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邪的呢？”这是老袁的口头禅，每天早上他先往语文组的办公桌上一坐，点上一支香烟，猛吸两口，然后讲一天来他听到的奇闻逸事。他知道得也多，场部凯市的大事小情他都知道。
老袁是美术老师，兼一个初二班的语文。他不是滥竽充数，北京工艺美术学院附中的高才生，不出事的话上个美院应当不成什么问题。听她老婆背后议论女老师长相，她一句“背后值一吊，回头下一跳”，你就应当知道她原本市井生活的烙印有多么深。他男人八成兴凯湖来的吧？这样的人农场中学还真不少，都是名校出身，本事是有，不过吗毛病也真不少。老袁就是大能人，画画书法雕刻语文，连大型演唱会也离不了他。
“还有邪的呢？”见大伙拿着教案瞅着他不动，他再猛抽两口。
“昨天我上课，正读课文，李刚下坐位。我说他两句，你猜怎么着？”老袁扔了烟屁，又续上一支。
“他薅住我的脖领子，丫的差点拽我一跟头！”
“什么学生，太狂了！”
“还有邪的呢！”他自己点点头。
大伙着急上课，催他”后来咋样了？”
“到了教导处，一脚踹校长一跟头！”
所有的老师都瞪大了眼睛。林子知道，这个李刚跟他们班的凯江就是一伙江湖弟兄，喝酒一起来，打仗一块上，全凯市打出名了。其实他们班还有两个他们一伙的，没一块上去动手，就已经很幸运了。
“这叫什么学生！”挨了踹的校长拍着身上的土，忿忿不平，只能气咻咻地发牢骚。教导处的林老师一个人抱不住乱踢乱咬的学生，弄得教导处一片尘土。
“真不像话！”
老袁一看表“到点了”他停下话头，拿起自己的书本带着一股子浓浓的烟气出了语文组。
林子打算下了课找他们班的凯江问问，这个李凯江就是讲义气不要命的家伙。给教导主任自行车放气回回有他。把教导主任家的扁担都给扔厕所里去了。林子不相信这帮江湖弟兄闹了事，他们班的李凯江会不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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