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沈妍在脑海中喊出女主的名字。
“我是。”脑海中的声音肯定了她的猜测。
贺嫣的声音听起来柔软中透着股清冷，跟她的长相一样，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现在这个声音说：“这次的舆论处理起来很棘手，公司出这么大事，我必须到场。”
“哦哟——”沈妍白眼一翻，拖着嗓子怪声怪气地说，“贺秘书好能干，少了你公司都要停摆了。”
贺嫣被她阴阳一通也没生气，反而认真解释：“顾总有关的舆情公关一直是我负责，假新闻对公司影响太大了，如果不好好处理，公司今年的发展计划会被全盘打乱。”说到这，贺嫣很担忧地叹了口气。
沈妍听完反问：“所以呢，关我什么事？”
贺嫣怔愣：“你不管？可……你占着我的身体。”
“你还知道啊？”沈妍白眼翻烂，“知道身体被我占了，开口却一不问我是谁，二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只紧张一间不在你名下的公司的死活。就没见过你这么自轻自贱的。”
贺嫣不悦地反问：“我凭责任心做事，怎么能叫自轻自贱？”
沈妍嗤笑：“好伟大责任心，我再给你鼓鼓掌呗。那我问你，知道自己身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从昨天到现在烧了多久吗？”
意料之中，贺嫣答不上来。
沈妍哼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你在意的是公司的发展，顾夫人的命令，顾知行的感受。甚至是同事或者下属的事情都排在你的健康前面。不把自己当人，主动当牛马，不是自轻自贱是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虽然没声音，但沈妍似乎能感觉到贺嫣的不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堪。好一会，贺嫣终于开口，声音艰涩：“昨晚的事，我有责任。我到包厢以后看到他对容卿卿温柔体贴，心里嫉妒所以讲话带刺，才激怒了他，害你受罪了。不过你也打回去了，就算两清了好吗？”
沈妍再次被贺嫣的脑回路惊呆，被人当众羞辱还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如果反思也有考核贺嫣能拿第一吧！
想到这，沈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贺嫣对于她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没有敌意，甚至没有惊讶。她这反应只有一种可能性。
沈妍试探她：“你知道我是谁？”
贺嫣：“知道，系统告诉过我。”
沈妍震惊！
她也有系统？还是说她俩的系统是同一个？沈妍克制住惊愕以及被抢走佣人的莫名愤怒，开始呼叫系统：【出来！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吗？】
系统：【嗨，大惊小怪，我都说了我是遵纪守法的正经系统。你占人家的壳子前，总要给主人打个招呼嘛。别担心，在任务期间，贺嫣的意识只能跟你聊天，不会抢夺身体。】
沈妍心情稍缓，将信将疑地威胁：【你最好不要骗我。】
得到系统保证以后，沈妍又去找贺嫣套话：“系统怎么跟你说的？”
“它说，为了避免我接下来的厄运，会安排一个人过来帮我，然后你就来了。”贺嫣毫无隐瞒。
这就信了？难怪人家是女主，正直善良小白花，看起来就是很好忽悠的样子。既如此，她也忽悠一下好了。
“嗯，知道就好。系统让我过来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帮你摆脱困境，所以，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沈妍的语气充满了上位者的冷傲，贺嫣只犹豫了一刹就答应了。
【你骗人还真是不打草稿。】系统吐槽。
沈妍不理它，开始点评贺嫣：“我看过你的工作情况，脑子好用，能力也不错，只可惜，跟了顾知行，帮他收拾烂摊子占据了你太多精力。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你大部分时间被各种随机的琐事占据，注意力就只能放在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上，很难有长远发展。”
作为曾经的集团继承人，沈妍一眼就看穿了贺嫣的困境。几句话点拨让贺嫣醍醐灌顶，心绪起伏。现在的她为顾知行鞍前马后，每天睁眼就是各种火烧眉毛的紧急状况，哪里还有空去想未来？
这时候，沈妍又适时丢下了锥心之问：“贺嫣，现在的你还记得年少时的理想吗？”
一句话成功让贺嫣彻底闭麦，再没劝她去公司。
耳根瞬间清静了，沈妍终于可以放松躺下准备入睡。
跟贺嫣的交流中她已经确认了一件事，她和系统的交流贺嫣听不到。
也幸亏她听不见，不然贺嫣要是知道她目前是奔着搞垮顾氏去的，不得吓死。
乱哄哄地想了一通，沈妍感觉脑子又昏沉起来，探手摸了一下，还烧着。估计刚才跟贺嫣沟通耗费了心神。都怪贺嫣牛马当得尽心尽力，年纪轻轻身体就透支得厉害。
沈妍服了，她从小受的教育是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病了就好好休息，撑着病体去工作学习不利于恢复不说，学习效率还极其低下，也就能自我感动一下。
于是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大小姐马上给自己找了护工，又叮嘱系统不许打扰她，并且在她休息的时候帮她屏蔽贺嫣——从系统能听到她和贺嫣对话这一点，沈妍猜测系统应该能操控她和贺嫣的沟通渠道。
果然，她说完要求，系统立刻就答应了。
没了其他声音干扰，沈妍在医院好好休息了两天，退了烧，也养足了精神。等她神采奕奕地回到公司时，发现同事们看向她的目光很是微妙。
沈妍不在乎，她从不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然而她没打算找人晦气，却还是有不长眼的家伙撞上来。
沈妍在众人形形色色的目光中往贺嫣办公室走，经过茶水间门口的时候，没留神跟刚从茶水间出来的女人撞上，半杯咖啡泼了出来。沈妍躲避及时，没弄脏衣服，正要走，胳膊却被那女人一把拽住。
“哎哟，这不贺秘书嘛！两天没见气色这么好了，谁滋养的呀？”女人声音很大，话里的暗示意味不要太明显。
茶水间外的同事们听到女人的声音纷纷朝她们投来八卦的目光。
沈妍被众多探究的目光盯着，眉毛都没动一下，她已经靠着记忆认出了女人。
Amy，贺嫣总裁办的同事，早她两年入职，可升职关头没争过贺嫣反而成了她的下属。所以这个Amy对贺嫣非常不爽，一直在公司到处传播贺嫣靠睡上位。
贺嫣虽然跟顾知行不清白，但她并不是靠这层关系上位，两人在外人面前也没有半点逾矩行为。Amy当然没有证据，她不过是为了发泄不满，随口造谣。
偏偏贺嫣心眼实，因为跟顾知行睡过，自觉没有底气反驳Amy。只摆出清者自清的姿态，投入十二分努力去工作，想以能力证明自己并非靠睡上位。
可对一个年轻漂亮且没背景还擢升飞快的女孩，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她和上位者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何况顾知行跟她年貌相当，又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所以贺嫣的工作能力再出色，也从未洗脱过靠睡上位的嫌疑。
“蠢货。”沈妍眯了眯眼睛，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既是骂Amy也是骂贺嫣。
“你骂谁呢！”Amy一秒变脸，只不过沈妍比她反应更快，在她变脸的时候已经把她一把推到墙上，伸手掐住了她的脸。Amy后背狠狠撞到墙上，闷痛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这种隔三差五惹是生非让人追着擦屁股的货色，你想睡就去自荐，长得丑也别自卑，反正顾总荤素不忌，说不定就好你这口呢。”沈妍贴近Amy，五指用力将她妆容精致的脸捏到变形，说完，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甩手走了。
她走出去好几米，Amy才回过神来，揉着被捏疼的脸心惊不已。刚才的贺嫣气场太强大了，压得她根本无法反抗。
周围围观的同事也看傻了，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平日温柔端庄的贺秘书会动手，讲话还如此尖刻。
偌大的办公区一时间安静得可怕，直到沈妍进了总裁办，大办公区才重新热闹起来。
“我没听错吧，连顾总都敢骂。”
“可以理解，正经人谁想跟脏男人传绯闻啊！”
“嘘，还想不想干了。”
沈妍靠系统开挂，听了一耳朵同事们聊天，嘴角勾了勾。喊贺嫣：“贺秘书，听到了吗，我才发作一次，就有人主动帮你澄清。有没有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贺嫣没有回应。
沈妍问系统：【她听见了吧？】
系统：【何止听见了，人都被你骂自闭了。不是，你到底要干嘛？打男主骂女主，任务还做不做了？】
沈妍翻了个白眼：【谁让她给我找了这么多麻烦。好了，你没事就退下吧。】
系统不爽但怕刺激到沈妍她又开始搞事，于是只敢小声嘀咕发泄不满：【用完就扔，天杀的资本家！】
沈妍无视它的存在，自顾自在工位坐下，开机，靠着贺嫣的记忆开始找文件进行备份。
贺嫣是首席秘书，也是顾知行的特助，所以她的工位没跟总裁办的其他人在一起，而是设置在顾知行办公室的外间。顾知行不在，周围没人，倒是方便她做事。
然而刚做好了备份，把盘收好，就听到办公室外边传来骚动声。不一会，门开了，一位中年贵妇在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中走了进来，见沈妍没起身相迎，这位贵妇目光冷冽，如刀般从她脸上刮过，前呼后拥地进了总裁办公室。走在最后的Amy进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妍一眼，眼里满是挑衅。
这是趁着顾夫人来准备告她黑状了？
沈妍心下了然，漫不经心地瞥了眼Amy，只一眼就差点把Amy给看破防了。
笑话，她穿过来之前也是恶毒女配，跟顾夫人会面不就是同行切磋么。论跟对手较量，她沈妍还没怕过。
沈妍：搓手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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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霸总x秘书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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