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鳞站在一扇古朴厚重的黑色大门前,神色有些凝重地说:
“大家,准备好了吗?”
没等三个队友的回应,她又自顾自轻叹了一口气,说:“等我们回来,再去吃一次火锅好吗?”
没有人回应她,她一转头……
欲知后事如何,先让我们回到地球时间不知道多久以前:
王鳞是被亮醒的。
她不耐烦地将被子拉到头顶,双手在枕头下翻找自己的手机。
“昨晚窗帘没拉好吗?怎么这么亮,不对,我手机呢?”
在她的手从床头摸到床尾,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后,王鳞终于认命般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一点点地拉开了被子。
然而,望着与自己的床毫不相干的白色枕头和白色被子,她一下子就被吓得掀开被子坐起来了,四处看了看后,她更感觉迷茫:“不是,这是给我干到哪了?”
她赶忙将床翻了一通,然而很可惜的是,并没能见到她心爱的手机。
与她经常被自己老妈怒斥为太平间,常年不见天日的房间相比,这个房间布置可谓完美符合她对“正常人”,至少是她所看的影视剧中所表现出来的正常青年人会有的卧室的刻板印象:
淡蓝色的窗帘此刻正好好地束在两旁,阳光照进窗户,让整个房间变得明亮非常;房间的门也是淡蓝色的,门左边还有个书桌,离书桌不远,放着一个白色的衣柜,而进门右边则是卫生间。
王鳞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把这辈子所能想到的所有表示震惊的诸如“天哪”“My God”“主啊”等词说了个遍。
她首先否定了被绑架的可能性——她睡眠大部分时候都很浅,睡前基本上也只会喝自己手冲的热牛奶和自己制作的热的三明治面包,此外,她一般都是到鸡叫的时间点才睡着,所以基本就不存在有谁能悄无声息将自己带离家中的可能。
而凭借着多年看网文的经验,她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非常不幸地穿越了。
她低声吐槽道:“现在穿越都这么烂大街了吗?那不应该有个系统类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或者在我脑子里说话吗?”
“系统?系统?人工智能?”在脑内试着叫了好几声也没反应,“坏了,不会不给挂吧?那我怎么玩?”
她坐下来思考自己今后的命运——按照这两年网文的流行趋势,她现在极有可能是穿越到了某本小说中的恶毒女配或者炮灰路人中,然后帮助走完主线,或者在某个系统指导下攻略谁谁谁完成任务,运气好就完成任务回去或者最后在这个世界一起包饺子,运气不好就得给什么系统当牛马继续干活。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惊呼:“等等,这件衣服怎么这么眼熟!”
诚然,世界上的衣服千千万,总有那么一二三件是一样的,但是王鳞敢肯定,在同样的衣服同一块地方都有一样形状的茶渍和咖啡渍,这概率应该是极低的。
她猛然站起来,果断窜进卫生间,冲到洗手台镜子前,她又欣慰又有些痛苦的发现:自己的脸和身体甚至穿的衣服,都没发生变化:欣慰的是这还是自己,痛苦的也是这还是自己的脸。
平心而论,王鳞本人对自己的脸不说十分自豪,至少也有**分满意,但在那种美女如云天天见,帅哥如狗遍地走,丑八怪都会变成稀缺资源的异世界里,她那可以称得上平平无奇的脸可能实在有些不够看。
她有些悲哀地想到了一条网文定论:颜值不够,恩情来凑,那么她很有可能得负责抚养未来反派或者男主孩子长大,然后幸运的话回家或者最后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包饺子,不幸的话就继续当牛马奔波。
她一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唉声叹气不止,一边麻溜地从镜子旁的柜子摸出新的牙刷和新的牙膏——非常神奇又合理的是,这两样产品包装都没有任何标签。
就在王鳞刷牙洗脸时,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阵差点没让她吞下牙膏二次穿越的敲门声,许是很久没听到回应:门外传来了听上去甚至有些冷酷的男声:“能否开一下门?”
听见这声音,王鳞有些痛苦地想道:“我的天,我拿的不会还是恶毒女n逼迫有白月光的总裁结婚的狗血戏码吧?”
敲门声有些急了,王鳞赶忙漱完口,“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带着“完美”的笑容,自信地走出去,一打开门,迎面而来的不是冷酷的总裁带着三分凉薄,四分蔑视,两分恨意,一分漫不经心说的“女人,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我是永远不可能爱上你的”话语,而是一个穿着黑色古装的男人——虽然也的确冷酷帅气,手上还拿着一把王鳞只在电视上看过,但她此刻十分坚信这玩意比她家里的菜刀锋利十倍的长刀对着自己。
见到此情此景,王鳞忍不住笑了,对面那人见到王鳞捂着脸笑的一脸扭曲,明显也愣了一下,他刚要开口问话,便被王鳞的声音打断了:
“现在几点了?”
这话问的很不合时宜,但王鳞只是为了确认眼前这人是身为演员忘记换掉戏服的冷酷“影帝”总裁还是真的她见到了古代人。毕竟如果是正常现代人,被问到时间应该会下意识低头看手表或者拿出手机,当然,也有可能这“影帝”会甩给王鳞一个冷漠的眼神。
她看见面前的人皱了一下眉头,把刀收了起来,再往后看去,一个穿着白色古装——就是王鳞常看的仙侠吐槽剧里的那种纯白到没有一丝花纹的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十分温和地说道:“此时应当是巳时了。”
“啊?”王鳞露出疑惑,但在他们两人眼中有些痴傻的表情,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用有些怜悯的表情望着自己,王鳞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问道:“所以你们俩是?”
“还有我呢,”这话刚出来,那名白衣男身后一个穿着红色夹克,深蓝色牛仔裤,小麦色皮肤的男人也走了出来,王鳞带着四分无奈,三分怨恨,两分漫不经心,一分宠溺,又一次忍不住笑了。
对面三人见她越笑越变态扭曲,都警惕了起来,那名冷酷男子更是将自己的刀又抽出了一寸,牛仔男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笑够了之后,王鳞长叹一口气,佝偻着身子,穿过他们,走到客厅,安详地坐在沙发上靠着。
“你是什么人?把我们弄到这里有什么目的。”冷酷男子跟着她,紧紧地盯着她说道。
“唉,”王鳞稍微坐直了一点,“我也想知道谁把我搞到这里来的。”
“别看我,我要是有这能力,”王鳞看着他们幽幽地说道:“何不脚踩马x克,拳打贝x斯,再不济也要收购淘与拼,走上人生巅峰,把你们三弄来这里对我有什么好处?”
虽然他们三个听不太懂王鳞的话,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们怎么从这里离开——他们刚刚已经探寻过了,这个房间根本找不到出去的门!
王鳞站了起来,象征性拍了拍自己的裤子,清了清嗓子道:“那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渔,渔民的渔,能否请教一下你们的尊姓大名呢?”
“在下沉越。”这是白衣男子。
“林应惜。”这是冷酷男子。
“我叫李实。”这是夹克男子。
“能说一下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我是一觉醒来,两眼一睁就发现自己到这里了。”
“我也是。”
“在下是也是闭目养神期间来到这的。”
“一样。”
王鳞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什么也消息也没得到吗?
她刚准备继续坐下,就神奇地发现场景一变化,刚刚的沙发、桌子什么都没了,房间只剩四张椅子,还有兀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块大屏幕。
其他三人明显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都有些愕然,王鳞倒像是早有预料,此下十分没有感情地捧着场:“哇,好神奇啊。”
那块大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现出几个字,还带着些模仿痕迹严重的人类少女娇俏但令王鳞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
“各位好啊,欢迎来到这里,看样子你们也都对彼此了解得差不多了吧,为了……”
“直接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王鳞“无情”地打断了它,“顺便能不能把你的声音改改,我喜欢那种听起来专业性更强的广播音。”
“……”
“总之,我们需要你们体验不同的噩梦副本,帮助我们收集数据。”
一听这话,“李实”便将腰后的枪掏了出来,对准了那块屏幕,说:“你平白无故将我们弄到这里来,竟然还想让我们帮你?”
“不是,兄弟,你哪来的这玩意?”王鳞震惊地张大嘴,她本来以为这位兄弟应该是和自己一个时代的,顶多有些非主流罢了,毕竟看上去冷酷哥和白衣哥也是一个世界观下的,但是他怎么会有枪这种东西啊!有持枪证吗你就拿枪!
“李实”看着王鳞,把枪口也指向了她:“说吧,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你们这一唱一和的,莫不是一起来诓我?”黑衣男子也顺势掏出了自己的长刀对准了王鳞。
“希望姑娘能向我们解释一下。”白衣男子也语气和善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符咒对准王鳞。
此时此刻,王鳞已经无力吐槽他们四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同的世界观。
“你们不要再打了,你们现在这么打是打不死人的。”应王鳞要求,那块屏幕用着“十分专业”的机械音说道,听上去更欠揍了。
王鳞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然后不出意料地被痛的面目扭曲,缓过来后,她望天长叹了一口气:“这么荒诞混乱的状况,竟然真的不是我在做梦。”
似乎是嫌场面闹的还不够大,系统又贱嗖嗖地说:“好了,现在先一一确认各位的身份。”
怎么还会有这种情节?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
王鳞并不觉得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报出自己的真名是一件好事,便留了个心眼,专门说了个假名,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要被系统揭穿了。
另外几人也收起了武器,静静等待系统的话:
“王鳞!”系统念完后还贴心地在她的大名旁边补上了她的证件照。
“为什么要念出上学时老师点名的气势啊!而且你这侵犯公民肖像权了吧!我同意了吗你就用!”
飞速说完后,注意到另外三人都看向自己,她没来由地有些心虚,音量也低了不少:“呃,那啥,我这不是想着拉进距离,特意用了一个出生时就想好但上户口时被家人否决了所以一直心心念念的名字嘛。”
“林应惜”盯着她的照片,又看了一眼王鳞,说:“这画像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鳞就自动接上了后面的话:“对,没错,这是我,那时,我还很年轻。”
他原本只是讶异这画像画的与本人几乎如出一辙,刚开口想要解释,又想起此地的惊异之处,还是决定不再追问。
“沈语檀!”同样,系统也在旁边补上了画像,原来正是自报“沉越”的白衣男子,被三人盯着,他也丝毫不尴尬,微微一笑说:“这是在下的俗名。”
“俗名?你是去出家了吗!”王鳞吐槽。
“说来也多少算是。”沈语檀很有底气地回答,一时竟让人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说谎。
“张正!”这次是那位拿着枪的夹克男子。
“好了,不必再念了,”黑衣男子直接打断了系统,“我的确不叫‘林应惜’,真名为楚问朝。”
“过分了吧,”王鳞完全没想到大家竟然全都用了假名,“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你不也是?”楚问朝说。
王鳞理不直气也壮:“好歹我的姓还是真的!”
张正笑着打了个圆场:“哈哈哈,那这不也说明我们四个还挺默契的?”
“默契地全用假名是吧?”王鳞心想。
“几位不想知道帮助我们之后有什么好处吗?”
听到这话,王鳞一下子又复活了,兴奋地问道:“你能让我成为世界首富吗?顶两个马x克那种!”
“……”
“……”
“……”
“……”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系统”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不能。”
王鳞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嫌弃地说道:“啧,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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