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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诡庙女婴(三)

边无相看着面前的女人,额头一滴冷汗下来,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场大局,他到底还是太年轻气盛,竟然中了这个圈套。

“到底是怕坏了谁的好事!”

边无相的眼神越发的直,盯着眼前的人,一动也不动,面前的女人发出哈哈的狂妄笑声:“那要看你认为我是谁了。”

“说不定……我们是同一个人呢?”

女人的声音如同两道轨迹逐渐分化开来,声音是她原本的声音,只是要空灵许多,另外一道声音则是那桃仙婆的声音。

不对!

边无相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眼皮压得低低的,警惕的神色呼之欲出:“你把刘村长放哪去了!”

那道声音果然不加掩藏,三道声音从中分化出来,正是刘村长的声音。

只是那道声音极小,女人的声音极大,面皮也逐渐撕裂开来,先是女人的面皮,紧接着,皮肤开始溃烂发红,慢慢的,红肿的皮肤上烂了一个又一个的坑,这些坑渐渐垂下去,瘪下去,成了深色的皮。

彻底化成了刘村长的模样。

那道声音也是刘村长的:“当然在这里,边无相,早就听闻你有神通,各家各派都争着抢着要你,原来也不过如此。”

边无相的面容有些错愕:“什么?”

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哪个门派想要他,连他的亲生父母都将他小小年纪送到山上去,恨不得永世不相见。

只是神通的事情,倒略有耳闻,师父活着的时候也一直都叮嘱着自己:“你有神通的事情,万万不敢往外乱说,咱们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然总要有人盯上你。”

稚子时候的自己还有些张狂,总爱仗着自己有点神通,不把师父的话当回事,于是回头就遭着师傅两棍子。

再后来,挨打多了,也就没有再炫耀过什么了。

边无相把自己的神拉了回来,挑了挑眉:“你在说什么神通?我只不过会点算命打卦的小伎俩,混饭吃的玩意儿,干嘛说得那么神神鬼鬼?”

“当真没有?”

“刘村长”的容貌与声音又变了,又变成了那个仙婆,那个仙婆的脸上满是虫蚁,漆黑的虫蚁和被烧得火红的脸颊水泡让人看了都慎得慌。

只是这下桃仙婆的背后,顶着一条绿蛇,一条绿蛇想来,正是刚刚那个女人,只是怎么不维持人样了?

边无相将手中的符纸燃起来,朝着仙婆狠狠砸了过去,可脑内却不自觉想起来外面的场景:那个女人,还有“这个”仙婆。

来不及多想,只见边无相被无数的绿蛇团团包围,那仙婆也逐渐没了踪迹,反而变成了一个有着长长蛇尾的女人,女人吐着蛇信子:“我和你说过,不要坏了我的道行。”

边无相从布袋里抓出一柄银刀来,那刀极为锋利,刀尖处还闪着寒芒,刀柄处是古铜色的曲水纹,寒光一下子就映到了女人的眼睛,女人又吐出信子来:“你可不能怪我,我告诫过你这么多次,是你要这么逼我的。”

边无相皱着眉头四处张望,女人霎时不见踪影,反而让他心慌起来,这件事情要比他想象中的更难更大,他不知道这背后到底牵扯着什么。

他也从来不敢想象这背后到底牵扯着什么。

女人的身影在幻境中轮转极快,让人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女人,还是仙婆,还是刘村长。

无数婴儿的啼哭声又一次响起来,边无相看着周边又已然不同的环境,头稍稍一偏,又看见了那个疯女人。

这会儿的疯女人约莫着才十六七岁,看着也并不疯,走路的样子神情,看上去似乎对这里格外了解。

他身后也站着一个疯女人,这个疯女人对边无相说:“这是我回家的路,那天刚从学校回来。”

边无相接着往后看,那是一条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处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正值大中午的时间,疯女人的背上看上去汗津津的,眼睛有些半眯着。

等等!

踩到了什么?

边无相目不转睛看着幻境中被疯女人踩到的草包,心下一沉,这仙婆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东西,不,已经不单单是心狠手辣了,这太阴邪了。

那个草包正是用草编的,先用叶子将里面的蛊虫包起来,然后再用狗尾巴草将那包起来的蛊虫拴上几下,直到确保这个草包不会将蛊虫漏出去,就会被蛊婆扔到十字路口处,目的是为了转移自己身上的厄运。

边无相看着幻境中的疯女人在一夜之后,突然便有些疯疯傻傻的意思了,两只眼睛开始越发不聚焦,口中经常喃喃自语。

走在街上,村口常坐着的那些人,口中都说:“肯定是触犯到了什么不该触犯的东西。”

这个消息在村子里游荡得太快,毕竟现在一夜之间出来的疯子,傻子实在不多,何况又是原本那么聪明伶俐的个姑娘。

是桃仙婆的把戏。

边无相简直太笃定了,不仅仅是因为先前在庙里边的事情。

何况还有刚刚,那个女人不是说了吗?那个什么桃仙婆,她的目的可不在成仙婆,她可是要成蛊婆的。

边无相接着又在幻境里往后看,身后的那个疯女人垂下泪来:“你知道的,这些穷山恶水的地方多少总会出些事情,我傻了,自然有人欺负我。”

边无相瞥了一眼身后的疯女人:“欺负你?你的家里人呢?”

疯女人眼泪一颗一颗滚着:“可不欺负我吗!无父无母的,连家里的老人都走了,我又是个痴痴傻傻的,谁不欺负我?”

幻境里突然冒出一个男人的脸来,只是那个男人的脸看得并不真切,边无相心下有了些揣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着实是太恶劣了,他之前的猜想也要跟着被推翻。

于是他的眉头又紧皱起来,但越皱眉,盯得越紧,看得越紧,他便越发觉得那不是男人的脸。

那就是桃仙婆的脸!

边无相着急地向后回头望去,那疯女人似乎还沉浸在其中:“你知道的,没有话语权的就是弱势,这种穷乡僻壤,越是弱势就越是人人可欺,无人倚靠。”

边无相摸着手中的银刀,心脏忽然砰跳起来,他有些想赌一下自己想的是否是正确的,但这似乎并不能支撑起他的代价。

幻境里面的画面依旧在过着,边无相咬咬牙,正当身后的疯女人不住自怨自艾,又不断怨天哭命的时候,将银刃狠狠地插向了她的胸口。

疯女人霎时消散下来,成了桃仙婆,桃仙婆又消散下来,变成了刘村长,刘村长一下子匍匐在地,背低低的压着,头下垂着,整个人一动不动。

边无相看着面前的景象,吞了吞口水,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猜测应该是不错的,他的猜测一定是不错的!

刘村长慢慢将头抬了起来,嗓子里面仿佛厄了一口血:“就说……就说这是庙里的怪事……”

边无相握着银刃的手有些颤抖,还是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每一下脚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越上前离那人就越近,整个人居高临下看着伏在地上的那个身影。

“还没玩够吗?”

边无相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高高举了起来,鞋子踩着所谓刘村长的脊背,手中的银刃狠狠插了下去,却并没有拔出来,沿着那脊梁骨往后划去。

皮肉撕开的声音清晰入耳,刘村长的身体里一阵蠕动,一颗脑袋从脊背缝处钻了出来,边无相见状,立马将手中的刀子换了方向,沿着那脊梁骨又剖了回去。

刀尖正对着女人的后脑勺。

女人似乎并不惧怕,脑袋竟整个转了过去,面容格外平静,任由刀刃对着自己的鼻尖:“好刀。”

话音说着,她那纤长的信子就将刀刃裹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的缠着。

边无相将刀柄稳稳抓在手中:“你就不怕这一刀进了你的喉咙?”

“桃仙婆。”

女人像是吃了一惊,但不过是眼角眉梢的细微表现,眉尾一挑,险些飘忽的目光又定了下来,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她可没我这么大能耐。”

边无相勾了勾嘴唇:“你没这么大能耐?你若真没有这么大能耐,你就不会这么贪心,那条绿蛇不是都答应你让你成为第一蛊婆了吗?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你是说,桃仙婆作为我选的人,背叛了我?”

边无相将刀子往起一提,接着向,人的喉咙深处刺去:“是你背叛了你的仙家才对吧?”

女人实在没有料到边无相的蛮力竟如此之大,那绿蛇本和她说好的,会把他给自己牵制住,如今看来,什么狗屁仙家,看来也不过如此。

女人头又潜了下去,稍稍往后仰着,慢慢沉藏进了幻象构织而成的刘村长的躯体。

边无相的刀刃接着往下捅去,可那刀子却逐渐变软,越是往下,就慢慢碰到了女人的下牙齿,接着刀子就弹了起来,本以为会有些叮当声响,或者直刺进去,谁知道竟都化成了水,那些水还都被吞了进去。

可即便如此,即便那颗脑袋已经埋进了躯体里,可嘴依旧大张着,从小舌处开始,竟然攀出了几只虫子。

边无相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更后面撤去,这些虫子从女人的嘴里蹦了出来,边无相看着那虫子细长的身子,浑身发绿,绿色的更深层,却发着一种明黄,明黄色下面似乎有着格外浓重的浊气。

恐怕又是蛊虫。

边无相空画了符,布包里面的石榴和菖蒲都没多少了,皱眉想了想还是将所有的石榴与菖蒲都拿了出来,都倒在自己的葫芦瓶里,葫芦瓶被打开的那一下子,酒气四溢。

女人的脑袋又从那躯体里冒了出来:“真是好酒,想必用你这正派大道的骨头来泡,对我来说,一定是大补。”

边无相看着女人缓缓勾了勾手指,女人像是被惹怒了,那副躯体里钻了出来,猛地向前冲去:一颗头下面就是脖子,这与常人是无异的,可再往下面看,却是真切的蛇身。

边无相是预料到一般,整个人腾空而去,一脚便踩在了那蛇的身后七寸,一只手紧抓着蛇的尾巴:“桃仙婆,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仙婆见状却依旧嘴硬,变借着女人的皮囊又说道:“你抓了我,自然她也跑不了,身后的仙家都要死了,顶着仙家的人,又能好过到哪去?”

“呵”,边无相嘴唇勾了勾,冷眼看着女人的后脑勺:“死了?即便是死了,也是你杀的,原来蛊婆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还以为能练出什么惊人的蛊虫来。”

桃仙婆听了这话,可当真是坐不住了,只听一声如同是吐痰一般的声音响起,嗓子里仿佛有无数个沙点,蛇的身子壳便退了下去,女人的面皮从中间裂开一条缝,从中爬出了一个老人来。

老人的模样有些狼狈,身上几乎都是各种虫子的死尸,头顶上是虫子做的发饰,脖子上是虫子做的颈饰,皮肤苍老,上面有无数被火焚过的痕迹,站在那些痕迹之上,却涂着一层薄薄的虫油。

一阵怪笑过后,那桃仙婆吼道:“我都要成为第一蛊婆了,哪还能在精怪之下?精怪嘛,连个人身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蛇仙。”

边无相看着面前的桃仙婆,那条绿蛇就在她的身后,桃仙婆似乎也并不把边无相放在眼里:“有空在这里盯着,不如去看看你那村长究竟怎么样了,哼!”

边无相拿不准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拧着眉头继续勘探着局势,只见那桃仙婆又开口道:“蛇仙而已,教了我怎么以人做器皿,以此来炼制蛊虫,倒也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哪道工序不是我自己来的!不过是有些失传的秘法罢了,哼——本想借着你的手把它杀了,谁知道你那刀子也是幻象,可真是好偷师啊。”

“边无相。”

桃仙婆嘴唇动了动,就把边无相的名字给说了出来,眼底的**和贪婪,几乎揉杂到一起,手上的虫子被她一掌砸在地上,虫子爬得飞快,边无相连连向后撤着。

“我要去看看我的蛊虫怎么样了,至于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蛊破了,自然就能出来了,否则,你就在这里等着枯骨成灰吧!”

桃仙婆一边笑着,一边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边无相连连躲着蛊虫,可那蛊虫却仿佛摆脱不掉一般,全身金色的皮越来越长,皮底下的肉也随之增长,边无相找不到突破口,能先确保自己的脚不被那虫子套住,倘若一个不小心,他实在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不,不是不敢想象,他只是有些云里雾里,这些按理来说都是古书上的东西,从没想过,居然能真真切切地见到。

看这蛊虫,大概就是古书上记载的金线蛊,这种蛊虫虽是虫子,但身子却可以无限延长,而且身如钢筋,并不可轻易斩断,即便斩断了,也对斩断它的人无利——它那身子会随着一斩为二化成两只蛊虫。

边无相从没想过自己会刚下山就碰到这么个大事,还真是运气齐天,心中一急,脚下就有些急躁了。

那桃仙婆因为身上顶着仙家的缘故,多少有些眼睛可以拿来用,看着幻境里边边无相忙乱的阵脚,心中大快。

紧接着,又把自己的目光投回到了疯女人的身上,疯女人抱着自己的肚子,容貌有些疲惫,乱蓬蓬的头发丝打结在一起,因为汗水的缘故,紧黏在她的脸上。

桃仙婆看着眼前人,动作却一点都不急,这个女人本是她用来养蛊的,也是她身后那个仙家亲自挑选出来的,只不过可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个蛇仙挑选出这么个姑娘做器具,只不过是为了把自己的魂神给稳住,到时候好精修大道,一举成仙。

至于自己的蛊虫,她虽口口声声说着:“以人体做蛊虫,这可是个秘法,但我可以给你挑选上上好的器皿……上上好的皮肉,我自然不会妨碍你,我们各取所需。”

可恶人的话哪能信呢?即便是她自己,也连自己的话都不信。

所以果不然,所谓自己的那些蛊虫,当真和她猜想的不错,那个该死的蛇精,从头到尾,只不过是想着让自己的蛊虫也成了助她修成大道的器物。

呵,自不量力,到底还是动物,忽略了人的心思能有多密,手段能有多狠辣。

她将自己的目光移了回来,面前的女人落下一颗颗的泪珠子,圆润的脑袋稍稍偏到一边来:“死胎真的能复活吗?”

“那是当然,我们这些人,多少都会点转胎术,这个胎儿活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待它。”

疯女人啜泣着:“我一定好好待她,把我的命拿去都没关系!”

要说她的肚子是怎么大起来的,只能怪这个村子实在有些太偏僻了,人们受教育程度都低,还保留着最原始,最初的封建,保留着以人祭祀,天选的说法。

而这个疯女人,恰巧就是祭祀的对象,也是天选的对象,家里老人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吉是凶,是福是祸,只能看着自家的孩子进了那个古庙,无数村民将她围着,簇拥着送进了正殿。

这一切背后的真正人正是这个桃仙婆,她还没有顶上仙家的时候就开始装神弄鬼,想尽各种办法来选取合适的人,做自己的器皿,偏是没有一次成功,被选上的那些失败品在回去后便又是吐又是泻,但人们都说:神说了,这是排出身体的负能量,只有把身体的负能量排出去了,身子干净了才能做大善人,做了大善人就有大福报,有了大福报,什么事都不用愁。

而顶上仙家之后,便得了那个秘法,那个秘法就更不必多说了,先是让还是孩童时候的疯女人昏迷了过去,紧接着把自己炼出来的生蛇母蛊从她口中放进去,再朝着她的嘴里猛猛灌着水,直到确保蛊虫彻底种在了她的身子里才终于罢休。

做这一切,还要考虑掩瞒那只蛇精的眼睛,如今倒是真正好了,那个蛇精就算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蛇仙,即将精修大道又如何?到底是精怪,没有人聪明,不过诓骗一下,假戏作秀,连声应着把面前这个人拖住,再也不会让这个人阻碍它修成大道,就真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顶好的盟友?呵,真是不自量力。

到现在,那蛇精又与自己融为一体,一如往常看事一般,上自己的身,可那又如何?她早就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下了蛊,专攻她这种上人身的精怪。

“胆敢匡骗我!是我找的你,你一个区区凡人,怎么敢利用我!”蛇精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桃仙婆的嘴里蹦了出来,桃仙婆那两只枯槁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不过片刻便扼出了六道紫红色的长痕来。

桃仙婆的笑声随之而来,先是压得极低,声音十分放肆狂妄,甚至癫狂,两只手就这么你掐着我,我掐着你,尽管最终的皮囊始终都只是桃仙婆一个人的。

可那又有何可惧呢?

桃仙婆对着自己下了更狠的手,不知哪里来的猛烈,从衣角处撕下了长长一缕布条来,那布条周边还有着细细密密的杂乱丝线,蛇精的眼神透过桃仙婆的眼睛展露无遗,那双眼瞳孔外瞪着,几乎要喷溅出血来。

桃仙婆将自己的脖子紧紧勒住,边无相趁势前去,沿着桃仙婆身上的经脉点了几通,桃仙婆身体里的那只蛇精眼见上窍不通,于是便走下窍,这就让勒着脖子的那个桃仙婆皮肤一跳一跳的,抓着布条的手到底是没拿稳,将自己的头发揪在掌心里,一声声吃痛叫着:“哎呦!我告诉你!你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摆布我!可不是你的兵马,我……哎呦!”

边无相整个人飞身上前,不过眨眼功夫就行至身后,朝着桃仙婆腰后一脚,桃仙婆整个人栽倒在地,边无相掐着她的后脖颈处贴上了符纸,接着又先后狠狠揪住了桃仙婆左右两只手的中指与虎口,行云流水动作之间,就把桃仙婆整个人拉扯起来,边无相又书空画了符,眼瞧着桃仙婆筋脉下面的蛇溜到了腋下,舒展在整长条胳膊里,于是心中便亮着灯儿盲摸出了七寸来,只听胳膊里传出一阵怪叫。

桃仙婆实在被打窍打得狠了,整个人快要昏死过去,体内的蛊虫又在追着那蛇跑,于是凡是打过的窍脉处,便又要经过一阵刮擦,体内的景象虽不见,体外的皮肤上已经泛起了红紫来。

边无相抓着桃仙婆的胳膊,从中摸出了蛇,便又松开了部分的胳膊,只抓着蛇,蛇的身子藏在桃仙婆的胳膊皮下面,蠕动着的身体看上去几乎要将桃仙婆的胳膊一分为二。

“呵——”

边无相将自己的葫芦抓在另一只手里,强行塞到了桃仙婆的手中,仙婆不愿意去抓,边无相摁着桃仙婆的手,将那铜黄色的葫芦紧紧握着。

只听“呲溜”一声,桃仙婆的胳膊几乎快要破出一个大洞来,那蛇的身子猛猛向里窜,却又因为一时着急,摸不清方向,将桃仙婆彻底疼昏了过去,边无相咬咬牙,对着桃仙婆的人中发狠一摁,桃仙婆就是不想醒也不行了。

可是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麻绳捆了个干净,两只胳膊紧紧背在身后,两腿绑得一点都动不了。

她刚想破口大骂,只觉得嗓子里面一阵向上的恶涌,“哇”地一口吐出一条宽长的绿蛇来,那绿蛇刚想逃窜,却就好像在体内被酒气逼着那样,整个身子一点不由它自主掌控,像是被揪着狠狠甩进了那人的酒葫芦里一般,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那么小的洞口。

蛇精在葫芦里面哪肯罢休?反复游荡个不停,那葫芦叮当作响,边无相对这个反应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将手里的葫芦使劲摇了摇:“你这蛇拿来下酒应该还不错,也算是为你完成功德一件。”

绿蛇在葫芦里嚎叫一声,葫芦发出不断回荡的嗡响,直到声音散尽便彻底没了动静。

再看那桃仙婆,光是吐了那条巨大的绿蛇还不够,涨红着脸,粗着脖子,整个人不停的向前伸着,前倾着,嘴巴大张着,下巴几乎拢出无数个小坑小洞来,嘴中不断厄着声音,过了半晌,才终于从嗓子里将那一团黑雾给吐了出去。

可是哇的一声吐出去,那些哪里是黑雾呢?都是一些死虫子,边无相在空中笔画出了祝由符,从桃仙婆的脑袋上拔了两根头发下来,在房间里面绕了个小三角状的形状,其中一角是桃仙婆,其中一角是酒葫芦,最后那一角还空着。

桃仙婆胸腔里的东西还没有吐干净,又是一阵哇哇直吐,额头上冒出一片一片的冷汗来,吐出来的刚刚那片一样,都是一些黑色虫子,只是刚刚那些都是死虫子——哽在嗓子里的那些,现在这些却都是活着的。

桃仙婆胳膊上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原本就在不住反胃,现下便觉得更加恶心,自己的舌面上有无数个虫角在动,那些虫子有的还分泌着粘液——那些粘液和口水可不一样,散发着淡淡的臭味,粘腻感十足,而且她曾见过,那些粘液都是腥黄色的,这些虫子却好像怎么都吐不干净,越吐越多。

边无相蹲在地上,两只手松弛自然的挎在自己的膝盖上:“让你乱吃东西,不过你这还不算什么,那个人怎么样了?被你拿去做人蛊,你成功了吗?”

桃仙婆顾不得回他话,哕咿着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又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吐了起来,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边无相直起了身,慢慢走到了第三角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木雕来,那个木雕只是大约雕出了一个人的样貌,但并没有具体去雕刻是谁,只见那木雕刚放置好,桃仙婆身上的绳子便解开了。

桃仙婆便身上难受,却也是心下大喜,匆匆直起身来,向前走,路走还一路弯着腰,拍着胸脯吐那些虫子,有的虫子吐在了她的膝盖上,脚面上,还在一下一下动着。

边无相就这么抱着胳膊,静静等着桃仙婆走到自己面前,突然两腿一跨,出了那三角圈,桃仙婆紧接着也想追上去,她早就料定了面前这个人在刚刚给自己锁窍的时候,已经看出了这个秘境的解码方式。

那正是窍关,只要照着那个路走,能走出这个由自身做诱饵化成的幻境。

边无相冲桃仙婆摆了摆手:“不过是一些祝由的锁魂法子,你自求多福吧,等你什么时候把自己的魂魄从个木头人身上夺下来,你什么时候就能出来了。”

桃仙婆不信这个邪,依旧不断的向前使着力,想要走出去,跨出去,是那个三角界偏偏就是跨不出去,它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两个人生生隔开来。

边无相屏障外笑得云淡风轻,还有一些不知好歹:“我也没办法,我既然答应了,自然就是要做的。”

桃仙婆在那屏障里面,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在一丝一缕地流出去,一点一点地散出去,她整个人仿佛痴傻起来,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满脸怒气,伸着胳膊上窜下跳,到处勾勾扯扯,口中不住喃喃着:“休想夺了我的魂魄!”

桃仙婆正在痴傻之间,就看见绿蛇从那葫芦里钻了出来,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哪怕是五六个桃仙婆比不上那绿蛇高,蛇身格外粗,一张嘴,獠牙一露,信子一吐。

桃仙婆惊叫着在三角内四处乱跑,口中已经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了,可实际上,葫芦还是那个葫芦,除了时不时被桃仙婆踢到葫芦里面的酒,发出一阵一阵的荡,便再没有什么别的声响。

边无相从幻境里面出去时,刘村长正蹲在那个疯女人旁边抽烟,疯女人躺倒在地上,肚子一点一点往下瘪着,村长看见了边无相,整个人跪着爬着前行,几乎不知道该怎么站起来,原本算沉稳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老泪:“你个毛头小子上哪去了!庙里面的那片地皮突然塌了,我就掉到这儿来了,你看看——”

刘村长一边说着,一边抹着泪,抹着汗转头看向了疯女人:“凤儿家的闺女怎么在这里!哎呦,你快来看看,自打刚刚开始,他这肚子就往下瘪,跑了气儿一样!”

刘村长说着,身上就打了个寒颤,边无相沉默看着女人,那疯女人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不哭不闹,一个劲地往自己肚子里吸气。

死胎是不可能复活的,何况她肚子里那是蛊虫,倘若不是刚刚囚禁了桃仙婆的魂魄,让那些蛊虫以为主消了,恐怕也不会这样轻易就瘪下肚子来。

只是这么多年的蛊虫,一下子总是消不完的,心结也是难开的,一切都还需要时间。

边无相和刘村长道清了一切,将那些女婴全都送归到了轮转王手底下,可他自己却也结上了一个心结——到底是谁?谁会要他?到底是什么香饽饽?

神通究竟——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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