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尔看了那个毫无气息的军雌一眼。
“他已经死了。”他近乎冷漠地这样重复着。
兰内斯抬头看他,此时的尤尔脸上还带着潮红,说的话却与他的外表截然不同,这让他产生一种割裂般的虚幻感。
兰内斯有些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发颤了,他失控地跌倒在地上,手边一阵黏糊糊的发稠,吓了一跳,抬起手看到是血,又吓了一跳,低头看去,才反应过来是他自己流的血。
心脏疯狂地在抖,人死之前的音容尚在耳边,兰内斯的手不由自主地在颤抖,温热的血从自己的手臂流淌下,却像是从那人身上吸取的。
不要抖了,不要抖了!这里是虫族,又不是人类的世界,死个虫子而已怕什么!
兰内斯心里一遍遍地这样告诉自己,却压根抑制不住抖动不停的手臂。
尤尔从始至终一直在看着他,他沉默而缓慢地把医药箱的药递过来,放在兰内斯身侧——像兰内斯以前对他做的那样。
兰内斯没有去看那个药箱,抬头去看尤尔的眼睛,尤尔却没有再看他。
“是军部负责信息收集的军雌,”尤尔拿起那只死去军雌的工作牌,认真看着,近乎冷酷地说:“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军方就会开始寻找他的下落,你就待在这里,过会儿说是我胁迫你把我藏起来,并且是我杀死的这只军雌......”
“——你在说什么?”
兰内斯摁住自己颤抖的右臂,难以置信地打断他:“什么意思?”
尤尔困惑地皱了一下眉,说:“就是你待在这里,等军方找过来了我会和他们解释这些都是我做的……”
“如果被那群军雌抓住,他们会对你做什么?”
尤尔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心中压抑着极致的怒火,兰内斯站起来紧紧盯着尤尔:“你会被这些军雌送进星狱的虫体实验室,s级以上的机体会是那些狗屎一样的药剂最好的容器,你会在那个地方被改造成你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怪物,你——”
兰内斯顿住,胸膛起伏不断,系统红温警告声在脑海炸开,深处传来刺痛。
“滴!滴!警告,警告,自动检测宿主有违规行为,请立刻停止!”
兰内斯深深闭了闭眼,声音变得很轻:“你不能去那里。”
尤尔扶着他,顿了很久,近乎低喃地问:“为什么……”
他是一只s级的雌虫,暴乱,凶杀,失控,血腥,都与他的等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雄虫明明在害怕,在发抖,是极度厌恶杀戮的,尤尔最熟悉的反应,可为什么还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滴————”
又是一声如警报器一般拉出的鸣响声是那只死去军雌的呼叫器,有人在给他打电话。
那声音不停地响着,犹如催命的号角,最后似乎因为打不通,最终还是挂断了。
兰内斯咬着牙,看看那具流血的尸体。
现在的剧情已经到主角被送到实验室了,如果他不加以干涉,尤尔大概会再次走上原剧情那样的道路,而自己也终于完成自己身份应该进行的任务。
可他真的可以做到眼睁睁看着尤尔被送到那个地方,被改造成那样不人不鬼的样子吗?
兰内斯心里问系统:“是不是只要军雌认为自己找到的是s级雌虫,并捉他来到了实验室,任务就算完成了。”
系统一瞬间语塞,他不明白兰内斯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翻了翻系统手册,不甚确定地说:“理论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宿主,主角现在不是已经主动去实验室......”
“那就好了。”兰内斯打断了系统的话,低声喃喃着。
他自己面对这个世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怎么都是个意外,怎么都会走,可也许有一种可能,能让他走地更有意义一些。
尤尔向反方向走去:“他们会找到我们,我现在去找他们……”
兰内斯猛地拉住他。
以接触的皮肤为原点,热度犹如电流一边猛烈肆意地扩展,尤尔控制住自己不去甩开兰内斯。
“放手。”
兰内斯看尤尔脸色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松开手。
“别去,”兰内斯地语气很快:“这里暂时不能待了,我们……要去外面。”
“去哪里?”
兰内斯打不出来,他也不知道去哪,但他知道现在不能被他们抓住。
兰内斯深吸一口气,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找出清洁用品清理现场的血迹,那只军雌的血直到现在都还在缓缓流淌着,兰内斯用了一些化学止血药剂,再拿起一些黑色布条把尸体裹住,做这些时他全程都在闭着眼,不敢去看那具尸体的脸。
可手还是不自觉碰到尸体的皮肤,很凉,兰内斯打了个哆嗦,忽的碰到自己口袋里的阶梯卡。
是啊,他有阶梯卡,明明刚才最好的选择是用它来赶紧离开这里,可还是……
“就算你利用它去了别的地方,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尤尔的声音忽然传来,兰内斯微怔,偏头看向尤尔,尤尔正在处理地上的血。
他是在安慰自己吗?
尸体被黑布包裹起来,为了方便尤尔探路和旁人的询问,兰内斯把尸体背起来。
两人就这样来到外面,过往的行人见兰内斯戴着面具,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工作者,星狱里做什么工作都不奇怪,因而并没人注意他举止的反常。
z区下了大雨,他们踏着泥泞的步子,终于来到混乱的黑脏的街角,商贩们也是要避雨的,这里人烟稀少。
尤尔找到一个可以暂时提供躲避的三角墙,不远处就是垃圾场。
兰内斯背着个尸体背了一路,吓都被自己吓死,腿脚一阵阵发软,就在尤尔找到的三角墙里歇了会儿脚。
外面雨幕滂沱,冷风从三角墙的间隙里吹来,骨头缝都冷地发寒,兰内斯哈了哈气,有些恍惚地听着雨声。
没坐一会儿,一个发潮的湿漉漉的脑袋靠了过来,兰内斯伸手摸过去,手心发烫。
兰内斯心里一咯噔,他专注背着尸体,这时候才发现主角的状态很不好,浑身高热到一种很不正常的程度,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热,全身都在轻轻地战栗,实在坐不只了才朝他倒下一些。
尤尔目光有些凝滞,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倒下,挣扎着想从兰内斯手心里出来,兰内斯握住尤尔的手腕,低头说:“这里太冷了。”
尤尔回应说:“嗯。”挣扎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他们静静地这样靠了一会儿,尤尔又说:“你身上很暖和。”
兰内斯笑了一下,手臂把尤尔拦在怀里,声音伴着雨水的滴答声:“我们靠的近一些吧,这样会更暖和些。”
尤尔点头,他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最后几次试着努力睁开眼,还是睡着了。
这是尤尔第一次经历发情期,这是军雌最脆弱的时期,需要的是休息,安稳,和雄主的疼爱,可他们现在只有雨天,冷彻骨的寒风,和一个简陋地不能再简陋地暂安所。
雨水斜斜的吹了过来,兰内斯庆幸离开前带了外套,他给主角裹紧一些,往三角墙的更里面缩了缩,值得退无可退。
“尤尔,”兰内斯试探地去唤尤尔的名字:“能听到吗?”
尤尔的眼皮颤了颤,不知是偶然还是醒着的。
兰内斯抚尤尔的额心,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交汇在一起,他能感觉出尤尔的状态很不好,也不知道尤尔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又过了一会儿,尤尔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
兰内斯稍许放了下心,他决定把尸体先处理好,轻轻挣开尤尔握住他的手,没想到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他,尤尔紧闭双眼,浑身一颤,死死握住兰内斯手,用力大到兰内斯腕骨发疼。
他的牙齿磕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冷的在发抖,仍紧闭着眼,喃喃着什么。
兰内斯凑近一听,听到尤尔在说“别走”。
……明明刚才还要把他推开,说什么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兰内斯鼻子有些发酸,抚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尤尔的背,低声回应:“不会走,我马上就回来,等会就暖和了。”
可尤尔还是没有放开他,直到兰内斯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很多遍,手腕终于有了微微松开的迹象。
兰内斯松了口气,抓紧时机去把尸体背起来,冒着雨幕来到一旁的垃圾场,随便找了个铁铲,一下又一下挖出一个坑,然后把尸体埋进去。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全程不敢睁开眼,雨水有部分流进眼睛里,兰内斯有点想哭。
他对着平摊的小土包双手合十默默哀悼了一下,又从垃圾场翻出一些火种和棉被再次折返回那个三角墙。
另他有些意外的是,尤尔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缩在最里面的角角里,纯黑的眼里满是雾气和茫然,像是烧的发晕了,呆呆地看他。
兰内斯连忙用棉被把三角墙外地口子遮住,满天雨幕被挡在外面,“啪嗒”一声点燃堆起来的木柴,火光带来暖意。
破烂的三角墙就变成了一个小房子。
兰内斯担心自己刚翻过垃圾埋过尸体,身上脏,一时没有去碰尤尔。
火光的昏暗里,尤尔慢慢挪蹭过来,抱住兰内斯的腰,烧地滚烫的额头抵在兰内斯胸口,兰内斯有些苦中作乐地想,尤尔现在还可以给他充当个暖宝宝。
外面的雨声,火柴燃烧声,火焰的呜咽声,心跳声……它们混在一起,疲惫是最好的安眠药,兰内斯有些困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梦呓。
“殿下……”
兰内斯拍拍尤尔的头,也轻轻地说:“我在呢。”
没有时间表,兰内斯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时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身边却热意滚烫,如同黑暗里燃烧着看不见的鬼火。
“尤尔?”兰内斯试着去叫他的名字。
回应他的是偶然泄出的喘息,不断凑近的高热的身体,兰内斯迷惑地拥着他,检查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直到尤尔的手伸手摸到他耳后的环扣。
这个环扣是兰内斯戴着面罩的唯一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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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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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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