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表情我看不懂,后来我懂了,因为后来我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这个样子,走了好几天吧?你知道这是哪嘛?荒山野岭哦,小妹妹~”
这言语让我恶寒,只得默不吭声绕着他们走开。
心里想着,怕是早已背离家乡闯入陌生的地方了。
三个男人从黑色吉普跳下来。
“韩哥,这货能值几个钱?”
“害,管他娘的值几个钱!按我们的规矩来,先玩玩…”
“哈哈哈,韩哥还是这么急不可耐,看到新来的就憋不住了。”
我听着他们粗俗的话警惕着,下一瞬被两人抓住动弹不得,反抗不了。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嘿——仔细一看,这不是裘小五喜欢的类型嘛?瞧这白净的脸蛋,读书人真是养尊处优啊!啧啧,脸真滑!”
“别说,还真他娘是小五喜欢的那款货色!得——留着给他,算是辛苦他这几天为组织出力了。”
“救命啊!救救我——”
车上的女人冷漠看着我,男的都在偷笑。
“哈!我没听错吧?她在喊救命?”灰衣男人不屑一笑。
韩哥一脸怒气瞪着我:“喊什么喊!他妈的不学乖,先教导教导…”
他好像很讨厌我反抗的模样,额头露出青筋,我顿时怕了。
“害…韩哥你得习惯这一套,求救是她们的风格,你不觉得凄惨的求助声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儿吗?”
寸头的男人一本正经吐槽完,众人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你们…”
猝不及防间被为首的韩哥抽了一耳光,我顿时懵逼,耳朵嗡鸣,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恍惚间看见众人张着嘴哈哈笑着,满脸幸灾乐祸,突然臂膀一阵针扎痛,我侧头盯着那针头出神。
这是什么?
被注射的是什么东西?
有毒的东西?还是…
我对注射毒的认知来源于电视与网络,了解不深。
愣神之际被人拖往车前,我挣扎着,被人打到不敢反抗。
韩哥黑着脸坐上车,我小心翼翼看着他们。
男的一脸神气,各自搂着女人,女人身上崭新的衣服沾了些灰尘,面对男人的打骂她们大气不敢出。
这一看,我猜测她们可能被拐来的,都是奴隶,没有话语权。
“坐哪?”寸头男人等着我的回答。
我没说话,因为所有位置都坐满了,每个男人都很猥琐,那表情像几百年没见过异性,眼里都是渴望。
我怕了,害怕发生难堪的事…
另一辆车上的三个西装男和三个衬衣男盯着我笑道:“让她来我们这边坐吧?好久没跟小朋友聊天了,想感受一下青春气息!”
“对对对,小朋友多青春…”
他们生得有模有样,只是那粗鄙的话和嬉戏的表情令人感到不快。
“狗屁青春气息!你以为自己西装革履就觉得自己一表人才啦?”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怎么就不能呢?西服在身,咱好歹也没那么丑吧…”
“对对对!不然你怎么能骗那么多姑娘!”
“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韩哥低头不耐望着我,眼神像毒蛇的眼睛那般:“还不赶快上来!磨磨唧唧的,要不是小五劳资早把你办了!他娘的!”
灰衣男人踹了我一脚,并无要怜香惜玉的样子:“没听见韩哥说话?上去!”
我默默承受着,每走一步心情便沉重一分。
回不去了…
韩哥催促的声音传来:“小杭,快点!还有要事。”
“好的韩哥。”
“劝你好好配合,不然没你好果子吃。”寸头男人转着匕首,语气淡淡。
望着泛光的刀,我心咯噔跳了下,立马动作利落上车,与他们挤在后排。
待我上车才发现脚下都是各式各样的枪,我叫不出名,那认知只停留在吃鸡的游戏中。
等被称呼为小杭的人跳上副驾驶,韩哥才启动车子出发。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随着车身摇摇晃晃,女人的道歉声和男人的笑声不绝于耳,我脑袋晕乎乎的,渐渐睡了过去。
一阵吆喝把我唤醒。
“新鲜的荔枝咯!又红又大的荔枝免费尝——”
“大爷,尝一个吗?贼甜!”
我挣扎着坐起来,扒着窗台望着,好似一切都是一场梦。
黄昏无限好。
这是一个洋溢着幸福的繁荣小镇,说是小镇不如说是县城,高楼平地起,华灯初上,街道人群熙熙攘攘,富有生机。
突然,一个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你这手机密码多少啊?我想玩玩。”
小杭扭头看了眼好奇的寸头男人。
我并不想告诉他,心里权衡利弊着。
“说啊…”话落间感觉腰间抵上什么,我低头不可置信瞪着眼,伸手夺过手机解锁。
“我给你解…”在寸头男人的注视下颤抖手指按下四个数字。
打开手机的瞬间他一把抢过手机,在我的手机随意翻着。
原来我忘了还有手机,过度的紧张使我感到绝望无助,便没注意这个工具。
说不定早点使用它能回家…
片刻后,寸头男人又看着我,腰间的手没放下过:“支付密码。”
“135802。”
我眼睁睁望着他把微信里一千多块钱转给刚加的陌生人。
然后他便收起匕首,抽掉电话卡揣兜里,把手机扔到我腿上,抱手目不转睛盯着前方,还刻意往拥挤的右边挪分毫,仿佛我是瘟疫之源。
这动作让另外两人不满。
“夜鼠,挤啥!我人快没了!”
“妈的,挨着女人还不乐意了?换位置!”
“小声点。”
我边注意着车里的情况,边想着怎么跟人求救。
大喊?他们有枪,大喊会连累别人…
写张SOS的纸条?没笔…
跳车?这个有可能…
可是,不管怎样,会殃及无辜。
搏一搏?但……
我并没有察觉小杭戏谑的目光。
每次路过街道,经常上演的好戏又要上演了。
“我好久都没吃饭了,能不能停车让我弄点吃的?”我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夜鼠。
压根不敢看韩哥和小杭,他们动手动脚,太过凶残,相对来说,夜鼠稍微好那么一点,最多也是威胁我。
但是却是小杭发话:“去吧。”
韩哥刹住车,扔掉烟头:“刚好,赶了几天路了,大家都累了,今晚在这里歇息,好好吃个饭。”
我瞟了眼韩哥,开车门下车,唯唯诺诺走进一家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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