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主看出他内心所想,委婉劝道:“泉儿,也不必这么急于求成,我知你离飞升只差一步,离了这寒髓丹不行,可你若是能再等两年,等父亲扫清债台,将太虚宫重新赎回来,要回来太虚鼎,练成仙丹。到时你再飞升也不迟呀。”
林泉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那怎么行?说好今年飞升,晚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怎么能让我再等两年。”
长老们又是指指点点。
“宗门都快揭不开锅了!少主倒好,只顾自己飞升,良心何在?”
一名长老冷笑:“丹炉丹墟全没了,还做着飞升美梦!当真以为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能一步登天?”
林泉这回搭理他们了,甜丝丝露出一个微笑。
“谁敢再多嘴,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长老们瞬间都闭口不言了,心知这位被惯的无法无天的少主真能做得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
林宗主为难道:“可这丹,实在是炼不成……”
林泉一脸漠然,“难道以往就没有余存的丹药?寒髓丹只供给了我一人不成?”
这倒是提醒了林宗主,他抚须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了一桩旧事。
“这倒是提醒了我,”他摩挲着案头泛着裂纹的青玉镇纸,缓缓道:"还记得五年前,为解宗门燃眉之急,我将一枚寒髓丹押给了藏异阁。”
藏异阁,是仙门中专门拍卖珍奇宝物的一处仙阁。
林宗主手指叩了叩桌面,声音愈发低沉,"可如今宗门凋敝,藏异阁的催函都积了厚厚一沓,那丹或许已经被拍卖,怕是赎不回来了。"
“不会,”林泉的表情很冷静,说出来的话也十分符合事实,“藏异阁的拍卖会七年才举办一次,距离上次拍卖才过了六年,那丹应该还被收在藏异阁中。”
林宗主叹息,“就算没被拍卖也不久了,只有一年,这一年里,我上哪找那么多钱把寒髓丹赎回来呢。”
林泉挑眉,“寒髓丹很贵?”
“自然,一枚可要九千万两……”
“银?”
“金。”
“?”林泉一阵无语,“那父亲为什么不多炼几枚?直接抵掉宗门债务好了。”
长老们又是一阵哗然,他们看上去很想说话,但还是硬生生憋住了。
“咳咳咳咳咳……”
林宗主呛咳一阵,面目都红涨起来。
“你……唉——”
他到底还是拿他这个娇宠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儿子没办法。
“泉儿,你以为炼制寒髓丹是种大白菜?想炼几颗就能炼几颗?”
他一阵无语,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那玩意炼制不易,十年才成一枚,整个太虚宗的寒髓丹也就三颗,除了抵押去的那颗,其余的都用来助你进益修为了,哪还有多余的寒髓丹用来抵债?”
“……”
这下又轮到林泉无话可说了,原来寒髓丹还真是只供给了他一人。
这会,那些长老们终于憋不住了。
他们早就对宗门资源全部倾向林泉一人不满,就在林泉闭关期间,宗门半数灵脉都供给了他,年年新进的灵药,六成都进了他的炼丹炉。虽说是少主,但这样的待遇是不是也太奢靡了一点?
长老们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林泉,太虚宫的债务也不会垒这么高这么快,导致最后垮了下来。
“少主,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张嘴就要寒髓丹,可知这些年,宗门为你倾尽多少,早已被掏空的一点不剩了。”
“就是,这些月,我们住的宅子被白蚁蚀了都没钱翻修,宗门为了你,可是把裤衩子都当完了。”
“对啊,你享尽荣华富贵,殊不知我们在外面受苦挨饿,上月,连打扫藏经阁的小童都来问我,何时能换上新扫帚。"
长老们七嘴八舌的哭穷,仿佛太虚宫的钱都是被林泉一个人花完的似的。
林泉没有打断他们,而是故作惊讶,不紧不慢道:“哦?果真如此?可是上月,我才听旁人说,谢长老去天香楼逛了一圈,一掷千金,好不潇洒啊。”
谢长老没想到林泉会在众人面前戳穿他逛窑子的事,更没想到林泉虽然闭关,消息却依旧如此灵通,狠狠噎了一下,自己也觉丢脸,面目紫涨起来。
林泉不依不饶,“若真是如众长老所说,大家都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怎么谢长老还有闲钱去干这种事?”
另一位长老为谢长老辩解,“虽是如此说,但再怎么穷,也要适当怡情嘛。”
林泉目光转向他,“逛窑子怡情?”
那长老还在嘴硬,“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嘛。”
“这样啊?”
林泉笑嘻嘻的,补了一刀,“不过我也听说了,傅长老上月虽没翻修宅子,但倒是买了一处新宅子,花了五百万两白银,有没有这回事啊?”
傅长老登时哑口无言。
林泉也懒得和他们再辩,有些惫怠的和林宗主禀报:
“父亲,我飞升在即,不想耽误。既然太虚宫已经没有寒髓丹,那么儿子想下山,亲自再寻一枚。”
林宗主这才发话:
“难不成你要去藏异阁赎寒髓丹?”
“嗯。”
那位被打压的谢长老冷笑一声,重重哼道:“九千万两黄金,少主以为是路边捡的石子?”
傅长老抚须摇头:“少主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把九千万两黄金变出来,莫不是要去天上摘星星换钱?”
其他长老也纷纷附和:“少主炼丹时要最好的灵药,这会儿倒想凭一己之力赎丹?自不量力,未免可……”
“嗯?唔唔……”
还没说完,几个老头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了,打眼一瞧,原来是林泉给他们通通下了禁言咒。
“吵死了。”
少年皱着眉,手中禁言咒的蓝色火苗仍未熄灭。
“不去赎丹,你们能替我飞升?”
林泉冷冷道。
“先不纠结诸位挪用太虚宫公款,中饱私囊,就凭修为一道,诸位在长老之席上盘踞数百年,可曾引得半分天劫垂青?不过是守着陈旧功法,在太虚宫作威作福,自诩天姿卓绝,实则连飞升门槛都摸不到。”
“我劝诸位有时间还是少说点废话,”林泉眉眼骄矜,“毕竟没了我,你们连哄带骗,也凑不出第二个能飞升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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