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琦梦忍不住将头转向昭华公主离去的方向,即便那处早就没了人影。
可话又说回来,当今圣上虽然伪善,但也确有治世之才,毕竟所有的心机谋略,只为了皇权□□,起码能帮助百姓过上繁华生活的皇帝,不管是否伪善,都是一个明君。
姚琦梦看着玉贺忱逐渐严肃的神情,不知为何她的笑意来得有些莫名,竟是扑哧一笑便开口问道:“玉王爷,我虽是皇商之女,到底是一介商贾,一个外人,这些秘密被我听到,你改日不会杀人灭口吧!”
“怎么会?”玉贺忱想也不想地立即反驳。“若真是什么你不能听的,听到就要被杀,那这种秘密我就算是烂死在肚子里,也不会对你说出一个字。”
“虽说我们很大程度阻碍了剧情的发展,致使何岑亦与许陌提前入狱,但原书中还有不少潜在的危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护好姑娘,便只能求问于神佛,从岭山寺求得护身符,希望能护佑姚二姑娘安全。”
说着玉贺忱将藏在怀中的护身符取出,满脸真诚地望着姚琦梦。
或许是玉贺忱拿着护身符的手,让姚琦梦顺着护身符的视线望去,刚好看到了玉贺忱腰间的荷包。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注意力忍不住放在了玉贺忱腰间别着的荷包。她这才发觉,玉贺忱似乎这几日都将荷包别在腰间,身上的服饰也与荷包的颜色相得益彰,互相衬托,完全不会有任何突兀。
到此时她才发觉,玉贺忱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绣的荷包。而且眼见她送出的礼物,被对方珍视到了日日佩戴的地步,当真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她将玉贺忱赠予的护身符接过,下意识地贪恋上方的温度,忍不住反复摩挲:“岭山寺的护身符,来回最快也要半日,王爷是何时去的?”
“前段时间。”玉贺忱支支吾吾地开口。
【方青还未落网,终有隐患。毕竟这次得罪方青最多的就是姚二姑娘,只有揪出方青才能彻底安心。前几日听说方青出没在岭山附近,结果没承想扑了个空。】
想到这段,玉贺忱忍不住蹙眉:【算了,这一切就先不要告诉姚二姑娘的好,以免姚二姑娘忧心。】
这心声一出,姚琦梦嘴角忍不住翘起,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当真是细心。只不过对于方青的踪迹她也觉得非常奇怪。
前些日子方青在岭南的消息不单单是传给了玉贺忱,连她也收到了消息。和玉贺忱相似的便是,她派出去的人也扑了个空,就像是有人故意拿错误的消息,来扰乱他们的判断。
不过看着手上的护身符,姚琦梦唇角微微弯起:“玉王爷,谢谢你。”
她真诚而热烈的道谢让玉贺忱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玉贺忱似乎也被姚琦梦眼底的情绪所感染,没有问出任何疑问,只是轻轻开口:“只要是姚二姑娘,就不须道谢。”
或许是情谊到了,又或许是春之情愫悄然生在了这凛冽的冬日,姚琦梦与玉贺忱之间开始萦绕着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气氛,所有的对话都夹杂些许莫名其妙,可偏偏那氛围甜蜜浓郁到了顶峰,仿佛所有的莫名在这一刻都变得合理不少。
*
几乎是一夜之间,清陶公主要被送去和亲的消息,终于在整个京都开始流传,当流言达到鼎盛之时,却有一股力量开始镇压舆论。
似乎是哪位大人物花了重金用只堵不疏的方式来解决流言,于是触底反弹之后,反而让这流言以更快速的方式传播开来。
这十天除去最开始几日,清陶公主还要不停地外出,以此彰显出父皇对自己的荣宠,如今也心灰意冷地缩在自己的公主宫殿中,逐步降低了自己每日出宫的频次。
如今已是二月十九,冬雪如棉絮一般从天上洋洋洒洒地散落下来,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踩着看似柔软的雪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标志着喜庆的过年装饰,已经点缀在了每家每户的门面上。
沿街叫卖的小贩早已陆陆续续地撤下,唯有糖葫芦、糖炒栗子、烤地瓜这类在冬日里才能叫卖的小吃留存下来。
如今不过辰时,或许是雪地里的冰晶留存过多,以至于太阳照射在雪地上,竟让人觉得分外刺眼。
姚琦梦坐在轿子中,看着手中的账本,眉心微敛。还有七日便要过年了,今日她就需要计算好给店铺伙计准备的新年礼,以及还要从各个铺子中挑选一些礼物,送给各个合作的商户,这是历年来应做的事情。
兄长虽然回来大半个月了,但是玉将军处似乎还有别的事情,以至于时时见不到兄长人影。
正待姚琦梦头疼今年要选什么作为礼物之时,前行的轿子突然停下,她不由自主地前倾,而后再度回靠椅背。连带着桌上的茶水都洒了些许,这一刻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她轻轻撩起窗子,不悦的声音自轿中响起。
还不待仆从回答之时,就见一个白衣女子倒在她轿子前方。看样貌清丽俊秀,小家碧玉,可姚琦梦并不认识。
再观其衣衫,纯素洁白的衣衫,没有任何花样点缀,而且那布匹还是最为下乘的材料所制。这种穿着的女子根本不会同她有什么来往。
更遑论这样凛冽的寒冬,女子身上只是厚重的秋衣,脸颊呈现些许冻红冻伤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就像是栀子百合,终是冻少了几分颜色。
“姚语,给她些银钱,我们绕路走。”姚琦梦轻声开口,显然不想当街招惹不明身份的麻烦人员。
然而似有所感,几乎在姚语下轿子的一刻,那女子突然动了。或许是倒在雪地许久,整个身子略微冻僵,可她还是趴在地上,朝着姚琦梦匍匐向前。
姚府下人立刻将棍棒柱在女子面前,阻止女子前行的步伐。
女子不依不饶,只是抬头看向姚琦梦:“姚二姑娘,黎儿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你,救救何公子吧!”
姚琦梦眉头紧蹙,下意识想开口询问是哪位何公子后,突然想起原著里似乎有个黎儿。说起来这应当算是何岑亦后宫中的第一人,原本是秋鸣皇宫中贴身侍候何岑亦的宫女,比何岑亦大了三岁。
原著记载过,黎儿容貌只能算是清秀,可胜在温柔小意,极致胆小需要呵护,充分满足何岑亦的大男子思想。而且黎儿为人善良,爱护动物,从不吃醋,甚至可以帮何岑亦出谋划策求娶其他几位女主,可担得正宫皇后之位。
想到此,姚琦梦眉头蹙得更深了,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对于原著的嫌恶。因为这篇原著里除了说明何岑亦如何上位统一诸国外,似乎就是去描写一堆女子对何岑亦的用处。
明明利用到了极致,可偏偏还要冠以深情名号,当真令人恶心至极。
“姚语,扶她上来吧!我们赶时间。”姚琦梦揉了揉眉心。
倒不是她不够谨慎,事实是黎儿在原著中就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形象,明明是个贴身宫女,可为了满足原著里的那点龌龊思想,最终设定成这副模样。
原著提及过,若是以黎儿鼎盛时期同她发生冲突,黎儿都不可能打得过她,更遑论姚语还在她的身侧,黎儿又是如今冻伤模样。
礼周的冬日越发的冷了,如今轿子厚重的帘被才掀起这一小会儿,冷空气就已经侵占了整个轿子,感觉一旁烧着的银丝炭,也只是空空地点着,一点热意都没散发出来。
等到黎儿上轿子后,强烈的寒意令姚琦梦忍不住嘶了一声,整个人将手里的汤婆子护得更紧了些。
直到帘被盖回,热意回笼,黎儿脸颊也逐渐有了血色。
“是谁让你来求我的?”等到轿子中的温度适宜之后,姚琦梦才恢复之前的模样继续询问。“你难道不知道让你的何公子入狱的人,其中就包括我吗?你这样找我,不怕自投罗网?”
显然黎儿并没有料想姚琦梦会是这般说辞,她眉眼微愣,下意识喃喃道:“不该是这样的啊!公子和我说过,你是喜欢公子的,是公子因为身份原因,暂时不想耽误姑娘,所以总将姑娘拒之门外。”
这一番话让姚琦梦根本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她脸上满是嫌弃。她知道像是何岑亦这种只希望女子崇拜之人,定不会将事实真相说给黎儿听。可她没想到这瞎话编的就只剩下瞎了。
“哦!他是这么同你说的,那我想知道,正月初十那晚,你的何公子可向你解释了身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姚琦梦不屑开口,看着黎儿的眸子都充满揶揄。
“他受伤了?”黎儿一时间心疼不已,完全忽略了姚琦梦的问话,只是自顾自询问。“公子伤得可严重,他伤在了哪里?”
见此情形,姚琦梦忍不住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他会编造出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没想到,居然是连见你一面都不敢,这等垃圾货色,真是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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