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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番外

神父与修女,爱与死亡

某个文明触须尚未触及的世界中,某个生活富足,安静祥和的小村庄中,一场瘟疫正肆无忌惮的舒展身体,耀武扬威的彰显主权。

散发着腐臭味道的尸体随意被丢弃在水沟中,疫病的种子随着水流触及这座小小村庄的每个角落。

简陋的教堂中,桌椅已经被撤去,搭建起临时的医疗病房。

绝望在应该是光辉希望的教堂中蔓延,浮雕上的圣人只是沉默无言,冷漠注视自己的信徒在无尽折磨中寂静的迈向死亡。

马修斯神父在病床见穿梭,他时不时停下脚步,弯腰查看病人的身体情况。

溃烂发脓的伤口处被蚊虫萦绕,他伸手将这些贪婪的吸血虫驱散,将手掌放在被高烧苦痛折磨的双眼上,轻轻合拢,默默为其诵念悼词。

这座村庄已经失去了希望,马修斯暗叹。

活着的人眼中只有麻木,他们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默默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生与死在这里没有区别,此地的领主已经宣布放弃这座毫不重要的小镇。

外出寻求救援的牧师被吊死在城墙外,高墙内的教士宣称这里已经被纳入地狱的怀抱,所有人都有罪。

这场疫病就是神明对他们的惩罚。

没有人会来解救他们。

马修斯神父本来是这个国家宫廷教士中一员,因为在主教位置继任上没有站队任何一人,被下放到这个偏远乡村传教。

来了不到三个月,就遇上了大范围疫情的爆发。

也有可能根本不是天灾,而是**,否则当地领主不会反应这么迅速,直接切断补给与道路。

马修斯现在有些犹豫,他正在考虑要不要离开这里,去往别的位面。

观测结论已经得出,宗教在这里只是获取政治权利的工具,这个位面产生极端宗教信仰的概率极低,已经不需要观测者的存在。

没错,马修斯不是这个位面的土著居民,他是联盟审判团聘任的观测者。

他们的任务是去有着浓厚宗教传统的位面考察,判断这个位面宗教的可控性,最好是能逐步教化民众将信仰控制在合理范围甚至消除。

马修斯这些观测者,为了全面评估位面的信仰体系,每个人都掌握着大量神话体系演变知识和无数宗教信仰文化储备,可以说他们就是行走的宗教百科全书。

但是他们都明白极端情感的可怕处,每一位观测者都是无信仰者,他们推崇科学与理性之光。

观测者被严格禁止在观测位面使用超出认知的手段和科技,特别是针对本地人,因为稍微出格的举动都可能催生不理智的狂信徒。

而极端的狂热会催生虚空回应祈求,诞生真正的邪恶。

血色天灾发生一次就够了。

这种尚处于蒙昧的世界,更要十分小心处理。

因此,马修斯虽然心中怜悯这些人,但还不足以促使他违背规则。

“神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药品。”

安娜揪住马修斯神父的衣袖,用略带不安的语气小声提醒。

也打断了马修斯的沉思。

马修斯回过神,他安抚的摸了摸安娜淡金色的头发,“没关系,我会想办法。”

“你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休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安娜摇摇头,淡蓝色的眼中充满担忧,她对静静忍受痛苦的人们怀有真切的哀伤。

“没有关系,我还可以坚持。神父您更加辛苦,我怎么能让留下您独自休息。”

话音未落,安娜左右摇晃,被马修斯伸手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安娜,现在赶紧回去休息。”

马修斯板起脸,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

安娜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浓重的黑眼圈带着遮掩不住的疲惫。

“是,神父。”

安娜低头揪住破旧陈旧的亚麻色长裙一角,长裙系的围裙上沾满血渍与灰尘。

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让神父为自己的事情操心。

安娜慢慢转身离去停尸房的教堂。

转身离去的安娜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马修斯用带着慈爱与骄傲的目光注视她走出教堂。

马修斯不能离开还有一个原因,安娜,他的女儿。

虽然一开始不能接受,但现在他非常感谢那个意外。

本以为他会在无数世界流转中结束作为观测者普通的一生,但是安娜让他体会到血缘亲情的快乐。

为了更好的履行观测者职责,马修斯会选择称为落地世界最大教派的信徒,潜移默化引导他们。

作为笃信禁欲理念的宗教,马修斯必须要在外人面前做出表率,为此他只能将安娜收为徒弟,不能公开以父女相称,这个秘密他连安娜都没有告知。

因为在他看来,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但是没关系,安娜马上就要16岁,她的身体强度就可以承受得住跨空间,等到离开之后,他会将一切都坦诚相告,好好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安娜从来没见过海,可以带她去看看星鲸,现在正好是它们的巡游时间。

或者带她去度假天堂,女孩子应该都喜欢那些温驯的雪融兽,还有天马。

安娜应该很适合修习灵能,也许可以拜托卡洛团长,让安娜去铃巫女的神宫学习。

不,还是应该先安排安娜接受联盟系统的教育,她在这个愚昧封建的位面无法得到科学真理的启迪。

尽管马修斯尽力避免在安娜面前谈及教义,但是周围环境还是潜移默化的将她朝着一位合格修女的方向塑造。

也是安娜本性过于善良,马修斯略带自豪的想着。

快了,还有三天,他们就可以离开。

另一边,安娜回到简陋的起居室,这不过是用粗劣模板随意搭建的临时住所。

她谨慎的将房门关闭,用一根木棍将房门堵上,确保无人冲入后,她才坐在破败的草席上,将衣袖向上挽起,露出被层层纱布包裹的手肘。

此时白色纱布已经被黄色的液体浸染,将纱布小心翼翼地掀开,安娜仔细检查出现溃烂的部位。

纱布掀开时黏连的血肉让安娜疼的直皱眉头。

溃烂又扩大了,安娜已经确认自己感染了瘟疫。

“不能让神父为自己担心。”

安娜内心默默想着。

安娜知道自己一直是马修斯神父的污点,是他被政敌攻讦的目标。

尽管神父从来没在安娜面前表露出任何不满,但是她知道神父因为她受了许多的嘲笑。

因为她毫无天赋,她无法发自内心的认同教义宣传的一切,禁欲,冷酷,对神明代言人主教的无条件崇拜。

这导致安娜在学习教义时充满困惑,在履行传教职责时没有感染力,如果不是因为马修斯神父钦定她为弟子,她连进入神学院修习的资格都没有。

年幼的安娜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她尝试朝着神父寻求帮助,但是神父在听说她无法全身全意信仰虚无缥缈的神明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非常开心的抚摸她的头发。

让她不要着急,慢慢来。

为了不让神父失望,安娜在长大的过程中慢慢学会了伪装,伪装成一位虔诚的教徒,她身体力行着一位修女的所有职责。

最近两年,就连神父都开始问她是不是感受到信仰的力量。

安娜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真正的理解了遵循的教义的伟大之处。

她沉浸在自己不会给神父丢人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神父语言中的试探和眼神中隐藏的担忧。

“但是我还是搞砸了一切。”

安娜有些粗暴的用新换的纱布,重重地躺倒在草席上,单手捂住双眼,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留下。

内心的自责和内疚远比□□的疼痛更加让她难以忍受。

安娜不能接受三个月前还是宫廷教士受人尊重的神父沦落到如此地步。

本就是主教换人的敏感时间,安娜目睹无数高阶教士来拜访神父,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候选的两人中,安娜非常认同主张教义改革的那位大主教候选人的理念。

她偷偷跑去听了那人的宗教宣讲,结果被主教候选人在讲台上认出,询问她对改革派理念是否认同。

周围高涨的热情与相似的理念冲昏了安娜的头脑,等反应过来,马修斯弟子支持改革派的说法已经传遍整个上流圈层。

安娜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她极力否认与神父的关系,可是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因为马修斯神父没有斥责她,仅仅是如往常一样宣布自己的中立位置。

这个举动惹恼了保守派,在保守派的主教上台后,神父就被下放到这个偏远村庄。

安娜一直等着马修斯神父对自己的斥责与惩罚,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神父只是坦然的收拾了衣物来这里上任。

如果不是安娜强烈要求跟着过来,马修斯神父甚至已经安排了一位友人照顾她,让她可以在国都过着安稳的生活。

从小到大,神父都对自己毫无要求,既不要求自己刻苦学习,也不要求自己为他争夺荣誉。

安娜在陷入昏迷前秘密糊糊想着,似乎每次问他,答案永远都是

“你开心就好。”

马修斯神父,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你又为何收养我?

当天晚上,安娜就病倒了,她双颊通红,胸口急促的喘息。

汗珠不断顺着身体滑落,身下的亚麻色床单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

她将自己默默缩进单薄的被子中,牙齿关节不住微微发颤。

好疼,好疼,从骨头里渗出的疼痛席卷全身,腹部宛如刀割。

高烧折磨的安娜神志不清,她陷入一片虚无与恐慌中,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再也见不到神父。

神父,你在哪里?

在危机感的促使下,安娜翻滚着朝着木板门爬去,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颧骨一片通红,眼中充斥着泪水。

安娜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对自己的死亡不抱有恐惧,更让她悲伤的是神父要从此孤身一人,没有人照顾他。

安娜倒在离木门不到一米的距离,猛烈剧烈的高烧加上连日的疲惫,身体承受的腐蚀溃烂最终让她再也无可支撑。

湛蓝的眼眸死死盯着被自己亲手用木板抵住的房门,失去生机。

夜晚,马修斯神父专心致志在随意找的木桌上写着手中的报告,为这个他待过的时间最久的位面撰写评测结果。

观测者身体经过生物机械部的改造,寿命要远高于普通人类,但是他们仍然会衰老,会遗忘。

马修斯作为资深的观测者,本应该对走过的位面秉承着绝对理性的论述,但是当往事一幕幕回溯,安娜从牙牙学语的婴儿到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与笔下的记述交织,让马修斯的报告都带上一分柔情。

“尽管他们尚处于文明启迪时期,尽管愚昧与迷信充斥世间,但科学与真理的萌芽正在逐步生长,我相信在此地,理性会取代迷惘,科技会引领前进,每个人终会成为自己的主宰。”

“危险等级:极低”

天光大亮,马修斯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报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报告化作光流飞入半空。

按了按酸疼的肩颈,马修斯暗想自己真的是老了。

不过安娜真的是个很听话乖巧的孩子,她总是会来给自己捏肩。

这次被下放,安娜也不嫌弃自己落魄,执意要跟过来。

马修斯有些骄傲又有些心疼。

后天就可以离开,不管什么疾病恶役,都与他们不管。

马修斯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呻吟,有些冷漠的想着。

对于观测者的选拔,第一道考验就是要求低共情能力,马修斯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走过如此多世界,只有安娜成为了唯一的例外,他冷硬的心肠可能只给血缘亲人留下了一份空间。

马修斯按照日常流程查看完停放在教堂的病人,昨晚又有五人在痛苦中死去。

马修斯为他们一一合上双目,为他们念诵此世界的悼词。

尽管知道此地并无事时意义上的神明,马修斯仍然在仪式上做到完美无缺。

在为其余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病人清理身体后,时间已经到中午,马修斯突然意识到安娜今天一直没有出现。

本来以为安娜太过辛苦睡过头,但那个孩子不会到现在还不出现。

马修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急匆匆的朝着教堂后方临时搭建的小木屋跑去。

推了推房门后,马修斯意外的发现门被从里面挡住。

呼唤安娜也无人应答后,马修斯粗暴的将房门撞开。

昏暗的房间被光线照亮,空气中有股湿闷沉重的味道。

马修斯在看清屋内场景后,大脑一片空白,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整个人都瘫坐在地面上。

他双手颤抖的抱住地上安娜已经开始臃肿的冰冷尸体,不停的轻声呼唤安娜的名字。

那双美丽灵动的蓝色眼珠只是毫无光泽的看着他,没有丝毫回应。

马修斯发出痛到极致的哀嚎,犹如失去幼兽的野兽。

安娜为何不告诉他生病的事情,是他太过自大,他的傲慢毁了这一切。

他应该从联盟兑换药剂拯救这个村庄。

他应该阻止安娜随着自己前来。

他应该从安娜出生就告诉她真相。

他的安娜死在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下,他没有给予安娜足够的安全感,是他错了。

夕阳西下,马修斯抱起浑身僵硬的安娜,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安娜,你安心休息,父亲马上就回来。”

轻柔的语气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空间扭曲出现在马修斯周身,他知道有一样东西,一定可以让安娜复活。

“马修斯,你不是应该后天回来吗?“

审判团负责内勤的同事有些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马修斯,他朝着马修斯身后望了望,带着些许八卦好奇,”你不说要带着女儿回来,怎么没看到人?”

马修斯笑了笑,随口敷衍了两句,匆匆朝着自己的工作室跑去。

长期没人进入的工作间仍然保持着干净整洁,里面堆满了无数的书籍和卷轴,全是关于多维空间历史演变,神学宗教的资料。

还有不少各种宗教饰品符号散落其中。

马修斯将书籍全都摊开在地上,找到了。

马修斯凝视着那个背生双翼的巨大的蜥蜴怪物,厚实的鳞甲覆盖全身,细长分叉的舌头从布满锋利尖牙的巨鄂中吐出。

猩红的竖瞳通过书本凝视着马修斯,仍然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马修斯颤抖地翻开介绍伊斯塔的那卷资料,古老遥远的仪式早已遗落在书纸中,当时只被马修斯当作无意义累赘的仪式成为了他此时的救命稻草。

全身心的服从与奉献,大量的死亡,极致的痛苦…..

也许是命运的眷顾,马修斯惊喜的发现那个充斥死亡的村庄正是举行仪式最好的场所。

审判团的同事不明所以的看着马修斯又匆匆离去,“下次记得把女儿也带来啊。”

马修斯没有回应,此次即是永别,不管仪式是否成功,他都犯了审判团的禁忌。

他将被列入追捕名单。

巨大扭曲的异兽图案在村庄中央被绘制,仅有的几个尚能行走的村民目睹了马修斯亵渎的举动,纷纷恐惧的跑回家中。

他们认为马修斯被魔鬼附身。

山羊血,骨头研磨的细粉,悲痛的眼泪,临死前的呻吟,所有材料绘制而成的图案中,马修斯将安娜的尸体放置在正中央。

开始按照长久的古老仪式开始念诵。

“死亡与毁灭的神明,鲜血的君主,无尽苦痛的缔造者,伟大的伊斯塔神明,您卑微而虔诚的信徒向您献上无尽的忠诚,愿您将赐福赐予身下之人,让她从您怀中回归于人间。”

明明知道伊斯塔已经被彻底斩杀,但此时的马修斯却抱着无比强烈的渴望,期望虚空中仍然存在一丝踪迹。

一遍遍重复,马修斯声音嘶哑,他已经不知道跪坐了多久。

眼中全是血丝,但是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安娜的灵魂未经过任何强化,早已随着□□的死亡消逝。

违抗无尽空间规律唤回她的手段只能是来自与之对抗的虚空。

门窗里悄悄窥视的视线都逐渐散去,他们认为马修斯只是单纯疯了。

微风吹过,巨大的蜥蜴怪物眼睛缓缓闭上,血红的河水从眼中向外流淌。

天空中裂开一道缝隙,黑暗在瞬间笼罩了整个世界,又在瞬间消失。

马修斯在明暗交替中明白了付出的代价,他缓缓点头,“伟大的伊斯塔神明,您必将重新归来。”

安娜缓缓睁开眼,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化作齑粉的村庄,按住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带着惶恐与不安,“神父,我应该已经死了。”

马修斯将一枚背生双翼的蜥蜴银质饰品挂到胸前,面带微笑的看着安娜,

“安娜,我信奉的神明是伊斯塔神明,正是祂的伟力让你从死亡中归来。”

马修斯站起身,朝着安娜伸出手,”安娜,你不是渴求一场旅行,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安娜迟疑地从地上起开,有些惶恐的随着马修斯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还算活着吗?”

【警告,警告,检测到伊斯塔能量波动。】

【F56390世界遭到伊斯塔邪教徒献祭,虚空与现实位面出现短暂接触,已确认无一人生还。】

【邪教徒:马修斯】

马修斯从黑暗中苏醒,也许是预感到死期将近,许久未曾回想起的往事全都浮现在脑海中。

马修斯支撑着衰老的身体,颤巍巍的从尘土遍地的教堂中站起身。

他四下张望,浑浊的眼珠中世界一片模糊。

在意识到那个安静跟随的身影这次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后,马修斯颓然坐地,苍老的双手覆盖住面部表情。

随后,他意识到口袋中多出的物体,带着抗拒般的心情将它拿出。

马修斯不断亲吻着那对眼珠,低声喃喃自语,“安娜,你为何再一次不告而别。”

静静矗立在教堂门口身披兜帽的身影,此时才缓步进入不知名的小教堂中。

轻型盔甲在走动中发出轻微撞击声,几缕银色长发从兜帽中滑落。

马修斯已经失去了支撑他不断逃脱追捕的动力,面对很可能是审判团的成员,他也没有力气去探究来人的身份。

直到清风朗月的声音响起,才唤回马修斯的神志。

那个威严的中年神父已经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他怀着痛苦与内疚看着审判团团长卡洛在他面前显露真容。

“卡洛大人,没想到是您亲自来追捕我,我这种无名小卒受宠若惊。”

卡洛解开兜帽,将悬挂在背后的宽柄巨剑取下来,沉重的剑身上雕刻繁复精美的花纹。

他将剑指向马修斯,翠绿的眼眸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温度。

“马修斯,审判团前任观测者,违背联盟规则,启用违禁仪式将死者灵魂困于腐朽肉身,你可知罪。”

马修斯摇摇头,“在您面前,我无法说谎,我不认罪。”

他低头紧紧攥着那对眼珠,“但我希望您能为我带去最后的终结,我会与我女儿一起魂归伊斯塔怀抱。”

卡洛圣洁的面容流露出几分怜悯,他将手中的阔剑重重挥下,马修斯几乎是面对笑意的要迎接死亡。

但是,阔剑并没有斩向马修斯本人,而是对着他身后无形的空间斩去。

伴随着无形的惨叫,马修斯神情恍惚后,逐渐恢复清明。

他被狂热信仰冲击的神志与心灵同一次重新完全被他自己所掌控。

马修斯如佝偻的虾米一样,蜷缩在地面上,沙哑的开始最后的悔恨。

他想起来的了,安娜无数次朝他祈求彻底死去,安娜不断腐蚀溃烂的身体,一次次前往战场,疫病爆发地区收集死亡时安娜惊恐的眼神。

还有,为了掩藏行踪而被牺牲的普通人。

他不自量力想要利用伊斯塔的力量,最终只是徒劳的延长自己女儿痛苦的时间。

他已经变成了散布死亡的傀儡。

卡洛单膝跪地,抚摸着马修斯,眼中的冷漠褪去,翠绿的眼中带着真切的哀伤。

卡洛从马修斯身上看到无数被虚空操纵无辜之人的缩影。

因为极端期望而被趁虚而入的观测者,他的惩罚已经结束。

“是安娜,联系的您,对不对。”

“嗯,安娜小姐希望我能将她熟悉的神父重新带回来。”

马修斯趴伏在地,他为了复活女儿,把自己献祭给虚空,又为了躲避审判,带着女儿投入另一股力量怀抱。

最后一无所有,真是讽刺。

马修斯神父长久的抽搐后,彻底失去气息。

他的身体化作一堆齑粉,只留下被黑袍包裹的两颗眼珠。

随后,一同化作粉尘,彻底混合在一起。

早在仪式完成时,马修斯生命就不属于自己,在卡洛斩断施加在他身上的影响后,他的生命也走到尽头。

“伊斯塔,你的回归毫无希望。”

卡洛看向空无一物的虚空,宛如看到翻腾不息的虚空之海,里面存在着无穷无尽的原初之欲,无数魔物和诅咒从中孕育。

卡洛捡起地上的色的邀请函拿到手中,没有任何诅咒降落到他身上。

他请叹口气,现在,喜丧神正通过“饵”掀起无数诡谲,折断无数人的幸福,但他已经被排斥出去。

对于喜丧神来说,他没有价值。

此时,通讯器中传来队员兴奋的声音,“团长,铃巫女已经回到联盟总部。”

卡洛将银色的十字架在手腕缠绕两圈,对着站在身边的苏三轻和霍熠笑了笑,“不知名的朋友,希望这出戏剧让你们满意。”

苏三轻和霍熠对视一眼,霍熠锋利的眉眼微动,他将修长的指尖放在薄唇边,示意苏三轻噤声。

黑色的瘀斑在他手背游走。

场景开始破碎,苏三轻神情恍惚的从沙发上起身。

她手中的银色十字架已经褪去伪装,显露出背生双翼的蜥蜴形象。

周秋铃坐在她对面正在翻看一本厚厚的书籍,头都没抬,“你睡了四天,留给你选择副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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