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风深照常在七点出门,洗漱一下之后打算去旁边的公园跑步。经过昨天这些事,想必何家夫妻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换好衣服,陈风深到玄关换鞋。
“妈,我出去了。”
“哎,好嘞。”陈母从厨房里拿着铲子出来,“等会早饭在桌上,自己吃啊。我找小姐妹出去聊天了。”
“好。”陈风深应道。
楼下,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聊天。
“哎!风深!”见到陈风深下来,一个阿姨唤道。
“张姨,怎么了?”
“你对面那户又怎么了?我昨天都看到警察过来了。听三楼的说,那里面在吵架啊?”张姨带着打听的心,问道,“哎,你说那家人,怎么这么多事,跟他们一栋真的倒霉。”
“那里面动手了,被警察教育一通之后,应该会收敛一点。”
“作孽,他们这种人,必须给他们来点狠的,才知道收敛。你说这种性子脾气,难搞哦。”
“张姨,不说了,我去跑步了。”
“好嘞,哎,风深,你找对象了没有啊?阿姨帮你看看?”
陈风深自然地笑了笑,回道:“谢谢张姨,不急。”
“哎,大小伙子,得快啊。”
陈风深摆摆手,然后往小区外面走去。
公园挺大的,他一般会跑个两圈,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如今是夏季,早上气温倒是还行。陈风深热身一下,便开始跑了起来。
他刚刚从其他城市回家,倒不是很急着找工作。陈风深今年二十八岁,之前干着月薪近两万的活,刚毕业就找了个大公司从管培生开始干起。他这个样子,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工作一步步上升,然后找个女朋友,在那里安家立业。如果他本事大一点,关系好一点,说不定后面前途一片大好。
可惜,陈风深不用接受相亲、娶妻、生子等一系列人生正途。工作的时候,找过男朋友。
男朋友是大城市本地人,能和陈风深看对眼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陈风深的工作,以为他会一直在那座城市生存下去。可陈风深其实不喜欢紧张快节奏的生活,工作越久,他就越觉得自己努力没有目标,人生没有盼头。
回家的想法是今年冒出来,今年实施的。
当时,他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男朋友第一反应不是询问,反而一味地希望他留下来,说工作有压力是正常的,这个城市多好多好,机会好待遇优,陈风深生活的城市达不到这个水平的。这番话说完之后,他又开始说都两年的恋情了,反正他们不会有后的,在哪里生活不是一样的吗?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陈风深拒绝了。
男朋友伤了心,开始责骂:“陈风深你就知道懦弱地逃避,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决绝地做出这些决定?”
分手这种事情,总是难看的。圈子里面,陈风深这样的属性不多,再加上陈风深的脸和身材,还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等优势。哪怕因为这种客观原因分了手,他前男友居然还想保持非恋爱关系,但能在一起的关系。
“这样啊……”陈风深拉长了调子,“那到时候是你来找我,还是我来找你?你来找我的话,我生活的城市很小的,你来几次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关系不一般。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都不愿意出市吧,你愿意过来吗?要是我来,房费AA吗?”
“你……你怎么这么计较?”
“你让我过来,花钱找酒店,然后爽一夜再回去。纪礼,你怎么想得这么好?想白piao不要把我当傻子。”
这段感情,算是不欢而散。
陈风深下决定很快,执行起来也很快。他提离职,收拾东西,回家,一气呵成。
陈父陈母高兴坏了,儿子在身边,不用在外面受苦,多好的事啊。
跑步的时候,思绪一散,总能想到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跑完之后,陈风深用短袖袖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便打算回家。
沈言很早就醒了,依旧听着外面的声响。何父何母收拾完,吃好早饭,便出门了。随着门被碰上,沈言起身。他摸索到厕所,凭借着昨晚的上厕所的记忆慢慢地上完厕所、洗手、洗脸,然后头凑近水龙头下面,用嘴接了水漱了一下口。
他现在满脸的水,摸索了半天,才在洗手台一边摸到了柔软轻薄的质感的物件。他尝试着扯出一张,用手触摸了一下边缘。
这应该是纸巾。他用它擦了脸,在马桶边上摸到一个垃圾桶。
沈言随后又把手洗了一下,还挤了旁边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闻了一下,随后洗了手,用擦过脸的纸巾又擦了下手,再将纸巾凭借着感觉,慢慢扔到了垃圾桶。
纸巾慢慢掉落,落到了垃圾桶里面。沈言估算得很精准,并没有掉出来。
从卫生间出来后,沈言重新回到房间,将衣柜大致摸了一下。随后又一件一件精准地摸,判断衣服的样式、季节、以及何伟的穿衣习惯。
所幸,内裤在抽屉里摸到了新的。沈言宁可穿新的没洗过的,也不愿意把何伟穿过的接着穿。
他重新回到卫生间,脱了衣服,洗了个冷水澡,又把自己原本穿的那套在洗手池混着可能是洗手液的液体给洗了一下。
等沈言做完着一系列的事,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在餐桌边,坐下,缓了缓因为摄入过少而非常疲惫的身体。过了一会,他摸着餐桌,摸到了防蝇罩下面一碗和一盘东西。沈言将它们端起来闻了闻,应该是粥和包子。粥只有半碗,包子是菜包,也只有一个。
这应该是那对夫妻留的。
沈言端起粥,让稀薄的粥缓缓滑入胃中,让粥缓解一下胃这两天一直的抗议。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沈言喝着粥,就听出来那个脚步声是谁的。
陈风深此时刚跑完步,所以上楼都是一个个大跨步上来的。他在经过502的时候,顿了一下。虽然有点担心,但总不能去敲门。
沈言感受到陈风深的停顿,喝粥的动作顿住。
陈风深就顿了三秒,还是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走了进去。
听到关门的动静,沈言才接着喝着粥。相较于前两天的无措,沈言到现在反而放下了心,也适应这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日子。何父何母如今把他当成敌人一样,要不是他们不敢让他死在家里,说不定饭都不会留一口。
沈言将那半碗粥和一个包子吃了,将盆子和碗叠在了一起。至于为什么不把它们洗了,首先,沈言从小到大,就没有洗过一次碗;其次,他不想洗。
反正他们总是会挑刺的,那他何必事事都做好呢。
果然,何父何母回来之后,看着桌上的空碗开始抱怨。这次,何父没有说话。何母将桌上的碗拿到厨房,没有直接对着沈言骂,只是不停地说着:
“哎呀,我真是命苦啊。在外面上了这么久的班,家里还有个大佛供着。干什么都不行,还要我来收拾这些。我命怎么这么苦啊,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这日子真的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闭嘴,”何父嫌何母太吵,“搞得谁不苦似的。不像谁,命好,到哪都是被伺候的命。”
“那得谢谢你们。”沈言依旧在沙发上他先前一直坐着的位置,对于刚刚的话他已经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何父那个性子,昨天警察在的时候那么怂,一看就是不敢闹事,只敢揪着弱的使劲欺负的人。
“你……”何父气急,倒真没有耍横。
总算知道何伟的无赖性子怎么来的了,在这里,除了无赖一点,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沈言听着何母收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何父应该是在房间里面抽烟,烟味浓重得都从房间里面溢出来了。
做完饭,何母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摔。
何父听到动静,很主动地从屋子里出来。
沈言对脚步声就没有不敏感过,他听见何父何母在餐桌旁坐下,开始动筷,便很自然地起身,到餐桌旁坐下。
何母看着如此主动的沈言,有些不快。
沈言摸到了桌上的饭和筷子。显然,这俩人就打着自己吃,不管他的想法。反正他们把饭端上来了,沈言不吃是他的事。
只见沈言拿起碗筷,闻了闻里面的米饭香味,来了句:“只吃米饭的话,我身体会不舒服,到时候又要去医院了。”这就是威胁。沈言说完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何母咬咬牙,从面前的菜里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在沈言碗里。
感受着何母的动作,沈言对着何母的方向笑了笑,说道:
“谢谢妈。”
沈言端起碗开始吃,没有管桌上两人。
何父和何母紧紧捏着筷子,半天没有动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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