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天刚露出鱼肚白,运送钱粮与药草的马车如约而至,厚重的车轮碾过雪地,吱嘎吱嘎不停地响。
越离本就睡得不好,将天亮时才勉强打了个盹,被吵醒后彻底没了睡意,索性裹紧棉袍出了帐篷。
外面黑压压一群羌戎士兵,为首那个人高马大、看起来像是首领的羌戎人抬目略略扫了一眼越离,淡声道:“将军想见越公子。”
“现在?”秋意犹疑地看着那群羌戎士兵,不动声色地挡在越离面前:“天还这么早,太阳都没上山,谢将军到底有什么事,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得?”
首领瞥了一眼越离,蹩脚的口音透出十足的轻佻与傲慢:“什么事?你问越公子不就知道了。”
“你们……”秋意被他不屑的表情激怒了,但她也明白,在羌戎人的地盘,形势比人强。
秋意压下怒火,转身正欲说话。越离垂下眼睑,避过了秋意的视线,提步与她擦肩而过。
“照顾好公主,我去去就回。”
“公子……”
越离暗青色的棉袍在风中飞扬,那些羌戎士兵互相递了几道眼色后,阴鸷混浊的眼睛闪着淫邪的光,有几人甚至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
秋意的心突突跳起来,无端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
越离背对着她摆摆手,背影瘦削而萧索:“快回去吧,公主身边离不得人,我一会儿就回来。”
“越公子,请吧。”带头的羌戎士兵在前方带路,越离紧紧跟在他身后,微微低着头,甚至没有勇气回头看秋意的眼睛。
他跟谢长虞之间本就不干不净,这种事做得多了,迟早会露出马脚。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越离疲惫地闭住双眼,衣袖下的双拳攥着死紧,又缓缓放开,手指疼得发颤。
再等等吧,等到穆兰因的身体大好,等到万物复苏冰雪融化,等到……谢长虞腻了自己这张脸。
红日初升,璀璨金光洒向茫茫大地,整片雪地都笼在暖阳之下。羌戎人的毡帐被厚雪覆盖,远远看去宛如一片连绵不绝的雪丘。
越离眼睛暗淡一瞬,轻车熟路地转身,朝谢长虞的方向走去。
却被身旁的羌戎士兵紧紧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越离转过脸,那羌戎士兵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目光不加掩饰地在他脸上与脖颈间流连:“越公子,这边走。”
对上他的视线,越离瞬间汗毛倒立。
“放开我。”他用力拧动手腕试图挣脱,关节缝隙发出喀喀响声,疼得越离蹙紧了眉。
可是根本没用。
那羌戎士兵一身蛮力,抓住越离手腕用力一扯,便把他拽进了怀里。周围的士兵聚拢过来,有人甚至在越离腰间捏了一把。
旋即有人低低笑了起来,用羌戎语说了些什么,越离听不懂,但也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谢将军的营帐就在附近,你们找死!”刺骨寒意沿脊梁骨直达头顶,顷刻之间,越离手脚冰凉。
越离清楚自己皮囊不错,否则他也不会被谢长虞盯上。
那个羌戎士兵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个玩意儿而已,你以为你在谢将军那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无视越离的挣扎,七手八脚将他按住,作势便要把他拖走。
撕拉——
不知是谁撕开了他的棉袍,越离半边肩膀敞在外面,上面还残留着几处触目惊心的咬痕。
这群羌戎士兵人多势众,越离用尽全力挣扎,像是泥鳅一样在烂泥地里翻涌,却被拖住拽了回去,越离的挣扎彻底惹怒了他们。
“找死!”羌戎人烦躁至极,劈手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越离只觉脸上一痛,旋即两耳嗡嗡作响,一时间连视线都昏沉了。
“怎么这么难缠,要我说,把他手脚都砍了算了。”
灭顶的恐惧淹没了越离,留给他的反应时间并不多。
越离手脚并用地向旁边奔逃,滚得满身泥泞。羌戎人纷纷按住他,越离伸出手臂拉长脖子,用尽全力朝向谢长虞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救——”
下一瞬,就被捂住口鼻,拖进了旁边的毡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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