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夺嫡站错队,该如何自救 > 第8章 药香锦帛

第8章 药香锦帛

腕上缠着的锦帛,透出浓浓药香。

江鹤汀试着微微活动手腕,酸胀顺着筋骨漫上来,制止了他的举动。

不过还好,应该没多严重。

“你这身手也太不济事了,传出去都丢人。”陈知睿凑过来,目光落在他手腕上,带着点促狭的笑,“打人没打出多少力道,反倒把自己手腕扭了的,我还真是头回见。”

“呵。”

江鹤汀沉默,心下已有预感。目光越过陈知睿,落在不远处的越珩身上。

低头正在收拾书卷的人,侧脸恰好对着他。过于白皙的肌肤,使得颊边那片红润的巴掌印愈发显眼,鲜艳至极。

应当就是他今日新造下的孽。

越珩抬头,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眼底既无怒意,也无委屈,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掀起。

径自转过身,朝着回宫的路走去。

江鹤汀望着那抹背影渐远,对系统说道:“这个剧情点选得比先前还要精妙,下回不如直接就将我放回正在欺辱他的时候,好教我临刑前,再尝尝欺辱未来新帝的滋味,也算死得其所了。”

系统听出了他话中的阴阳怪气,但这次却难得地没做狡辩,而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这个剧情点,其实是它运算分析,微操了多次之后的结果。

本想选个好时机的,没想到开场还是这么棘手。

下次,一定!

它下次绝对能调个好的剧情点。

事已至此,江鹤汀没再多纠结。

他向来不为无可挽回之事耗神,托着手腕,换上沉静的算计与思索,将眼下境况在心头过了一遍。

中间不过相隔两年,越珩见他时,就又如同陌生人一般了。

所以,要如何做,才能在越珩心头烙下一段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记忆呢。

不过两年光景,荣安侯府的暮气愈发浓重,墙瓦间的垂败之象昭然可见,连府邸门前的石狮子都似蒙了层灰般黯然。

年初时节,江鸿安夜半饮醉,妄图水中捞月,酒意上头时脚下一滑,终于是失足溺毙在了池中。

至此,荣安侯府里,正经的主子,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江鹤汀回府后,先遣人去寻来上好的伤药,随即便独自前往了库房。

库中金银珠宝松松散散搁在几排架子上,比起日后的珍奇罗列、金辉玉映还差得远。

江鹤汀眉梢微蹙,带着些许不满,从中拣选成色好的往箱子里放。

“银的别放,光占地方不值钱。”系统在旁指点:“丝帛也别放,这埋地下到时候全糟了,根本留不下来。”

江鹤汀忖度着。

那纸张大抵就更难留存了。

系统继续道:“珠宝也别拿了,她没地方去变现。只管往里放黄金就行,这东西贯穿古今的保值。”

江鹤汀依言将银器丝帛一一拣出,但指尖触及那些珠宝时,却还是顿住了。

这都是他娘原先最喜爱的。

拿出来握在手中,恍惚间仿佛又见当年美人佩饰的模样。

鬓边香风,镜前笑语。

旧日光景犹在眼前。

最终还是轻轻将其放回箱中,而后才埋头码放金锭。

不多时便收拢了一小箱。

正欲取第二只箱子,却听到系统喊停。

“够了,已经可以了。这些足够她舒舒服服过上几辈子了。”

江鹤汀直起身子,掸了掸衣摆的浮尘。环顾库房四周,想不出还有什么遗落。

半晌,他解下颈间贴身戴了多年的平安扣,白玉如脂,被养得温润。

找来一只小巧木匣,小心装好,轻轻放在了最上头,压得稳稳的。

这才把箱子合拢。

腕上的扭伤本就不重,歇了一夜已无大碍,只余锦帛下淡淡的药香。

翌日午间,日头正盛。

学宫里的树荫落下斑驳光影,江鹤汀避开人群,往西边走去。

越珩听得屋外脚步声走近,推门出来查看,却见是江鹤汀立在门口。

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掠过讶异,似是没料到会在此刻见着他。

江鹤汀全然不顾他那层拒人千里的疏离,径直迈过门槛进了屋。

平铺直叙道:“昨日之事,是我不对。”

这话十分耳熟,同上次分毫不差。

越珩眼底的疏离,陡然凝成了冷意。

这人竟连句新鲜说辞都懒得换,这般轻慢,实在是敷衍得刺人。

大约在他心中,自己是不值得费心周全的。

“我若是心中还积着气,没消呢?你是不是还要让我再打回来。”越珩同样将他上次的说辞还了回去。

江鹤汀闻言怔住,抿唇试探问道:“那不打脸行吗?”

越珩神色冷冽如旧,“不行。”

修长手指悬在半空,停了片刻,终究只是轻轻落下。

掠过之处,凉丝丝的,哪有半分打人的意思,反倒像是在细细摩挲。

手收回身侧时,指尖无意识地轻捻着,只觉得那温润光滑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腹,挥之不去。

他望着江鹤汀,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两清了。”

但赶人离开的话,不知为何尤为难以启齿。到嘴边盘旋着,偏生怎么也吐不出口,最终只得咽了回去。

好哄。

越珩是个很好哄的人。

江鹤汀望着他略显僵硬的侧脸,心底这念头又深了些。

“过来上药。”他说着,伸手便去扯越珩的衣袖,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推拒的意味。

将人拽过来,顺势按在桌边坐下。

随着药膏被打开,草药的清苦逸散开来。

江鹤汀正要取药,却瞧见越珩身子微微前倾,作出要起身的架势。

连忙按住了他的肩,“别动。”

掌心刚触到那清瘦的肩骨,便感受到越珩肩头微挣,带着执拗的抗拒。

见状,江鹤汀忽然松了按住他的手,转而捂住自己昨日受伤的手腕。

“嘶。”喉间低低吸了口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喑哑,“疼。”

越珩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安静了下来。

眼底浮起些许担忧,可转念想到这扭伤,是他听从太子吩咐,掌掴自己得来的,心头就又闷又涩的。

暗道,活该。

馥郁的香气趁着此时迎上前来,似乎是从幽谷深处的鲜花上撷取而来的,鲜活清润。

随着俯身靠近,越发清晰真切。

江鹤汀伸手,两指轻轻捏住越珩的下巴,稍稍用力向上,这一抬,不仅露出了利落的下颌线,侧脸那片掌印也更加扎眼了。

沾了药膏的指腹,轻轻往那红痕处擦去,落在肌肤上带着凉意。

细致轻盈的动作,也像是在安抚般。

越珩奇异地平静下来,定定地看着身前的人。

他们离得极近,近到他甚至能看得出,江鹤汀那肆无忌惮的得意。

这并不使人反感,至少越珩就不觉得。

好像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该被纵容着,哪怕为所欲为伤到了人,也能轻易获得谅解。

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也只敢有一点点,多了怕会令人生厌,连眼下这点敷衍的温和都留存不住。

毕竟他还没能力像太子一样把人锁在身边,那就只能暂时藏起心底的念头,乖乖地蛰伏着。

越珩生得极好,承了他母妃冠绝后宫的精致骨相。

线条流畅,不见半分赘余。又带着少年人初显的锐利,像块未经雕琢却已见光华的璞玉,风姿难掩。

这样的人,乖乖巧巧地坐着,湿润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江鹤汀按耐不住,做出了上次想做而没做成的事。

抬手便在那半个完好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

带着几分轻佻的举动,成功换来了少年的怒视。

他忽又忆起昨日情形,越珩被按在那里挣得凶狠,背上定是也少不得磕碰。伤在身后,他自己应该是没办法涂药的。

于是重新拿起药膏,敲了敲他的肩,说道:“解开上衣,我给你擦药。”

越珩耳尖倏地泛起红,仰身向后拉开距离,“不用,身上没伤。”

江鹤汀伸手勾住他衣襟的系带,轻轻一扯,系得不算紧的绳结便散了开来。

他热心问道:“剩下的,还需要我帮你吗?”

“我自己来!”越珩脸颊涨红,像是被这随意的举动给惹恼了。

越珩觉得这人很是过分,从来都只按自己心意行事,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想法。

他背过身,带着几分隐忍的顺从,上衣缓缓褪了下来。

挺拔的背脊上,新伤是昨日磕碰的青黑红紫,旧疤则早已淡成浅白。

江鹤汀知道,这不过是开始而已。往后一年年,越珩身上的伤只会更重。

要面临的甚至是刀光箭雨,生死攸关的重伤不知要熬过多少回。

异族叩关,屠城三座,边报雪片似的送进皇城。民声鼎沸间,龙椅上的帝王一时激愤,拍案要御驾亲征,事后却悔了。

不好当众改口,便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诸位皇子。

其余几位皇子要么怕战败担责,要么怕远离京畿错失皇权,毕竟帝王近来多病,谁都更想守在近前。

最后,这差事便落到了越珩头上,轻描淡写,封了个顺王,就打发去边关替君亲征了。

江鹤汀陪太子在东宫理事时,每当太子收到‘越珩重伤’这类密信,带着倦意的面容便会瞬间舒展,叩着紫檀木案,言语轻快找个由头大赏东宫。

等到再听闻人没死,接下来的几日,宫内总会凝着层化不开的阴郁,连侍从们走路都踮着脚。

想取越珩性命的,从来不止阵前的敌人,更有藏在军伍里的自己人。

可他偏一次次熬了过来,没教任何人得手。

在刀光箭雨里硬生生蹚出条路,成就了后来的大业。

药膏落在身上时,肩胛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每一下都带着颤栗。

江鹤汀以为他是耐不住疼,劝慰道:“再忍忍,会好的。”

他想起来之前的冬日,风雪满京城。

越珩确实会有好起来的那一日。

余光瞥见江鹤汀神色里的沉凝,越珩顷刻明悟了其中暗藏的含义。有些不敢置信,“我与太子,你更盼着谁好?”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锋锐。

江鹤汀眼睫微颤,指尖在药膏盒上顿了顿。

平心而论,太子自然是更稳妥的。可那些未来的风雨,他早已知晓结局。

他抬眼望着越珩,声音轻却笃定:“你会过得更好。”

这是对结局的陈述。

越珩的眼眸被瞬间点亮,神采熠熠不熄不灭。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凉薄的世间,或许对他还是有那么一分善待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药香锦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婚内上瘾

女主并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