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夜鼠嗤笑一声,从角落端水朝奚灿淋下去。
伤口似乎比刚才还痛,我睁开眼,来不及擦身上的水,蜷缩成一团躺地面呻吟。
“现在该打第几颗了?”
“喂,脑袋不清楚了吗?”
听着漫不经心的语气,我瑟缩了下身子:“第…第三…第三颗…”
“换一只腿吧…”
“不…不要…我求你,求你…”
我还想跑,再这样真的废了…
没希望了…
“嗯?还想逃?是不是幻想着霓局的人来救你?”
“不是的,我没有…”
“是不是我要验一下。”夜鼠风轻云淡说着,在右边小腿手起锤落。
“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快死了…
当我痛到快要晕过去时,他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看向墙壁。
“你看那边,有几把刀?”
双眼模糊,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他语气忽地严肃起来:“信不信我在你睡着的时候把你喉咙割破让你永远睡过去?”
“有几把刀,快说!”
“呜…十…十把…”我哽咽着,眼泪鼻涕横流。
“哟呵,终于哭了?我喜欢…”他把我扔到一边,端着准备好的盐水,慢慢倒在我的一双小腿上:“怎样?”
物理痛我忍不了,却也不会哭得太大声,我压抑着声音盯着他。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好戏才开始呢…”话落他端着一盆扭动的虫子,我瞬间便吐了。
眼泪流到干涸,表情也渐渐麻木,难言的痛如常让我皱眉,我的嗓子叫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被一遍遍折磨是这样的吗?可我不想求死,还是想活着…
这不是电视,不是小说…
没人能救自己…
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有的只是绝望和绝境,绝境之下是深渊。
………
最后,夜鼠以足以令我恶心一辈子的事结尾。
那场景我终生难忘。
“妹妹,这是刚刚从温小姐手上割下来,快趁热吃吧。”
他端着一盘节状物,白布上染着妖冶的红,手指的指甲早已被剥离,那半截手指就那样横放着。
“不吃吗?不吃明天就没饭吃,要饿两天哦…”
“呕——”我趴在一边吐了起来。
变态,吃别人的手指…
“呕——”恶寒从脊背钻到心脏。
“妹妹听话。”
夜鼠好整以暇看着我,颇有耐心捧着脸颊看我的反应,两眼弯弯。
“妹妹…”他眼睛忽地睁开,兴奋道:“小五也不缺你一个,不如我向小五讨你,他肯定会答应的~”
空气中都是铁锈味,几颗钉子夹在草缝里,白色的虫子混在浊液里,死了一堆,所有刑具沾的都是我的血…
我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心态也没之前那么乐观。
再跟着他我必会死,不行…
“我吃我吃!”我抢过那根手指,双眼紧闭艰难把它想象成坏掉的鸭脖、鸡爪,克服着心理障碍。
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
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活着…
活着…
我边吃边忍住反胃的动作。
夜鼠满意笑了笑,轻轻摸着我的头:“妹妹好乖,没有下次了哦。”他起身嘱咐:“抬过去处理好,她养好身体就扔到小五房间。”
“是。”
他歪头斜了眼呕吐不止的奚灿,眉毛上挑,药效要发挥作用了。
待脚步声消失后,我绷紧的神经松懈,倒地晕了过去。
身上奇痒无比,我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世界处于黑暗之中。
我好像被关在了黑屋一般,但是我能很清楚看到万千蝼蚁啃噬着我的血肉,马蜂肆无忌惮把毒针扎进我的皮肤后便扑翅离去,裸露的双腿爬满了水蛭,它们想吸干我的血,甚至有些钻进肉里………
我惊慌失措,张口想尖叫,白色的人皮蝇趁机钻进嘴里,成群的虱子在我眼皮底下跳来跳去……
“呕…”
“呕…”
“啊啊啊啊,滚开滚开!呕——”我想起来远离那些恶心人的东西,想踩死它们,可是我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忘了小腿有钉子。
我不停地吐着,挥手赶它们:“滚开!”
“有没有人啊?救救我…救救我…”
我听着我那难听又嘶哑的声音,边用力扯着水蛭边无声大哭,双腿皮肉外翻,血汩汩流着。
“来人救我…”
“呜呜…救我……”
恐惧使我忍痛爬着,漆黑无比的世界没有一丝光明,没有洪水猛兽却让我掉进绝望的无底洞。
一切,是那么无助……
我醒来却不知是第几天,感觉喉咙发痒,视野不清晰。
有人在替我换药。
“水…”
“新来的,你终于醒了?”
一分钟后察觉温热的水润进我的口腔,我舔了下唇,下一秒捂住胸口干呕。
“怎…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傻愣愣盯着地板没有回应那女人,过了片刻我才顺了呼吸。
眼前是一个伶俐的女人,一头棕色的柔顺卷发,柳眉杏眼,干净又明亮的黄色短裙。
她正眨巴眼睛望着我,手上的动作很轻柔。
“我叫裴如娜,从前是名护士,现在负责照顾伤员。”
我淡淡点头:“申希。”支起上半身默默打量房间。
裴如娜收起药品,又去看了看其他女人的伤势恢复如何,她又看向我含笑道:“我叫人给你送吃的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宽阔的房间里药味浓重,消毒水刺鼻,二十几张地铺躺着受伤的女人,与其说是受伤,倒不如说是被这里的人长期凌虐留下的伤口。
有几人蜷缩在薄毯里啜泣,还有人在低声哀嚎。
门忽然被推开,一男子不管不顾闯进来,所有的女人都吓了一跳,他把饭菜扔到我旁边就离开了。
我微微侧身,伸手握着筷子,看着饭菜发呆,庆幸着没有肉。
不经意想到在地牢受到的某些对待,忙不迭对着地板干呕起来,由于几天没有进食,只吐出了一点苦水。
瞬间食欲全无。
我望着缠了绷带的双腿发呆,回过神来又看了下同样被缠着绷带的小臂。
沉默寡言躺下,盯着天花板,脑袋一片混沌。
静躺良久,又坐起来吃饭,瞥到钢化膜碎出一朵花的手机,敛眉思考着。
我拿起手机翻看从前拍的那些照片,进入社交软件,最顶部的无网络连接,屏幕上还是亲人、同学的消息,很久没有未读标志了。
退出来点进通讯录,他们是不是把这些号码复制过去了?我的亲朋好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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