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吟涓摇摇头,“没事啊。”
祁樾放下手,私认为她是需要休息,所以不想继续在路上耽搁,他边发动车身边说道:“咱们快点儿回家。”
“……”许吟涓听到他的话,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垂下眼睛情绪不明。
一路上她都闭着眼,祁樾以为她是困了就一直没有搭话。
到了“星辉华庭”之后,他刚把车停好,还没等说什么副驾的人先开口了。
“祁樾,你能背我上去吗?”
许吟涓意识到车子停下来以后,睁开眼对身旁的人说道。
祁樾闻言看向她,接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副对于她的“麻烦”很愉悦的样子。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把车钥匙拔下来以后,对她说了句:“当然能了,天天背你都行呢。”
许吟涓盯着他的身影从驾驶座上下来,接着又来到了副驾门口。
她呢喃了一句:“恐怕没法天天了。”
祁樾拉开车门,给她把安全带解开,背对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
盯着他衣着单薄却十分宽阔的脊背,许吟涓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祁樾把她背起来以后,拿起她的包又把车锁上,随之挪动双腿朝电梯方向走。
他嘱咐道:“下午在家里好好休息,我早点回来给你做晚饭。”
“刚刚你也没吃多少,是不是感冒了没胃口?”
她在他身后嗯了一声:“所以晚上随便吃点儿就行,别麻烦了。”
祁樾捏了下手下的大腿,不满道:“不行,本来就跟块儿脆豆腐似的,还不多吃点那感冒更好不了了。”
这一刻她忽然开始疯狂的愧疚。
她怎么能这么没用这么能给他添麻烦呢?不管做什么好像永远都是他在迁就她。
她是不是不该感冒让他为她操心?
可是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她最近真的没办法老是见他。
许吟涓把脸颊贴在他的肩窝,窒息感又一次袭来,她觉得自己正在开始浑身冒冷汗。
祁樾背着她坐上了电梯,侧目问道:“鲫鱼汤怎么样?你喜欢吃鱼肉,感冒喝这个不错。”
许吟涓应了一句:“你定就好。”
“我定?”祁樾打趣道:“那我弄十道了你能吃完吗?”
许吟涓闭着眼睛回道:“你在喂猪吗?”
祁樾笑道:“你要是有猪那么好喂我倒省事了呢。”
她对于他来说好像确实不是一个省事的女朋友。
许吟涓把歪在一边的头正过来,她盯着他耳朵上那颗耳扣,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什么般说了句:“对不起。”
祁樾没想到自己开个玩笑竟然能等来这么一句。
他转头看她,皱起眉心有点儿不爽地说:“感冒了也不消停是吧?嘴里怎么老说些不能听的?以后你给我把这三个字从咱俩的对话里剔除。”
“……”她收紧了一点儿搂着他脖子的双臂,低声说道:“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他听着耳边她均匀的呼吸声,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莫名其妙出现了。
祁樾绷着脸扭过头去审视她的表情,
入目的是她无异于平常的神情,这和他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感完全相悖,这种对立让他不自觉的烦躁。
到底是他过于敏感想多了还是她真的不对劲?
“叮”。
电梯显示到达了十七层。
他被这个声音打断了思索,下一秒就背着她走了出去。
进屋以后他把中央空调打开,接着去了她房间把她放到了床上。
祁樾边给她脱鞋,边说道:“吃了药应该会犯困,睡醒了以后给我发消息。”
许吟涓盯着他乌黑的头顶嗯了一声。
祁樾给她把外套脱下来,掀开被子让她躺了进去。
接着他就回身出了她的房间。
她看着他在自己眼前一言不发的消失,眼底突然涌出了一股热流。
意识到自己在干嘛之后,她赶忙用被子擦掉。
没一会儿,她就听到门外又传来了他的脚步声。
祁樾去药箱里找了个退热贴和体温计,又接了一保温杯热水拿了一袋点心。
坐到她床边以后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撕开了退热贴的背胶,边往她脑门上贴边说:“这个应该能有点儿用。”
许吟涓催促道:“你下午不是还有事吗?快走吧。”
“嗯,一会就走。”说完就把体温计塞到了她耳朵里。
两秒后,他看着手里的显示屏继续说道:“三十七度五,正在发低烧。”
许吟涓:“睡一下就好了,你快回公司吧。”
祁樾有点不满地看向她,“学我?”
“?”
他刮了下她的鼻尖,“催什么催。”
“……”
“我不是催。”
祁樾指了指一边的保温杯和塑封袋,“水我倒好了,你要喝的话打开就行,那个是低卡蛋糕,你要是饿了就吃,我还做了很多在冰箱里,不够的话你去叮一下就能立马吃。”
许吟涓闷声回应道:“知道了。”
“乖乖睡觉我很快回来。”
他起身后亲了她脸颊一下,“我走了。”
躺在床上的人嗯了一声。
祁樾又给她掖了下被角,接着起身往门外走。
走到客厅的时候他又想起昨天和刚刚的那几次不对劲。
顿时他的双腿就跟灌了铅一样,停在了原地。
许吟涓盯着他关上的房门,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
她伸出被子里的胳膊想把脑门的退热贴撕掉,可这时门把手又传来了扭动的声音。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注视着那扇门。
祁樾从客厅走过来之后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刚把门把手按到一半,他就有点儿略显犹豫地把手又放回了原位。
那扇门始终没有被推开,顿时强烈的孤寂感把她吞噬。
许吟涓扭过头翻了个身,眼泪就这样从一只眼睛流到了另一只眼睛里,接着掉落在枕头上。
她安静着躺在床上,连哭泣都没有任何声音。
“睡了?我把会推迟了,想再陪你半个小时。”
忽然他的声音出现在这个极其安静的房间。
许吟涓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她下意识往声源方向看,果然看到了祁樾站在床尾。
她心里立马一阵激灵赶忙转了回去。
他刚刚不是没进来吗?怎么神出鬼没的?
祁樾正好在她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他的心脏猛地被攥紧,条件反射一样往床头走,“你哭了?”
如果上次被他看到脸上的巴掌印是她第一次手足无措,那么此刻就是第二次。
许吟涓把整张脸都塞在被子里,一言未发。
更手足无措还有坐在床边的男人。
这是祁樾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她掉眼泪,他匍匐在她身上慌乱地拽着被子,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哭?”
躺着的人没有反应。
他喉结轻滚,咽下了心脏一抽一抽的刺痛感,“你别吓我好不好?到底怎么了?难受?咱们去医院?”
许吟涓听到“医院”两个字立马出声了:“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你这叫没事儿?”祁樾强行把她连人带被一起捞到了怀里,他低下头企图去看她的脸,“你让我看看你。”
见她还是那副姿态缩在里面,他锁紧眉头说道:“你打算就一直蒙着不见我了?”
“……”因为他的话,许吟涓卸了力气,她把脸慢慢从被子里探出来,宽慰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儿丢人,你别担心。”
她的脸此刻已经没有一点哭过的痕迹了,但是刚刚她哭的样子就像是刻在他脑海里一样抹都抹不掉。
祁樾太阳穴还在持续钝痛,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你从昨晚开始情绪就不对,哭是因为你妈妈吗?”
被子里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她摇摇头,“不是因为她,她怎么可能值得我哭。”
祁樾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那是因为什么?”
“感冒了难受。”
祁樾听到这个答复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接着他让她重新躺到了床上,“难受又不去医院,好好睡一觉很快就好了,娇气包。”
许吟涓抬眼,“你去公司吧,我睡觉了。”
“刚刚不是说多陪你半个小时?”
许吟涓闻言往旁边移了一下,她掀开了一点儿被子,然后睁着晶亮的眸子看着他。
祁樾看她一脸期待的表情,有点儿好笑地说:“不仅是娇气包还是粘人精。”
他顺从地躺了进来,刚把被子盖好她就钻到了他的怀里。
祁樾搂紧她,手心又开始一下下地摸着她的后脑勺,“睡吧。”
……
半个小时后。
祁樾从被子里出来,他轻手轻脚地拿起一边的外套,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
她乖顺地窝在那里,柔和的宛如收起利爪的猫咪。
想起刚刚的话,他抿了一下嘴唇。
一定有什么关键的事情他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是因为感冒难受而哭的人。
不是因为她妈妈,那是因为他继父?
祁樾这时忽然想起林慧莲那天来店里说的最后那几句话——
“她继父因为她死了我因为她家破人亡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
到底是她在耍泼还是另有隐情?
还有那个哥哥……
他仔细想着那男人的五官,忽然和记忆中另外一个面孔对在了一起。
原来九月三十号那天她看到的人就是他……
祁樾五指攥紧,把不安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弯下身子把她额头上的那个退热贴揭下来,又撕开了一块新的给她重新贴上,这才终于走出了她的房间。
“嘎达”。
房间门传来一声关闭的声响。
下一秒,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
许吟涓把被子掀开,起身以后眼前又出现了两眼一黑的眩晕感。
她缓了两秒之后才得以恢复正常。
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此时胃空的她有点儿心慌。
她把手覆到了肚子上,看了眼他放在床头的黑巧蛋糕。
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下午他回来看到她什么都没吃会不会担心?
许吟涓弯下身子从袋里拿了一块儿出来,她放到嘴里嚼了两下,下咽的时候喉咙跟有刀片一样生疼。
她只能放下,打开那个保温杯喝了几口水这才艰难地把那口蛋糕吞了进去。
嘴里的苦涩感因为黑巧的味道加重了几分,她皱眉缓了两秒,接着拿出外套里的手机。
她点开地图软件,对着搜索栏输入了“花圈”两个字,底下瞬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一长串店名。
最近的一家在四点八公里之外。
许吟涓点开这个词条,拨通了这家店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但是那边没人接。
所以她不得已只能挂掉电话,点开第二家五点三公里之外的店。
这次电话很快就通了。
许吟涓问道:“你好,我明天上午去你那买一些烧纸用的东西,能立马拿到手吗?”
对面说:“能的,你要多少?”
许吟涓:“两袋子吧。”
对面说:“可以的你直接来就行,咱们这的地址是xxxx。”
许吟涓嗯了一声:“知道了。”
接着就挂掉了电话。
看着林慧莲没多久之前发来的地址,她似是不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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