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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枪

滴、滴、滴…

医疗监测仪器有规律的提示声,输液滴落的动静,都好像盖了层膜。

项檐靠在医疗床上,接过第5个苹果。

苹果一口下去,咔滋咔滋,清脆多汁。

床边桌上的果篮里全是带着水珠的新鲜青苹果,个个比拳头大,堆成小山,连果梗的断面都绿生生的。

卫旻又拿来一只削皮。

私人医疗设施,有着最为顶尖齐全的器械,项檐身中两枪,全身二十多处刀伤,并且还中了毒气,整个医疗精英专家团队抢救了一夜。

外伤还是其次,内部损伤才是让人心惊肉跳。

他全身脱氧脱水、失血过多,中枢神经系统功能紊乱,肾上腺素超异常分泌导致血液流速极快,还有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心率甚至达到恐怖的220次每分钟,维持了4个小时。

器官崩坏与过荷的程度,无论哪一项,都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可他还是能活。

不仅能活,还在短短11小时之后苏醒过来,朝卫旻伸手。

手头第6个没削好,项檐已经等得百无聊赖,干脆把挂在他手背那条苹果皮扯断,塞进嘴里吃了。

6条苹果皮,没有一条能完整从头削到尾的。

卫旻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情绪依然很稳定。

“为什么不开枪。”

两人面对面坐一个多小时,一句话没说。

跟项檐熬耐力是个愚蠢的选择,这世上大概没几个人能赢他,于是卫旻先开口。

“你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平淡的语气像随口谈天。

“嗯。”项檐应的更随便。

“下次一定。”

……

伸手去拿来卫旻刚削好的苹果,但话题没有掉到地上,项檐咔嚓咔嚓嚼着果肉,说:

“可能是毒出幻觉了,想打爆他脑袋的时候,突然看见他以前的样子。人嘛,总会发点神经的。”

“就这一次了。”像是解释,像是自白。

也没有什么懊悔,没有什么执念。

“你保护住袁国益的女儿,本来已经足够。”卫旻继续拿苹果,说,“横生枝节,主动迎击,不符合你的作风。”

言下之意,怎么非要跟那些越南帮冲突。

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一旦嗅到金钱利益的气味就像成群的蚂蟥一样接连不断缠上来的恶棍,很大程度上被这些人缠上比跟□□打交道要凶险得多。

“是有点过节。”

两人之间从来是人情世故通透,处事缜密的卫旻负责主动沟通,今天却反常沉默许久,细想讲的话也态度模糊,项檐这会儿终于意识过来。

“你感兴趣?”

项檐是个绝对行动派的思维,早几年沟通率低到会让人怀疑他的语言中枢是不是萎缩了。

对于过往他丝毫没有分享欲,也不会主动去问卫旻的从前。

不过最近两年,似乎卫旻对他的底细挺感兴趣。

摸底细,在项檐认知里是找出要害的步骤。

没等卫旻说什么,他反而来了些兴致,语言中枢正常启动:“我看到他想起来一些事情,跟你也有关系,你感兴趣我就告诉你。”

“他们帮派老巢在东南亚也干贩卖人口和器官的生意,你知道卖我多少钱吗?”项檐说着,不忘让他参与话题。

“多少?”卫旻保持削皮节奏,稍思忖,猜测:“或许,十万塔币?”

十万塔币折合华国币两百块钱,他还真给面子。

项檐白牙一咧。

“搭货白送的。”

“二十几个凑堆卖,蜈蚣也在,三天就死了大半。”

卫旻原本放在手中苹果上的视线,移到项檐的身体上。

他上身赤-裸,双臂和肩膀缠着药布和固定贴,腰间缠着绷带,不见昨天浑身被血浇透的模样,但胸膛那道贯穿腹部的十字裂痕不论几次见到都那么狰狞。

“这个,他下过手?”卫旻问。

项檐曾经提过,他被开膛的事。

几个人摁着,生生把他肚皮切开,内脏都流了出来。

项檐咽下口中的苹果,喉结滑动,说:“他躲在草堆里看得挺开心。”

“我也没那么无聊去玩什么死亡斗兽场,哪会儿是打算处理干净的,只不过没料到蜈蚣掺和在里边。”

越南帮都是一根筋的神经病,杀不干净后续就会源源不断杀回来。袁珂被那些人缠上,下场只会很惨,卫旻想保下她,项檐也打算做得彻底。

进行到一半,阔别十年的熟人冒出来,还加入越南帮混,

“我跟蜈蚣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没有被拐走前,经常一起四处打工干活混饭吃,他做事圆滑性格讨巧,经常能赚到富商的小费,在我快饿死的时候,他给我丢过几次吃的。”

“我想杀他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填饱肚子的感觉。”

“后来都活到计划最后阶段,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细得磕碜的苹果芯挂着几颗籽被他扔进垃圾箱,项檐说得轻描淡写:

“都到那种时候,没理由想死。”

陈述事情的时候 ,项檐的表达习惯并不好。

信息在脑内复盘,因为自己单方面知道,所以会过度省略和简约,也不管别人明不明白。

随即他转头,眼睛望向卫旻的方向,说:“其实,那次我没彻底下死手。”

在综合能力超群的怪物集群之中,他从来算不上什么。

漫长的煎熬与潜伏,他已经习惯抓到破绽就一定赶尽杀绝,刻在潜意识里的生存本能,怎么会粗心到让敌手身首完整的情况下,只将他踢进沼泽里就了事。

“后面,也是我把他挖出来的。”

“我早就知道其实是他把我的行踪卖给其他人。”

“我厌烦他。”项檐的眼中还有没排干净的血晕,直白地陈述,“但放过了他。”

不知什么时候削皮的刀卡着没动。

卫旻不知是何感想,最终只是移开视线,说:

“袁珂已经安然无恙,包括另外那个女孩儿也安全,到什么节点可以收手你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倒是第一次见能让自己空手进困局里。”

“特殊的举止都有特殊的含义,你也清楚自己的选择会有什么后果。”

项檐目光直勾勾盯着,听他讲完。

“但不得不说,时至今日,这种纰漏不应该出现。”卫旻说话语调不疾不徐,甚至有种学者的斯文气:“对过往的念想也好,不舍也罢,没必要反复拿出来衡量,否则只会满盘皆输。”

项檐有些想笑。

“你这话好像不光是在对我说?”

“没有。”

卫旻否认得很干脆,紧接着又说:“跟我有关系?”

这是哪儿都没听出来有什么跟他沾边的。

“有啊。”

项檐的眼神不聚焦,但看过来的视线总是很精准,说:“我跟他在码头打工,给富豪刷游艇、洗地擦鞋,在我挨打的时候,有个少爷帮我。”

轻飘飘的语气,神情之间却透出些恶劣的笑意,项檐直勾勾‘盯’着卫旻,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感兴趣吗?”

白净、温和、文质彬彬。

喜好的定型,很可能就从这里开始。

见色起意的精准版,恰好卫旻就那么合适。

……

“这算什么跟我有关。”卫旻颇为无奈,无声叹了口气,说:

“荒谬。”

见他心情还挺好的,卫旻把刀和苹果放下,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你在这里多修养两天,等体内的毒剂成分排干净。”

他站起身,昂贵的西装面料因为久坐,还是留下些褶皱。

手杖支撑着,他转身离去。

造价高昂的私人医护室,地板都是吸音的天然树脂,脚步声都显得轻微。

卫旻刚走到门口,缠满纱布的双臂就先比他抵达,撑在他的头旁边。

背后,是压迫感十足的存在。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

项檐凑近,说:“是你感兴趣要知道的。”

“你的视力还没恢复,不要乱动。”

“是啊。”

嘴上这么应,项檐却靠得更近,贴在卫旻后背。

“你不觉得是个处理掉我的好时机吗?”

视听功能障碍,几个小时完全失觉,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他突然问:“怎么不杀我?”

像以前一样 ,在他睡着的时候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有杀意是理所当然的,这回一闭眼直接被弄死也在项檐预料之中。

卫旻脑子那么好,就那一次失败,知道他的本能警戒性极强,连睡觉、乃至高-潮的时候都不是下手的好时机,就再也没有展现过任何锋芒与抵抗的心思。

近几年更是愈发圆滑。

即便是需要一把为自己开路的刀,也不应该是无法控制,伤人伤己的双刃剑,常年的屈辱不正等来时机。

怎么恢复知觉的时候,他不是在水牢里,而是干干净净躺在病床上。

“我教过你的,在脑后这个窝一刀下去,刺断延髓,分离中枢神经系统,人就会彻底瘫痪,”项檐几乎贴着他脸颊那样近,手指摸着他的后颈,说得认真:“再把我的脑袋彻底割下来,再怎么样我也不是真的妖怪,肯定会死透透的。”

平淡的语气或许有几分好奇,说:

“你怎么不动手。”

暧昧的呼吸,带着苹果味。

卫旻银边眼镜后的双眸染上复杂的情绪,不回答,而是说道:“你没有清醒,回床上躺着。”

躺着是不可能躺着的。

不仅没回去,还往前把卫旻挤得往前半步,几乎贴在门上。

见他要胡搅蛮缠,卫旻想回头,脸刚偏过来就看到埋在肩上的黑发,颈间的皮肤被热气喷到。

“动什么手,让你梦游着就直接断气吗?”他语气也颇强硬,回怼。

“也是,那我不赚到了。”

异常的炽热隔着衣服传来,像身后杵了尊火炉似的,卫旻不免疑惑:“体温不是降下来了?”

腰环上一条手臂,卫旻被扣住。

“你说的没错,应该降下来的。”项檐仔细嗅闻他的气味,鼻尖感受后颈那块微凉的皮肤细微的变化。

“所以,你不能走。”

卫旻的手掌虚扶在腰间的手臂上,因为项檐通身都是伤口,反而无处下手,听他讲的话,身形滞住,说:“你现在状况跟以前不同,还是叫医生过、来……”

后颈传来濡湿感。

滚烫,缓慢,像仔细品尝,一下下有力地略过。

“你全身都是伤,不行。”

“没有不行。”项檐准确拦截卫旻想捂他嘴的手,重新按回门上,一点不受干扰,说:“你让我有机会醒来,就该知道会被怎么样。”

会被如何?

每次他杀完人,每次他受伤,都会出现在卫旻身边。

会怎么样他再清楚不过。

卫旻试图抽身,可被牢牢控制住,这种事项檐会听他的那就不是项檐了,“不快点的话,我要烧成傻子了。”

不光在后头作乱,那双手的动作也愈发过火,卫旻涵养再好,脑中也不由得第一时间反应出‘烧成傻子都活该’。

“虽然烧死活该,”敏锐又精准,仿佛能读心般的思维同频,项檐透过掌心将热度传导到那凉丝丝的皮肤,语气带笑,却更多的是有恃无恐,说:

“你应该不能接受我这种白痴的死法。”

怎么也该抽筋扒皮,剜心割肉,狠狠折磨到解恨为止。

咔哒,腰间一松。

设计简约,唯有带扣有字母暗纹的皮带掉落。

卫旻呼吸不稳,望着眼前浅蓝色的自动感应门,回呛说:“发烧死是便宜你,论白痴程度,怎么比得上赤手空拳去送死?”

“哈哈。”窸窣的衣物摩擦声,项檐低哑轻笑,已经蓄势待发,挨在他耳畔说:

“别生气,下次我送他归西。”

强势,不由分说,连带着卫旻都似乎发烧起来。

手杖哐当歪倒,试图抑制的呼吸无法平稳。

“不必费时费力、去做那种事。”卫旻说:“否则你的枪,又会犹豫。”

一个不稳,他撑在门上。

“不会。”项檐轻而易举地用手臂承重,说:“你再卖力点,让我吃饱了,下次我看见他就会想起你,然后一枪打爆他的头。”

与不容拒绝的凶狠不同,他的声音低沉,甚至有些劝哄的温柔。

“胡说八道。”像是受不了这种说话方式,卫旻眉头皱起,“快……点。”

好像恼怒,好像难受。

“快不了啊。”项檐的手覆盖卫旻抵在门板的手。

粗糙的手指穿插入他的指缝,色差鲜明地交叠。

他说:“我的体感比平时迟钝,只有不到一半的感觉,耳聋眼瞎,看不见听不清,很影响的。”

“所以叫你卖力点。”

相当理直气壮。

卫旻依然学不来在床上的花样。

他的涵养浸透骨子,多数情况下都只是默许,配合,忍耐。

连高-潮都是隐忍、内敛的。

只是一个男人。

再怎么被吸引,项檐也以为自己不过一年就会冷却下来。

如同那些嗜酒好色的亡命狂徒,很快就会对烈酒和性-爱麻木,最终只能再次走上在杀戮中获得刺激和快感的末路。

第三年、第四年,他跟卫旻上床无数次,对那具身体无比熟悉。项檐偶尔会想,说不定哪天某个瞬间,卫旻就突然变得跟其他活着的尸体没什么两样,无法令他动摇半分。

那团火热的感觉总会熄灭。

可十年,**依然躁动不休。

甚至只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大概是年龄和阅历的增加,卫旻脾气真是好过头,这种毫无涵养的流氓做派也没把他惹怒,好像就真的打算这么纵容。

可是项檐又非见不得他素质高到这种程度。

“你摸摸自己的肚子。”

突然莫名其妙的要求,可卫旻却显然想起什么回忆,骤然气上来,“你!”

“你不是想快点结束吗?”

模糊之中,项檐只能勉强识别那耳廓充血的红。

“闭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可手还是被带着,达成某些恶趣味。

项檐问他:“感觉到了吗?”

卫旻没说话。

“你要是想骂人趁现在啊,小声点我就听不见。”项檐仍在惹他。

项檐的体温与心率明显飙升,卫旻第一时间最直接察觉。被困在狭窄方寸之间,气息的交换也紧密,他闻到血腥味,同时也看见项檐双臂的药布渗出隐隐血斑。

发丝落了几缕,医疗室内温度适宜,卫旻的额间却隐隐有些汗,抑制的气息随着张口制止的话语而更显不稳。

他好像真的骂人了。

项檐显然情绪更高涨。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想对你做的就是这种事,所以说你头脑这么聪明,居然也会像我一样抽疯,犯这种低级的失误。”

“你居然敢放过我。”

“你逃不掉,要怪你自己了。”

将他稳稳嵌住,严丝合缝,过度的支配欲,都在言行举止间显得相当不讲理。

项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

卫旻狠狠地瞪他,丢下一句。

“随便你吧。”

这种怪物,根本不会让自己死,要真因为这种破事死了那也是活该。

嗯?

下巴靠在卫旻肩窝,项檐把他的脸掰过来。

也许是毒坏脑子,项檐睁着那双怎么说都有些令人畏惧的眼睛,语气透着些新奇地问:

“难道,你是对我心软了?”

这属实是超脱项檐思维逻辑的猜测,说完自己也觉得荒诞滑稽,呵呵笑了两声。

如果卫旻还需要换取他卖命,那么在被迫中承受就行。

为什么连碰到他伤口都要小心翼翼的?

好像卫旻不太正常。

“你被我传染,毒坏了。”

他定论说。

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失误。

病房中光线很充足,内装墙面和器械都是浅色调。

说眼瞎耳聋不全是夸大,几乎是贴脸的距离,项檐也只是依稀看见卫旻的五官位置,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来着……

好像能自燃的体温,还有过速的剧烈跳动下绞痛的心脏,项檐聚精会神地一边回想。

又来了,那种奇特的感觉。

火热的,躁动的冲动,接近毁灭的**。

卫旻想扭开脸,项檐没让。

不仅没让,还靠过去。

印在门上的两个影子,脸贴着脸,变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们很少接吻。

早前项檐的脑子里不存在接吻这一概念,后来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必要。

也不知道是哪次开始的头一回。

后来项檐也很少再进行这种唇舌交换体-液的活动。

他感觉自己可能哪一口就会把卫旻咬碎吃掉,不太妙。

虽然开始于强迫的畸形关系,但对于接吻,卫旻也没有过多的抵触。项檐不时挨到他冰凉的眼镜银边,大概是因为视觉受限,舌尖柔软温热的感觉比平常要强烈许多倍。

那是一点不钝感。

他好像饿得要吃人。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酸甜气味,就是这么漫长的一个,苹果味的吻。

如果基于利用价值而要取悦他,那做到这种程度收益并不大,项檐说:“虽然这个策略有些笨,不够聪明,偶尔来一次我也喜欢。”

他的眼睛混沌黑暗,犹如噬人的恶兽,牢牢锁定着自己的猎物。

“卫旻,你果然是最好的。”

是真,或是假,项檐并不在意,吃到嘴里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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