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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返祖血脉的重现

当初创造紫玄之境时,祂为了安静,将其塑成了秘境小岛模样——高高悬在空中,在结界掩饰下,只能看到一个紫色半球体,紫色是那些尚未形成的规则和气运。没有祂的同意,旁人入不了紫玄之境。

紫玄之境夜景一绝,可惜主人意识不到。

结界外,瑟年抬手,金色神力涌向结界。

结界感受到瑟年的气息,荡漾了几下。

树精生关站在阶下,“大人。”

回来前,祂给生关传了信。

生关是精灵一族,被祂捡来后负责看管紫玄之境。

偌大的紫玄之境,只有主神和祂的管家。瑟年突然感到紫玄之境有些冷清,心里有些担心漠离会不会喜欢这里。

“嗯,规则近日可有异常?”瑟年拾阶而上,走进紫玄之境。

生关跟在身后,恭敬道:“禀大人,无异常。不过,最近氏族常来打探您的去处。”提到氏族,生关的头低了又低。

“下去吧。”瑟年冷淡道。

“是。”

处理完积压的信件后,瑟年来到一座亭子里坐下。

透过四方小亭,星辰闪烁,明月盖着淡紫色云被。

瑟年静静看着,祂还是看不出这夜景的美,生关仍在一处山头修炼,和从前一样。

......

万物皆有灵智,动物成妖魔,植物成精灵,人成仙,唯有神的来历,谁也不知道。

瑟年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但自祂有意识起,就是主神。祂很羡慕其他族类,羡慕他们有同类、亲人、爱人。

彼时三重天神宫亦有不少新生神明,他们继承古老神位,知自己身份职责。

主神这一神位却是随祂而生,记录神位的生命之树凭空冒出一片树叶——高高悬挂在树顶!每一片树叶代表一位神,十万年过去,这些树叶落了又生,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神位固定时,一个名叫主神的神位出现了!

众神无措时,前任天道肆也从汜水之滨将祂带回神宫,宣告了祂的存在。祂认识了肆也的徒弟墨玄,既定的下任天道,那年墨玄一千岁。

此后祂和墨玄一同住在天道府邸,向肆也学习功法。

肆也告诉祂和墨玄:主神是规则的主人,天道是规则的执行者。

祂不明白。

瑟年年幼时也曾问过肆也,充满困惑:“天道大人,主神是什么呀?我应该做什么呢?”

肆也笑得慈祥慢悠悠说道:“这些问题需要你自己去回答,小主神。”

可是,新增的神位,刻着“瑟年”,祂连名字都不是自己决定的。祂再也没向肆也问这些问题,默默学着不知何处来的功法。

墨玄一千五百岁时,肆也身陨,墨玄继任天道。

祂离开神宫,在三重天外创了紫玄之境。

而后祂去了一趟汜水之滨,告诉紫月近况。祂降世时,得到紫月照顾。于祂而言,紫月是姐姐一般的存在,尽管这位乐仙有时候并不着调。但若没有她,祂不一定能在汜水之滨活下去,直至一百岁被肆也带去天宫。

那时瑟年已明白自己是规则主人的含义,可是答案却没寻到。

瑟年打开手里的书信——闻忆在信中说着自身力量的变化,询问是否与氏族返祖血脉有关。

所谓返祖,意即趋祖,若是寻常趋祖那是好事,而氏族血脉下产生的趋祖对象是上古之战跟随始帝征战,拥有狂暴之力的祖先,上古之战上,没有绝对的力量,活不到一日!

为了生存,没有谁是高高在上洁白的形象,他们在黑暗中挣扎,那是野蛮的碰撞,这群人因此被天地诅咒——为鲜血而生,为鲜血而死!

即便后面他们跟随始帝古神征战统一大泽,这份诅咒仍折磨着他们。因其眷属古神七族有随战之功,始帝为他们向天地求得一线生机——他们与天地签订契约,以己身护天地平衡,换他们后代不受诅咒。

正如约定那般,浩劫临世始帝殉道,古神七族亦亡。留下后人在各处开宗设族即氏族,卫天地一方。

深受诅咒之人即使在满是杀戮的上古之战也是恐怖的存在,他们热爱血腥,那是血脉里的残酷,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灭绝,更令人望而生畏。

始帝殒灭后,深受诅咒的古神七族为后人福泽自愿殉身,常理来说,诅咒应不会再重现。

偏偏氏族中橙黄绿三族依次出现诅咒,后三族灭族,剩赤青蓝紫四族。关于诅咒再现的原因,祂并不清楚。祂降世时,氏族只有那四族。

闻忆是在祂的就任那日降生,一个与祂有缘的孩子。说来可笑,瑟年不知自己的来历,却能算出旁人的命运,算尽一切,不知自己。

瑟年一千岁。

神宫,主神府邸——三界各族受邀参与主神继承仪式,一派热闹。人族亦是派了三大宗门代表十余人,上三重天迎接规则的主人。少有的和谐,妖魔二族素日与仙族纠纷不断,但今日,无人敢搞事情。但受任仪式,还是起了一点波澜。

魔后若突然胎动将要分娩,魔尊渡封恳求主神帮助,仪式推迟了半日。

说起魔后,与瑟年有一些渊源。魔后若是汜水之滨的乐仙,与紫月是好友,亦是看着小主神长大的。后来与魔尊两情相悦,历经磨难二人终在一起,其中更有小主神的帮助,二人的结合,使仙魔二族矛盾不再那么尖锐,妖魔更是拥护小主神。

到底异族,仙魔孕有一子,若想成功诞下,不言几分艰险。遑论魔尊是历代魔族中的佼佼者,更是艰难。下一代血脉,由父母中血脉强盛者决定,魔气之霸道,人尽皆知。

奈何魔后还有另一重身份——青氏子,古神七族的后代,血脉自然不弱,此事鲜有人知晓。魔后是被家族遗弃的,青氏素来双生子,偏偏出了青若这个异类,青氏视其为不详,幼年时将其丢弃。

幸得无名仙人收养,生活在汜水之滨,自此舍了青姓,单名一个若字。

听风殿,主神殿偏殿

紫月红了眼,跟在瑟年身后,“小年儿,阿若不会出事吧?”

“不会的,有我,”瑟年给若把了脉,看向一旁快要失态的魔尊渡封,“她不会出事,我的仪式被打断并非小事,还希望魔尊能帮忙维持,安抚众人。另,紫月替我找来天道,房中不需要太多人,四五人足矣。”

“此事是我之责,我定会安排好,还请主神大人护我妻子。”渡封知道小主神想给他找点事情做。

“好,我这就去。”紫月跑出偏殿。

墨玄进入房间,看见小主神正在给魔后若输送神力。

看见墨玄到来,瑟年侧了侧身,“墨玄,给我护法。”墨玄顿了顿,唤出规则之书,将神力覆盖在结界之上。结界外,谁也不知道小主神跟天道说了什么,只见天道沉着脸。

等渡封安排好众人,来到偏殿,若已诞下一子。

渡封抱着小家伙,心疼地看着若:“娘子,你辛苦了,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说罢,手指点了点酣睡的婴儿,“你这家伙,让你母后受了多少苦,臭小子。”

刚生产完的若有些虚弱,有些好笑道:“好啦。”

另一侧,墨玄看着瑟年。

“此子与你缘分不浅,不知是好是坏。”主神游离三重天之外,与主神有缘更是不知是幸与不幸,“你还注入了一分你的神魂,他注定不平凡了。”

“作为仙魔之子,本就不会平凡,更何况他是魔尊之子,未来的魔尊,哪来的平凡而言。既与我有缘,神魂他受得,若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古神七族本是父神的眷属,他们的血脉有何秘密你不是不知。况且,你我都知道那三族的陨灭。”

如今知道古神七族后代本有七族这事的,除了氏族,只有祂和墨玄。

“你的意思是,返祖血脉再现了?”墨玄十分震惊。

“近千年来,应是只有他。”瑟年声音有些沉重,眉眼冷凝,“你说得对,他与我缘分不浅。诅咒一事氏族理应知晓,此间事了,你我去一趟吧。”

“好,那此子如何安排?”

“拥有此血脉,此子注定不能安稳呆在魔界了......”

被打断的继承仪式,重新进行。三重天最高处,那是生命之树的所在。最后的仪式,将在那结束。小主神身着华服,一步步踏上台阶,直至最高处。圣树自树顶泄出一道道霞光,远处百鸟啼叫,万兽跪服,一派祥瑞,规则正迎接他的主人!小主神转身接受众生跪拜,自此,礼成!

其他人被引去二重天仙界主君殿,那是仙界举办宴会的地方。仪式已了,剩下的事情瑟年交给仙君安排,带着乐仙紫月和墨玄离开宴会,众人虽知,却无可奈何。

听风殿。

渡封参与完最后的仪式后,直接返回偏殿,照顾精气受损的妻子。纵使有瑟年在,魔后若还是受了点伤。

瑟年一行人来到偏殿,紫月看见卧在榻上的若,急忙跑过去,渡封顿了顿,给她让了位置。

“阿若,你没事吧?”紫月眼眶红红的,心疼地看着略显憔悴的挚友。

“我没事,”若深受摸了摸紫月头,转头看了下瑟年以及他身后的墨玄,顿了顿,“渡封,我与紫月有话要说,你与阿年先出去吧。”

知妻莫若夫,渡封自是明白妻子想让自己做决定,他点点头,“好,你们慢慢说。”

瑟年看了眼若,微微颔首,“走吧,去主殿。”

主殿。

主殿并无题名,只是单纯的主殿。

三人坐下。精灵换上茶点,瑟年挥手,令他们下去。

墨玄浅酌一小口,“你这主殿也不题个字,真没意思。”

“不知二位尊神,想要说些什么?”渡封开门见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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