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何灿又双叒出事了。
还是在肖革的眼皮底下,他的地盘上。
原本相安无事一切都好,肖革安排的豪华包间,食物酒水一应俱全,于是何灿坐下就开始摇人,第一通电话自然是打给李懋,但李懋家里有事来不了,就叫了别人来陪她玩。
一听是火山姐在Elysium组局,爱玩的几乎都到了,就连沙英哲都过来露了下脸,借地见了几个朋友,场子一度热到不行。
大概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包间里突然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但这种Party,朋友带朋友这种事是很常见的,所以何灿也没放在心上,只强调了一遍不许在她的场子里玩脏的,便各玩各的了。
Elysium里能玩的东西确实多,很快大家就三五成群,谁都顾不上谁了。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眼生的女孩朝何灿走了过来,说要叫她去卫生间,帮什么忙。
都是女生,何灿以为是有什么难以启齿地事,就跟着去了,谁知她刚一进去,卫生间的门就在她身后被锁上,一片漆黑中,只感觉四下有人朝她冲过来,手在她身上乱摸,要扯她衣服。
何灿当即就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做局来硬的了,一边反抗一边扯着嗓子喊人,可外面的音乐声太大,根本没人听见她的呼喊,倒是有闪光灯闪了两下。
也多亏是这两下闪光灯,让何灿看清了卫生间里的人——两男一女。
没辨认出具体是谁,但都是脸生的面孔,不知道是谁叫来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但此时显然也来不及想这么多,靠着刚刚闪光灯亮起时依稀记得的方位,何灿猛地一脚踹出去,准确地踹在那名女生的肚子上。在女生的哀嚎声中,那两个男的也有了那么半秒钟的愣神,而何灿就借着这么半秒钟的时间,摸到了墙上电灯的开关。
骤亮的瞬间,她又猛地抄起放在角落的拖把朝三人挥去,拖把头上的金属块专门往他们脑袋上招呼,其中一个男的几乎瞬间就被开了瓢,脑袋上血流如注。
恰好一首歌放完,卫生间里的哀嚎声这才引起了外面众人的注意,赶紧出去叫人,这才有了阿喽下楼通知肖革的那一幕。
等肖革来时,见到的就是何灿在保镖的保护下,骑在某个男人身上朝他挥拳的样子。
来不及思考,肖革赶紧上前将人拉起护在怀里,看着何灿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地抖个不停,衣服也被扯坏,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牢牢将她裹住。
“怎么回事。”肖革厉声问。
但早已被保镖控制起来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敢作答。
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都只顾着玩,谁都没看见何灿是怎么被叫进了卫生间,又怎么跟这三个人打起来的。
肖革鹰般的目光在这些人中来回扫视,最终停在了角落里一直低着头但肩膀耸动的男人身上。
他低声哄着何灿问:“那人你认识吗?”
何灿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肖革当下便了然,给阿喽使了个眼色,只管带着何灿下楼。
何灿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Elysium内部还有一条暗道,但此时的她还处在惊恐状态,被肖革半搂半抱地带到地下室,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
知道她被吓坏了,肖革也没第一时间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倒了杯热水,塞到何灿手里,然后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又替她拢了拢被拽坏了的肩带。
隔壁审讯室里,阿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哀嚎声穿过墙体传进来,吓得何灿又是一抖。
肖革拥住她,扭头嘱咐守在门口的保镖:“把他们嘴堵上。”
保镖出去后没多久,哀嚎声瞬间消失。
肖革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喜欢听什么音乐?”
意识逐渐回笼的何灿:“反正不要郭富城。”
肖革笑着亲了亲她:“那听点古典乐吧。”
舒缓的钢琴曲响起,何灿扭着身子在肖革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被他的体温包裹着,这才觉得紧张的躯体彻底松弛了下来。
“我也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她颠三倒四地说着,“刚刚有个女孩子把我骗进去,然后就他们就冲过来扯我衣服,还拍照……我起先叫人,没人听见,我才打他们的……”
“嗯,打得好。”肖革道。
若不是何灿有点身手,此时会发生什么他都不敢想。
“是我不好,我以为在我眼皮底下不会出事。”
听他这么说,何灿才终于想起来,他们似乎刚刚是从某个暗道下到这一层的。
“这里是?”
“Elysium的地下室。”
何灿探出头来打量这间房间。
比起楼上那些豪华的包间,这里可谓非常简陋了,墙体都还是水泥的原色,只在地上铺了一层地毯作为装饰。家具摆设倒也都有,但看起来就是不像风月场所,倒像是个办公室。
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肖革解释:“这里平时也只有我来,别人不知道,所以装修得简陋了些。”
“你来?你为什么能来?”脑筋一时拐不过弯来,何灿盯着肖革看了两秒,才恍然道:“这里不会是你开的吧?”
“太太好聪明。”肖革先笑着哄了两声,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所以让你在这里出事,才显得更加不可饶恕。”
“没有没有。”何灿拍了拍他的胸口安慰,“那几个人我都不认识,谁知道他们什么来路啊。”见肖革脸色还是不好,她赶紧扯开话题,“那作为老板娘的我为什么没有这里的会员卡啊?早知道我就不去丽晶了啊,来你这里不是更有派头?啊,那你下次也别送我什么海鲜拼盘了,留着卖冤大头不是更好?”
“我不差这点钱。”
“我差!我心疼,行不行?”
“行,听你的。”
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肖革伸手替何灿拂开被抓散了的头发,这才发现她耳根处还有一道划痕,看起来像是被指甲抓的,刚刚才被何灿哄好的脸色这会又沉了下去。
他又招来了保镖:“跟阿喽说,不用收着。”
沉闷压抑的呜咽声又穿了过来,肖革索性捂住了何灿的耳朵。
下了重手,阿喽很快就审出了结果。
“说是有人雇他们,要拍太太的……照片……不过相机我们已经收了,底片也全部销毁。”
“谁干的。”肖革冷声问。
阿喽吐出一个名字:“程家隽。”
但程家隽又代表谁呢?不言而喻。
“只是拍照?”肖革又问,这次阿喽没有作答。
很显然,他们想彻底毁了何灿。
这话听起来过于惊悚,吓得何灿差点从沙发上窜起来。
“肖子明有病吧?!我最近没惹他啊!无缘无故他搞我干什么?!总不能是为了雀湾吧?可是雀湾明明——”
明明是肖子明那边更有胜算啊……
肖革将她拽回怀里,朝阿喽递了个眼色。
阿喽摇摇头:“确实,不知道原因,像是临时起意……”
“有病吧他!”何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肖革,之前肖革跟他说肖子明是疯子,她还有点不太相信,现在……
“他真的疯了吧,你爷爷知道他这么疯吗?”
肖革垂下眼眸:“或许。”
……
自那天之后,何灿又被保护起来了,出门坐保镖车,下楼遛狗也有保镖跟着,上个洗手间都有人在外面守着,但肖革还嫌不够“贴身”,甚至给她派了一名女保镖,只要她走出家门,这位女保镖不会离她半米远。
一时间,何灿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什么稀有的大熊猫,但之前的经历也告诉她——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肖子明很快就栽了个大跟头,谁知道丧心病狂如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客厅里,何灿翘着脚趴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小零食喂给布袋,一手拿着电话跟李懋煲电话粥,见肖革拿着水杯从厨房出来,她抬脚将人拦住,得了个亲吻后又把人放走。
电话那头,李懋心有余悸,那天他有事没来,从别人口中得知何灿的遭遇也是吓了一跳。
“你确定他是平白无故找你麻烦?”
“那谁知道,都说了他是疯子了。”
“可是疯子发疯也是受刺激在先吧?”
何灿一愣:“但我不记得我招惹过他啊。”
“哼哈二将”分析了一通没分析出任何可能的原因,但港城却因为一则丑闻突然变天。
负责雀湾的那位官员被媒体爆出受贿,随即遭到弹劾,而行贿人员的列表里,头一位就是肖家的肖子明。当即,雀湾项目叫停,肖氏股价大跌,肖子明接连几天被传唤,一时之间,肖氏上下人人自危。
动摇到肖氏,肖长基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当即将肖革叫去了总公司责骂一顿,怪他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影响到了肖氏,随即又从他的股份里扣除了百分之五,补给了肖子明。
又过了几天,ICAC到肖氏带走了几个高层,而肖子明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例来了公司,还心情很好地请全公司喝咖啡。
刚巧肖革来总公司开会,便与他打了个照面。
吐着信子的毒蛇见到他立即缠了上来,拿着咖啡的手在肖革面前晃了一圈:“哦,忘了革少不喝咖啡,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肖革松了松腕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又是咖啡,ICAC的咖啡明少还没喝够?”
肖子明眼睛微眯:“投大家所好罢了,忘了说,多谢革少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今天的咖啡,我就当革少请了。”
肖革淡笑不语,那神情,仿佛肖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之于他而言,不过是用过的纸,丢了就丢了。
肖子明显然被他这副神情激怒,不甘落於下风,他进一步道:“知道我今天来公司干嘛吗?”
“明少向来公务繁忙。”
肖子明嘴角一翘,语气里满是挑衅:“雷公邨那边谈妥了,今天签约。”
“那就恭喜明少了,等动工那日,我定会送个最大的花篮。明少还有指教吗?没事的话我得去开会了。”说罢,肖革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折返。
“忘了跟明少说,若下次再敢招惹我太太,就不只是进去几位旧部这么简单了。”说完,在肖子明狰狞的怒意中,从他手里抽走了咖啡,“既然是用我的股份买的咖啡,好像也没有便宜了外人的道理,多谢明少替我跑腿了。”
脚步声逐渐远离,直到肖革的身影隐入门后,才宣告这场冲突彻底落下帷幕。
看了一场好戏的员工们纷纷闷头不语,唯恐触了两位少爷的眉头。
只有肖子明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肖革离去的方向,捏紧了拳头。
火山:在下也是略懂一些拳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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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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