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帅啊!”女生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示意她向前方看去。
冬日的阳光穿透路两旁树木的枝叶,隐约地洒在柏油路上,一个身材颀长,穿着长款灰色大衣的男人大步地从树影下穿过,光影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打了一层柔光,美得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演员一样。
优越的浓颜五官,给人的冲击力极强,像刀削斧凿的雕像。他戴着一副银色窄边无镜片的镜框,为英俊的他添了一丝儒雅的气质,镜框下是一双清澈的黑眸,略微一个对视,让人不禁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这个人不像真实存在的。
同行的女生愣了半响,还想着学校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帅哥,忽然猛地反应过来啊,方才过去的男人不正是她们学校的校草,齐霁。
平日只见他穿得朴素、还略微有一些土气,纯靠颜值撑着,没想到今日收拾了一下,竟然比之前还帅得“惨绝人寰”。
两个女生一路注视着齐霁走远了去,好半响才喃喃说:“这就是校草的真实美貌吗?也太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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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旁边就是工作台,窗户擦得很亮,反射出颜栀阴郁的脸庞,只见她坐得笔直,手指不停地滑动笔记本的控制板,把屏幕上显示的网页往下拉,越看面色越凝重。
只见被打开的图片是一群拉着横幅的人,横幅上写着“黑心企业颜氏集团还我家园”,“颜氏集团强制拆迁”等等,他们背后的场景正是她度假村的大门口。
这照片配的文案,无一不在控诉她的公司以权压人,低价购买地皮,且不结清拆迁费用。
这桩闹剧直接被广大网民刷上了社会新闻热搜,来自各地不知情的网民下场帮助一块骂,还说将来旅行,绝不去她的度假村,呼吁提前订票的游客纷纷退票。
陈特助也发来了消息,说他们度假村在各个渠道售出的门票,已经在陆续退票,退票率达到七成以上。
冬天的天空总是黑得比较早,不过下午五点多,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一片漆黑,颜栀也不起身来开灯,滑动电脑触摸板的手指也不动了,一双褐色眸子在夜色中阴沉沉的,很是吓人。
忽然,公寓的大门滴答一声开了,玄关处的感应灯亮了起来。
齐霁走了进来,见屋子里是暗的,自言自语道:“今天不是周末吗?”说着,将屋子里的灯一一打开了来,走近客厅看到坐在工作台前的颜栀,不由惊了一跳。
“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屋子里开着暖气,热乎乎的,他把挎包放下了,旋即又脱了大衣挂进柜子里,说:“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又问了句说:“你周末都会在家吗?需要我过来做饭吗?”
齐霁自己有课要上,平日只过来给颜栀做一顿晚餐,顺便将清洁工作做了。
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复,不由诧异地向落地窗旁的颜栀望去,只见颜栀坐在工作台前,目光紧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想什么想得正入神,突然,她猛地站起身来,拿起电脑哐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电脑砸在大理石地板上,冲力太大,还往前滑动了一下,屏幕正对着齐霁,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已经四分五裂,颜栀摔电脑用的力气可不小。
你怎么了?话还在齐霁的喉咙里没问出来,就见得颜栀转身往楼上走去,咚咚地脚踩在台阶上的声音很大,上楼之后,还有哐地摔门的声音,惊得齐霁忍不住颤了下,也不知她为了什么事发怒?
齐霁走过去,弯腰将电脑捡了起来,屏幕虽然裂开了,但电脑还没坏,依旧开着机,能看到依稀的画面,可惜看不清楚写着什么。
很快,颜栀又下楼来了,已然换了一身出门的装束,她目光向齐霁看来,很明显愣了下,说:“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齐霁点了点头,听她说话的语气,这火不是冲他来的。
颜栀把车开得很快,比起平时的冷淡,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怒气,齐霁坐在副驾驶座,安静地看车窗外飞快划过的霓虹灯。
“你近视吗?”颜栀突然问他道。
“不是,”齐霁下意识抬手摸了下眼镜边框,说:“只是一个镜框,没有镜片。”
颜栀闻言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又继续专注开车,没再说话。
在路灯的照映下,车窗上映出齐霁的倒影,头发是特意洗过,用吹风机吹得很蓬松,长款的灰色大衣再加上他戴的那副无镜片眼镜框,原来青春帅气的学长模样,多添了一份儒雅,比起之前的男孩气质,多了一份男人的味道。
颜栀眸光微敛,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地抓紧了几分,未婚夫云哲视力不太好,平时总带着一副银窄边眼镜,若说之前的齐霁有六七分像云哲,那此刻,他已经有**分像了,甚至某个瞬间,让她错觉到以为身边坐着的人就是云哲。
就连穿衣风格,都那么像。
车子并未离开市中心,而是去了老城区,驶入了在海市的顶级洋房别墅区,最后停在了一座私密性极强的老洋房前。
四周很暗,只有几盏路灯亮着昏暗的灯,洋房里倒灯火通明,齐霁坐在车里看去,只觉得富丽堂皇得像一座宫殿,充满着高不可攀。
颜栀熄了火,解着安全带,说:“你在车上等着我,我很快回来。”说着,她下了车,用力地将车门关上,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向洋房的大门走去,身影消失在了洋房之中。
齐霁望着那如宫殿一样美丽的洋房,柔和的光线从欧式风格的窗户照出来,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装修,充满着巴洛克风格的浪漫。
不知道颜栀到这里面去做什么?显然她很生气,急切地想去发泄。
颜栀进了家门,客厅里的女佣迎了上来,欣喜道:“大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侧边的餐厅里,隐约传来笑声,是颜鸿志的声音,他们正在吃晚餐。
“爷爷呢?”颜栀问。
女佣回答:“老先生在楼上自己用晚餐呢,说不下楼跟先生、太太他们一块吃了。”
闻言,颜栀点了点头,抬脚就往餐厅去,见餐厅的门半虚掩着,她也不用手推,直接一脚用力地踹开了,饶是餐厅的门很重,也被踹得哐一声撞到了墙壁。
餐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向颜栀望了过来,餐桌是长方形的,叔叔颜鸿志坐在上座,婶婶陈蓉,堂妹颜雅,还有堂弟颜浩分别坐在侧边,一家人正和乐融融地享用晚餐,颜栀的突然到来,打断了他们欢乐的气氛,几乎每个人都不悦地皱了眉头。
“有事吗?”颜鸿志笑着说:“难得回来一趟,去见你爷爷了吗?他老人家可是整日惦念着你,还说你一年到头也不回来看他一次。”
颜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旁的女佣想给她添碗筷,被她抬手制止了,她看着颜鸿志说:“我来,就是想当面问问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抹黑了颜氏集团,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颜鸿志脸上的笑容收敛住了,说:“你可不要乱给我扣什么帽子?我是你亲叔叔,又不是你的仇人,我能怎么想?还不是盼着你把颜氏集团管理好,发扬光大。你如果有力不从心的地方,跟我这个叔叔说一声,叔叔一定帮衬你一把。”
他又说:“现在你的妹妹弟弟们也长大了,也能为你分忧,你公司有什么管不到的地方,让他们去给你帮忙也行,不发工资也成,都是一家人嘛。”
听到颜鸿志的话,颜雅颜浩两人互相望了对方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眼底露出不屑。
颜鸿志就是这般,明明野心都写在脸上了,也还会说着言不由心的虚伪话、场面话,无时无刻不营造着一种他是为了颜栀好的氛围。
颜栀冷冷一笑,说:“叔叔你知道的啊,我们公司最近的大麻烦,不就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粒老鼠屎,非要把一锅好粥搅和了,所以想来请教一下叔叔你,究竟怎么把这拉老鼠屎的老鼠给淹死了。”
“呵呵,倒是牙尖嘴利, ”颜鸿志笑了说:“也是,你多厉害啊!不用人帮,自己一个人也能撑着公司。就是可惜云哲,年纪轻轻的就死了,看不到你如今风光的样子。”
颜栀变了脸色,“不许你提他!”
颜鸿志深知怎么戳颜栀的痛处,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道:“小栀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等过了年都三十了,云哲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也该往前看了,总不能守着一个死人,过一辈子吧?再说了,你跟他也没有结婚啊!”
他盯着颜栀,一字一句地说:“他年纪轻轻的死了,是他命薄,可你是我们颜家的大小姐,还有大好前途,该找个人好好的过日子了,要不让你婶婶——”
他话还没说完,兜头就是一叠食物向他砸来,只见颜栀像是疯了一般,拿起桌上的餐盘不停向颜鸿志砸去,菜肴的汤汁撒得到处都是,瓷盘摔在地上,登时四分五裂,砸得到处都是。
“啊啊……”颜雅避之不及,被汤汁溅了一身,尖叫着站起身来。
砸到最后,颜栀干脆扯去桌布往地上一掀,一股脑全砸了。
“你这个疯子!”颜鸿志指着颜栀骂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长辈?”
颜栀冷笑说:“你才知道我疯啊!颜鸿志,我这次来,可不是来找你帮忙,更不是来讲和,我是来宣战的 !从今往后,只要是颜氏集团旗下的公司,你休想再沾一分钱的好处。”
颜鸿志说:“我不过说让你向前看,别再想着那个云哲,你至于发这样大的火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叔?我都是为了你好。”
“放屁!别再假惺惺的了,你是什么狗德行,你我都知道 !”
“颜栀,你都在说些什么话?”倏然,背后传来了颜老爷子沉声低斥的声音,颜栀脊背蓦地僵住,缓缓转身过去,看到了颜老爷子拄着拐杖往餐厅里走来。
“他是你叔叔,你怎么能这样跟他说话?”颜老爷子年纪大了,也不能久站,走过来就在椅子上坐下,说话倒很中气十足,“你如今翅膀硬了,用不着你叔叔帮衬,你就翻脸不认人,你可真是要气死我了,你怎么就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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