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就很像是打怪掉装备啊。
洛亚芙尼蹲下身把钥匙捡起来,眼角余光轻飘飘落在脸色青白的尸体上,有瞬间想把自己设计好要给大祭司的死法提前践行一下——确实有点晦气了是吧,那么浓重的属于异界的味道。
还是说这玩意就是本地神明?
倒是也说得通,毕竟在她看来太异端的东西自然就该是异世界的核心,这很合理,但在发现这玩意之时生出的厌憎感一点也没有为此而减少。
她收回目光,紧接着三两步朝笼子上那个硕大的生了些锈的锁走过去,用钥匙顺时针转动几圈,麻溜打开了。
在门开启时似鸦叫的瘆人音效中,坐里边的几人呆愣愣的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一系列恶霸行为在先,两方此时的气氛算不得好,对面甚至是有些僵硬和畏惧的——倒在地上那个是自己的仇人没错,可作为尸体,带给活人的冲击力也是够大的。
现在还没人当场吐出来都是因为他们本身胃里就没多少存货,再加上瞬间性的情绪上头。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我来说说我之后要做的事情,然后根据各自意愿分一下工吧,但你们也别太挑,太挑的话咱可就不能这么民主了,我现在也没有很想再动用武力的。”洛亚芙尼伸手抓了抓头发,对着听到这话纷纷站起的的人们礼貌笑笑,然后接二连三地抛出好些重点。
甭管人家记没记住,反正自己是很诚恳没藏私的。
……真是麻烦死了,为什么偏偏会出这么莫名其妙的意外啊。为了那么一个炮灰的缺漏,她还得制作更完美的计划来弥补。
洛亚芙尼一边不爽地在原地转圈圈,一边又很尽职尽责地思考起要如何修改行动。
“你没必要这么如临大敌吧?”克斯科却是持了不同意见,出言即暴击:“那个神不是喜欢你吗。”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是天天接收太多东西把自己搞傻了吧,退一万步来讲,就刚才来说,神那边传来的情绪明显也不止喜欢一种。]她平日里确实无法理解多少情绪,但“神”传达旨意和表达情绪的方式显然与寻常人不一样,有着标志性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自大狂味道。
“对那种东西而言,只要在意了,那就可以和人类的喜欢划等于号。”
“?”察觉到对方思路与自己设想的有异,洛亚芙尼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克斯科煞有其事:“我们都清楚对方脑回路不正常,所以就算我们是来干坏事的,那对方也不会因此心有芥蒂——其实我很怀疑它们到底有没有思考的能力但这里还是先略过去吧——总之人家可能会直接下神旨让祭司把你算成祭品呢。”
说得太有道理了,洛亚芙尼信了。
她对着听自己号令的几个人示意之后一切照常,不用太在意什么,只要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说出去就行。
“我可以杀了他,当然也能杀了你们。”
左侧那只绿眸漂亮得如同夜间萤火,女孩边说边半耷拉下眼皮、用新枪在手上转了几圈。
果然还是刀剑更顺手,她暗想。
无事一身轻,两个打小在魔法世界里长大的人凑一起尽情蛐蛐了起来,并就神明“不拘小节”这一点达成了伟大的共识。
洛亚芙尼对此评价道:真是太惊人了,我竟然和你还有除是个人以外的第二个共同点。
克斯科也感动万分地附上赞同。
让处于对立双方的两人放下芥蒂和平共处的不一定是解决矛盾,更有可能是共同的讨厌对象。
这,便是社交的奥秘。
**
这什么离谱至极的事件发展啊——此刻的杰弗里木然地拿着对讲机,一脸的生无可恋,脑中充斥着对傻X上司的问候与对同行的辱骂。
所以,朋友,你是说刚找到嫌犯不久后发现对方物品和另一方歹徒待在一起,现场还有激烈的打斗痕迹,于是你们认为嫌犯已经遭遇不测了是吗?
什么?你说嫌犯肩不能抗手不能挑,和这么群凶恶分子碰上不死即伤,出事是肯定的,没出事也该与歹徒头头进行交涉,争取拿到关键性线索?
……神经。
根本就是一群神经。
上司是没脑子的神经,同行更是脑壳里装着一大把稻草的神经。
看着脚边的血迹,杰弗里好好一张年轻帅小伙脸愣是给气成了猪肝色。
嫌犯不只一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毕竟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能像放风筝一样溜着一大群警官大街小巷乱窜本身就说明了不正常。但他们此时像是故意忽视了这一点,或者说做出了某些自以为是的推论来特意彰显自己的聪明才智。
结果自然是完完全全被人家当猴耍了。
哈!
他扶额,半晌直接为此气笑出了声。
他确实对整件事情的内情知之甚少,也不明白一个花店老板娘怎么就值得那么大张旗鼓的抓捕行动…但他也不需要懂,毕竟这从开始就足够莫名其妙。首先是内鬼一样大肆浪费警力的搜捕命令,其次是忽略明面上的案子继续追逐嫌犯的发癫行为,再次就是现在,哈哈哈哈哈天杀的交涉,和地下帮派交涉,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该死的线索。
看着面前那扇门,杰弗里平复激烈的呼吸,心中不再犹豫了。
那么多违规行为脑残操作,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
最初来这地方他便没报有什么希望,想着以自己的平庸当然是要天天摸鱼度日。但在这样美好的人生计划中,可并不存在被周围人活活气死啊。
他想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相近在咫尺,且没有多少阻碍地放在面前亟待开启。他自认不是什么优秀的人才,所以在诱惑之下本来就会摇摆不定,而同伴的拉胯与白痴显然是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门锁不是什么先进的种类,轻易就能用东西撬开。在推门进入后,迎面来的是意料之中的血腥味。杰弗里没有傻乎乎站在原地,反倒很快就及时关上了门,接着带全了手套和脚套,以少见的严肃认真审视起了这屋内。
他确实不擅长很多东西,但在保持理智就能赢过大片人的如今,说不定他真会发现些什么呢。
**
[衣服好脏。]洛亚芙尼在脑中闷声吐槽。
通过划拳决出假扮监管者的人选后,她换上了幸运儿的服装,又把尸体的衣服扒下来扔到那人身上,嘴里漫不经心安抚了几句:“不用担心。我虽然不会救你们,但很快这地方就会乱起来了,想逃跑的话,到那时候自己各凭本事吧。”
毕竟这地方越乱越好。
她唯一难接受的是自己此时这身糟心的装扮。即便她过往人生里不是没有过那么狼狈的时候,但那毕竟是过去。
也幸好她天生表情就不怎么丰富,除了刻意凹形象的时候都像是个面瘫。因此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单从她脸上都很难看出什么。
洛亚芙尼从栏杆缝隙中把钥匙抛递过去,自己则在笼子角落寻了个地方坐下。
吱呀——
笼门重新合上。
尸体已经在刚才就被他们齐心合力拉到了厕所,味道一时半会不会这么快传过来。
祭典时间也快到了,不用再等多久了。
**
第一次强闯民宅,他其实还是有点放不开的。直到再三告诫自己时间紧任务重后,局促紧张的情绪才消下去些。
房子明面上是一室一厅的布局,但杰弗里简简单单转了两圈,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隐藏起来的真正的卧室。
可等相继推开这两道卧室的房门,他却是更迷糊了。
一间显而易见的废弃已久,全是灰尘和废品堆积,细看能发现这大堆东西里啥都有,什么运动器材绘画器材乃至于数学英语的教材都在其中,可谓包揽万象,连物品主人的性别一时间都很难看出。
另一间更是让人困惑,它是半隐藏的密室,可实际并没有多隐蔽,只要眼睛没瞎,数数窗户有几个都能轻松对应着位置找到,就更别提这个粗糙的房门隐藏设计了。进去后,里面是与上一间截然相反的空无一物,只有地板同样铺着层灰尘,借着自然光线仔细辨认能发现中央有一些异常干净的、被大件物品摩擦过的痕迹。
他于是关上门重返回了客厅——这里竟是唯一正常的地方了。
沙发上能看见掉落的头发,随意散落的纸张还留在桌台上没被收走,水笔压在上头,因笔帽而阻止了下滑的倾势、并不随意滚动。
他蹲下身拿起笔,想了想就开始围着这沙发开始转;功夫不负有心人,片刻后还真让他看见了角落中堆在一起的一沓报纸。
看日期,这些应该都是最近刊发的,并且观察之后能发现其中有一张的角有些翻折,似乎被人多次翻开过。
来都来了,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条线索,立马准备抽出看看是什么。
报纸较脆,杰弗里不敢用力生拉硬拽,所以是半蹲下身凑过去拿取的,也因着离近了,于是纸面残留的油墨味随空气一并被吸入鼻腔。
寂静的空间里,一点点摩擦的声音也都变得十分明显,悉悉索索地在耳边回响。
**
“来了。”
一阵强烈的预感同时击中了克斯科和洛亚芙尼两个人。
且他们都不约而同把来源定为了门外的某人。
灵感派有灵感派的技巧,武斗派有武斗派的方法。但总归能用的就是好的,并不存在明确的等级划分。
看着机关石门再度开启,洛亚芙尼低垂下头,防止自己眼中的情绪外露。
来者是祭司。不是最高等的那位,但也没低级到哪去,应该是能在全派里说的上话的人物。
与两人之前预料的一样,来人点名要了洛亚芙尼过去,其余从笼子里又择了几人排成小队。
她状若无辜地排在最前面,为了不被看出自己的异常,此刻把对身体的控制都放松了好些,重心歪歪倒倒的。
但她这完全是多虑了,因为这人都懒得多瞥一眼到他们这群祭品身上,指挥着手下把人凑齐后就只一个人直直地往前走,脚步快得让人追不上。
好在前边到底还剩个手下在尽职尽责带路,他们不用真的去追这个竞走怪。
洛亚芙尼收回视线,一副坦然模样默默跟随着。谁又能看出她用麻绳绑了些什么在身上呢?
基本没改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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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作为祭品的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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