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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境

燕姮痴愣愣地站着,眼里的不甘和质疑叫她举着棱镜朝手掌又划了一下,这次伤口略微大些,血流出来滴在铜镜上,依旧没变化。

巨大的失望笼罩着燕姮,那口气卸了,靠在柜门上,轻叹:“不是我。”

镜子还未熄灭,依旧慢慢地闪烁着。

燕姮突然想到了楚随。

一把抓起棱镜抱着铜镜跑下楼,冲进楚随的房间,巨大的开门声却没有吵醒楚随,他平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只是睡着了。

铜镜却在靠近楚随的时候亮得更盛了,频率急切起来。

将铜镜放在楚随枕侧,燕姮看着依旧闭着眼睡在床上的楚随,镜子发出的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她眼底神色莫测,手里捏着那枚棱镜站在楚随床边沉默了许久,最后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过两息,那边就接起了电话:“燕姮?怎么了?”

燕姮捏着手机,声音带着微微的哑:“真真,镜子终于亮了。”

对面沉默了两秒:“我现在过来。”

燕姮沉着声:“仪器都备齐全些。”

天快亮时来了人,车子停在山下,下来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老人,老人白发苍苍,盘了个髻在脑后,卡着一个珍珠发梳,身型倒是精瘦利落,看起来年至花甲,却是一点也无佝偻之态,一身黑色棉布套装,却叫人看着气质卓群。男人从车的后备箱抱出几个箱子随老人上山,到了门口。

老人接过手,说:“我进去就行了。”

男人犹豫了一下,说:“妈,这也不轻的,我帮你拿进去。”

老人没多说话,摆了摆手。

看老人坚持,男人将拉手递给了她。

郑真带着仪器上了楼,走进了那间开着门的卧室,燕姮脸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只是安静地坐在阳台小桌旁的木椅上。

屋子里也不开灯,桌上的镜子依旧一明一暗地闪烁着,

她背对着晨曦,晨光为她镶了层金色的轮廓,可她微微低着头,沉静又默然,像死去多年的荒湖,只靠窗外的光勉强给她添了些生气。

她的左手垂下来,满掌的黑色血污,和白皙的指头对比鲜明,明明已经将近过了一夜,血在伤口上却一丝凝固的迹象也没有,顺着指尖滴答滴答地砸在地板上。

地上聚了一小滩,已经干涸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连表情都没有,却让人觉得哀伤。

郑真有些心疼,但是嘴上还是数落着:“你多大人了?手上的伤口也不管,就那么坐着?”

燕姮扯了下嘴角,却一丝笑意也没拉出来:“手上不方便,等你来缝两针。”

郑真提来药箱,仔细地给燕姮和自己做了消毒,从箱子里拿出美容针开始缝合伤口,嘴里还在念叨:“知道自己伤口好得慢你还不找点其他地方割。现在好了,那么大个口子,我看你这几天怎么用手。”

燕姮被她这碎碎念的样子逗笑了,用右手摸了摸郑真花白的头发:“好啦好啦,郑奶奶别念了。”

郑真白了她一眼:“嫌我烦,你倒是长点记性。”

“我老人家了嘛。”燕姮逗她,又挨了一大个白眼。

缝完了,终于抽空看了眼桌上的铜镜,和躺在床上的睡着楚随。她这么进进出出的动静,也没醒,郑真说:“就是这孩子?”

燕姮点点头。

看了眼还在闪烁的铜镜,郑真问:“他还没进去?”

燕姮点头:“是,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边缘徘徊。”

郑真问:“‘噩梦边境’的情况你和他说了吗?”

燕姮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的状况不太好,有些社交障碍,还有厌食的症状。毕竟事关生死,我希望他能在各方面都算健康的情况下再知道这个事。”

那天带楚随做完检查,做了第一次心理治疗后,楚随开口的意愿明显增强的。治疗厌食症的情况也非常配合。

“但是‘边境’直接找上他了。”郑真皱眉。

燕姮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边境’对他的感应会那么强烈。我应该在警惕一些。”

“把你的圣母心收一收,”郑真吐槽道:“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也不嫌重。”

燕姮笑了,拍了下郑真的手臂:“这张嘴真的是越来越不饶人了。这孩子遭难,难不成没有我的锅?”

郑真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才不和你扯。”起身去将监测仪给楚随带上,说:“叫我带这个来,你不放心啊?”

燕姮活动活动了肩,说:“太久没发生了,我也是以防万一。”

三天,楚随一直没有醒来。生命监测的各项体征还算正常,但燕姮和郑真都有些担心。为了维持身体机能,郑真又叫人送来了葡萄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郑真皱了眉头,“要是再不醒,我明天就要给他上营养液了。”

才到傍晚,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去,楚随就突然恶化起来,整个人躺在床上无法自控的震颤,四肢抽搐着,脸上狰狞而痛苦,想要呻吟却像被什么死死掐住了脖子。各项体征开始恶化。

郑真找勺子塞进楚随嘴里,以免他咬到舌头,开始准备急救,朝燕姮喊:“燕姮!不能犹豫了,你必须进去直接把他拉入‘边境’!他再这么卡在‘边缘’还没进去就死了。”

尊重在救人面前只能选择让位,燕姮当机立断拿过棱镜,朝着原先伤口处又来了一刀,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燕姮取出楚随嘴里的勺子,捏了他的下颌就往里灌,接连灌了两大口,嘴角溢出来都是黑色的血污。

紧接着抓了楚随的手,还是用棱镜往他小臂上就是一刀。棱镜光芒骤亮,血涌出来,滴在铜镜上,连带铜镜也发出刺眼的光芒。

“真真,余下交给你了。”燕姮昏睡前留下这一句。

郑真顾不上已经倒在床沿的燕姮,只是依旧对楚随进行急救保护,她得保证燕姮进去找到楚随之前,这小孩别生理应激熬不过噶了。

不过...

她回头看了眼昏睡过去的燕姮。

有她在,应该不成问题的。

——————————————————————————————————————————————————————

一……

二……

……

……八

楚随再次站到了铁门旁,这是自己第八次走回入口了。

老旧的居民楼,铁栅栏的门在风里吱吱嘎嘎的摇晃,冷凄凄的月光落下来,树上的影子倒映在走廊上摇摇晃晃,像黑暗处藏着窥视的眼睛。第一间屋子依旧敞着门,里面空无一人,木床上挂着的白色纱幔在夜风里轻轻晃动,老旧的电视机重复地放着电视剧,女人在里面哭喊得撕心裂肺,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楚随忘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这个地方,走廊长得看不见尽头,像幽深的隧道,从里面传出门被风吹动的微弱的“吱呀”声,让人后脑勺发凉,一阵一阵的泛鸡皮疙瘩。

他伸手再一次推开冰冷的铁门,楚随刚进到门里,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楚随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眼睛。晾在铁丝上的衣服疯狂的摆动,“叮哐”一声,一件白衬衫终于受不住风的肆虐掉了下来,落在了楚随前方三四米的地方。

不知为何,一股凉意从背后爬了起来,楚随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在看清楚了衬衣下的东西,他头皮一麻。呼吸一滞,像被人攥紧了胸口。

仿佛被煮沸的浓稠液体,白色衬衣不断鼓起密密麻麻的泡状,向楚随逼近。明明旁边电视机里女人哭喊的声音还在吵闹,可是衣料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清晰可闻,仿佛就在楚随的耳边。

“哐”楚随已经退无可退,背死死贴着铁门,衬衣已经爬到了腿边,衬衣下黏腻湿濡慢慢爬上他的脚踝,衬衣落下来,掀开一张皱纹横生的脸。

是那位刘姨,那双曾经贪得无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楚随,可没有头,只是一张脸皮,那所剩无几的卷发胡乱的纠缠在一起,爬上楚随的腿,那干枯的发丝死死勒住瘦弱的脚踝,甚至扎进了皮肤里,阵阵刺痛刺激着楚随的神经。

楚随惊恐地蹬着腿,却始终甩不开那张脸,背后的门被他撞得哐哐响,铁刺扎进背上的皮肉里连疼都顾不上,只撑着手拼命想站起来逃跑,却使不出力气。

那样死寂的心,头一次生出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他呢?

为什么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被这些噩梦找到呢?

楚随忍不住生出恨意,胡乱地抓住散在地上的钥匙,举手就要朝那张狰狞的脸扎去,那脸却突然“桀桀”一笑,:

“她来了。”不过眨眼脱水干瘪,像烧尽的纸灰一样碎在地上。

消失了。

不远处突然亮了一盏灯,一扇门打开了,屋内昏黄的灯光透在走廊上,突然给了走廊一丝温度,那个女人黑发如瀑,穿着塌了领的白色T恤,站在门边温柔地望着他,说:“楚随,怎么还不进屋。”

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象。

楚随有些发懵,像是劫后余生没缓过劲。

慢慢地站起来,脚踝上的伤口却扯痛了他。那边燕姮又唤了他一声,他沉默地拍了拍裤子,朝燕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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