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上的星稀疏而明亮,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军属区的小道上。
吃过晚饭的宁琬陪着宁母在小区里散步,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大概是夜色好,小区里三三两两的聚了不少人,多是和宁琬母女一样,出来散步的。
石桌边围了较多的一群人,瞧着像是闲话家常的。
宁琬和宁母一开始没理会,但走过时恰好听见了几句,脸色就有些难看。
军属大多都是善良淳朴的人,但耐不住这片地儿住的人多,偶尔也会出些老鼠屎。
有些军属文化水平低,觉悟不高,为人还混不吝,就爱听风是雨,以讨论别人家的绯闻八卦、**丑闻为乐。
甚至为了博人关注,捕风捉影的事也要夸大渲染一番。
宁母向来讨厌这种风气,何况现在说的和自家有关。
那人还眉飞色舞地正起劲呢,说完龚建国受伤的事,为了摆弄自己知道得多,又拿陈桂淑的旧事来说。
她压低声音,“你们知道吗?陈桂淑以前可是喜欢过宁主任的。”
宁主任,也就是宁父,宁琬她爸。
军属区里不少人都知道宁家的,这时候自然一阵骚动。
宁琬看一眼她妈,她妈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那人继续滔滔不绝,“现在龚建国出了事,我看啊,陈桂淑肯定更后悔了。当初要是选择了宁主任,说不定现在过得多风光呢!”
“我还看见宁主任给陈桂淑送钱了呢!当时他们孤男寡女的,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老师可怜哦……”
宁琬听不下去了,正打算出声阻止这些人呢,就见旁边她妈一步迈出,利落地揪住了说话之人的头发!
惨叫声突地生起,之前那些窃窃声全都凝固了。
宁琬睁大了眼,又一次认识了她妈。
周老师,威武!
……
宁母不愧是老师,别看平时气质文弱,但讲起话来中气足又清晰,骂起人也是同样。
“打死你个丧良心的,人龚建国也是保家卫国的军人,现在家里出事了,你在这说风凉话!”
“陈桂淑和你一样是军属,你没同理心就算了,还幸灾乐祸造起谣了,安的什么心?!”
宁母揪着之前说话人的头发,不但不松,还紧了紧手,疼得那人大叫。
原本在一旁听闲话的人这时候赶紧来劝和,宁琬眼尖看到那人想挣脱,怕她妈力气不够吃亏,连忙喊一声。
“别说那么多,带她去见领导,她这个行为,往小了说是造谣,往大了说是挑拨军属感情,分裂战友情分,她这个性质和敌特有什么区别?!今天一定要拉她去领导那,让她在组织上说个明白!”
宁琬故意上纲上线,但谁叫这些人背后说人被正主抓个正着呢,一个个都正心虚着,被宁琬这么一拔高,想和稀泥的人也不敢七嘴八舌了,有几个人脚步甚至悄悄往后退了一点。
毕竟分裂、敌特什么的,可都不是什么玩笑话,一个没处理好那是实实在在影响自家前程的。
就连宁母手里的女人,也不敢挣了,只连声求饶。
宁母冷哼一声,推开手里的女人,“陈丽芬,我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你,你家那口子之前和老宁争团长位置不成,所以你抓住机会就造我家的谣,这么多年了还死性不改!”
她正色道,“陈桂淑是我和老宁小琬一起去医院看望的,龚建国和我家老宁是多年交情了,他出事了我们不可能不管,帮忙是我们一家的决定。”
她指指陈芬,“结果到了这种心脏的人嘴里,就成了孤男寡女了!”
围观的人连忙附和,其实她们之前也没信陈丽芬,住一个小区这么多年了,每个人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点数,陈丽芬向来是口无遮拦又爱胡诌的。
但她们确实也都有点恶趣味,想听别人家的热闹事,这才没阻拦陈丽芬,由她说了半天。
这时候一看事情闹大了,她们也都后悔了,听个八卦而已,她们可没想惹事上身。
她们连连撇清,又夸宁母宁父有情义,说了半天好话,宁母的气消了一些,但还是坚持要把这件事告到组织上。
围观的人怕啊,陈芬有责任,她们这些旁听着的军属也得落下个不分是非八卦妇人的印象。
她们求情半天,又骂陈丽芬,最后商量着要让陈丽芬在军属区广播室公开道歉,宁母冷着脸考虑片刻,接受了。
陈丽芬不乐意,但她被人抓个正着,心里也不是不怕,她青白着一张脸,也咬咬牙同意了。
……
回去的路上,宁琬怕她妈没解气,还偷摸看她妈脸色,结果发现她妈心情还不坏。
宁母还反过来安慰她呢,“她们就是这样,平时窝在家里,除了家务没别的事,就喜欢说别人家的是非,习惯就好了。”
她又教育宁琬,“但要是说到自家头上呢,我们可不能怂着,你爸现在做主任,又是连长转的职,多少人眼红呢,到时候传来传去,说你爸作风不严,那就坏事了,所以咱们要防微杜渐,遇上就赶紧澄清。”
宁琬明白了,难怪她妈发那么大火,原来不单只是生气,更多是借机分辩明白,免得影响她爸前途。
宁琬,“妈,你对爸真好。”
宁母笑眯眯地,脸颊是和宁琬如出一辙的梨涡,“不然我对谁好?”
宁琬假装吃醋般指指自己,两人相视一笑,挽着手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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