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沈少!”
炫丽夺目的灯光下,被唤沈少的青年懒懒地应了声,而后勾下墨镜,掀眼瞧经理弯着腰带到他面前的十几个女人。
这些女人长得个顶个漂亮,肤白貌美,细腰翘臀,身材有料不说,腿还又细又长,放眼望去都是校花级别的美女,可落在什么都见过的沈淮景眼里,却只是有几分姿色。
站在一旁的经理满脸谄媚地对沈淮景说:“沈少,这些都是新来的,没有人点过。”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这些女人是处,沈淮景是第一个点她们的。
沈淮景还没发话,坐在他旁边的朋友突然嗤笑一声,脸上玩味不已:“咱沈少什么没见过?是不是雏,要到床上才能知道啊….”
其余人听到这话,连连哄笑。
“就是就是..”
“沈少经验丰富,不说上,一眼就能瞧出真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起哄声不断,夹杂着震耳的音乐声显得尤为嘈杂,沈淮景常年混迹于这类场所,按理来说早该习惯,可今天却觉得难以忍受,脑袋被吵得嗡嗡的疼。
“行了。”沈淮景不耐打断道,“我今天没心情。”
经理听到这话,连忙挥手让那些女人退出包厢,这般识趣的举动令沈淮景松了几分眉毛。
“怎么?遇上什么事了?说出来让大伙乐呵乐呵呗。”纪风,也就是刚开始说话的朋友,他拎着酒杯侧头问道。
“去你的。”沈淮景笑骂一声后,身体前倾伸手去拿酒瓶倒酒,修长指尖抵着杯沿,漫不经心地摇晃,“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在追一个女生…”
“追了多久?”坐在沈淮景右手边的贺庭阆挑眉问。
沈淮景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月。
“嘶。”纪风有些不可置信:“居然也有你追不到的女生?不应该啊…”
的确不应该。沈淮景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世有身世,对恋人从来都是大大方方,舍得花钱又舍得花心思,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长情,谈不到两个月就分手,堪称换女人如换跑车,喜欢就买,不喜欢就晾在地下车库生灰。
但说实话,和沈淮景这样的高富帅谈,只要不介意对方是个渣男,那能从他身上获得的好处远不止钱那么简单,还有长远的眼界和人脉,以及平常人接触不到的资源。
所以在沈淮景的三观里,感情从来都是等价代换,他看脸,别人看钱,谁都没有对不起谁。
而如今令他犯愁的是,他正在追求的那个女生似乎并不喜欢钱。
“不喜欢钱?装的吧。”贺庭阆明显不信,口吻里甚至还带了几分轻视。
沈淮景摇晃着酒杯,没反驳这句话。
“女人都这样,欲擒故纵嘛。”纪风一手揽过沈淮景肩膀,一手拿着酒杯与人碰上,“好了,改天我们几个帮你支支招,别想这些了,喝酒喝酒。”
沈淮景不是为情所困之人,听到这话也带着笑与几人摇骰子玩些小游戏拼酒量,玩到一半电话铃声响了,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收起笑容起身,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去外面接电话。
“爸,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沈淮景尽管内心有多么烦躁和不耐,面上仍摆出一副好儿子模样,好声好气地和人说话。
“你在哪现在?”他爸质问道。
沈淮景有些意外,沈从兴向来不会过问他这个私生子,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别惹事,怎么如今倒关心起他在哪里厮混了?
“怎么了爸?您有事就说。”大概意识到这么说会让沈从兴发怒,沈淮景及时找补了一句,“我保证听您的。”
沈从兴沉默片刻,然后不容置喙地吩咐道:“鼎盛集团的小女儿孟玥今年考上了你那个大学,开学后你多帮着点人家,听到没?”
沈淮景嘲讽道:“您是让我去勾搭一个刚成年的小女生?”
可能还未成年。
“混账!”沈从兴还是动了怒,张嘴就骂道,“我是你老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废什么话?再废话老子就停了你的卡!”
沈淮景靠着墙,声音沾了酒后显得有些沙哑,听闻这话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而后懒懒地回道:“别生气爸,我又不是不听。”
沈从兴缓过气后,嘱咐道:“你最近给我安分点,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场所跟人厮混。”
沈淮景敷衍地应着。
等沈从兴输出完后,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挂断电话,沈淮景将手机收回口袋,指尖摸到烟盒后灵巧地从中卷出一根叼到嘴里,也不拿打火机点燃,就那么咬着。
靠着墙神游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求救声和咒骂声,就在不远处靠近厕所的拐角,沈淮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听到也不打算管,可无奈那声音越叫越凄惨,感觉不管就会闹出人命似的。
在高端会所里,巧取豪夺这种事其实挺少见,来这里的人大多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能被有钱人看上都算是意外之喜。
至于强迫…
沈淮景轻啧了一声,便抬腿往惨叫声的方向走,路过垃圾筒时顺手把烟蒂扔进去,脚步不带停顿的。
“救命!救….救命呜….谁能来救救我….”
何年绝望地大声呼救,然而路过的人全都置身事外,仿佛没看到他被人摁在地上强.暴一样。
压在他身上的光头边□□着他的脖颈,边嘲笑他:“别白费力气了,没人救你的。”他顿了下,又用那粗嗓子诱哄道:“乖乖陪我吧宝贝儿,你要是伺候好了,往后几个月都不用来上班了,怎么样?”
“不!不…滚开,滚!别碰我!救命….”,何年被人在酒里下了东西,现在全身根本使不上力,体温也在不断上升。
光头被人闹得有些不耐烦,眼里闪过阴狠,抬手就要招呼何年一巴掌。
对方扭曲着脸,下手很重的样子。
何年害怕地闭上眼睛。
等了几秒,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他妈的是谁那么多管闲事…”
光头的话戛然而止。
何年小心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光头的手腕被一双骨节修长且白皙的手给握住,那人握了没几秒,就像是嫌弃似的快速松开。
松手的同时,那人开口了:
“你爹。”
何年愣了下。
他缓缓抬头,看向逆光而来的人,对方轮廓被光影模糊着,加之他现在的视线因药也有些恍惚,可即便是这样,看到对方的那刻,脑海里依然浮现出两个字——好帅。
光头扭头看到沈淮景后,脸上不耐的情绪尽消,取而代之的是讨好和殷勤,“是沈少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了,还望沈少见谅。”
沈淮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顺着对方递过来的台阶说下去,“嗯。”说这话时,他的视线落在了光头的背后。
光头立马心领神会地快速起身,依旧挂着讨好的笑容说:“沈少喜欢这款啊?”
沈淮景若有似无地打量了几眼倒在地上的人。
光头十分上道地拽起地上的何年,对着人一改凶狠模样,似笑非笑地凑到人耳边敲打道:“被沈少看上是你的福气,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何年根本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他的心神几乎都落在眼前的沈淮景身上,眼里的惶恐和害怕都被惊艳所取代,甚至还有隐隐的期待。
失神间,何年突然被光头从背后狠狠一推,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跌到对方怀里,一碰到那看不出牌子的衬衫上,何年就闻到股淡淡的香气,像是凛冬寒风中盛开的栀子花香。
光头扔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沈少慢慢玩”后,就溜之大吉。
等人消失在拐角处,沈淮景便低头看着对方的发旋,开口道:“抱够没?”
何年像是只惊慌的兔子从沈淮景怀里蹦出去,站定后便低着头,小声道谢:“谢谢沈少,谢谢您…”
沈淮景原本只打算救个人,但眼下对方的反应过于有趣,令他起了几分挑逗的心思。
“只是道谢?”他慢条斯理地问。
何年哪里不懂对方的意思,但他只能装不懂地啊了一声,然后颤抖着睫毛说:“沈少,刚才真的谢谢您了,您真是个好人,要不是您我早就….”被强了。
剩下的话何年没有说出口,因为下巴突然被人挑起,他被迫仰头看着高出他一个头的沈淮景。
那刹那,何年心尖一颤。
他想,有些人恐怕真是上帝的宠儿,即使从死亡角度看去,对方的下颌线依旧棱角分明,鼻尖高挺,眉眼下敛时,长睫扫过眼尾的黑痣,简直比这家会所的头牌还要勾人心扉。
沈淮景垂下眼,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不知是笑还是嘲讽:“你想多了。”
何年脑子发晕,不解其意,受药物影响,他现在身体很是不对劲,不仅脸颊耳朵,脖子以下的地方都在冒着热气。
“什么…?”
沈淮景伸手抚过对方的脸颊,而后指尖碾上那柔软的唇瓣,缓缓摁压。
“我可不是——”
何年吃痛间,骤然听见对方用他那悦耳的嗓音继续说道:
“一个好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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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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