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清湖当日来见阿什艾利，阿什艾利握住窈清湖的手非要跟随窈清湖走。
又是一通大吵大闹。
阿什艾利以弑神者家属的身份叫来负责隔离清除剩余的官员，官员年龄不大，研究所出生，独身居住养有五只宠物。
她看着阿什艾利拽着窈清湖的手嘟着唇叫嚷，窈清湖微笑婉拒他跟随，他就差在地上打滚撒泼，浑像是被主人丢在医院治病，感到不安，不舍主人离去的狂吠小狗。
官员擦了擦额上的汗，感叹这些议员家属们真难对付。
但必须按照规定行事，讲明白离开隔离所后的病情状况，属于自负。阿什艾利做了一次病毒检测，血液中的抗体含量指标过低，官员批准其离开了隔离所。
回去当天，阿什艾利听闻弗里希同城主外访第四穹墙，归期未定，立马决定同窈清湖搬至第一区军校旁的公馆。
他本想让窈清湖如之前高中走读回家，这样每日又可以在花园打扮得漂亮，采花等她回家。可窈清湖告诉他，她已被学校安排好宿舍。
在阿什艾利生病期间，她的简装行李已放至学校宿舍。
窈清湖告诉他：“如果少爷不希望我住校的话，我可以去向学校申请。”
“只是军校管理非常严格，也不知道有没有……算了，我可以为少爷做到。只不过近七日我回来可能会晚。我是新生，入校就要参加拉练，听说每天至少训练十四小时。到时候，少爷先睡一觉，再起来等我好不好？”
阿什艾利躺在窈清湖的小床，他的金发经过发膜保养已如从前丝滑。窈清湖手指穿过他的金发，拾起一撮，用发尾逗弄在阿什艾利唇瓣。
“拉练？岂不是让你很累？”阿什艾利咬住顽皮的发尾闷闷道。
“肯定会疲惫。不过为了我的少爷，再疲惫，我也得回家看你呀。”
阿什艾利不忍发丝的刺疼，翕张着嘴，哈了口气。
本来还笑着的窈清湖，望着阿什艾利的唇，黑眸深暗，像阿什艾利在小说中看过的Alpha那般，她专横口吻道：“张嘴，少爷。把舌头露出来，我玩一玩。”
阿什艾利不情愿地张嘴，忸怩地攥紧窈清湖的床单，他夹住少女为了趴在他身上，而顺势插入的大腿。
少女双指不发一语插入他口腔，夹着他的软舌肆虐翻转。
“很软。”
另一只柔荑抚上阿什艾利喉结，手背骨节滑动，阿什艾利全身乏起麻痒的战栗感。
“好棒的少爷，像狗狗一样可爱。”
听闻窈清湖称赞，极其不舒服的阿什艾利又将紧皱的眉头舒缓。
空气中的硝烟味飘散到阿什艾利鼻尖，阿什艾利软倒在窈清湖棉枕上。
窈清湖流露的不温柔，不容拒绝的态度让阿什艾利略微反感，可对象是窈清湖，他选择忍耐。
他将一切罪责归结为弗里希身上，他的父亲就是不想让他好过，为了哄骗他做Omega，就将觉醒后的窈清湖变为Alpha。
窈清湖为此和他闹了场矛盾，本来鱼水相欢的情感有了裂隙。现在窈清湖又受更改信息素的影响，比Alpha还Alpha，蛮横霸道，压制在他身上，对他做出奇怪举动。
阿什艾利下颌张开，兜不住的涎水落入鬓发，窈清湖收回手，用纸巾将阿什艾利的脸庞擦拭干净。
她好像意识到自身的不对劲，紧握造作的那只手，孤独沉默地背过身。
阿什艾利心疼，她一定不想粗鲁对他，只是受信息素影响，控制不住。
“对不起，少爷。我冒犯到你了。”窈清湖道歉，阿什艾利从她抱住蜷曲膝盖的背影中，解读出惭愧。
“没关系。”
阿什艾利抱住窈清湖，尽力用自己的胸膛温暖她，取悦她。
阿什艾利的脸庞埋进窈清湖单薄的背，“清清，是你的话，对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怪你。来，你喜欢玩我……舌……舌……舌头就玩吧。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阿什艾利羞赧到结巴。
“不了。少爷，我还是打电话给校方，解释我……”窈清湖要起身，阿什艾利就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他大腿坐下。
他并不想窈清湖为难，也不想窈清湖去求任何人。他想自己可能又在不懂事，窈清湖筋疲力尽，他却只想她回来陪他。
如果他体贴懂事的话，她会不会更喜欢自己。
阿什艾利大臂一挥，“清清。你住校，不要为了我那么疲惫。拉练期间你就在宿舍居住，后面我来想办法让你可以出入军校，这样，我们先搬去军校附近的公馆。”
“那听少爷的。住的近，我能早些回家陪少爷你呢。”
窈清湖的掌心拂过阿什艾利耳垂，他敏感到抖了抖整只耳朵。
-
一等公民的公馆时刻配有自动机械人看管，搬离别墅只用了两小时。
窈清湖搬离前，交好的守门觉醒者趁着阿什艾利收拾他的衣裙，说起酸雨降临的后几日，有个短发戴耳钉的Alpha每日都来找她。
幸好，他们的雇主没遇上那位纠缠不休的Alpha。
守门的觉醒者偷偷问窈清湖：“喂，悄悄告诉我，那个Alpha少年是你背着少爷在学校的姘头么？”
窈清湖看着守门觉醒者兴奋八卦的眼睛，淡漠微笑：“叔叔，我不认识什么Alpha。我在学校很乖。”
-
弗里希又离开了，公馆内就属阿什艾利的权力最大。
一旦迈过内心的那关，阿什艾利应对弗里希的脑子似乎开了窍。他迅速掌握和弗里希沟通的诀窍，伪装十几秒父亲想要的温顺Omega。
一通电话就可以让窈清湖从仆人作为公馆客人，同他居住在一层楼的客房。
但十几秒结束后，他趴在卫生间干呕了数十下。
吐不出来秽物，却像是咽下秽物般。
窈清湖走过来关心，从背后抱住他：“少爷，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不过我很开心，少爷，你比从前稳重勇敢许多。。”
阿什艾利擦干嘴角，刚想问“真假”，身体僵硬，猛地醒悟他刚才来不及关门，又让窈清湖看到他不雅观的丑态。
窈清湖看出阿什艾利的想法，安抚他：“没事。少爷，你在我心中不仅最漂亮，而且还有担当。”
就一句话，阿什艾利生出的懊恼感烟消云散。
夜半，阿什艾利偷偷抱着枕头，想起半天深吸的硝烟味道，像上瘾的毒药般令他敲开窈清湖房门。
阿什艾利将脸蛋埋在枕头，羞怯说：“清清，在这里我睡不着。我好怕。可不可让我和你睡一晚？”
窈清湖望着阿什艾利穿着低胸睡裙而袒露的胸膛，清纯像无辜的小鹿般邀约她。窈清湖打开门，“当然可以。我的少爷。”
这一晚，没有阿什艾利期待的事发生。
阿什艾利被她的信息素影响，双手双脚缠绕她的身躯，密不透风到将窈清湖抱在怀里。他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只知道不停地用脖颈摩擦在窈清湖颈侧喘气哼哼。
窈清湖清楚能做的一切，但是没有做。她能嗅到阿什艾利散发的水蜜桃和红酒混杂的异香，其中混合刺鼻的铁锈味。
她对复杂的气味不喜欢。
她想起沈钧对她说，她有爆发易感期的征兆。
现在密闭空间内，她嗅到阿什艾利体温烘出的水蜜桃甜香，她才有了动心的喜欢，那是他伪装成Omega的味道。
阿什艾利不知是熟睡还是处于高热，窈清湖轻轻将他裙幔捞起，捞至胸口上方，将阿什艾利的面庞盖住。
阿什艾利常年穿古典裙装，佩戴鱼骨，腰收缩得瘦削扁平。竖型肚脐旁隐约可见肌肉线条，窈清湖摊开掌心对着比划，他的腰是盈手可握的窄细。
窈清湖将阿什艾利翻了过去，露出他侧腰，她趴得极近，看到他肋骨紧致肌肤上的四个针孔。
她确认了他今夜注射过多的类Omega催化激素。
往日，他只用一只针剂。
窈清湖躺回阿什艾利怀里，掌心磨着阿什艾利的腺体，慢慢收紧，直到阿什艾利喉管被压迫，感到窒息。
他在惊悸中踢了一下腿。窈清湖回过神放开。
这一夜，窈清湖没睡着。
她醒得很早，拿着响动的通讯仪，趴在窗外，任晨风将脸颊飞霞的高热弥散，她看见了在公馆门口摇下车窗的沈钧。
守门的觉醒者还是照例看守公馆，窈清湖推开铁门时，他看一眼偷溜出去的少女。
空气中有一缕枯燥乏味的气息。
觉醒者用制服的兜帽盖住口鼻，闭上眼睛假寐。
沈钧为窈清湖开了车门。
他没带司机。
窈清湖伸出手，沈钧将针剂放在她掌心。窈清湖要缩回时，沈钧大着胆子握紧她的手，和他带来的针剂。
“先咬我一口。”他压抑着分贝。
窈清湖没理，掀开睡衣，数着肋骨，准备朝一处扎下去。
沈钧握住她的手，阻止：“错了。不是那里。”
他指着窈清湖肚脐偏右侧的肌肤，“Omega要扎这里。我来帮你，好不好？”
这一次，他学得很乖。
“求、求你。”
窈清湖将针剂递给她，沈钧喷洒了消毒试剂。
一针下去，也就几十秒，心脏压泵后，血液流畅在全身。
窈清湖察觉鼻尖嗅到的味道散了不少。
沈钧的手掌还停留在窈清湖腹部上，窈清湖撂开他的手，收拾好上衣准备下车。
沈钧握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的身影，恨她的绝情：“只是短效。你别忘了我跟你的交易。”
窈清湖没回答，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去。
-
进入军校那天，阿什艾利没有相随。
从公馆顶层的阁楼，阿什艾利能看到第一军校大门。
他望着进进出出的少男少女，作为优于自然人的觉醒者入选军校，他们意气风发。
忽然再看仆侍今早为他穿的藕粉绑带裙，他内心笼罩于雨季袭来的低气压，一阵喘不过气，他将所有窗帘拉上。
窈清湖看出阿什艾利的自卑，牵着他的手，让他出门相送。
阿什艾利摇摇头，躲在房间内，不愿再出门多看一眼。
窈清湖无奈，装作苦笑离开。
沈钧早就站在军校门口等待窈清湖，他穿了白衣白裤的运动服，清爽又冰锐，长身玉立，矜贵到拒绝所有尘俗靠近他。
他身旁还站了位男生，身材同样修长，腿靠着另一只腿，没在意形象。桃花眼面善，爱笑，玩手机勾着唇角，若有似无地笑。
“喂。哥，嫂子还来么？要我说，咱们先进去吧。还有几个朋友还在等我们一起测路径。”
“我没要你陪。”
“吼，我这不是得看看什么样的嫂子把你迷成这样？”
沈钧眼放寒芒，睨一眼周暮宇。
周暮宇玩笑地掌掴着嘴，“好好好。不叫嫂子，那我叫她……”清湖怎么样？
周暮宇回头，一眼从门口认出文静娴雅的女孩。
她梳起高马尾，英姿飒爽，大踏步而来。周暮宇想过她娇小若鸟雀，柔弱身材定只有他们胸膛般高，可没想到她个子也还行，腿在纤瘦身材下显得修长。
她没有温静如白水的微笑，也没有周暮宇想象的会穿校裙，步履娉婷，像他见过所有一等公民那样的大方柔美。
她背了个单肩包，眉间冷肃，行走间，抬眼回看不停向她投以目光的少男少女。
还有几圈在门口守候的高路径的觉醒者也看向她，其中有窈清湖遇到过的黄毛少年。
一看见窈清湖，少年勾着嘴角，嗤笑一下，叼着的烟，被他呸地一声吐到地上。
窈清湖也侧过脸，看向他，还报以娇艳似蜜糖的微笑。
黄毛少年一愣，厌恶到撇开眼。
与黄毛少年相视之后，窈清湖走到沈钧身边。
沈钧想到曾经程睦柏和她一道上下学，做足了Alpha男友姿态，替她背书包。
沈钧将手试探地放在她书包背带上，窈清湖瞄一眼摸着鼻子假装偷看她的周暮宇，再侧身躲开沈钧的手，问：
“钧钧，私斗的话，我会被给处分么？”
周暮宇听闻，捂住嘴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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