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山脚灰蒙蒙的一片雾气升起犹如幻海,一行人彼此间看不到对方,随流而上,来到开阔处,只见木茂草深,其间传来一阵阵虫声,扰人心弦,六人本就对此处不熟,也就没有慌忙深入。
只听顾彦舟道“此处险峻、险恶颇多,我等不便深入,一行人中也就麟晏、裴三、沈二尚有自保之力,其余人等,遇到危险就难以自保,所以我想麟晏与我向前探索,其余人等在此留下支援。”
“无碍,有我在此,哪怕豁出性命也保你无碍。”裴麟晏道
风流年与裴三疑惑盯着二人若有所思,俩人还未动身,沈三道“你们看水里面好像有人。”众人看去,一具尸体漂浮在河床中。打捞上来是一稚子,由于浸泡多时身体浮肿起来,身上未有其他致命伤,众人将沈二派去军营找人支援,风流年与沈少白留下看守尸体 ,顾彦舟、裴麟晏、裴三等一路向上,河流中飘着三三俩俩的尸体,细细数来竟有数十具之多,掩埋在土堆里大大小小数具尸体,众人吃惊哪怕裴麟晏血战沙场,哪里见过如此多稚子尸体,细数起来竟有四十具左右众人皆惊。
回到营地,柳南星仔细检查尸体,发现死者都为八岁左右稚子,死法各有不同,有溺毙、窒息、火烧、勒死、毒杀、枭首、流血过多,其中死亡时间较晚的十几具尸体被取走心头血,哪怕柳南星救人无数,对于八岁稚子而言,此等死法也太过于骇人听闻,他们都是在被折磨中死去,到底是谁与八岁稚子有此等深仇大恨,众人皆不可置信。
“你们发现没有,这些稚子都是八岁左右男孩。”风流年道
众人听闻皆望向柳南星 “对,哪怕是白骨化的尸体也是男孩子,一起共四十具,八岁男孩尸体,第一具尸体死于二十年前,后脑被重物撞击,头盖骨破裂;最近一具死于昨日窒息而死。”
“男孩,八岁,心头血,难道这些就是孩子共同点,那对于凶手而已,又代表什么呢。”裴麟晏道
“我想对于凶手而言,八岁这个节点很重要,一定有特殊意义,我们就从死于昨日身体的身份查起。”顾彦舟道
“你们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吗?”沈少白道
“香味,有吗?”众人纷纷侧目,未做过多考虑便行动起来,裴三与沈二开始一明一暗走访。
下午,裴麟晏相约顾彦舟武威城闲逛,走到闹市便听道“崔长史,求求您老开开恩,发发慈悲吧,我等孩子已经失踪多时,还不知是死是活,求求您帮帮我们吧。”妇女哭泣道
“对啊,长史大人,我们还等您救救我们孩子呢。”有人道
裴麟晏向人问道“大娘,这失踪孩童与崔长史有何关联,为何大家都来找他。”
“小伙子,我看你是外乡人吧。”大娘道
“对,我与家眷,从京城来武威做生意,看到人群攒动,便来打听打听。”裴麟晏说罢便看向顾彦舟
“我和你们说,这武威从二十年前开始,每年便有一个孩童失踪,之前有一个跛脚游方道士讲,这是因武威常年征战,戾气繁多,化为魑魅,专门来夺小孩精血,如不破解,那便每月都会失踪一个孩童,大家一时间害怕极了,后来游方道士推算出需要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人,斋戒割血九日方可控制,后来发现崔长史便是此人,感恩崔长史救命之恩。这不前几日,恰巧又有孩童失踪,有小孩人家便一窝蜂来求崔长史啦。”大娘道
顾彦舟思索着 “稚子死亡、斋戒割血、崔长史、道士、魑魅有何关联。”还未细想,便见裴三寻来道“少爷、顾特使,我从中暗访得知最近死者乃为梨花巷小牛子,那日天下大雨,小牛子出门后多时未归,其母亲前去寻找,但一无所获,后续发动乡亲一起,也不见踪迹,我拿画像给邻居看,皆说是他。”
顾彦舟与裴麟晏一同来到梨花巷小牛子家,还未入屋,便听到一女子哭泣抽噎诉苦之声不绝于耳 “你那日为何不拦着他,偏偏要他一个人出门去,现今到好,儿子不见了,你说怎么办。”一妇人道
“这,我哪里知道会是这般,要早知如此,我定是不准许他一个人去的。”男子叹息道
男子抬头只见俩男人走入房内,一时间竟有一丝警惕,打量着,还未开口。
便听高个男子道“我乃长安人,名裴念舟,与家眷一同行商,初来武威便听到一些怪事,饶有兴趣,遍自作主张寻来,还望谅解。”
男子狐疑思考着,还未作答。女子蹭一下坐起来道“还望大人宽宥,我家这口子不太会说话 ,您说怪事,是何事呢?”
“听闻武威,从二十年前开始,便每年失踪一个孩童,之前有一个游方道士说因为武威常年征战,戾气繁多,化为魑魅,专门来夺小孩精血,如不破解,那便每个月都会失踪一个孩童。后来发现崔长史可以破解,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我等做父母之人,为求心安也求助于崔长史,女子道
“那小牛子失踪之时,可有什么可疑之处。”顾彦舟道
“可疑之处?对了,最近小牛子晚上频繁外出 ,不知到底私见何人,每每回来便多了冰糖葫芦,起先我们也不曾注意,但失踪那日说去买冰糖葫芦,可是一去遍不复返了。”女子啜泣道
“每每夜归便多了冰糖葫芦,那此地可有做此营生之人。”裴麟晏问
“我记得二十年前,有石家三口,以此为生。后来一夜突发大火,全家便葬身火海,此后就鲜有人以此为生,我每每入夜才归家,便对此漠不关心,不然也不会到此番境地。”男子懊悔道
“冰糖葫芦,二十年大火,三人葬身火海,难道此事并非巧合。”顾彦舟想着
不稍片刻,俩人与牛式夫妇话别向崔府走去,来到门外只见一座矮小破败的三进院,背着光,寂寥凄清模样。
叩门,一位老者开门问道“何人叩门,有何要事。”
“老人家,安好,我乃长安人,名裴念舟,与家眷一同行商至武威,刚巧我受过丞相大人恩惠,丞相大人知我要行至武威,便修书一封要交予武威崔长史,我多方打听便来到此地,我看崔长史好歹是边郡长官,为何府邸如此寂寥。”裴麟晏道
“我家大人,来到武威数十载,见此地百姓贫困潦倒、饿殍遍野,每每拿出自己俸禄给贫困百姓购粮治病,以至于再无银钱修缮府邸,看上去才如此落败。”管家说着便将二人迎至客厅
“原来如此,难怪武威城内百姓都赞崔长史为官清廉 、作风端正、这屋内陈设还不如商贾家中富丽堂皇。”顾彦舟道。
只见腐旧的座椅散发着霉味,牌匾上镌刻字迹都失去色泽,勾丝的帷幕,开裂的柱子,疯长的野草,无一不透露着荒凉。
“还望您等稍稍休憩一下,我去通知老爷。”
管家走后,二人讨论道“这崔长史,真心了得,百姓间人人称赞,同僚间毫无怨言,就连傅将军对其都赞誉有加,其生活更是清苦,毫无一点骄奢淫逸做派。”裴麟晏道
“其一,要不是此人当真清贫;其二,可能此人惯会伪装、演技极好。”顾彦舟道
约莫片刻便见一个三旬男子,端着茶水走来。顾彦舟闻到一股清香扑鼻,便饶有兴趣饮了一口,只觉茶水犹如泔水苦涩,皱着眉硬咽了下去,整张脸煞白。
裴麟晏见状问“你可有不适之处。”
顾彦舟微笑道“暂无,只是男仆奉茶上来时,我闻到一股清香,以为是茶水散发而来,哪知饮后才觉此茶犹如泔水,苦涩恶心。”
听罢裴麟晏端起茶水想要一饮而尽,顾彦舟一把抓住其手腕道“你知此茶难喝,为何还要饮。”
“那当然是,你我一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裴麟晏笑道
“不许瞎说。”顾彦舟一把抢过茶杯,一饮而尽。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肆意流转,空气在二人之间砌起一道屏障,四面八方的风都是被裹挟着带着爱的味道。
“劳烦久等,我家大人,因公事尚未处理,还未归家,如要拜访,还望下次登门。”管家道
“劳烦,那我等改日再来,书信我受托必然是要亲自交到崔长史手中,还望谅解。”裴麟晏道
“好说、好说,那麻烦二位了。”管家道。
道别后,裴麟晏与顾彦舟一起回到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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