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何特助汇报晚上的饭局后,秦芮芮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几天她一直在公司里当鸵鸟,连面都不露一下,这突然要和客户出去吃饭,她好像做不到。
听说利达是爸爸的大客户,轻易不能得罪,秦芮芮有心取消这个饭局,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她还听说利达的老总是个大色鬼,长的更像一个大冬瓜,年逾五十,已经结了三次婚了,而这次的太太才二十刚出头,结婚当天就挺了个大肚子。
为了上班,秦芮芮特意置办了几件职业套装,下班时,她穿着黑色的套装裙就跟何特助一起去了“金满楼”。
“金满楼”位于市中心,是北安市最豪华的酒楼,而今晚的饭局在顶楼的包间里,非常隐秘。当秦芮芮踩在铺满绒毯的走廊里,眼睛盯着灯火通明的过道,不知为何,就退却了。
她后悔了,今晚就不应该来,微微侧身想走,就看到何特助笔直的身形立在身后,好像看出了她的心里,何特助好心的提醒道:“秦小姐,该进去了。”
秦芮芮赶鸭子上架,清了清神,一步一挪的进了预订的包间。
包间很大,中间一个大圆桌,此时主位上坐着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自从秦芮芮进了屋,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男人身后还站了三个随行人员,男女都有,应该是秘书。
秦芮芮被这猥琐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上前一步,礼貌的问好:“你好,朱董事长。”
朱董事长笑呵呵的,站起身相迎:“哦,哦,你好,秦小姐,之前就听说你长的漂亮,可惜你爸爸把你藏的太深,我一直没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美丽。”说完正好走到秦芮芮面前,个子堪堪比她还矮了一个头,不客气的揽住她的腰,把她往座位上带,“来来来,今晚咱们好好的喝一杯,生意是次要的,主要还得拉进咱们两家的关系不是!”
秦芮芮皱眉,很恶心朱董的咸猪手,还好把她让到座位里后就把手拿开了,紧接着就坐在了她旁边。
何特助也皱眉看着这一幕,这程总的计策会不会失算了?朱鼎可是远近闻名的老色鬼,这不是把秦小姐往火坑里推吗?可是程总好像成竹在胸的模样,应该不会让秦小姐出事的吧?
人到齐了,服务员进来上菜,都是“金满楼”的拿手菜,主打的一个色香味俱全。可是秦芮芮没胃口,一口也不想吃,可这个朱董一直往她碟里添菜,为了迎合朱董的面子,秦芮芮勉强自己吃一点。朱董看到这里,笑的更欢了,脸上的肉都跟着颤动。
偌大的圆桌只坐了秦芮芮和朱鼎,而且两人还挨在一起坐,至于随行人员,都站在自己主子身后,眼睛低垂,随时等待差遣的模样。
今天这个饭局又不是专门为了吃饭的,朱董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拿过酒杯为秦芮芮斟满一小杯白酒。秦芮芮看到面前多出来的酒杯,眉头一跳,婉约的拒绝道:“朱董,我不会喝白酒。”
果然朱董听完不乐意了,板着脸说道:“秦小姐怎么这么不懂事?出来吃饭哪有不喝酒的道理,玩我是吧?”
秦芮芮没见过这种阵仗,当下心就乱了,急急的说道:“朱董,您误会了,我是说我不会喝白酒,可以喝一点啤酒。”
谁知朱董不买她的账,要不是看她长的还算漂亮,他才不来呢,之前都是跟程尽那小子谈工作上的事,谁知这次程尽有事没来。
“秦小姐,谈生意哪有喝啤酒的,你这么做是不是没有诚意啊?”朱董端着酒杯老半天,就等着秦芮芮接。
秦芮芮赶鸭子上架,接过朱董手里的酒杯,咬牙干掉。刚入口的一霎那,口腔里一股辛辣热烈的感觉,刺痛的喉咙,流进了胃里,只感觉像火烧般难受。
忍不住低头咳了几声,差点把胃给咳出来,脸红的像烧着了一般。
朱董很满意她的表现,笑了几声,紧接着又往她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秦芮芮看到这一幕,心慌的要命,万一一会儿喝醉了怎么办?眼睛又往上抬了抬,就看到朱董肥腻猥琐的一张大脸,刚喝进去的酒瞬间有点反胃。
秦芮芮平复呼吸,努力调整一下心情,开始公事公办的说道:“朱董,对于下半年的合作,我们秦氏将非常期待,您放心,对于老主顾,我们秦氏报价肯定会低于市场价,让您的利润最大化。”
朱董挥了挥手,眼睛直直的盯着秦芮芮说道:“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只谈感情。秦小姐,你爸爸进了监狱,剩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我们朱氏医药公司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肯定会在生意上多多照拂的。”
秦芮芮在生意场上就是个小白,甚至有点傻,还高兴的说道:“真的吗?那真谢谢朱董了。”
朱鼎笑的更欢了,果然还是小姑娘好哄。
一直站在身后的何特助皱起了眉头,程总要是在不出现的话,一会儿这个秦芮芮估计就要被朱鼎卖了。
接下来,秦芮芮又被哄骗着喝了两杯酒,现在已是脑袋发懵,双眼迷朦,看什么都是重影的,而朱董硕大的脑袋在她面前更是变成了两个。
心里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绝不可以在喝了,所以在朱董给她倒的下一杯酒时,用手护住了小酒杯,口齿不清的说道:“对不起,朱董,恕我冒昧,我真的不能在喝了,请你谅解。”
朱董倒酒的动作停在半空中,眼睛一直盯着秦芮芮看,他馋了这么半天,岂能半途而废?灿烂着一张笑脸说道:“哎呀,秦小姐别扫兴嘛!出来玩就是要高兴才对,你看我都伺候你老半天了,秦小姐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啊?”
秦芮芮咬牙,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接过朱董手里的大酒杯,往他的杯子里倒了一小杯白酒,手不稳,撒了出来,差点崩在朱董的身上。
朱董趁机握住秦芮芮的手,关切的问道:“秦小姐没事吧?看我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能让秦小姐伺候我呢?”说完一用力,就把她的身子拽到了自己身上,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身后的三个秘书全都像没看到一样,自己的老板是个什么德行,早就见怪不怪了。
何特助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又不敢上前阻拦,而程总到现在都没现身,心里都快要急死了。
秦芮芮无力的挣扎着,失焦的双眼四处游荡,好像在寻找帮助一样。最后她把眼神落在何特助身上,只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低头摆弄着手机,就是不看她。
少女就是少女,年轻稚嫩口感好,朱董最喜欢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姑娘了,他最近新娶的老婆就是这样的,才二十出头,跟秦芮芮差不多年纪,不过没秦芮芮水灵。秦芮芮身材多好啊,身材纤瘦,不过很有料,朱董已经对她爱不释手了,一脸的横肉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家里的小娇妻已有身孕,朱董已经好久没碰过荤腥了,馋的他身体好像爆炸般难受。其实去外边也不是不可以,外边的野花也很香的,奈何小娇妻太泼辣,看他看的死紧,人到中年的朱董一时新鲜,也乐意哄着。
可今晚不一样了,美人在怀的感觉让他热血膨胀,为小娇妻守身如玉的想法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不管怀里的人是谁,他是时候解决一下个人的生理需求了。
秦芮芮快要承受不住了,53度的白酒像被注射了麻醉剂一样,脑袋沉的发懵,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意识似的。果真下一秒钟秦芮芮就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对方的怀里。不过怀抱的主人似乎很熟悉,但又不是乔禾的,还来不及想清楚到底来人是谁,秦芮芮就伴着吵杂的叫骂声和忙乱的脚步声闭上了眼睛。
程尽抱着秦芮芮,在仔细检查她到底有没有事,抬起眼睛看了何特助一眼,何特助赶忙解释道:“没出什么事,程总放心。”说完就低下了头,刚才真是好险啊,还好朱鼎的小娇妻来的及时,挺着个大肚子进屋就开骂,骂的朱鼎一愣一愣的,心里有气又不敢乱撒,小娇妻的肚子里可是他的种,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后来朱鼎不情不愿的放开秦芮芮,灰溜溜的跑走了,他的小娇妻就追着他骂,语气尖利,骂的特别难听。三个助理跟在小娇妻后面,生怕出什么事。
等乌烟瘴气的人都走后,程尽才出现在门口,当他看到歪倒在凳子上的芮芮后,一下子就后悔了,然后问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为什么他会这么的难过呢?可是他现在除了这个办法,已经想不到能让芮芮回心转意的办法了。想要成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秦芮芮已经昏迷了,红透了的脸和紧皱的眉头显示着她此刻应该很难受。程尽抱着她,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心疼的情绪布满每一寸肌肤。
何特助就站在一旁,观察着程总的情绪,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心想这是何必呢?刚才真的好险啊,如果朱鼎的小娇妻在晚来一秒钟的话,估计秦芮芮就要成为朱鼎的人了。就朱鼎的那个花花肠子,完全可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办事的。
后来秦芮芮被程尽带回了家,是他的家,在秦董的帮助下,前几年他贷款购置的一套公寓。秦芮芮就来过一次,后来看出程尽的感情后,就慢慢地跟他疏远起来,即使两人经常见面,秦芮芮也像没看到他的存在一样。
想到这里的程尽难过极了,自己爱了多年的女孩子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他,这怎么能不叫他伤心?
后来秦家出了事,他像个大家长一样忙前忙后的,帮秦家处理各种难题。在秦家度过难关之后,他总算和芮芮的关系近一些,还没来得及高兴呢,那个该死的男人又出现了,把芮芮的心思给分走了,他又没戏了。
他生气、郁闷、难过,这种种的心情聚集在一起,终于在某一天爆发了,后来才想了这个下下策,事情成与不成,全看芮芮的了。他现在旁观就好,最终的选择权始终在芮芮的手里。
秦芮芮睡的不踏实,额头浸出许多汗珠,程尽一直拿毛巾照顾着她。看着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很安心。突然手包里响起手机铃声,程尽一瞬间就能想到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拿过包包直接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任由温柔的曲目独自在这个深夜里静静地吟唱。
乔禾一夜没睡,开着车在马路上一直晃荡着,企图寻找到芮芮的身影。昨天下午芮芮说晚上有应酬,要晚点能回去,但也没说不回来。后来一直到半夜时分,也不见芮芮的身影,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急的他一刻不停的出了门。
找了芮芮一整晚,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今天本来要上班的,但他心里惦记着芮芮,怎么也要知道她昨晚到底去了哪儿吧!他不会责怪她的,只要她平安就好。
秦芮芮睡的很沉,酒精麻痹了大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睁开眼睛。大脑有些混沌,分不清是今是昨,总之脑袋还有些发懵。待大脑彻底清醒后,入目便是陌生的景象,这到底是哪里?
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朱鼎那个肥硕的身体和恶心的嘴脸瞬间出现的眼前,秦芮芮有想吐的冲动。不过下一秒她却慌了,虽然昨晚喝多了,不过最后的景象她还记得,当时她被朱鼎拉到怀里,对她上下其手,而她没有反抗的力气,最后就醉晕了过去。
昨晚没发生什么吧?如果被朱鼎侵犯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拉开薄被检查身体,身上还穿着昨天得体的职业套装,在床上揉了一晚,黑色套装上全是褶皱。身上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总之一切正常。
不过这到底是哪里?她在谁的家?看了眼床单被罩的颜色和卧室里的布局摆设,完全是男人的色调。
不管这是哪里,她现在想走,昨晚答应了乔禾要早点回去的,可她彻夜未归,乔禾应该很着急的。他那个人死心眼,找不到她是不会罢休的。
打开卧室的门就是客厅。房屋不大,百十来平的样子,大大的阳台,采光很好。不过屋内布局有些熟悉,秦芮芮好像在哪儿见过。手包就放在沙发上,秦芮芮赶忙走过去拿起包包,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却怎么也按不开,看来是没电了。
眼睛不经意间看了眼电视柜那里,上面摆放了一张相框,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站在中间的那个高个子男人不是程尽又是谁?
他这是又出现了?
秦芮芮瞬间火大,当初不声不响的离开,就算她亲自去接他,他也不回来,那么他现在回来又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干什么?
秦芮芮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其实心里早已有答案,自始自终,程尽要的只是她而已。只是她不想服输,所以才跟程尽较着劲儿,以为自己有能力摆平现在的困境。可是她错了,她没那个能力,女人在商场上从来都是弱的那一方,除非这个女人站在了极高的位置,任谁也欺负不到。
就算秦氏集团也是有名有利的公司,可是秦芮芮不是商场中人,出来和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狐狸打交道时,那她只有当炮灰的料。就像昨晚,当朱鼎那个老狐狸对她上下其手时,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昨晚应该是程尽救了她,要不然她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那她要感谢他吗?她不是应该恨他的吗?其实细想想她又有什么恨的理由?程尽不是秦家人,没必要为她们秦家流血献祭,他是自由身,想走就走。是她没本事保住公司,她更应该恨自己的无用。
先不想这些了,乔禾应该等急了,她要赶快回家才对。
是的,回家。在家里出事以后,是乔禾给了她一个家,让她有家可回。
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好久不见的程尽,他回来了,手里拿着某个餐馆的袋子。餐馆的标识她认识,是她以前爱吃的那家川菜馆,她以前和程尽不知去过多少次了。
程尽见她要走,挑了一下眉,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这就要走?我给你买了饭,吃点吧。”
秦芮芮偏过头,愤愤的说道:“我可不敢吃你的东西,我怕消化不良。”
程尽咧嘴笑了,笑她的孩子气:“芮芮,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咱们又不是仇人,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说完推开程尽就要出门,可程尽就像一堵墙一样挡在门口,她怒了,抬头看着他,口气很冲,“麻烦你让开,我要回家。”
当程尽听到她说“家”的那个字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芮芮,其实你也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秦芮芮轻蔑地笑了两声,忍不住挖苦程尽:“谢谢你哦,我好像无福消受。赶紧让开。”
程尽觉得在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他和芮芮打的是持久战,又不急于这一时。渔网才刚刚撒开,鱼儿还没上钩呢,他不急,他可以等。微微侧过身,让出了位置。
秦芮芮不在看他,推开门就出去了,脚步很急,快步走到电梯那里。
在她进电梯的那一秒,程尽在她身后喊道:“芮芮,我等着你来找我。”
回答他的只有电梯门关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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