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醉忙完之后有点晚了,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抿着唇掏东西。
她正大光明拿走了络络的睡衣,又偷拿了一件小背心。
她要抱着哪个睡觉好?
已经完全消气了的她认真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最后她在这个只有她自己的总统套房中鬼鬼祟祟的抱着那件奶白色的衣物钻进被窝。
哼,她今天那么惹她生气,她早知道该拿两件、不三件的!
唉,不过孩子只是善良了点,也没让自己受伤,她应该大度一点的,怎么冲她发火了呢?她估计很惶恐不安吧?
宋祁醉忧心忡忡地想,忍不住低头猛吸了口。
但是络络总是这样把她放在第一位也不行的,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肆意地生长……
她混混沌沌地睡过去,早上五点多就自然醒了。
头很痛。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下意识想往右边钻,钻了个空——没人。
早上八点她要跟陈教授去见一位物理大牛,但是现在时间还早。她洗完脸刷完牙,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拨通了备注为“小奴隶”的视频通话。
她以为那么早她说不定没起,如果响两声没接通就挂掉电话。没想到对面一下就接通了。
视频里的女孩面色苍白而憔悴,眼里遍布红血丝。她掏出边上的搓衣板,扑通一声跪下。
本来已经不生气了现在无名之火又开始熊熊燃烧的宋祁醉:!!!
“你昨晚没睡吗?”
她乖巧的点头,开口就是“对不起”“我错了”。
宋祁醉掐自己的人中:“我昨天都说了!你没错!你错什么了啊?”
她倒水一般流畅地说出来,估计想了一个晚上了:“我不应该没经过你同意就借用你的势,我不应该明知有危险而过于自信就进去救人……”
宋祁醉感觉自己要疯了,她面色阴晴不定,慢慢把自己靠在椅子上。
她努力想让自己语气不那么冲,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拍桌子:“云亦络!我让你跪了吗?我说你错了吗?”
她像是被吓到了,更加惶惶不安。无措地绞着手指,眼角泛红。
“对不起。”宋祁醉卸了力气,“我吓到你了。”
“络络,一个人心存善意,做了善事,那么她怎么说都没有错的。”她喝了口水,双手交叉而握,打算跟她仔细谈谈,“我昨天生气是因为害怕,因为我害怕你出事。就算你安全回来了我也依旧害怕。”
“你可以理解为如果母亲发现孩子半夜跑出去玩,即使孩子什么事也没有,她依旧会担忧害怕。”
“所以我的语气那么冲,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
“今天我本来已经不生气了,但是你又要下跪又要认错,令我非常生气。”她语气放重了点,又重新变得平缓,“我喜欢逼你跪下,但这只是一种情趣,不代表我真的喜欢你……那么卑微。”
“站起来,抬起头,络络。”
“我的金钱,我的权力,我的地位,我的名义,我全部默许你使用。昨天你做的唯一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就是你不见外的使用了宋氏的名头,我很高兴。”
“你今天又说你不应该这样做,为什么?你在害怕吗?还是你觉得我如此小气?”
“云亦络,你不应该害怕,你应该这么想,如果一个人连她的势都不愿意借给你,那么她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你。”她循循善诱,“如果她都这样了,你该怎么办?”
女孩迟疑地回答:“我就不那么做了?”
“你个死恋爱脑!!!”宋祁醉破功,“你要怒斥她!甩了她!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
她小声地问:“我做不到,而且你不会这样吧?”
宋祁醉提高声音:“我当然不会!”
“那你是真心喜欢我?”她的眼睛一下亮晶晶的。
宋祁醉心头一软:“是的。”
她根本不忍心否认这件事实,甚至在想如果络络想要跟她确认恋爱关系,她也要点头答应。
但是她没有。好像知道这件事就让她开心的不行了。
她太容易满足了。
即使宋祁醉再想让她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再去爱别人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爱的人是她啊!
云亦络心满意足地坐在床上抱紧枕头,忽然她目光一滞:“你床上是什么?”
怎么有点眼熟?
好像是她的文胸??
宋祁醉手忙脚乱地捂住摄像头:“嘿嘿你什么都没看见!”
云亦络:……
祁醉的发挥很稳定,总是能让人觉得她靠谱强大的时候狠狠打碎这种印象。
她一想到某人昨天晚上估计就是抱着它睡觉的,脸就开始发烫。她蜷起手指,最后也只能咬牙切齿地威胁:“那我也要怎么样做了!”
宋小狗大度:“做吧做吧!”
她的脸皮是络络的十倍厚!
她甚至很积极:“你现在就把我的衣服拿出来吧,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现在要补觉知道嘛?”
“我不在你肯定睡不好,睡不好你就抱着我的衣服假装我在你身边~”
“乖宝宝要躺下来闭上眼睛咯!”她的声音温柔的像哄孩子。
云亦络被她哄着躺在床上,在阳光下她呈现琥珀色的瞳孔始终倒映着她的面庞。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揪着被子。
“祁醉现在还有生我的气吗?”她只露出半张脸,但是仍然能看出忐忑。
“没有了。”宋祁醉有点手痒,想摸摸她的脸蛋。
“那就好。”她腼腆的笑了一下,声音逐渐变低,“祁醉不要不要我……”
宋祁醉没有听清她后面的话,看着她睡着了才把视频通话关了。她换掉睡衣,慢条斯理地扣上白衬衫的扣子,叫了酒店的送餐服务。
用过早餐后便要跟陈教授去拜访老友,下午则有个研讨会。
“乔院士是专攻拓扑学的,拓扑在我们研究的量子领域中也有使用,可能对你现在的研究有所帮助……”
“前几天我把你的报告看完了,大体方向没有问题,但是有几处你现在要证明有些困难。你想继续这方面的研究还要深入数学的学习。”
陈教授在车上对她眨了眨眼:“其实我更推荐你找个数学家朋友。”
数学家朋友×,工具人?。
“你上次带来的那个女孩真的不考虑从事学术研究吗?我觉得她也很适合啊!”
宋祁醉一本正经:“她是我女朋友,以后要帮我继承家业的!”
陈教授打量她,面前的少年一身正装,面容矜贵,她沉着、聪慧、早熟,有时她常常会分不清这个高中生和她自己的研究生哪个更成熟。
但她才十六岁,上天优待她,她家财万贯,貌比潘安,才华横溢。
现在还有加上一个爱情有成。
她那二十好几的研究生不仅没她有钱,没她好看,也没她聪明,甚至至今没有女朋友。
她还经常听到她研究生嫉妒的面目全非的声音:为什么小师妹的头发那么多!
物理人,多秃头。
“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嗯?”
陈教授感慨:“你的生活一定没有烦恼吧?”
宋祁醉摇头:“那还是有的。比如我的女朋友实在太在乎我了——”
她无语:“我不是听你炫耀的。”
宋祁醉笑笑。
这确实是她的烦恼之一,但是她不能对外人细说。
还有其他的小烦恼,比如她的占有欲很强,总想让络络只属于她,如果这一块的**超出某个界限,那么就会导致络络永远找不到自己。
尤其是这件事对她没有坏处。
让她的世界只剩她不好吗?
太好了。但是不能这样。
不过也许她不需要烦恼这个?如果络络恢复记忆了,那她肯定不会眼里只有她了。
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会恢复记忆,可是她就是隐约感觉,她会的,而且就在处理完所有男主之后……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却没有产生任何逃避的念想。
宋祁醉是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的共同体。
那么云亦络也应该是。
宋祁醉爱着现在的云亦络,也同样熟悉过去的云亦络。
她飘荡的六年,比现在的半年长的多。也正是那六年让她懵懂的意识快速成长。
宋祁醉很少回忆那些记忆。
首先是从物质是意识的载体方面看待,她过去的记忆没有载体,大多是失真且模糊的,更像一个冗长的梦。
其次是因为那些记忆很糟糕。
不仅对于她来说很糟糕,对于络络来说也很糟糕。
最后是因为她觉得人应该活在当下。
不过既然想到这件事了,宋祁醉就在回想她跌入记忆长河之前,女主杀到哪个男主了?
那段记忆充斥着颜色、血腥、暴力。
颜色是因为河蟹文的本质。血腥和暴力就是从她刚觉醒就被女主刀了开始。
她是女主刀的第一个人,但不是最后一个。
那年她二十,女主也二十。
女主在沉默中变态了,她先是借用男主们的势力,刀了她们这些炮灰和恶毒女配。然后挑起男主们的内部矛盾,并且从中夺权。
宋祁醉想起来了,截止她死后第六年女主已经刀了四个男主了,每一个都是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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