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申请通过的第一时间,谢萦回给沈眠发了句:【哥哥你好!】
但一直未收到回复,谢萦回猜他或许是睡觉去了。
十几分钟后收到回复,【沈眠:你好。】
对面发过来一条:【我是谢萦回。】
沈眠刚洗完澡,看到谢萦回三个字还想了一下这是谁。
下一秒谢萦回的电话就打来了,沈眠思及那将近三十个超级星舰,选择按下接听键。
“哥哥。”谢萦回的一声哥哥砸的沈眠有点懵,他怀疑自己是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谢萦回又喊了声:“哥哥。”
听不到沈眠的回答,谢萦回看了眼通话没有被挂断,再接再厉:“谢谢你今晚带我打游戏,你打野好厉害呀。”
沈眠听着少年清朗的嗓音拖着尾音,回了神,“你也很厉害,谢谢你的礼物,这么刷有点太破费了,下次需要代打或者陪玩微信叫我。”
“好呀,谢谢哥哥带我玩儿……”他怕说完就被沈眠拉黑,但还是踌躇着说:“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对不起啊哥哥,我不知道你拍omega的照片是有原因的,那天临近易感期比较烦躁才跟你动手的。”
他说完这句话沈眠才把这个土豪老板和那个多管闲事的Alpha连在一起。
沈眠语调开始下降,“你是那个姓谢的。”
那个姓谢的本人:……
“是的,我叫谢萦回。”察觉到沈眠明显的语气变化,谢萦回赶紧补救:“要不你打回来吧。”
他停了一下,又小声嘟囔着:“这种行为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违法呀。你下次征求别人的意见再做可以吗,这样就不违法了。”
沈眠被他的违法不违法可以吗说的半眯起眼睛,他安静着听谢萦回BB,等他停下后说:“好,我知道了。”
谢萦回很会得寸进尺,“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你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菜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接你好吗?吃完饭你可以顺便揍我一顿!”
沈眠直接了当的拒绝:“谢谢你的好意,最近没空,下次吧,我准备睡了,晚安。”
谢萦回的声音低落下来,“好吧,哥哥晚安。”
挂了电话,沈眠神色怪异地看了眼聊天界面,关了手机抱着小白去客厅梳毛。
小白不喜欢梳毛,尾巴甩来甩去表示抗议,梳完毛的第一时间钻进沈眠怀里“嗷呜嗷呜”地叫。
沈眠给它开了根猫条,它踩着沈眠大腿大吃特吃,瞬间忘记了梳毛的不愉快。
喂完猫沈眠就睡了,睡着睡着做了个噩梦,他感觉自己快无法呼吸了,挣扎着醒来发现整个人都在被子里,头上的被子被小白压的死死的。
“你想憋死我么。”沈眠把它推到一边,按开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早上八点。
沈眠拉开窗帘,原本黑漆漆的屋子瞬间被光线照亮,小白感应到光线迷迷糊糊抬起头半睁了一下眼,又埋头睡死过去。
给猫换完水粮,沈眠拿上手机出了门,在小区门口吃了顿早餐,踩着早高峰的点去了医院,换乘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被挤扁。
他这两年出门少,乘坐交通工具的机会也少得可怜,已经很久没有机会感受这么可怕的早高峰了。
推开病房门,张素坐在床上正在写什么东西,她看起来精神格外的好,见到沈眠笑盈盈的让他坐。
沈眠不动声色地坐下,张素又写了一会儿,等全部写完后伸出拇指沾上印泥在几张纸上都按了手印,才有空抬起头跟他说话。
“我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她开口就是这句话,带着轻叹声,“生完孩子产后抑郁很严重,正好看到他父亲和别人在一起的场面,很难接受,我想跳楼,看到刚出生的他,那会竟然想带他一起走。”她难得有精力回想起往事,曾经多锥心刺骨的痛楚如今提起来竟轻描淡写,张素看向沈眠,“后来净身出户离婚,争夺不了孩子的抚养权,找不到工作,最穷的时候只能去菜市场捡菜叶子吃。”
沈眠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起不为人知的旧事,“离婚的第一年,贫穷,痛苦;交不起房租会被赶出门,冬天饥寒交迫……我父母却还在朝我伸手要钱,那个时候我真的非常恨他们,恨他们每一个人。我逼着自己忘记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释怀,几年后我很想见见我的孩子,我偷偷回去,发现我前夫再婚,我的孩子叫别人妈妈。”她笑了一下,“我前夫和他家里人警告我离孩子远一点,孩子的后妈对孩子好像也还不错,我转身就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我遇到了时予,一步一步将我带离深渊。后来他因公殉职,我消沉了很久,作为烈士遗孀得到了很多照顾,一直到前段时间查出来绝症,快死的时候我发现在生命的最后想见见我生的孩子。”
“我没有参与他的成长,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她眼里泪花闪烁,“他来见我我很高兴,我知道是你帮的忙,非常感谢你为了我这个将死之人东奔西走。”
“我去找过他,后来他自己愿意来的。”沈眠实事求是,“需要再把他叫来医院吗?”
张素摇摇头,笑了,“不用了,我的心愿已经完成了。”
她把手里的纸封入文件夹递给沈眠,“阿姨有件事想拜托你。”
沈眠:“您说。”
“如果我死之后有人找你——大概率是我先生的养子,麻烦你向他传达我的愿望,”
见沈眠点头,她指了指床头的红色绒盒:“请把这对戒指放到我的骨灰盒里,最后把我葬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这份遗嘱——也请交给他。”
她说话不疾不徐,平复了情绪,神情毫不悲伤,“没有遇见我先生前,总觉得世界真的烂透了,遇见他之后,他告诉我人这一辈子的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别人说的都不算。他是个特别好的人,像照进黑暗里的太阳。”
她顿了一下,伸出枯瘦的手指摸摸沈眠的脑袋,“前路迷茫的时候不要怕,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等走到够远的时候再回头看,那些都是小事情。”
张素柔声说:“不要被原生家庭或者别的东西所束缚,勇敢去找你自己的路,要努力往更好的明天走,别困在过去里。”
沈眠眼神震动,心里像被重重锤了一拳,他闷着声说:“好。”
她说了半天的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围绕着她的先生,对于死亡张素没有任何恐惧,瘦的眼皮都几乎只剩薄薄一层,眼眸却迸发着光芒,她很高兴,说在不久后终于可以再见到她的爱人。
沈眠如鲠在喉,沉默良久。
傍晚,张素的生命体征骤降,被推到抢救室,沈眠坐在门外,视线落在亮起的红灯上,眼神没有焦点。
突然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一个青年在他面前停下喘着气,“你、你好。”
沈眠回神,撑着座椅扶手的青年缓了几口气,后面又跟来了几个人。
“你是?”
青年捋顺了气,自我介绍:“我叫陆宁,张素是我妈。”
“张阿姨在抢救。”沈眠给他指了其中一间,陆宁跑到门口左看右看,最后在门口坐下了,同行的人也围去了他身边。
很久后,医生推开大门带来了好消息,人已经抢救回来了。
沈眠松了口气。
陆宁直接往地上一瘫,起不来了。
张素被推进特护病房,沈眠看了眼时间估计赶不上直播,挂了个请假不播,陆宁让其他队友先去休息,自己在医院守着,他去自动售卖机买了瓶水递给沈眠,“谢谢你最近照顾她。”
沈眠接过来,温热的瓶身拯救了他冰凉的指尖,“不用客气,都是护工在照顾。”
陆宁渴极了,吨吨吨喝了半瓶,拧上瓶盖儿把水随手放在椅子边上,“她瞒着不让我知道,怕我出任务分心,我任务一完就接到她病危的消息。”陆宁找不到人倾诉,倒豆子似的都说给沈眠听,“查出来半年了愣是一声不吭,这么能保密咋不去情报局呢。”
沈眠:“……”
好在陆宁也不在意沈眠回答什么,他只需要找个人说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害怕,沈眠沉默着,他也不停,说着说着嗓音就带了哽咽:“她就没拿我当一家人。”
沈眠把一直放在腿上的文件夹递给他,“张阿姨手写的,她让交给你。”
陆宁接过来没看,眼眶微红对沈眠说,“你在这守蛮久的了吧?你先回去休息。”陆宁亮出好友码,“加我vx,有啥情况我vx联系你。”
沈眠说好,拿手机出来扫了他好友,跟陆宁道别回家。
夜晚温度降的极快,从医院出来沈眠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浑身冰凉。
他歇了坐地铁的心思叫了个车,城市过了晚高峰,一路通畅的开到小区门口。
沈眠在出租车上暖和了一点的身体刚下车又被冻成冰棍,门口的面馆还没关门,沈眠去吃了碗面,烫到舌尖发麻的热汤喝下去半碗才觉得手脚有了温度。
吃完面,Alpha监测手环“滴滴”了两声,沈眠发现自己信息素水平又开始上升,左转去了便利店,准备买几只抑制剂。
沈眠拿了抑制剂,扫码结账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一下,身后传来迟疑的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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