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信越时川要在看守所蹲上几天后,我心满意足地回了房
林知瑶显然也知道了有人私闯别墅的事,她打来电话,话里半是询问,半是探听。
“放心,”我捏住玫瑰外圈的的花瓣,轻轻一扯,“我会解决好一切。”
瞧着那片落到地上的红色花瓣,我心情颇好地添加了句。
“只是,我的事......”
“最迟三天。”
“一言为定。”
我挂断电话,脸上浮出笑来。
很快,我就会有新的人生,一个没有越时川,秦未的崭新人生。
躺上床,一夜无梦。
......
“宋岚,有人找。”
一个面容清秀,戴着个黑框眼镜的女孩听后,小心嗯了声,然后顺着说话那人的方向,走到了餐馆的后门。
“你好。”
看着眼前怯生生的女孩,我无奈扶额。
之前那么多世,我都没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找宋岚,就是怕她青涩过头,不堪大用。可眼下,我即将出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知道你爸在哪。”
只是这一句,宋岚原本毫无光彩的眼睛即刻明亮了起来。
“但需要条件。”我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隐约看出了点她两年后的模样。
明明是相同的五官,可身上的气场却截然不同。
“和我合作,”我嘴角上挑,眼底一片势在必得。
“相信我,”
“这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
......
我和宋岚的结识还多亏了林知瑶的牵桥搭线。
那时候,我手下一个项目出现了资金问题,急需其它人融资入股,林知瑶知道后,转手就给我推荐了宋岚,一个称的上传奇的女人。
标准的小白花配置,家暴的爸,早死的妈,病弱的妹妹,还有脆弱的她。
但就是这样一副烂牌,却被她打出了王炸。
年纪轻轻就凭自己独特的眼光,小钱生大钱,直到银行卡上出现数不清的零。
想要打动这种人,仅凭普通的手段当然不够。于是在我多方打听下,终于找到了个能让她满意的礼物。
.....
破败的楼房内,男人一脚踢开地上的垃圾,就着电视屏幕那点微弱的光,懒懒地躺到了沙发上。
“咚咚咚。”
铁质的大门被撞的直响,男人听的脑袋生疼,他冲过去,一把拉开门,却见到了个从没见过青年。
“你是谁?”他盯着面前黑眸黑发,眼尾狭长的青年,眉头紧皱,“我可没有钱。”
男人说完,就想把门合上。尽管眼前这个青年脸上露着得体的笑,但他心里还是涌上了股不适感。
似乎在这个男人眼里,自己已经成为了摆在柜台上的劣质商品。
就在门即将合上的那刻,一把尖刀卡在了门框上。
“你想干什么!”男人将全身的力气抵住铁门,橘红色的面皮上终于有了点恐惧。
男人常年沉迷于酒色的身体在此刻就像是滩烂泥,青年只是一踹,男人就像受不住般,后退了几步。
青年看他这窝囊样,心下嗤笑。
忍住恶心,他一脚踢在男人的胸口上,随着男人跌坐在地,木制的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对门的邻居听到声音,探头一看。
青年笑眯眯地与她对视。
“催债。”
邻居漠然地点点,将门关的更紧了些。
青年看着地上就像烂肉一样的男人,好看的眉眼蹙起。
“上来吧。”他朝耳麦里的人说道。
......
宋岚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幕,那个在她记忆里高大的,不可一世的父亲,现在仿佛像是某种软体动物般匍匐在地上,毫无尊严。
她抬眼,看向倚在门口,面上尽是嫌弃的青年。
“诺,”青年注意到她的视线,将手上的刀往她身侧一丢。
砰的一声。
尖刀落地。
“你不想报仇吗?”他抽出手帕,擦拭了下手。
“现在可是最好的机会。”
宋岚捡起刀,眼神落到那块被绑着的,浑身都在颤抖的橘红色肉块。
她慢慢走上前,直到那人浑浊的眼里,全是她的倒影。
又是砰的一声。
青年转头,眉头微挑。
“错过这次,下次可就难了。”
宋岚背身,不再看向那团肉块。她向前走着,从阴暗的房间走到明亮的廊道。
“我已经比他强大了。”
.....
我也没想到,能接连两天和警察碰面。
看着男人被押上警车,我偏头,看向身侧的宋岚。
短短几小时,她身上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刚见面那副胆小的模样,眼下已经消去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后来驰骋商场的气势。
见一切大功告成,我从兜里拿出份折的破烂不堪的纸质合同。
“宋小姐。”
“签字吧。”
我笑着,收回了那份签着宋岚名字的纸张。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解决完宋岚的事后,我的心情好上不少。
林知瑶给的钱加上宋岚的赚钱能力,至少在接下来几年,我都不用为钱发愁了。
可惜,幸福注定不会在我身上停留太久。
瞧着屏幕上那串眼熟的号码,我心底不详的预感逐渐强烈。
“喂。”
“慕阳哥,有人到家里来了。”韩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细听下还有隐隐的哭腔。
“他们要带我走。”
我眼底划过一道冷厉。
“把电话给他们。”压下心中的怒气,我尽量温柔地对韩春说着,“有我在,不用怕。”
对面先是一阵噪杂,随后又化为了寂静。
半晌,我终于听到了来自电话那端的,一道陌生的男音。
“秦先生让我转告您
——在外面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
我站在秦家大门前,身旁是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人。
“小少爷。”
上次来时,秦未便向家里的管家介绍了我的身份。
“大少爷已经在书房里等着您了。”管家说完,便引着我从前门,七弯八绕地走到了正厅,然后在那扇古朴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请。”
透过拉开的门缝,我看到了坐在中央的秦未。
“好久不见,”秦未看着我,眼底说不清什么情绪。
“弟弟。”
我没心情和他演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直说道:“放了韩春。”
“哦?”秦末从椅子上站起,“你不是当初死都要带她到这里来吗?”
“怎么现在又不要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加重语调又重复了一遍。
“放了韩春。”
“你还是太任性了。”秦未走到我跟前,他的视线在我脸上描摹着,像是在看一只不懂事的宠物。
“当初我劝你不要和林知瑶结婚,你不听,”他微凉的指尖点在我的耳垂,经过两天,那处被越时川咬出血的地方,现在只剩淡红色的斑痕。
“后来我让你不要和越时川走太近,你也没听。”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秦未凑近我,琉璃似的眼珠与我相撞,“哥哥我都可以忍让。”
“但你无论如何也不该生出远离我的心思。”
“所以你就找人把韩春撞进了医院?”我看着他,脑海里却浮现出第一世韩春浑身是血被送进icu的情景,直到现在,我看到红灯还会忍不住心悸。
“害了韩春的不是我。”秦未的指尖从我的耳垂滑至下颚。
“是你。”
我再也无法抑制从心底喷涌而出的怒火,狠狠地甩了秦未一巴掌。
“你他爹的在放什么屁!”
秦未看着镜子里泛起红印的脸,朝我微微一笑,鼻上的那点黑痣在此刻尽显阴柔之意。
“不要说脏话。”
“弟弟。”
“秦未,你到底什么毛病?!”
如果说越时川是只没主人的疯狗,那秦未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只活在阴暗角落里的男鬼。
无法沟通,甚至无法躲避。
秦未的手又再一次抚上了我的脸,他垂眼,似是悲怜。
“我只是想维护我们这个家。”
“你开什么玩笑?”我斜眼睨他,伸手拽住他的手,重重一折,几声清脆的骨响后,我如愿看到了那人因疼痛而紧抿的双唇。
“我真正的家人只有韩春。”
“那很快,你就只有我了。”
秦未靠近我,身上那股黏湿的,携着夏季大雨前的厚重潮意腾然压至我身前。
瞬间,我心里的雷达狂响。
“你要对韩春做什么!”
即使被我掐住脖子,秦未也不见丝毫的慌张。他像是想到什么幸福的事来,面上一片痴迷。
“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韩春她还那么小!”
过往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演绎,无论多少次轮回,我似乎都无法改变她消弭的结局。
挫败感油然从我心底升起,直到将我整个人包裹。
我力竭般放开掐着秦未的手,看着他已经泛上青紫的脸,和脖颈处那圈红痕。
然后缓缓拿起了装饰用的花瓶。
既然命运的轨迹已然无法更改,那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促成这场悲剧的推手。
“大少爷,韩小姐已经在下面等您和小少爷了。”
管家的声音从门那处传来,拉回了我陷入狂化的神智。
背倚着墙角,冷汗顺着太阳穴滴下。
我盯着手里的瓷器,就差那么一点,秦未的脑袋就会像颗水果硬糖般,在我手下轰地炸开。
脱力地往墙一靠,我闭上眼,恨恨地喘了一口气。
等到视野里的噪点彻底消失,我低头,凝神看向了瘫倒在地的秦未。
“为什么要么这么做。”
秦未强撑起身,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执拗。
“因为我嫉妒她。”
我扬手,雪白的瓷器在眨眼间落地,在秦未身上割出数道血痕。
鲜红的血液与地上暗红色的地毯相映着,我背过身,漠视后方那人目光里传来的所有情绪。
“无论有没有韩春。”
“我和你,秦未,
都不会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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