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智利就坐在前面,转过来喜笑颜开,侯飞成了我的同桌。“你这是……跟你小娇妻林淮白吵架了?”
我忍住了往侯飞脸上吐口水的冲动,狠狠翻了个白眼:“谁他妈跟他在一起倒霉一辈子。”
邱智利幸灾乐祸:“绝交了?”
“绝交了!”
邱智利和侯飞对视一眼,同庆:“恭喜自由。”
“恭喜自由。”
别说,坐下来时我顿感神经气爽,再也没人在我困得要昏死时非要把我弄醒,没有人压着我一道题一道题做完作业。我想抄就抄想睡就睡,对了林淮白这狗还管我吃东西,现在小猴子上赶着给我吃零食!
结果就在我搬来的第三天邱智利和侯飞倒霉得很,椅子双双散架我笑得不行。
侯飞斯哈斯哈喊痛了一节课,我们笑他屁股大残。
直到他真的面露难色,我们正经起来才让他快去医院看看,侯飞一下课就跟我们告辞说要回家,老班居然还给同意了。
侯飞走的第一天想他,侯飞走的第二天想他,我趴在桌子上被邱智利给推醒了:“起来了,体育课。”
上体育课教室灯被先走的人关掉了,我起来看旁边没人:“侯飞还没来啊?”
“对啊,我发短信他也不回。”
我:“诶!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偷偷打电话,侯飞秒挂电话,没一会发了一堆信息,说好痛好痛好痛。
连续发了四五条,这时我还搁着笑着跟邱智利讲以为是侯飞屁股不中用,摔一下就进医院了。
但是下一秒我就笑不出来了。
随后侯飞道:我草我屁股进去个针,不知道是哪个犊子放的!缝衣服的针!回家痛得受不了去医院看才发现。
我感觉我嘴角僵了。
针?
我瞬间感觉到那根针似乎不在侯飞的身上,而是插在我嗓子眼里,发不出声音。
好恐怖,是故意的?
同样莫名其妙恐怖的,我把视线转移到林淮白身上,林淮白恰恰也在看我,视线交织的一刹啦我的顿时掉进冰窟窿里,手脚僵硬。林淮白冷眼着很快移开视线继续写起作业。
“啊!”
许倩倩方向一声尖锐的尖叫:“啊,鞋里有东西!”
“怎么回事!?”
“咋了!”
在教室里的人齐刷刷跑了过去,女生居多,许倩倩周围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在座位上站了起来后透过肩膀,我看见许倩倩哭红的桃花眼。
“拔出来,它扎进我的肉里了!”
“什么!?鞋子里怎么会有刺?”
许倩倩又哭又急:“我怎么知道!在我小拇指那里!但是没有贯穿。”
又是一顿吵嚷鞋子终于脱了下来。
“走,我们扶你去医务室。”
许倩倩的两个姐妹想搭把手,我快步走上前把薛丹赶到一边。来背对着许倩倩蹲了下来:“我背你吧,快上来,去医务室看看。”
我声音顿了顿:“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状况。”
许倩倩羞涩的犹豫了一下才搭了上来,委屈的声音,热气在我耳边吹了一下“谢谢你。”
我现在没心思沉浸在暧昧中,冷着脸背着许倩倩走出教室时,回头撇了一眼林淮白。
上课了叮铃铃响起来,他高挺的鼻子遮住了他另一只眼,左眼却在低头时透露出寒气,阴沉极了,手上的笔似乎断成了两节,一上一下笔头朝向不同的被捏着。
我耳畔许倩倩的抽泣声又娇又委屈:“好痛啊。”
我安慰她:“马上到了。”
在医务室把她放到床上后,我把思绪良久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你之前都会换鞋吗?”
在许倩倩的话里,她家里很有钱,鞋子也很贵,她自己求了很久的漂亮鞋子。所以体育课都要换一双可以跑的运动鞋,没曾想一踩进去流血了 ,是一颗短了一半的针。
是不是裁缝纫机时断掉的?有可能吧,车间里有这种东西肯定正常。
但是我觉得没那么巧吧,大部分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情,一次性在我身边发生了两。
林淮白一直都是很冷漠的的人,我和他从小学三年级认识,鸡飞狗跳的小学,唯独作为转校生的林淮白安安静静,学什么都很快,还市级少儿围棋奥数,还拿了奖。
于是他被称为小天才,还被老师重点关注。
我意外成了唯一可以能靠近他的人。
自从那开始,我就只见到林淮白平静面庞,讨论问题时也只能瞧见他冷漠的脸庞。
他记不得当时在说哪一例社会恶**件了,只记得林淮白说:“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干,目标和获取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会这么不择手段吗?但是他会仅仅是为了“我”而不择手段?仔细想想我并不能确定,但当时的我深信不疑,于是审问了他。
“是不是你?”
下午放学后外面天已经黑了,窗外人群的声音渐远。
“你怀疑我,为什么?”林淮白垂首昏暗下细长白皙的手,拉上书包拉链。
是啊为什么,
可能是林淮白的奇怪反应,极力想要阻止我和许倩倩。
可能是离开他后,朋友和许倩倩出现的意外。
我再想起来单元楼门口时,林淮白看着那死猫直勾勾的眼神。
那深藏在角落的记忆被风轻轻吹吹得翻开一页,记忆如藏在上一页下的秘密,终于展露,他当时深沉的眼睛。
瘆人又危险。骇人的联想惊得我直冒冷汗。
“我刚刚把许倩倩抱出去时,你知道,我看见你你把笔捏坏了,你讨厌得她得不得了?还用那种眼神!”
“哪种眼神?你觉得是我干的?”
我的沉默就是默认,林淮白脸上顿时难看起来。
林淮白深吸了一口气,周围安静极了,过了不知多久。
他突然抬头看着我,语气平静,但是漂亮的眉眼大颗大颗眼泪往下砸,红着眼眶眼神全是感伤。
“杨天舟你别太过分了,我只是觉得她就被扎了一下,又不碍什么事,你这么小心她?在意她,却要跟我冷战?”
”子虚乌有的事情,仅仅只是猜测你就这样看我。”
他自嘲笑一声,我随之捏紧了拳头,看着面前人动容的面庞,一句一句的反问把我心一下一下戳动了,我推翻了刚刚所有的印象回忆。
最后林淮白自暴自弃道:“我气不过!可以了吗,说你你觉得我管的宽,不说你怀疑我,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就这么看我?还是我太失败了,让你这么想我。”
林淮白很少说那么多字,最后又苦笑着,眼眶装不住的泪水划过脸庞,他用手抹了一把。
他平时跟人交流少,以前也从来见过他撒谎,重来都是要么说,不说。
难道真是我冤枉他了?
他眼神倔强带着固执和愤恨,鼻子也红了,瞪着我时,我感觉心肝在颤,抓住了他的手,想把他抱住。
“别碰我。”
是啊,我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林淮白一直都很老实,在班上存在感也不高,我们长大到现在那么久也没见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怎么会联想到他身上,但是他的眼神的确很……
哐当一声,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并没有让我放手。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感觉到拥抱人的僵硬,等冷静后我也没有松开。
事已至此,我只能安抚他的情绪,于是我小声商量:“那你以后不要什么话都不说,要说什么记得跟我讲清楚好吗?”
林淮白也回抱了一下我,过了不知多久才小声:“嗯……”
没想到他原谅得那么快,我抓住他的手喜出望外的答应了,安抚了他一会。
看着眼前林淮白已经恢复状态,周围都没了声,再不回去怕是大门都要关了。
“那现在我们先回去吧。”
说完我就要探身去捡手机,他突然双手捧着我的脸,用真挚的眼睛看着我,眼波流转:“那你还会生我的气对我发脾气吗?
我邹起眉,认真承诺:“不会。”
“对不起把你手机摔坏了。
我:“没事修一下就行。”
话音刚落,我在转移视线要捡手机时的余光,窥探到了他眼神瞬变的冷意,直接把我脑子都冻僵了。
看错了吗?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蜘蛛网般杂乱的裂痕,由手机的左下角爬到其它地方,密度逐步递减。
我开了一下机,已经是马赛克了。
刚刚确实砸得有点远,但换个屏就差不多了。
“你这肯定修不好了。”
他仅仅看了一眼,就笃定的下了判断。
太笃定了,太轻易,但凡是其他人我都觉得没什么。但林淮白不会这么说话,他说话都是思考后的模棱两可、要么一针见血。
而现在倒像是以全面肯定或否定的是否来掩盖什么。
我疑惑的看着他,林淮白却在对视的第二秒转移了视线。
我心中狐疑犹如忽然拔地而起的参天大树:“为什么?这分明只是坏了个内屏啊?”
林淮白真的很不会做表情,我一直都知道,现在是在撒谎吗?但是刚刚……
林淮白刚刚的反应是真实的,但……方才被冤枉的猛烈情绪真的那么快就消散了?
眼前林淮白平静道:“我赔你一台新的吧,这台给我。”
我把手机收了回来:“等你给我了,我再把这个给你。”
我的心脏和太阳穴不断跳着,仿佛是上天告诉我,我要是给了就永远知不道真相,会跌入深渊一般。
他慎慎收回手,看着我不死心道:“那你别花冤枉钱修啊,我把新的买给你。”
“好。”
他一答应我回家一路都不安,直到把林淮白送到家门口,他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把腿就跑到维修的地方,转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一个小门面在营业,那个小哥斜眼撇着我:“修这个?”
“嗯,你把它掀开看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有。”
小哥看我表情恐怖,见多识广:“什么东西?定位器?”
我点点头,越说越毛骨悚然,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你看看,顺便看看我手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文件在里面。”
“拜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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