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林淮白忙,每次晚上都见不到他,前两天我还妄想着林阿姨能整出一点名堂把我弄出去。显然这个希望破灭了。
不过在这里生活过得也挺摆烂安逸,林淮白的审美很好,我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各色衣服,正式休闲都有,而且版型好,颜色好,且舒适。
在我高兴时又隐约感觉不对,把正穿在身上的高档定制西装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这到底是囚禁还是包养?
林淮白偶尔一两天能回来,我两也不说话。有一次走近想亲我被我推开了。
到了我妈的忌日,他还在上班,我提前跟他说过说我要出去一趟,我知道他会批,这都不批他还是人吗。
一大早走厨房门,我就看见了杵在楼梯的保镖,他把电话给我了,接听电话我有些结巴的说了我的需求,林淮白清冷的声音嗯了一会,仿佛不太上心下一秒就要拒绝。
我莫名有些紧张。
他淡淡吐了两个字:“求我。”
我一下子呆愣住了:“求你?”
靠,这人又在搞什么花样,但在忌日面前这些都不成问题,我有些扭捏,期期艾艾的试探道:“求求你……了?”
一说完熟悉感涌上脑海,初高中时我经常求林淮白的帮助。无论是作业还是教做题,当时撒娇求助真是游刃有余,可眼下……
我捏紧拳头,他可能是想听这样的。
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听到想听到的,叹了口气,我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深怕他会驳回。
“去吧。”
我大喜过望,哪怕他让保镖一块我也同意了。我爬到公墓属于母亲的地方,我烧了点纸。
突然来了场大风,挂得我拉了拉毛衣领,往楼梯下面走着,一个人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杨天舟!”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青年拦住了我,我往他脸上一打量,大喜:“侯飞!你怎么在这!”
原来是侯飞的姑姑难产去世了,现在正在进行火葬。
侯飞说着有些感慨的看着我:“唉,你还是很帅,上次见面很帅,但是带着胡子有点沧桑。现在白了,肉有了点,穿得像个学生。看起来这几天你过得应该不错,不像我们啊,这才几年啊就成中年油腻男了。”
我这才发现他一身的老干部装,我笑他现在当公务员不也挺好,老婆孩子热炕头。他摇了摇头,那是人家有钱的这样,像他这种干基层的苦惨了。
侯飞感叹完,问我最近在干嘛,我支支吾吾说租了个房子,他又露出我刚回来和他聚在一块时的奇怪表情:“林淮白他找你了吗?”
我突然想起似乎之前他也问过这句话,当时喝酒喝高兴了,没在意。
“怎么这么说?”
“他找你了!?”
我蹙眉:“嗯,最近他来找我了。”
他布满胡茬的下巴颤抖了一下,抿了抿嘴,那双长了皱纹变得疲惫的双眼透露出一丝悲伤。
我愣住了,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下一秒他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我大惊想要把他扶起来:“你干嘛!你起来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是我怎么没办法,你原谅我,兄弟真有难处……”
他说着狂甩了自己两巴掌,我本想拦着他。
听后面他的诉苦,动作又收了回来,变得有些厌烦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说之前没跟我说,有段时间很困难,林淮白找上了他帮他摆平了事情还给了钱,但是我的信息和他之前联系我的账号都给了林淮白。
难怪呢,难怪他知道我跟他们在哪聚!我就说怎么一回来就收到侯飞的消息,怎么就那么巧呢。
我嗤笑一声,想抬脚踹面前跪着的人,低头时入目就是侯飞本就不英俊的日益沧桑的面庞,这才几年啊又是坐办公室的,这毛孔粗大的,脸上的肉都挂不住了。
我本来想揍他的,还是松开了。
“算了,都到这地步了。起来吧。”
他用手腕接了两滴泪,狼狈的爬了起来,小心的瞅着我。
我有点舍不得去责怪任何人了,之前对林淮白说出的话……也后悔了。
以前尚可怨他,但是这怎么能怨他呢。车祸也是,妈妈也是。
之前妈妈就说过不要怨他,开始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意不要想他,回来前也想到可能会遇见,到时候无论是什么情况,都只打个招呼离开不会跟他起冲突,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见他第一面就被他拉进冲突中,再次陷入曾经的漩涡。
我没说什么,看着他时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可能很冰冷,冷到他也是他应得的。
侯飞在我身后继续忏悔:“我知道我做的事不是个东西,现在我难关过了,你想要我干什么,我只要能干我就——”
我打断他:“你有钱吗?”
他像是没想到我真要向他要东西,一愣:“啊?”
我啧了一声:“不是要补偿我?”
侯飞反应过来态度良好,开始翻包:“噢!现在有一点,但不多。你要多少我去取……”
侯飞拿出一张卡到银行,瞥了一眼外面的保镖,回头看着我一脸讨好问我说一千够吗。
我凑近想看,他要挡,我一巴掌把他掰开,一看余额三万多,气笑了。
“取一万出来。”
他还想找借口,我打断了他:“你想让我找林淮白吗?”
我看出来他有些肉疼,我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扯走了那厚厚一叠红票子。
我继续问他林淮白的事情,侯飞虽然老老实实答但明显有点不想搭理我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哈。
但是无所谓,反正我高兴了。
上车前我还在隔壁的蛋糕店买了个小蛋糕,司机说在这停车要被罚款,我啧了一声让他就停这。反正扣的又不是我的钱。
舔香的奶油在嘴里化开,不知多久没吃过蛋糕了。
车外正对着的门店是卖电视的。
这林淮白可真是形影不离,电视频道出现了林淮白的采访身影。我听不着声音,大屏的字看得清清楚楚。
“距今29岁未婚,康为集团ceo……”
我看了一会开口,开口对司机道:“去你老板公司。”
他现在应该整天都在公司里,如果我去他公司一趟他会怎么样呢?
林淮白公司就在商业街,几年没回c市,其实也没变什么。下车后前排的保镖也跟着我,我另一只手里提着个蛋糕,把另一只手的空蛋糕盒扔垃圾桶里了。
我看垃圾桶旁边也有个咖啡店,早知道就在这买——靠,我看向咖啡店这一眼就看到了林淮白和一个漂亮女生面对面喝咖啡,笑容满面相谈甚欢的样子。
对面的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大学刚毕业的样子,穿得很贵气时尚,脸蛋娇嫩漂亮会打扮,一颦一笑又很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林淮白还是一身休闲的正装,里面穿着黑色毛衣,他笑起来了,不失亲和感,看起来挺高兴。
这两人看起来很登对,好像林淮白就天生该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他们是同类。
“你可以来陪我妈啊,她挺喜欢你的。”
我一愣,这才是正牌啊,连林阿姨都同意了都见过了。看来林阿姨也不是没有行动,还是会让林淮白结婚。
我没忍住走了进去,等我情不自禁走到咖啡店两人面前,我才如梦初醒般退后两步。
坐在椅子上的林淮白目光灼灼,一脸你怎么在这里的表情,似乎是在责怪他的出现。
我心下一紧,不知道说些什么。
杨天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眼神还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往他面前的林景脸上、身上打量。
真是胆子大。
杨天舟穿着版型良好的毛衣,林淮白有点后悔自己选毛衣的时候挑款式,把他腰身和翘臀都勾勒出来又不至于很修身。
林淮白桌子下的手都捏紧了。
果然还是应该把他绝孕,见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开眼。杨天舟是喜欢女人的。
而此时他面前的表妹,正一脸惊艳看着他的人,他的人也在看着林景。
这是要干什么。
林淮白拧紧了眉头,起身挡在了林景身前,语气冷冷的:“在看什么?”
杨天舟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收回视线。
身后林景却已经起身询问:“林淮白哥哥,这位是?”
“这位是我爱……啊。”林淮白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杨天舟抢先回答了,仿佛极力于撇清关系,生怕她误会“啊,你好,我是他下属。”
“哇,小哥哥挺帅的。”
林淮白冷冷看了林景一眼,警告意味明显,侧着的脸恰巧避开了杨天舟的视线。
林景看到后无辜的耸了耸肩。
杨天舟自然看到了林淮白和她偷偷眉目传情的一幕,尴尬的笑了两声。
等出咖啡店,林景打完招呼离开,林淮白在身旁开口了:“不是在给阿姨扫墓吗,怎么过来了。”
杨天舟放下挥着的手,没什么情绪道:“来你公司看看你在忙什么。”
林淮白:“我现在回公司,你在办公室等我一块,晚上我们一起回去。”
杨天舟视线却始终在远去的林景身上。
“嗯。”
林淮白不可察觉的咬着后槽牙,抓住他的手腕时有些用力,反身给那个远去的女人身影挡住了:“有那么好看吗?”
没事,他现在是我的。
他逃不走。
林淮白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杨天舟一双杏眼,此时的情绪不是爱慕,不是向往,而是空洞又带着点幽静,淡淡道:“好看啊,挺漂亮的。如果要结婚了,记得把我放了,我才不愿意当第三者。”
林淮白愣住了。
第三者?
未等林淮白反应过来,杨天舟快速往旁边林淮白公司的办公楼走,林淮白被甩到身后,因而杨天舟没有工牌,又未在上下班时间,不出意外被前台给拦住了。
“先生需要登记一下。”
林淮白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往里走:“他跟我一起的。”
前台露出片刻惊愕,随后挂上商业微笑:“好的林总。”
电梯缓缓上升,电梯内只有两个人一片寂静。
林淮白默然盯着眼前人的头顶发旋,杨天舟头放的低低的就是没去看他,因而没看见他直瞪瞪的目光。
杨天舟不像曾经一样了,变得内敛,藏的住话了,也能露出锋利来保护自己。
杨天舟挠了挠白皙的后颈,露出漂亮的后脑勺,电梯铃声一响,便要往外走,林淮白声音不平不淡解释道:“我不会让你当第三者的。”
眼前杨天舟漂亮的眉眼蹙着:“如果有,我们就到此为止。”
林淮白露出锋利危险的眼神,他讨厌杨天舟动不动就放狠话要离开他的行为。
但杨天舟现在只是误会了,于是林淮白也走出电梯,走进一步,以一个危险的社交距离贴在杨天舟耳边:“不会的,刚刚那个是我表妹。”
杨天舟呼吸沉重了两下,还是很不会装沉稳,下一秒就变了声:“是你表妹啊?!”
林淮白短促的笑了声,迈步走向办公室。
杨天舟蓦然间露出生动的讨好面孔,下一秒又突然板起脸,应该是想到自己现在的是被囚禁压迫的身份。
他愤慨的抱怨着跟在他身后:“那你不早说,我真的很恶心脚踏两只船的人!”
“嗯……对不起。”林淮白道歉得不是很上心。
那一闪而过的少年气,让林淮白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心里冲撞着甜蜜惆怅的复杂情绪。
这么多年了杨天舟还是没变,还是那样。虽然喜欢说一些荤话,做一些他冲动的事。
但是以前也会这样,连好脾气翻脸比翻书快都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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