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试探道，“倒是有一个要求。”
“你说你说，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
“真的假的？”温也将信将疑。
“真的啊，反正你也不可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乔元说着吃了一口薯片，“星期四v你50？还是要买新游戏？”
温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都不是。”
他先是给柯炤改了个化名，再一五一十的把柯炤的情况叙述给乔元听。
“双重人格？”乔元听到这个关键词顿了一下，“确诊流程很复杂，去专科医院是不是会更好？”
“主要是想背着他检查，大一点的医院总要他本人知情的。目前来讲他自己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我也不太敢和他提以前的事情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温也模糊了柯炤小时候的信息，只是和乔元说，柯炤小时候过的不太好。
“也是，那我问问我亲戚。”乔元说完，又警惕的问道，“所以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会陪我实习，对吧？”
温也有点无奈，“当然会去。不过怎么有人二十几岁了不敢自己工作？”
“很奇怪吗?”乔元呆滞的放下手里的薯片，“实习工作很可怕的，万一一不小心被骂了怎么办？”
“现在的病人不会素质这么低吧？”温也将信将疑的问道。
“我是说别的医生，一个宗族的长辈骂我不是跟骂孙子一样，有外人在，他们肯定多少顾及颜面对不对？”
温也：“……”
差点忘了，对方是医生世家的小少爷。
说完他观摩了一会儿乔元和小悠的游戏，顺手拧开一瓶矿泉水。
一天下来，大幅度的体能消耗让他异常饥饿。
喝水已经很难压制住胃里空旷的感觉，温也扫视了一圈自己的柜子，没什么吃的，只有一些甜饮料和不挡饥的糖果。
又灌了两口水，温也最终还是坐不住，从椅子上爬起来，“我去食堂找点吃的。”
“我也去，”乔元放下游戏手柄，“小悠呢？要不要去吃饭？”
程一悠低头含胸看着桌面，声音不大，“我不去，还有好几本嵌字没做完，待会儿啃点面包就行。”
乔元：“好的听见了，那我给你带你最喜欢的拌面。”
出宿舍的时候天色刚黑，宿舍到食堂的路上人很多，暮色中昏黄路灯的暖光混着饭菜的香气，是人间烟火气正浓。
温也顺手把外套拉链拽上，“亏你能猜到他想吃什么。”
“当然了，我悠语和也语十级，你们两个说话再怎么别扭我也能猜到，”乔元像长辈一样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对了，话说你刚才在宿舍说到你那个疑似生病的朋友，真的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骗来医院吗？”
“不用骗，他很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他肯定会照做的，”温也眼前浮现出柯炤的清澈的面容，“硬要比喻的话，就是…如果歹徒要杀他而我命令他乖乖赴死，他应该也会无条件听从我的话。当然我不会这么做，只是比喻。”
“这么听你的话？”
“嗯。”
饭堂早就挤的水泄不通，温也和乔元来到食堂的时候，所有窗口都排满长队。
温也停在卖馄饨蒸饺的队列最后，让乔元先去找位子。
食堂的餐具都是不锈钢制作的，摩擦碰撞的声音十分刺耳。
好吵。
温也蹙眉，带上耳机。
买好饭后，温也端着托盘张望着乔元的身影。
“这边！”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温也回头，正好看见乔元在角落里冲他挥手。
坐下来的时候，温也注意到乔元对面还有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个头矮一点女生的偶尔会和乔元说两句话，但更多的是和旁边的女生交流。
温也注意到，她们相处的方式有些…过于新奇。
并不像是朋友或者是情侣。
大学里，同性情侣并不算少见，温也只在刚入学的时候稍微震惊过一段时间。
他注意到个头稍矮一点的女生一直在哄着旁边的女生进食。
语态举止温柔又不容置疑，短短数秒间展现出两种矛盾的特质。
旁边的女生明显有些吃不下，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又喝下一碗粥，喝到一半明显撑的不行，但还是揉着肚子，吃完剩下的食物。
温也把碗摆到乔元面前，小声问道，“左边这个女生，是你朋友吗？”
“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关系还不错，刚好她这边有空位就坐她这儿。”乔元随口接道。
个头稍矮的女生似乎注意到了温也的目光，抬头大大方方的看向温也，笑容虽然和煦但眼神却是锐利的，“怎么啦，听见你在和乔元讨论我，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比较快。”
“没什么。”温也能感觉到她是个气场强大的人。
女生礼貌的冲着温也笑了一下，又转向乔元，“刚才说到哪儿了，噢对，找仓鼠领养别找没经验的，我可以多付寄养费。唉，要是这几天找不到，它真的会被宿管扔出去的。”
“别催，急也没用，我吃完饭就给你问，”乔元把最后一口馄饨喝完才开口说话，“不过记得你高中就有在宿舍养宠物的习惯，这只仓鼠找到领养后你别再偷偷养新的玩意儿，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会再养新的小动物了，”她说完，漫不经心的指了一下身边稍高一点的女生，“我知道老违反校规不好，所以我改养室友啦。”
“啊？”
“啊？”
温也和乔元异口同声的发出震惊的声音。
“就是随机挑选了一个室友进行饲养，”女生说的轻巧，“和小仓鼠的感觉差不多。”
温也感觉到乔元也陷入沉默。
同样是沉默，有的人是单纯地震撼，有的人却是像照镜子。
原来。
人是可以饲养的。
温也看了看右边稍高的女生，手依旧揉着腹部，应该是生理上不太舒服，但是表情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厌烦，甚至有点幸福。
他第一次意识到，一种陌生的可能性。
乔元还没从震惊上缓过神儿。
女生就先一步站起来收拾好她们两个人的碗筷，“…走吧，说好还要给你买奶茶的。”
等她们走了以后，乔元才敢开口，“小也，你有没有觉得，她说什么室友和仓鼠一样那段话，好怪。”
“可能是女生之间的友谊？我不太懂，也许对她们来说是正常的。”温也轻描淡写道。
乔元顶着夸张的表情看向他，“真的正常吗？”
“应该吧。”温也含糊过去。
说话间，乔元的手机响了一下。
乔元拿起来看了一眼，“嗯？她主动找我要你联系方式。”
“你刚才那个养仓鼠的女同学？”温也有些意外。
“对。很奇怪，我记得她很少主动对男生表现出兴趣，你要给她微信吗？”
温也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别的同学主动要他联系方式他都不会拒绝。
不一会儿，温也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验证消息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同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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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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