦当劳前你站岗，扑克牌里大小王。有人认为西斯莱杰是最好的小丑，有人认为华金.菲尼克斯的小丑更棒。但是我们都知道，你，我的朋友！你才是最棒的小丑！小丑的出场总是千奇百怪，小丑的退场总是相同姿态，小丑的失败总是毫无意外，小丑的传承总是干秋万代。总之，小丑就是你的代名词。”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个白照眠果然是一等一的凤凰男，玩弄别人感情的人终究会付出代价。好了，她就是代价，此刻她来了。
裴衍会教他做人的，只是明昭也没想到看起来温柔老实的他居然和自己一拍即合，果断联手整治渣男。
明昭提前跟他交代好，怎么着都行，别把人整死即可。
接下来的事交给裴衍，她需要先回一趟李家。
听王妈说李月这两天有些心不在焉，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她也不废话，径直闯进李月的卧室，掀开被子，把TFBOYS三个的签名照和exo国内成员（除了编制哥）的签名照一起放在枕头旁边。
李月看着这些东西，翻了个身把头枕在明昭腿上。
她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啊，更别提一个女孩子哭唧唧地靠着自己还握着自己的手……该死，责怪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多看看帅哥，一个不够就来十个八个的，眼界开阔了心就宽了。纯爱不咋地，纯金最可靠，谁年轻时候没走过弯路不是？你还年轻，早点儿看清有些东西的真面目早点儿自救也是好的。”
“那我们这么多年算什么……”
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算他不识好歹。”
明昭感觉到有温热液体落到她手背上，救命啊，她最怕女孩子哭了，先天安慰欠缺体啊她是。
你在这儿哭得喘不过气，他搁那儿跟别人亲得喘不过气！
她很想骂，但终究于心不忍。
“你要相信，你没做成的事是老天在保护你，晚点了赶不上车，错过了也别生气，万物轮回自有定数。喜欢归喜欢，不要沉迷，不要卑微，你是那么可爱有趣的一个人，谁错过了你都是他的损失。睡一个大觉，吹吹海风，看看外面的世界，实在不行就去健身、旅行、学习、探索、变美……提高自己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李月似是听进去了，也不哭了，于是问道：“阿昭，你有喜欢过任何人吗？你对谁付出过真心吗？”
明昭愣了一下，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是因为她对自己的称呼——从来没人那么亲切地叫过她。
可是对于“有没有喜欢过谁”，她只有一个前男友，就是陆渊那狗东西，但是她知道陆渊的德行，当初也是因为好胜心，想让陆渊也体会体会被甩的滋味儿才和他在一起。
真心？和陆渊只是逢场作戏，他没有真心，只有被他的践踏以后破碎的自尊和一颗不服气的报复心，她是这样认为的。
更别提夜店的男模，她只当自己是消费者而已。至于他们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根本不会记得。
真心瞬息万变，真金矢志不渝。
这个世界上只有骗子是真心的，因为ta真心想要骗你钱。
所以她懒得思考什么爱与被爱的问题。
“没有，没有喜欢过谁，从未付出过真心。我的字典里大概没有这种字眼儿。”
明昭反问道：“那你恨他吗？”
她已经开始预想李月描述自己泼天的恨意，然后自己将惩罚白照眠的经过和盘托出，听了就很爽，李月肯定很解气！
“恨，也爱，没爱哪来的恨。”她说。
哈？好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你想要偏爱，他只能给你偏头痛，女人的倒霉从心疼男人开始。
在她看来，如果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那就是砸锅卖铁、刀砍斧劈、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世界末日……明昭也要抽死ta。
安慰了一会儿，明昭只觉得李月太傻，她根本就是精准扶贫嘛，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老祖宗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等李月睡着了明昭才离开，又正好碰到了楼下的裴衍。
“她睡了，我走了，还要工作，你努力哈，竹马哥。”
裴衍叫住了她，说道：“白照眠的事儿多谢你，我狠狠教训了他，但是你放心，以我裴家的权势绝不会牵扯到你。”
明昭也毫不客气道：“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直接打钱更实在哈。”
裴衍笑了笑，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阿西～烦死了，一听到这种话明昭下意识就有一种想要脱鞋的冲动。
“哪种人？”
“你不嫉妒也不使坏，表面强势内心善良。”
被他这么一说，明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但表面依旧淡定得一批：“废话！老娘怎么可能让自己沦落成恶毒女配？我可是自己的大女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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