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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声初泄

无边夜色里,高悬的渐盈凸月将人间无人境照得通亮,白玉仙宫恍若处于白昼,又似人间月,将漆黑的月神森大半笼入月色之中。

月光石如星子点亮了宫殿,月光环绕中,子书常羲一步步走上三千白玉台阶,徒留身后长长的鲜红的血迹。

斗篷裹身,将她的身量衬得越发纤细。

一步一血印,足下开出一朵朵本该盛放在黄泉的彼岸花,双手自然下垂,指尖滴下点点猩红,又点染开一株株曼珠沙华,如火似血。

当行至仙宫正中央的白玉冰棺前,本就面色苍白的她容色更加惨淡,唯有唇色愈发红艳,她仿若周身鲜血已流尽,行尸走肉,在地狱里挣扎数万年的红衣厉鬼爬上人间,附身在了徒余一具空空皮囊的躯壳之内。

她也确确实实是一个伪装成人类的厉鬼,三界鬼尊借着系统行至人间,只在系统沉睡之际悄然来到她偷偷藏起来的秘境

厉鬼的鬼气未有半分收敛,黑压压地弥散在白玉之上,将殷红之血染得暗红,百鬼哭嚎,无一敢上前,仓皇退缩在角落,臣服着,向至尊之王献祭上亡灵之心。

鬼尊却未将目光眷顾与他物,只是无波无澜一路行进。

至尊厉鬼靠近冰棺时,却突地柔了眉眼。

浑身能撕裂魂灵的厉气顷刻退散,鬼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死气沉沉的脸庞也有了些许鲜活的气息。

蜷缩在角落的厉鬼们集体如释重负般放松下来,随后齐齐向无上鬼尊做出虔诚的跪拜,未有得到鬼尊的任何回应,厉鬼们仍万分感激一般,恭敬退出,而后四散奔逃。

鬼尊一个眼神未给予旁物。

她专注地看着冰棺中人。

白玉冰棺中的女人芙蓉如面柳如眉。

月色不及她的姣美,玫瑰不及她的艳丽,形状姣好的眉若远山黛影,紧闭的丹凤眼眼尾上挑,即便是长眠之中不点自红的朱唇亦微微上扬,张扬的眉眼似乎也能看出几分淡雅的温柔。

她的模样与鬼尊无二,只除眼尾不曾有恍若泪点的红痣,不似鬼尊那般有着纵然再张扬也能一眼看出悲苦的凄切面庞。

鬼尊低头深深看了眼冰棺中人,而后顺着冰棺坐在白玉阶上,倚靠着冰棺,一只手贴着棺身,隔着剔透的冰块凝视着沉睡的人。

空着的右手未停,食指划动,棺身上方出现了血红的符印,随着她手指的动作,繁杂的符文符画一点点填充入符。

子书常羲扯开唇角,笑了笑:“今天也过得很高兴。”

她眉眼弯弯,好像想到了什么非常开心的事:“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朋友,叽叽喳喳,爱哭爱闹,但是稍稍哄一哄就能乐呵呵的,好笨呀,好容易被骗,但是好可爱。”

她半起身,左手拿出一枝璀璨的玫瑰。

“我又做了一枝玫瑰。”

冰花折射出玓瓅光芒,子书常羲的双眼也亮晶晶地若星子:“你可要快点睁开眼,它真的很好看!”

子书常羲站起来,动作十分轻缓地将永不融化的冰魄玫瑰放在冰棺上,女人妍丽,玫瑰娇艳,看起来像是贴在女人的怀里。

她笑得像个孩子,道:“这次的玫瑰很好看,但没有你漂亮。”

右手动作渐渐加快,左手开始抬起一起画符阵,最后一笔画下,她收手。

她的呼吸缓缓放慢了,万物静默如雪,月光从缝隙中悄悄钻入,映在她的眼底。

她抬起双手,结出一个个繁复的手印,每结一道印,符阵的光芒便强上一分,当第九九八十一道手印收束,光芒大放,永夜人间恍若迎来长明日出。

三千白玉阶上的血液向上流动着,一点点汇聚向冰棺,鲜红慢慢爬上冰棺,包裹住冰块全身。

彼岸花凋谢,退回了黄泉,重新扎根在忘川河畔。

曼珠沙华还在静静绽放,其莲花瓣似火,瓣尖滴下猩红,仿佛献祭者的血肉。

当满地鲜血消退得一干二净,曼珠沙华早已完全盛开。

充塞了整个冰棺的鲜血步步浸入女人身体,当冰棺恢复至通透,女人本稍显苍白的脸庞漫上了健康的微红,她好像真的只是在浅眠一般鲜活。

子书常羲唇角微扬。

冰棺默默融化,步步浮露出长眠者被冰封了十年的躯壳,冰魄玫瑰跌落,在子书常羲的灵力缓冲下轻轻撞入女人怀,好像女人一把抱住了玫瑰。

鬼尊为这样的画面而呼吸一滞。

近乎贪婪地,她以目光一寸寸仔细描摹沉睡者的容颜,好像十年来都没有看够,好像有不止十年的时间与这样刻入魂灵的容颜分别。

她的呼吸放轻了。

女人周围,原本冰棺存在的轮廓周围,白玉上生长出一株株晶莹透亮的白色水晶兰,仿佛是盛开在生命轮盘上的幽灵。

她轻笑,似没有看见这些幽灵草一样,双眼晶亮。

最后一朵幽灵草绽放,她的身子猛地一晃,红衣被大量汗水顷刻浸湿,额角滚落下大滴大滴汗液。

脸愈白,痣愈红。

铺天盖地的锁链包围住鬼尊,缠上了她的脖颈,环绕着她的腰身,束缚住了她的双手,牵制住了她的双脚,她周身被桎梏,无处可逃。

金色的锁链泛着红光,若地狱孽火闪烁在人间。

她向前艰难走了一步,锁链纠缠得更紧,惨白的肌肤被勒出骇人的青紫。

她像是不知痛,不管不顾地向前,无比接近沉眠人。

子书常羲低声道:“我……有些疼,你抱抱我。”

她的请求一如既往未有得到回应。

她上前,指尖触碰到女人指尖,而后一把握紧。

锁链稍松。

她跌坐下来,因为久违的剧烈疼痛而浑身颤抖。

锁链哗哗作响,跟着她一起跌落。

湿透的长发沾在鬓角,她眨眨眼,汗浸长睫,好像双眸含泪。

“只是这样,就很好了。”

她空着的手放在女人身侧,只是指尖微微接触到对方。

头搭在手上,她歪头看着女人。

趴了会儿,觉得不够舒服,她直起身来。

“差点忘了……”

大把大把汗流着,鬼尊当不存在,嘀嘀咕咕的,手指点点,女人身下垫着的床褥换作了另一床更柔软的银白。

锁链碰撞,跟着她的动作行动,发出撞击之音。

室内月光石流转,白色的床褥闪着流光,像是一床铺展开的月光。

鬼尊满意趴下,回到刚才的姿势,锁链哐啷作响。

她笑嘻嘻道:“之前走了一趟极北之地,那里的雪蚕宝宝们好热情,在我走的时候非要把他们吐的丝全送给我,实在推辞不下,我就收下啦!

“然后那段时间正好织天锦闲着,你也知道我和他一向交好,他就特别自愿地帮我用雪蚕丝做衣物啊什么的,这个床垫就是雪蚕丝织的,怎么样,舒服吧?”

——事实上是她特地上门拜访雪蚕和织天锦大师,凭借过高的人格魅力使得他们心甘情愿帮助她。

那两场友好的交流中,她真的只是简简单单挥了那么一下下轻柔的拳头,除此之外皆是以“德”服人!

鬼尊心安理得地用下巴蹭蹭雪蚕丝床褥,嗯,舒服。

她道:“冰棺才破,不能再随意动你了,你再忍忍,过几天我一定给你换一身新衣服,还是雪蚕,怎么样?”

末了,她还有些小遗憾:“啧——只可惜雪蚕年产量不行,他们百年的储存也就这么点,不然我还能再给你做一套衣服。

“不过没关系,他们又不是只活了一百年,他们和我说好了,下次我再去,他们还会给我百年储备的蚕丝。

“织天锦也说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有需求,他都会免费为我效劳……啊不,无条件帮助我的,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鬼尊咂摸嘴:“他们好热心啊!真是太热情了。”

深呼吸一下,透过窗户看了眼天外高悬的银月,子书常羲收回视线,眉眼弯弯,红痣鲜艳明丽。

她高兴道:“对了!你这次有没有感觉比之前舒服一点!对,就是那个小孩,很可爱的那个小孩,我从他身上找到了能救你办法,他很可爱,也很好。为了防止吓着他,我这次没带上他。下次,下次我就带他来见你。他真的很可爱!你见了他一定会喜欢他的!”

她说完就没再说话,也不曾动弹,锁链都不再响动,满室顷刻沉入死一样的寂静。

她垂眸,半扯唇角。

这偌大的空间,毕竟只有她一个活物。

握着女人的手稍稍收紧,她又开始从头至尾描摹着女人的容颜。

趁着还有机会,多看几遍,刻进灵魂,以后无论历经多少轮回,走过多少位面,她都不会忘记了。

云半遮月影,花轻弄流辉,一室长久陷于令人窒息的死寂。

半晌,她轻轻笑一声,低头,用极轻极轻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我很快就能再见到你了,妈妈。”

——你会高兴再见到我吗?

——

天光大亮时,毛团子还未醒,子书常羲已经离开了秘境。

伊蓝仍在寝殿候着,迎上来为她更衣。

子书常羲指尖转着请帖,笑嘻嘻道:“伊蓝姐,你说,阮小姐的赏花宴,我该送她什么‘好礼’呢?”

一定得能够引起所有人的怒火才行啊!

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赏花宴在半个月后,这半个月子书常羲日日出门闲逛,意在熟悉本土风貌,期间没有重打过一人,让系统对于洗白任务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不过让系统遗憾的就是没能见到原主父亲,启明王子书灼华,据原著说英姿不凡、威严赫赫,他心心念念了好久。

很快到了请帖所说日期,子书常羲乘着张扬豪奢的马车,一如既往声势浩大地前往安远侯府。

抵达安远侯府,子书常羲抬眼望了眼恢弘的门楣,笑了笑,换上张扬的嘴脸,走了进去。

安远侯府的花园一向称为京都一绝。

尤其是安远侯亲自为阮轻隐大小姐亲自搭建的献月轩,四季长青如春,其间若仙境,天上仙见了也会生了下凡之心。

阮轻隐是一位木系灵者,天生亲近草木,是于种植一道颇有造诣的林植,献月轩之植物皆为其栽培。

——木秀于林谓植种,林植,栽草木之灵者。

据说当年绝世强者异玄司司主遮天主,偶然闯入献月轩,深深震撼,留下了一句赞叹:

“仙境是谁知处所,人间自有献月台。”

大陆第一商会云峰冰轮少东家曾三次礼待造此境之阮小姐,只求能得窥如画之景。

得见之后,少东家留下一批:“天上人间,只此仙境。”

凡于一道精通超绝者,皆有封号。

阮轻隐于种植一道之精绝,自封号——森木灵。

【等等,宿主,你说,绝世强者是谁来着?】

系统揉揉鼻子,刚才正好打了个喷嚏,没听着。

就是觉得遮天主的前缀似乎有点耳熟。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遮天主”这个名字,他没听说过。

原著里女主遇到过多少当世强者啊,各领域的能人都见过了,怎么可能没有提到过一个叫遮天主的绝世强者呢?

他这半个月恶补原著,竟然还是有疏漏的地方吗?

子书常羲没回答他,视线在场内追随着本次宴会的主角。

青丝成飞天髻,气质翩然似神似仙,纱衣翩然青绿,百花掩映若精若灵。

阮轻隐告诉大家一向和她同进同出的杜小姐有事便开始了宴会。

不过,提及杜小姐时,阮轻隐的神色略有些古怪,状似不经意地往角落一瞥。

将将与阮轻隐对视上的子书常羲一愣:

【看我做什么?】

霎时间,阮轻隐的神情越发古怪了。

子书常羲没能琢磨出阮轻隐那一眼,遂不甚在意挪开视线,听阮轻隐主持赏花宴。

于一道造诣非凡、被安远侯千娇万宠的阮轻隐没有一点架子,兴致盎然地为大家解释各色玫瑰品种,以及大致是怎样栽培出秋日盛放的玫瑰的。

或一丛若春日溪谭的青绿,或一束似清晨朝辉的浅橙,或一簇如苍穹碧海的蓝色,或一捧像晴天软云的洁白,各色的玫瑰拥拥簇簇着,装点着。

它们只是点缀,真正涌作了玫瑰的海洋的,是大片大片的如火玫瑰。

此处被设下了阵法,扩展了空间,红玫瑰以势不可挡之势,浩浩荡荡地占据了整个空间,似蔓延至天边,敢与晚霞争明艳。

系统喃喃:【怪不得京中流行红玫瑰,经久未衰呢!】

如此热烈恢宏的一幕,谁见了能忘?谁见了不爱?

原著有提,京中原本只是偶有一些豪门贵族喜赏玩玫瑰,并未流行。

那时阮轻隐还不是森木灵,第一次邀请全京都之人与京郊赏花。

彼时京郊十里,铺天盖地的红玫瑰撞入人们眼帘,让人们见识到了玫瑰的热烈。

从此,一团红色的火迅速在京城扩散开来,玫瑰,尤其是红玫瑰,成为了京都时尚,凡谈及花处,必不离玫瑰。

京中贵女几乎每人闺中至少一朵。

子书常曦欣赏着大片的火红,低声道:“游封森木灵,以其通草木之道,所植花草树木无精妙。

“京都豪富权贵人为观游及卖果者,皆争迎取养,求而不得者,得一睹亦足矣。”

——阮轻隐,字游。

这是原著对阮轻隐的介绍,也是现实中坊间对森木灵的评价。

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听着阮轻隐山中夜莺般的嗓音细细解说着,子书常曦眉目舒展,徐徐笑着。

巧笑盼兮,美目盼兮。顾盼生辉间,红衣艳丽者竟将火焰般的红玫瑰给比了下去。

有些人赏着玫瑰,不自觉便将视线留在了胜过玫瑰的容颜之上。

阮轻隐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忍不住往一颦一笑动人心魄的人身上看去。

赏他人为美景,而己早成他人眼中画。

昨晚下了一场秋雨,将本就浓郁的秋意渲染得更加醇厚。

雨晴风暖烟淡,天气正醺酣。

献月轩常年春景,雨过反而春意浓。

深夜细雨把春色留在了泼黛的远山,遗在了挼蓝的绿水,落在了相搀的翠枝,融进了安远府百草舒展的献月轩里。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一袭红衣妍丽的女子笑意晏晏,人比花更娇,花惭不如人。

好一副恬静美好的秋日娉婷图。

子书常羲,狗嫌人憎,却不得不承认她那让天地失色的绝色容貌,再厌烦她的人也会望之失神。

今时今日,玫瑰盛大的秋日,众人一见她,便连呼吸都停滞了半分,仿佛心神也随着那人绝美容颜上的红色泪痣而动。

直到子书常羲拧眉,众人这才回神:

“嘶——煞星怎么来了?谁放她进来的?”

“她要进来谁敢拦着啊?”

“那也是……不过,阮小姐没有邀请她吧?”

“当然没邀请!她不请自来的!”

——森木灵的赏花宴一票难求,非受邀请者不得进,不过森木灵性子和善,与京中各个公子小姐交好,平日里也会三不五时地邀请好友们前来赏花。

“邀请才怪!小游怎么可能邀请黑玫瑰啊?谁能保证黑玫瑰她的手有没有毒啊!”

子书常羲微微一笑。

都说她的手有毒,那她不表现一下,还真是可惜了。

不远处,阮轻隐耳朵动了动,神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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