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跟众人摆摆手,提前走了,她们几个还有一场,再三叮嘱阮杏回家小心,阮杏都快被她们说烦了。
出来的时候,天气早已黑透了,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阮杏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发起了呆。
她爸是个有学问的人,谦逊有礼,就是这么一个人去当了消防员,穿上了厚重的消防服,在火场中间穿梭。
她有一段时间是恨他的,恨他不顾自己性命,抛弃家庭,但到后面又慢慢的转化为想念。
阮杏收回视线,埋头穿梭在人流当中,她以前总是想抓住一些东西,却感觉怎么抓也抓不到,就干脆不在意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广场这一片,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十点。
再走不久就是公交车站,最后一班车,阮杏还在想能不能赶上。
外面的小摊都已经把外面的桌子椅子全收了起来,只剩下烧烤摊,巷口传来辱骂声:“你个小野种,你爹死了,钱就不用还了?啊?”
“他死了,你们去阴曹地府找他啊?”
声音有点熟悉,阮杏忍不住往巷口看了看,巷子黑漆漆一片,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一片衣角,阮杏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错觉,觉得这个人是时初。
男人的巴掌举起,打在了对面女生的脸上,这一巴掌力气不小,打的女生微微侧了侧头。
男人的声音再起响起:“妈的,父债子偿,他一死了之,肯定朝你要啊,不然想让老子亏?想到美!”
男人的声音很大,极具威慑力,要换成一般的女生话都不敢说一句了。
“想让我还?做梦,你要不要看看我妈跟这个混蛋离婚了没有?”
那个男人显然没了耐心:“我tm管你离没离!”
下一巴掌准备打下来的时候,时初都已经认栽,紧闭双眼。
巷口的警笛声响起,那些人慌得一批,撅着屁股来回滚,等人都跑走了,阮杏才走出来,她把手机警报声关闭,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墙角的人,皮肤白皙冷厉,有种病美人的姿态:“哟,还真是你啊?”
时初被照的眼睛闪了一下,抬头向来人,很疑惑她为什么会在这,她把嘴角的血用袖角擦了擦,声音软了软:“你怎么在这?”
“听见声音……”
话还没说完,跑走的人一去复返:“妈的,我就说这个点怎么可能有警察,敢耍老子。”
阮杏一直以为这种人是一根筋,傻到家了,没想到来了个聪明的。
她肯定打不过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这种情况不跑更待何时!
跑之前她先朝着那个男人束了根中指,虽然打不过,但还是要气一下的:“SB。”
她握住地上人的手就开跑,时初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牵着跑了一段,活跑出了三千米的气势。
后面啤酒肚的男人身体笨重,跑的满脸通红,跑了一段直喘粗气:“妈的。”
两人牵着手跑出视线范围才停下来,手放在膝盖上,肩膀微勾,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两人缓了一会,静谧的夜景伴随着两人沉重的喘气声,时初都在想,她会问自己:“这是什么情况?或者看清局势,把自己赶出她家,又或者鄙视自己,她爸欠高利贷了。”
想象中的质问并没有出现,阮杏缓了会,看了看周围:“你在这别动,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就跑走了,时初看着她跑走的背影。
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塑料袋,她指着一个石凳子:“你坐那别动。”
时初一头雾水的坐了下来。
打开包装袋,里面摆着消毒用的碘伏和棉签,阮杏倒出碘伏沾了沾,随后顿住了,她皱了皱眉,像是下定决心,准备怼上去。
时初好像看出她的心思,毕竟拿个奶茶都要把吸管头擦擦的人也是没谁了,随手接过棉签:“我来吧。”
时初盯着她那双白皙的手,想着‘这么白净的手给她擦血确实有点于心不忍。’
时初脸上东补一块,西补一块,她自己都没想到这群人会找到这里,还被别人看见,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拿着棉签在伤口上擦拭,好像一只炸毛的猫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阮杏也没有说话,靠在路灯下面跟她保持着距离,静静地等着她擦完药。
“谢谢你。”时初忽然说,阮杏都懵了一下。
今年夏天的风好像格外燥热,她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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