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沈眠靠在床头,小白窝在他腿上。
卧室门没关,隐隐能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
联盟的春季赛开始了,他拿着平板看直播回放。
解说在激情四溢地解说扎克抓上的双杀回放,沈眠听着听着,思绪不止一次飘到淅淅沥沥的水声上。
谢萦回他到底要洗多久。
而且……沈眠吸吸鼻子,觉得自己身上味道变杂了,不再是纯粹的花香,腺体处好像萦绕着青柠的味道,根本散不去。
但这么点味道根本不够,可能是因为腺体被注入了谢萦回的信息素,生理作用下,如果沈眠是猫,对他来说,现在谢萦回就是行走的猫薄荷。
水声响了很久停下,谢萦回带着一身水汽坐到床的另一边。
“还看?”
手里的平板被抽走,谢萦回关掉屏幕,说:“哥哥,十二点半了,不要熬夜。”
“你为什么不回自己家。”沈眠想不通,这人怎么这么若无其事地坐在他床上,还厚着脸皮拿走了他的平板。
谢萦回行云流水地把平板放到床头柜上,充电,躺下,“我已经洗完澡了,外面很冷的。”他侧身枕着枕头,手放在脸旁边,上眼睑遮了半瞳,“如果我在这里哥哥觉得不舒服,那我去沙发上睡好了。”
“而且我们订婚了,哥哥。”他眨巴眼睛,像是在说:睡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沈眠伸直腿,他只说了一句,谢萦回小嘴就叭叭不停。
他下床,把小白抱到猫爬架上,“谁跟你订婚,我没同意。”
“求婚戒指都戴了,”谢萦回“腾”地一下翻身坐起,强烈谴责:“你要悔婚吗?”
沈眠一回头,谢萦回盘腿坐着,抱着他的枕头,满脸写着不高兴。
大晚上的,沈眠实在不想跟他再吵一架,把自己的枕头从谢萦回手里拿回来,蜻蜓点水般地在他额头上一吻,“好了,睡觉。”
吻完,沈眠退开,就看见谢萦回肉眼可见的耳尖变得通红。
趁他愣神,沈眠解救了自己被揉成团的枕头,躺下前顺手关了灯。
谢萦回僵了半天,老老实实地在离沈眠半臂的地方躺下,闭上眼,几分钟后睁眼,轻声说:“戒指是我自己打的。”
“前几天我不在,是去学打戒指了,求婚也是认真的。”
沈眠没有回应,呼吸绵长,藏在被子里的指尖微动。
“晚安,哥哥。”
青柠味带着安抚意味包裹住沈眠,谢萦回半梦半醒间,突然感受到有只温热的手环住他的腰,沈眠睡着睡着,整个人滚进了他的怀里。
清醒的时候不肯示弱说出想要信息素,睡着了倒是很诚实。
腺体被咬后会对注入信息素的人产生依赖,一直需要对方的信息素,还以为是生理课说错了,谢萦回轻手轻脚地抱住沈眠,平稳的呼吸打在颈窝,栀子花的幽香与青柠味缠绕在一起分外安神。
沈眠闹钟又被谢萦回关了。
他回隔壁,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再回去看,沈眠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滚到了他睡过的那边,占着他的枕头,睡得超级香。
谢萦回拉开被角,“起床啦哥哥,早饭到喽。”
沈眠没有反应。
“别睡啦~”谢萦回晃一晃他,沈眠迷迷糊糊睁开眼,又闭上。
“先起床吃早饭。”谢萦回像只蜜蜂在耳边嗡嗡叫,小白也蹲在枕头旁边“喵喵”叫,沈眠烦得锤了把枕头,“别吵。”
耳边嗡嗡嗡响了有五分钟,沈眠带着一脸起床气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此后几天,除了睡一张床,谢萦回乖得像个普通室友。
好几次,沈眠觉得他想吻上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谢萦回又退回去。
嘴唇上细小的痂开始脱落,手腕上的痕迹消退,连腺体都彻底愈合,谢萦回反而越来越守规矩。
上午,沈眠被谢萦回拉着去他家厨房,里面有刚送来的新鲜食材。
“你确定你可以?”沈眠看着谢萦回举着疯狂甩尾的龙虾,迟疑地问。
被甩一脸水的谢萦回:“没事,赵叔说放完血直接丢锅里蒸。”他把龙虾放回水池,目光转向一边的蒸箱。
岩板台面上是调配好的酱料。
可能是怕少爷忘记人类需要碳水这点,厨师赵叔甚至贴心地用崭新的电饭煲预约了蒸米饭。
新鲜的扇贝开好洗好铺了粉丝和蒜蓉酱,只要直接放进蒸箱里就好。
他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贴心地劝说:“海鲜类的简单,看着时间蒸熟就可以,绝对不翻车。”
谢萦回忙忙叨叨学了一早上,送走了赵叔才回去拉着沈眠来验收成果。
把食材送进蒸箱,谢萦回洗了个手,沈眠站在他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靠着柜子看他忙活。
“哥哥,我好像被划伤了。”谢萦回觉得小拇指外侧像被蚂蚁咬了一口,沈眠过来一看,一道细微的伤口,差一点就能伤到肉。
沈眠回家拿了个创口贴,撕开缠到谢萦回的手指上,“好了,别碰水了。”
谢萦回摸摸创口贴,来回看了好几遍,“谢谢哥哥!我不会让伤口碰到水的。”
沈眠:……
不,沾水创口贴会掉,就没人知道你受了需要贴创口贴的重伤了。
蒸箱“叮”了一声,谢萦回赤手空拳地伸手去拿蒸盘,沈眠眼疾手快地拦下,语速比平常都快:“谢萦回!你有没有点常识?”
谢萦回头上冒出问号。
“蒸箱刚打开,你敢徒手拿盘子,想把自己的蹄子一起白灼了?”沈眠打下他的手,自己带了手套取出蒸盘,“别挡道。”绕开谢萦回,放到身后的吧台上。
谢萦回跟在他身后:“哥哥好有经验。”
沈眠把下层的也端出来,说:“我在酒店做过帮工。”
做饭他也只会煮面条。
修长的食指在吧台上敲敲,谢萦回不吝夸奖:“哥哥好厉害。”
他顺手拿起瓶子倒了杯葡萄汁,用杯子隔着挪挪蒸盘的位置摆正,递给沈眠:“咱们去打网球吧哥哥?”
“或者保龄球?”
沈眠拒绝:“不想出门。”
“你不是跟宠物医院那边说好了,下午去接小狗么?”谢萦回夹了一筷扇贝肉喂沈眠。
沈眠慢吞吞嚼完,偏头躲开谢萦回无缝衔接夹过来的龙虾肉,才说:“对啊。”
“不要喂我——唔,”说话间又被塞了一口,沈眠呼了口气:“烫。”
“烫吗?”谢萦回尝了尝,“不烫啊。”
他说:“那咱们下午先去接小狗。”
小雪恢复的很好,已经有力气跟隔壁狗笼子里的泰迪吵架了。
医生打开笼子,小狗迫不及待往外跑。
沈眠蹲下捏捏它的耳朵,“还挺精神。”
医生对谢萦回交代说:“它现在只能定时定量地喂,不要吃太多,到家多观察,有问题及时联系我们。”
谢萦回:“好。医生,它只能吃狗粮吗?”
“呃……其他的也能吃,尽量少喂带盐的东西。”医生给了他一张猫狗禁忌食物小卡,“还有它现在最好别喂生骨肉,肠胃太弱了,受不了。”
谢过了医生,给小狗套上在现买的牵引绳,谢萦回把绳子放到沈眠手里,问他要不要溜一圈。
沈眠把绳丢回去,谢萦回秒懂他的意思,笑了,“好吧,那咱们回家。”
小狗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嗷呜”地叫,害怕地往沈眠怀里钻。
谢萦回转头,揪了把它的耳朵,“不应该叫小雪,应该叫怂怂。”
沈眠怕他没轻没重揪疼小狗,臂弯推开谢萦回,“随你。”
“行,那就叫怂怂。”谢萦回拍拍狗头,“小怂怂。”
谢萦回收回手握住方向盘。
“你不要这么用力。”沈眠搓搓大白团子的狗头,他掏出随身带着的冻干撕开喂给小萨摩耶,摸摸脑袋哄它。
“我根本没有用力!”谢萦回仿佛看见了六月飞雪,他俊朗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说:“你冤枉我!哥哥。”
外套的口袋里除了冻干,还有柠檬糖,沈眠掏出一颗,剥开喂到谢萦回嘴边,“算我错怪你了,吃吧。”
谢萦回幽幽地看着他:“哥哥,你把我当小狗哄吗?”
“我不喂小狗吃糖,只喂三岁小朋友。”沈眠把糖塞进他嘴里,糖纸塞回口袋,“可以走了吗?”
谢萦回握住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硬生生忍住想把沈眠按在座椅上深吻的冲动,把头埋进方向盘,再抬头,深吸一口气。
俊朗的侧脸旁,耳垂通红。谢萦回无言躲开沈眠的视线,踩下油门。
怂怂伸着脑袋看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沈眠把毛茸茸的狗头按回去,突然想起:“好像忘了给他买笼子了。”
思及家里的原住民,沈眠怕它俩打架,准备把怂怂先放到阳台养几天,熟悉了再放进屋里养。
“啊,没事。”谢萦回说:“我让人送来了,小白要是不喜欢怂怂,我就把怂怂送回家给我奶奶养,她很喜欢小动物,还养了很多鸟。”
“先看看吧。”沈眠揉揉狗头。
怂怂软乎乎地在沈眠腿上趴了一路。
车子驶入地库,刚熄火,谢萦回手机就响了。
他指指手机,“我妈。”
沈眠点头,不说话了。
谢萦回按下接听:“妈?”
温柔如水的嗓音从手机那边传来:“儿子,明天叶家的宴会你陪我出席,礼服我让人给你送去,明天下午司机去接你。”
谢萦回皱眉:“叶家?”
“对啊,他家的小儿子你记得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呀,他回国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你们见见,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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