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有宵禁,超过十二点就不允许人在街道游走,即便如此,人类依旧戒不掉猎艳习性,下午六点酒吧一条街下午就已人满为患。
酒吧内音乐嘈杂震耳,舞娘舞姿劲爆,疯狂闪烁的灯光中,所有的情绪都被点燃高涨!
一个眉眼浓黑如墨的男人拨开喧闹人群,无视身边或惊艳或忌惮的目光径直向前,几个一直在搜寻目标的男孩眼神一亮,步伐轻俏地围了上去。
“松手。”
瞿止岚冷冷拂开几个黏上来的漂亮男孩,满脸寒霜地走向后门,几个男孩并没泄气,可还没来得及追上去就惊恐地僵在了原地。
因为几个彪形大汉拖死猪似的拽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寸头跟在刚才那男人身后,去了酒吧后门。
“武器库的钥匙在哪儿。”瞿止岚语气不善地掐着寸头的脖颈,将人抵在墙上。
干瘦的寸头惊恐摇头,声音已然变调,“瞿哥,哥……钥匙,钥匙不在我这里啊!你们误会了啊!”
“你账户里平白多了一万多积分。”瞿止岚平静地陈述完,手腕一抖,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便抵在了青年震颤的喉结之上。
寸头吓得面无人色,没几秒就认怂了,他哆嗦道:“在,在会长他老婆手里!”
瞿止岚狐疑,半晌才冷冷吐出两个字,“沅愫?”
寸头涕泪横流,拼命点头,“对,对,我给他了!我只是缺钱,并不是真的想背叛公会……反正,反正他跟会长是一家人,由他保管最合适不过,瞿哥您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寸头是上次一起离开基地手收集物资的人之一,也是第一个发现秦昭遗体的人,他动了歪心思,拿走了秦昭身上的武器库钥匙。
要知道,末世中最值钱的就是食物和军火武器。
如今事情败露,寸头知道瞿止岚的审讯手段,只能如实告知……
一旁属下面色难看地低声道:“瞿哥,沅愫今天去过一趟军部的中心大楼,据说是找褚闻赫。”
瞿止岚起身,幽黑眼眸低垂乜着寸头,他轻扯了扯唇角,“处理干净点。”
言罢,男人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凄厉尖锐的惨叫被酒吧震耳欲聋的激昂音乐完全掩盖,仿若无事发生。
沅愫拿到了武器库钥匙,今天下午还主动联系了褚闻赫……
瞿止岚漆黑的眼眸沉沉酝酿着风暴,他眉眼冷郁,思及秦昭的突然死亡,垂在身侧的指节捏得“咔嚓”作响。
任何对公会有叛变之心的人他都会处理干净!
尤其是,他怀疑秦昭的死跟沅愫有关。
揣着怀疑与杀意,瞿止岚面无表情地来到沅愫的住所。
“砰砰砰——!”
“开门。”
他等了很久,对方却没开门的意思,瞿止岚刚在楼下就见到屋子亮着灯光——故意的?
瞿止岚再次敲门,并出声警告,“我知道你在,沅愫。”
屋内传来些细微的动静,片刻后,“滴滴”一声响,电子锁打开,屋内暖光从门缝泄出。
率先映入瞿止岚眼帘的便是一双琉璃般清浅的琥珀眼,此时正瞪着他,没什么威慑力却无端令人浑身不自在。
像是有无数细软的羽绒在这片空间里飘,若有似无地搔刮过肌肤,惹来一阵阵轻柔酥麻的痒。
青年白皙指尖扒拉着门板,略长的黑发柔软光泽,他望向男人的眼神戒备。
“能轻点敲门吗?”
分明是责怪的话,对方的嗓音却细细打着颤,眼眶微微泛红,鸦黑睫羽似还沾着泪,像是刚哭过。
诘责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有种……嗔怪似的亲昵。
完全没料到的场景令瞿止岚的满腔怒火堵在心头,不上不下,难捱异常。
他不自觉张口,胸前的郁积有了泄口,随之而出的便是冷硬的两个字,“抱歉。”
话音落下,瞿止岚僵在原地。
沅愫没察觉,他欣然接受,语调缓了些,甚至侧身让对方进门,“有什么事吗?”
瞿止岚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青年,以他的身高垂眸便能轻易看见沅愫后颈那片细嫩的肌肤,略长的黑发将那块皮肤衬得极白。
最脆弱的部位,毫无防备地露出。
沅愫毫无所觉,去水吧接了杯热水——给自己喝的。
他抿了口热水压压惊,刚才剧烈的敲门声响起时他都要吓傻了,但好在系统及时出声提醒,告诉他门外是主角受瞿止岚。
沅愫松了口气,但他这口气显然松早了,因为瞿止岚进屋后,他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视线一偏,他就看到男人修长手指上粘黏的血迹。
血?
沅愫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身上似乎也有一些血迹,只是不太明显。
瞿止岚身着黑色训练服,薄薄的布料贴合着他紧实优越的身材,线条勾勒得利落,且性感。
可男人眸色冷得宛若寒潭,给人一种不好接近又难以沟通的感觉,因出挑外表生出好感的人总会被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吓走。
注意到沅愫的目光,瞿止岚抬手,故意转动手掌,无所顾忌地露出冷白指节上的猩红。
他问:“害怕?”
——吓唬我?
沅愫头也不抬地指向卫生间,“去洗手,脏。”
青年的语气太理所应当,仿佛自己就该听他的话般,那种漫不经心,训狗似的,让人无端生出几分令人心跳加剧的恼。
瞿止岚并未照做,黝黑狭长的眼眸定定凝视着沅愫,高大的身形陡然靠近,问:“钥匙呢。”
沅愫惊得后退两步,保持着一定距离,他果断道:“不给。”
拖鞋在地板上踩出两声慌乱的“啪嗒”,突兀又清脆,刚升起的剑拔弩张氛围在短暂的僵持中,怪异地变了调。
瞿止岚默了片刻,直截了当道:“你私下与褚闻赫见面是为什么?”
沅愫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难以置信,“你监视我?”
“初衷是保护。”
瞿止岚并未否认,还搬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毕竟秦昭死了,我作为公会的副会长,他的兄弟,有义务照顾好他的遗孀。”
冷色的眸紧盯着沅愫,试图从青年脸上看出几分心虚或愧疚,但这张郁丽清冶的脸蛋此刻惊诧又愤怒,嫣红饱满的唇肉咬得越发红润,雪颊因情绪激动甚至微微沁粉。
——好看得有点干扰到他思考了。
瞿止岚一垂眼睫,移开视线,嗓音沉了几分,“回答我。”
手中玻璃杯一抖,还没编出理由的沅愫声音软了些,“你别凶我……”
埋怨的语气,不满又带了些怯的神情,可落在瞿止岚眼中,那软绵绵又毫无攻击性的语调简直就像是在卖乖撒娇。
瞿止岚一噎,他没必要也没义务满足这个人的请求,但紧绷的下颌却不自觉放松。
瞿止岚深吸一口气,怀疑这间屋子里有**香,令人头昏。
他不耐地轻啧了声,又道:“你带着钥匙只会惹人觊觎,容易遇到危险,交由我保管。”
“不。”沅愫拒绝得干脆。
瞿止岚讥诮地勾起唇角,眸底毫无情绪地反问:“你是不是已经把钥匙给褚闻赫了。”
沅愫被那双鹰隼般凶戾的狭长眼眸盯得头皮发麻,很没骨气地软了腿。
基地不允许私藏军火武器,在基地外获得的武器都得上缴,否则被发现将会被赶出基地,进入黑名单,再也不得进入任何军部建立组织的庇护所。
是以,猎野公会的武器库都在基地外,大量武器运输困难,难以掩人耳目,不如留在基地外,毕竟野兽可不会端枪。
武器于公会而言何其重要,沅愫知其中利弊,自然不能承认“自己”见褚闻赫是想投靠他。
沅愫否认,“我没给,只告诉了他们武器库大概的位置。”
男人嗓音冰冷,一字一顿地陈述:“你选择了背叛公会。”
原主的确有这个打算。
沅愫焦头烂额,但他深谙,如果解决不了矛盾那就转移矛盾。
下一刻,瞿止岚就见刚刚还炸毛猫似的沅愫软和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乌发柔软。
“我,我没有背叛公会。”
青年纤肩微蜷,他纠结地紧咬了唇瓣,“是褚闻赫先主动找上我的,他还逼我,逼我做他的……”
说到这里,沅愫顿住。
心脏在沉默中不受控制地慢慢提起,直至高悬,却一直没等到下文。
瞿止岚轻“啧”了一声,“你说。”
沅愫眼尾染绯,长睫低垂着颤抖,眸底水汽氤氲,他像是羞耻到了极点,颤着睫羽,轻轻吐出两个字——“情夫。”
男人自然垂在身侧的手臂瞬间僵硬,肌肉不自觉紧绷。
这两个字宛如一记重锤,可又仿若一只撩动琴弦的作乱之手。
——让他做情夫……
怪异的感觉再次堆积在心口,浓烟般随着呼吸急切地涌入他的肺腑,萦绕不散。
“我太害怕了,不敢反抗……”
沅愫再抬头时,泪水已然打湿了眼睫、濡湿了白净的脸颊,那被咬得红而微肿的唇含着委屈的泣音。
眼尾略翘的琥珀眼清亮,青年犹豫着上前几步,泪眼朦胧望向瞿止岚,哽咽着为自己解释。
“我没想背叛公会和你。”
没想……背叛你……
这五个字在脑海中回荡,反反复复。
一句表忠心表立场的话,怎么能说得这么暧昧,惹人遐想。
可沅愫却好似完全没意识到这段话中的歧义和旖旎,含着哭腔的喘息弱得可怜,仿若受了莫大委屈与惊吓的小猫崽。
——肉眼可见的脆弱无辜,需被捧在手心。
念头升起的瞬间,瞿止岚额角青筋跳动,忍无可忍开口,声音生了病似的哑,“离我远点。”
他的视线宛如像是闻着鱼料腥香气味的鱼,全然不受控制地落在沅愫身上。
沅愫求之不得,见目的达成,他便毫不留恋地退了回去。
他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我不会把钥匙给你的……我手中若是什么都没有,在基地内又能存活多久?”
原主人品欠佳,先前在基地里行事就颇为难评,得罪的人不少,先前有老公罩着,可现在,他的保护伞没了。
失去庇佑的青年就是只可口的猎物,暴露在众人视野的瞬间,就足以引来无数不怀好意的觊觎。
“公会成员都不喜欢我,更不会出手帮我。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只是碍于我丈夫的面子,没明说……”
瞿止岚没出声,因为公会里的确没人喜欢沅愫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弱花瓶。
“钥匙我不会给任何人,”
沅愫喘了口气,擦泪的手垂下,他薄薄的眼皮被揉的发红,纤长鸦黑的睫被泪水沾湿成了一绺一绺,鼻尖雪颊都因哭泣沁出了绯色,透粉白瓷般,脆弱又漂亮,美的惊心动魄。
清润的眼眸执拗地盯着瞿止岚,他认真道:“这是我丈夫留给我的遗物。”
……
夜幕已笼罩万物,路灯的光不足以照亮公寓楼的外侧。
可在灯光无法照亮的边缘,一团姿态不稳定的黑影突然爬到了七楼某户人家的玻璃窗外。
夜色浓黑,室内两人并未察觉异样。
幽蓝透紫的诡异之眼紧贴着玻璃,直勾勾地注视着室内那个纤弱漂亮的青年。
“我的……”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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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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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让他做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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