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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烟雨落江南

【双女主 救赎 年上 伪骨科 BE】

【深情温柔攻x悲惨傲娇受】

我叫南烟,很奇怪的姓,配上一个“烟”字,诗情画意。

名字是个好名字,可人却不是什么好人。

我有严重的ptsd,小的时候亲眼瞧见父母被分尸,可我却躲在柜子中,阴暗的环境中不见天日,从那以后,我变得惧怕光明,喜欢一个人独自藏在阴暗的角落,偷窥别人的光明。

今天放学,意外的,我见到了收养我的姑父,我很讨厌他们一家,他们常对我冷言冷语,养我也只是为了父母留下的巨额遗产,姑父旁站着一个陌生的人,她长得高,一头好看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望过来后有种与生俱来的压迫。

我不想和姑父有过多的交流,直接上了车,上车后那个女生竟开始喋喋不休的吵了起来,她说她叫江雨,是姑父的私生女,令我不解的是,她竟能毫无情绪波动的说出自己私生女的身份。

我想如果不是姑姑和姑父离婚,我永远不可能认识她。

介绍完自己,她好像意识到了我的态度,也就闭了嘴,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我闭上双眼休息,不知怎的,竟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感受到外界传来的疼痛,我猛然睁开眼,一把拍开了打我的东西,心脏跳动的极快,我捂了捂胸口,身旁传来细微的声音,随后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叔叔,你先下去吧,我有点事想和阿烟说。”

奇怪,他不是私生女吗?为什么会叫姑父叔叔?

不过这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没心情探究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谁让她叫我阿烟的?

姑父下了车许久后,见我缓和许多,江雨又开口道“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眉毛耷拉下来,声音极其细微,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和家人认错。

我笑着拿起刚才就披在我身上的衣服说道“是你的吧?”她低下头小声“嗯”了一声,“下车吧,不然姑父要着急了。”说完,我便自顾自下了车。

回到姑父家中,表妹立马跑上去,抱着江雨甜甜的喊姐姐但却给了我一个威胁的眼神,我无心看他们的勾心斗角,转身上了楼,自然也没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目光。

半夜凌晨三点,这个时候全家人都睡了,正是我觅食的时候,推开房门,烟雨竟然就站在门外拿着食物。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外面的,在外面多久了,心里很不安,可她好似看出我的疑惑,开口解释,“我看你晚上没有进食,又怕打扰你,就没出声……”“你在这多久了?”几乎是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就后悔了,我管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她沉默的把手上的食盒交给我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次日刚下楼就见到了江雨,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好似昨晚的事未曾发生,见我要出门,她开口道:“阿烟,不吃早餐吗?”我无奈的回:“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要换做姑父,我想我会直接离开。可江雨是这个家的不确定因素,我还需要时间了解她,判断她是敌是友,“我作业没写完,回去抄。”说完快步出门。可身后猛然被人拉了一下,下意识的反应让我身体不受控的抖动,往事如潮水般冲破心中的枷锁……

三年前……

那时我的父母都尚在人世,他们很爱我,几乎是我想要什么,他们都会给我找来。一个很讽刺的事实,我不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姑父自从收养我以后,对我的父母只字不提,我只记得两个模糊的身牵着我的手笑着走回家。

往事如同录像带一般,在我的脑海中追溯,最终定格在一个黑夜。

眼前一片黑暗,我尝试伸手触摸周围的东西,可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极了街边砍猪肉的声响,而这个声音沉闷,像是隔着一堵墙发出的声响,

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一条缝中传来隐约的光芒,男人背对着我,用刀砍着什么东西,正想看清些,一股大力,猛然把我拉了回来,天旋地转间猛然睁眼,眼前,江雨的脸不断放大,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鼻尖,好似下一秒就要吻下来。

我急忙推开她说,“干什么呢?”江雨一双无形的耳朵耷拉下来,委屈的开口:“我看你倒了心跳都停了,想着给你做人工呼吸……”我扶了扶头,摇了摇清醒许多后开口道:“没什么事,老毛病了,拉一拉就这样了。”

江雨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骑在我身上,这姿势简直不像话,她猛地站起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而我好似不在乎的问道:“这是你的房间?”从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房间比我的要大上许多,装修也简约大气,不同于我的房间,我的房间狭小,更像是客房,这样也好,让我一个人独自待着。

但是这里太过光明了,让我很不舒服。

见我出神许久,江雨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你还好吗?”我挑了挑眉,好像听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怎么,不叫阿烟了?”将雨低下头委屈道:“你不喜欢……”

她没有问我为什么晕倒,可我却想告诉她一些事,这样,她就会离开我了吧?

“我有病。”我平静地说道。

降江雨想要站起来的双腿又坐了下来,她说:“我知道。”我又说:“我有ptsd和重度抑郁,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小心我哪天发疯砍死你。”江雨看着我许久道:“你会吗?”

我自嘲的笑笑拉开袖子,露出一道道可怖的伤痕,我的皮肤本就因为病痛折磨透露出病态的白,而这一道道伤痕在我的手上格外的明显鲜艳。

我笑着说道:“看啊,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何况你呢?”江雨的眼睛猛然睁大,随后就走开了。

哈……终于算是走了吧……

坐在床上,一边头见窗外的风景,剩下的蝉鸣叫的热烈,窗外房子上一任主人养的梧桐树屹立,微风一吹,带起阵阵枯叶,阳光细细密密地照到落地窗前。

正盯着窗外的景色出神,竟也忘记了要回自己的房间。

手被突然一抬,我再次下意识的打开,只听见“嘶”的一声,江雨小声开口:“不好意思……”她低着头,手上拿着药箱,“我想帮你上药,可以吗?”

她说什么?帮我上药?她是傻子吗?重点都抓不住!

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用棉签小心翼翼地粘上药膏,动作轻柔的涂抹我的伤痕。

我手上遍布细细密密的疤痕,新旧交织在一起,早已经看不清我手臂本来的样貌,本来这些伤口我就放着自暴自弃,经常以疼痛麻痹我的神经,让我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这么一上药我反而闷哼出声,在她面前出丑了,早知道就不让她看见了!

换作姑父估计又要说我矫情了。

江雨听到我的闷哼声,动作又放轻了许多,她说道:“疼吗?疼就下次别自残了。”

说这句话时,她正低着头仔细的帮我上药,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我也没办法从她的语气中判断她的心情。但是,我讨厌被人管着的感觉。

我的语气冷了下来,开口说:“医生警察都管不了我你管我?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

江雨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抬头坚定的望着我,良久之后开口:“我是你姐。”

她好像丝毫没有把我刚刚没礼貌的话语听到心中,只是坚定的望着我说出这四个字。

心中奇怪的竟然也开始乱想:我要是有个爱我的姐姐其实也不错……

只是一刹,立刻就抹杀了心中这个念头,我这样的人配吗?

我带着几分讥讽出声:“姐姐?你说的好听点是我的表姐,说的不好听点……”我嗤笑,“就是个私生女,况且,姑父留着我也有他的目的,你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呢?姐姐?”

这时,江雨刚刚好把药涂抹干净,她边收拾东西边说:“想对你好,不行吗?”

我心中疑惑,可嘴上仍旧是不饶人:“平白无故对我好?你当我是三岁小朋友?”

江雨又说:“你不就是小朋友……”

“什么?”我不解道。

江雨收拾好东西走到我面前道:“没事,你就当我有图谋吧。”随后便走开了。

真是越来越不懂这个人了……

江雨的再次离开让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对的地方,我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告诉我,她一定会回来。

因为她还有答案没有告诉我。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江雨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进来了,也许是太过烫的缘故,她的手指尖微微泛着红,可却异常的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手上拿的是凉透了的水。

江雨走到我面前,把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轻声说:“这粥还热,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一直开着火温着,今晚你先睡在这,粥凉了再喝。”

说完她便毫无留恋的离开了,甚至都没说她要睡哪里……

我满心疑惑,但打心里的认为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这样,矛盾又阴暗。

意外的,很顺利的竟然在陌生的环境下睡了一个晚上,但是貌似……睡的不错?

起床下楼,快速的去我的房间里寻找校服。

可是……我的校服怎么没了?

气愤的去找江雨,最终在厨房看到了淡定煮早餐的江雨。

正是早上,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屋内只有厨房开了灯,姑父和表妹都没起床。江雨就那么站在那里,平添了许多贤惠的感觉。

气消了些许,但我仍旧上前质问,我揪着她的衣领让她低下头道:“我的校服呢!”

江雨也不急,只耐心解释道:“在房里,我的房间,我和叔叔说了,你以后就住那里。”

听闻,我更是怒上心头:“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管我!老子这辈子就没被管过!老子爱在哪在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从来不轻易地暴露自己最暴躁的一面,除非是忍不住。

也许是因为我不喜欢被人管着,但更多的是我不习惯有人关心甚至在意我,我不配。

也许是太过激动,抓着她衣领的手充血,冒着诡异的红。江雨看到了,她温热的手覆盖上我因为充血略显冰冷的手,一点一点的掰开。

她耐心而又温热的说着:“我看你原先睡的地方太小了,朝光也不好,老是生活在那种地方会心理扭曲的。”

我反倒是嗤笑,笑得几近癫狂:“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离神经病也就一步之遥,你跟我谈心理扭曲?”

江雨转身拿早就做好的早餐,她做了两份,摆了一份到我面前敲了敲盘子道:“吃吧,边吃边讲,你不是想知道我图你什么吗?”

我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是说到我感兴趣的地方,为了知道答案,我倒是很愿意稍微配合她一下,于是乖乖坐下来吃起了早餐。

江雨做的是最简单的三明治,两块面包中间夹着培根和菜叶子,卖相不怎么样,味道倒是出奇的好。

见我吃下早餐,江雨终于是开口:“你以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什么事情?”

“小时候的事。”

仔细想了想,在模糊的记忆里搜寻不到什么有效信息也就如实回答:“不记得,都不记得。”

江雨轻轻叹了口气后说:“你小时候有个玩伴,那是我养父的女儿,也就是我姐姐,但自从你出事以后我姐姐就不见了,我想,唯一知道的人只有你了。”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找姐姐?那么巧你又是姑父私生女?”我向来很敏感,对这些也是,于是便抓住一些漏洞。

江雨倒是坦荡的说:“我不是他的私生女,都是我设计的。”

“哦?”我挑了挑眉“那你接近我是为了找你姐?”

江雨坚定道:“是。”

知道江雨有所图,心理倒是安稳许多,如今气也消了,冷静下来后再度开口就添了几分喘:“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找你姐?”

江雨边吃早餐边解释:“帮你回忆起来当初的事情。”

“哦。”

我并没有反对,因为我也想记起来我的父母到底是谁,他们长什么样子,曾经的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雨吃完早餐后就打了电话叫黄叔开车来接我们,没有等多久,黄叔的车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来姑父家这么久,黄叔是我唯一一个感觉到亲近的人,也是我唯一愿意和他沟通的人,因为他身上有种淳朴和老实的感觉,这让我很舒服。

黄叔见我和她一起上车开口问到:“看来,大小姐和二小姐相处的挺好?”

我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漫不经心的回到:“还好吧。”

一旁的江雨却在我看不见的角落,嘴角扬起,心中暗爽,这是我没看见的。

到了学校,江雨把我送到课室门口便离开了,终于能消停会儿了……

到了课室,听见老师在讲台上讲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心中莫名烦躁,拿起一旁的铅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不知过了多久,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线条,就这样又度过了一天。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无聊的一天也就这么到了尾声,可某人却还不消停。

一响铃,江雨就准时的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她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出去,我拿起一旁的书包,缓步出教室门。

江雨十分自然的拿起我背着的书包背在自己的身上,开口:“今晚八点开饭,我们七点半到家就可以,所以,懂我意思吗?”

“放好书包。”我很轻松便能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干,反倒跟着她也许能有点意思。

江雨把书包放好,和黄叔打了声招呼后,开着黄叔的车,带着我驶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区。

那里和姑父的家完全不同,姑父也算是小康家庭,名下有两三套别墅,而我所住的地方也有小40平,而这里每一户不超60平,用“富人区”和“贫民区”形容再合适不过。

江雨带着我来到了海边,意外的,这里格外的清静,海风带着咸意扑面而来,却不感到狂躁,如同母亲抚摸我的脸颊,这种感觉十分舒服,更十分熟悉。

一旁的江雨适时开口:“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小的时候听姐姐说你们经常来这里玩,能想起来什么吗?”

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清凉的海风,想要细细回想可却无济于事,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印象,但是觉得熟悉。”

江雨倒是不急,她带着我逛遍了这个小区,直到我们走到一个路口,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引力把我拉回了三年前……

那是一个傍晚,我从幼儿园走出,以小朋友的视角抬头看向我的父母,他们笑得明媚,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他们的珍宝,父亲把我抱起放在肩头,嘴里还说着:“小宝贝回家咯~我们坐专车回家!”

记忆里模糊的脸逐渐变得清晰,我看见父亲的脸长得十分好看,看上去有点冷漠,可他对我和母亲永远都是温柔的。

而我的母亲长得十分清秀,举止得体优雅,但对我和父亲却是可以抱怨生活苦闷的存在。

每日父母来接我放学时都会经过那个路口,我看见眼前这几一天又一天经过路口,过了不知多久,我从在父亲肩上,到自己学会走路,最后自己一人上下学。

这一切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直到看到有一次经过路口时,身旁多了一人,而我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脸,我想走近,在将要看清时却猛地醒来。

突然惊觉,我竟然躺在江雨的腿上!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我立马弹射飞起,看着江雨震惊中带有一丝落漠的神色心虚的说:“那啥……我睡多久?”

江雨看了看手机回道:“半个小时。”

还好只是半个小时……

“你想起来什么了吗?”江雨问到。

“没有。”我撒谎了,因为我发现,江雨也撒了个弥天大谎。

不知道江雨信没信,但是这一路上我都没有理睬她,她也没主动找我聊天,我们之间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还有两个小时才到七点,我不想再面对江雨,于是正起身准备离去。“等一下。”江雨开口。

刚站起来的我走到江雨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就像是一个罪人接受我的审视。

“对不起,我骗了你。”江雨开口。

“嗯哼,继续。”我说。

之后便没了下文,我也不急,静静的看着她抠手指,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一般抬头望着我说:“其实我没有姐姐,我说的那个所谓的姐姐其实就是我自己……”

说完,江雨又低下了头。

我蹲下,抬头看着她,认真的说:“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真相。”

江雨犹豫许久再度开口:“别蹲着了,对膝盖不好,坐在我旁边吧。”

见我已经坐在她身旁,江雨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讲着在她视角下的我和她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江雨极度自卑,小的时候没长开,经常被嘲讽长的不好看,而那时的我,不在乎她长得如何,不在乎她的性格如何,更不在乎她是否被孤立,我只觉得她长的好看,于是便试图接近。

我的审美点与众不同,在于一个人的潜力,在我眼里当时的江雨简直不要太美。

我莽莽撞撞的尝试和江雨接近,就这样,用最粗暴的方式打开她封闭的心门,闯入了她的人生,成为她人生中唯一一道耀眼的光芒。

我用了半年的时间和她成为了好朋友,但这只是我认为的好朋友,江雨毫不避讳的说她对我不是友情,她清晰的知道这是爱情,她爱我。

真是可笑,我可不相信有人能在脑子都没长全的年纪,就懂得什么是爱,只是小的时候一种对朋友的占有欲作祟,误认为的感情罢了。

可江雨还在说,她说她那天想找我,可却被警戒线拦在了我家门外,在后续她想找我我早已不见踪影。

江雨说偏偏在这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了自己最无助的事情,她一直在后悔,她知道我没死,也知道我的下落,但是她没有办法来找我,也没有能力来找我。

直到她如今已经二十岁了,自己名下也有一家上市公司,自己有了能力来找我,便着手开始调查我的生活起居,我的动向。

她发现我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于是便算计着来我家看看我,谁知刚刚好撞上了姑父在找自己的私生女,她便设计了一下让姑父自认为江雨就是那个私生女。

只是来到我家后发现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查到我患有严重的ptsd和抑郁症,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急,首先是要先养好我的胃。

那天晚上江雨吃完饭就在我房门前等着,她怕会打扰到我适得其反,一等就是五六个小时,在这五六个小时当中,手上的饭凉了她便拿下去热,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跑了多少次,直到将近凌晨我才开门。

她说她是矛盾的,她想让我想起来又不想让我想起来,她怕我的ptsd会发作,更怕我不记得她,所以她一直在这当中徘徊。

那天我问她,她害怕我就因为这样而不想跟她再有任何交集,于是就胡编乱造的讲了一堆,她没想到我竟然会愿意去回忆。

知道刚才,江雨观察到我的表情的变化就知道,我记起来了。

说到这里,我开口问道:“你,还喜欢我?”

江雨“嗯”了一声随后说了一堆“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更不在乎你经历过什么,也不在乎你究竟是谁,我只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爱。”

听到这,我的神色开始认真起来,我语气平稳的问她:“你凭什么觉得你爱我?就因为我曾经是你的朋友?那你的爱太廉价了,况且我不喜欢女生。”

江雨低下头,眼中闪过的是浓重的悲伤,可她仍旧是颤着嗓子开口:“看来被拒绝了呢……没关系,我只想照顾好你,看着你出嫁,看着你幸福就好了。”

谁知我突然哈哈大笑,笑的释怀:“哈哈哈,我估计不会幸福,更不会出嫁了。”

江雨疑惑,心中重新燃起希望道:“为什么?”

我抬了抬头,看着晚霞渐落,心中有什么东西好像突然释怀了,我罕见的低下头,小声的说:“因为快死了。”

江雨没听见“什么?”

我的头又重新抬起来,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说着:“没什么,你有查当年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吗?”

江雨点了点头,开始详细给我解释当初的事情。

可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我对所谓的父母没有什么感情,对他们的印象不深,至今也没有想起来我们相处的其他情节,可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知道就算了。

最后我只听见罪犯被绳之以法,这就够了。

“时间不晚了,回去吧。”我说道。

江雨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于是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笑了笑,摸摸鼻子说:“真的没什么,你先走吧,我再吹吹风。”

江雨半信半疑的走在前面,心里还在琢磨我是怎么一回事,突然背后传来我的声响:“江雨,再见。”

江雨猛地转身看见我即将倒下,而下面是茫茫无尽的海洋,她拼了命的朝我奔跑,边跑边喊“不!南烟!不要!”

可一切都晚了,我早就在来的时候选好了地方,这里,是我的坟墓,死在海里,被鱼儿带到世界各地,很好。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江雨和我一起跳了下来。

这个傻子。

再度睁眼,看到南烟抱着我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吼叫,她嘴里喃喃着:“不……阿烟……为什么……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死就死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世界上,能和她相处的这几日,也是我和死神偷来的。

其实早在江雨出现前我就在私家医院确诊了晚期的脑癌,这几天我也差不多到时候了,本来我就不知道为啥要活在世界上,也想过死,但是我怕疼。

直到我见到江雨,她是个未知数,她让我感受到了温暖,让我感受到了被关心,被关爱的感觉,这是个很不好的东西。

因为我快死了,我不配。

也许我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三年前,我就不应该活着。

如今的我想起了一切。

三年前的一天,父亲和母亲匆匆忙忙地回到家,回到家后不等我开口,便立马过来抱起我躲到衣柜里,我虽然疑惑,但是他们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没有办法问出来。

那时的我还小,不懂得什么是仇人上门,更不懂会有人猖狂到来,人家家里面杀人,嘴巴被长期捂住,这让我很不舒服,下意识挣扎,也使得外面的人注意到了这里。

父亲和母亲为了我毅然决然的冲出衣柜和那个人搏斗起来,可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掏出了一把刀,一下,两下,三下 我的父母就这么倒地了。

从记忆中回笼,眼前的江雨哭的像个孩子,她嘴中一遍一遍的重复我的名字,甚至傻到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哭着跟我的尸体承诺,只要我醒来她就离我远远的。

江雨牵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亲吻着我的手,眼泪划过她的脸颊,她闭上眼睛感受我最后的温度。

其实要不是有这个脑癌在,我想,我能和江雨相处的很好,我并不抵触她的接触,更不讨厌她的为人处事和她对我的感情,我享受被她照顾着,那样我很舒服。

可又能怎样呢?

如今的我也就只能看着她在我面前哭,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我无法否认的一点是,我也喜欢她。

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绝对的包容下应该没有人会保持冷漠吧?

也不知道我刚刚演的像不像,她信了没有,因为这样,也许我的死她才能更好接受一点。

世事易变,沧海桑田,几十年的时间好似眨眼便过。

江雨早已查清我为什么要自杀,她拿到了我父母的遗产,现在的她已经白发苍苍,每年我的忌日她不论再忙都会来看我,我看着她的事业起起落落,看着她的人生渐渐走向尽头,她一生未曾嫁娶。

她又来到了我当初自杀的地方,这里的变化很大,海边修建了护栏,护栏前面有个椅子,江雨静静的坐在那里吹着海风,嘴里小声喃喃:“阿烟,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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