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眼前的小男孩儿伸出手，试图让小女孩儿站起来。
刚醒过来似乎有些脱力，小女孩尝试站起身来未果，便扶着小狗儿的手臂坐直，靠在墙上，慢慢回忆起事情的经过来。
——刚刚，似乎是突然来了一队人马，红衣黑甲有些眼熟，不由分说就和师兄们动起手来了。
——嘶，有点痛。
——我记得我趁乱跑了，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也不知师兄们现状如何，那些坏人打跑了没。
——罢了，我得先弄清楚自己这边的状况，得找机会向右长老他们传信。
思考无果，四下张望了一番，见一名高大的恶汉坐在供桌上进食，凶狠的眼神向这边转来，小女孩忙不迭的转过头来盯着小狗儿，想了想，弱弱地问道：“这，这里是哪里呀？我想回家。。。”
“你——”小狗儿见裘爷看向这边，马上摆出气势汹汹的模样，正欲向小女孩儿说些狠话，但只见得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自己，无辜的眼神压迫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你叫什么！”
见裘爷转过身去不再盯着自己，小狗儿又凑近了些，红着脸小声道：“——别乱动，你刚刚晕过去了，先休息一下。”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呀？可以给我找点水吗？”眼前脏兮兮的小孩儿说话间涨红了脸，看着不像恶汉那般吓人，小女孩儿胆子稍稍的大了起来，心想说不定能从这傻小子身上套出点消息来，便悄咪咪地凑近了些。
“我——我叫——。”饶是这小狗儿平日里有多胆大调皮鬼机灵，看着眼前小姑娘单纯晶亮的双眸，不知怎么的，浑话是一句都说不出口，“我想跟你借点钱——那个裘爷要打劫你。。。”
“小狗儿，玩泥巴呢？还是看见小姑娘走不动道了？赶紧的带过来！”冷不丁的，裘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狗儿吓了一跳，慢吞吞的扶着小姑娘站起身来，悄悄说道，“那就是裘爷，是镇子周边这里最能打的，我跟着他混的，呆会儿他问你话你小心些，别惹怒了他，不然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机灵点找机会你看着开溜。”
“你叫小狗儿？”小女孩关注的点有些奇怪，“好奇怪的名字，不过也有点可爱。你也害怕他？”
“这镇上谁不怕他，我就是仗着有点小聪明能帮他出点馊主意，跟着混口饭吃。”小狗儿悄声说道，“其实就是个地痞无赖，大家都拿他没办法罢了。你自己机灵点，找机会看着开溜。”
“噗嗤——”
“小娘皮你笑什么？”裘爷听见笑声，皱起眉头，“把脸抬起来。”
恶汉语气凶狠，小女孩啊似乎受到了惊吓，向小狗儿的身后缩了缩，不敢动弹。
小狗儿听到小女孩发笑，内心已觉不妙，此时看她害怕地躲到自己身后，也不知哪来的胆子，鼓起勇气上前说道，“裘爷，她是看我长得好笑呢，没什么别的意——”
话音未落，裘爷抬起一脚给他踹翻在地，踢远了些。
“轰隆——”雷声大作，小女孩愈发吓得不敢抬头。
“没问你就闭嘴。”裘爷不耐烦地走上前，掐着小女孩的下巴抬了起来，原本不耐烦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些许狰狞的笑意。
“哟，撞大运了，水灵水灵的，今个儿开个小荤。”
“小狗儿，小狗儿。”终究是个小孩子，完全对抗不了裘爷这一身膘子肉，小女孩儿害怕起来，试图向小狗儿求助。
“裘爷，裘爷。”小狗儿忍着疼慢慢地爬着到了裘爷脚边。
“怎么？你还真想帮她求情？”裘爷的眼神逐渐凶狠了起来。
“那怎么可能。”小狗儿眼轱辘一转，“我。。。真是惭愧，其实一开始我也打着想要开荤的主意，所以跟她装作很和善的样子，早知道裘爷有这个心思，那自然得是裘爷先来，我在一旁过过眼瘾就好。”
本就有些无助的小女孩儿听到小狗儿的话，眼中涌现着不可置信的光来，却发现小狗儿完全没有向自己这边看来的样子，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天空，清晰的映射出女孩儿眼中逐渐泛起的绝望。
——怎么会一开始觉得他不太像坏人，真是信错了人。早点拼着被发现的危险把碧蝶送出去，说不定还多几分逃跑的希望。
“你小子还懂开荤？你才几岁？毛长齐没？”
“我懂我懂我怎么不懂！我都十二了，村里的姑娘十二都嫁人了。”小狗儿嬉皮笑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裘爷身边，“嗤”地一声撕下小女孩儿一片袖子，在她愤怒又胆怯的注视下摸了摸她的手臂，“光滑水嫩的很哦，裘爷有福了。”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崽子。也罢，就准你在跟我学上几招，免得以后掳了镇上的姑娘你都不知道怎么享受。”裘爷哈哈大笑，转身走向土地神像的后面，开始宽衣解带，“你去把门关——”
“轰隆——”一阵响雷，追上了先前透亮的电光。
裘爷顿了一下，后脑一阵剧痛传来。
还没反应过来，左脚又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裘爷停下脚步，有些僵硬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抬手摸了摸头，那是刚刚坐下时手边祭台上的铁签，其中的两只插进脚背一半，歪了的第三支穿透边缘的脚皮，扎在地面，传来钻心的疼痛。
脑后越来越强烈的肿胀感配合地上滚动着的染血香炉，让裘爷慢慢恢复了意识。不用说，香炉上的血显然是自己的。触摸伤口的手伸到嘴边，轻轻舔了舔指尖略微发黑的液体。
嗯，血，自己的，新鲜的，血。
裘爷上半身轻微的晃了晃，缓缓的转过身，阴冷的眼神注视着身体开始发抖的小狗儿，“你阴老子？”
——明明之前听那说书的讲，砸头会晕过去的，怎么还——小狗儿紧张的心脏快要跳出了嗓子眼：“裘，裘爷，不是我。。。我不是。。。”
闷哼一声，咬咬牙一发狠拔出了脚上的铁签攥在手里，裘爷一步一步，逼近了小狗儿，在他惊慌地眼神中，掐着他的脖子拎了起来，冷笑道：
“你跟了我有一年多了吧，最开始倒是安分，老子不疑有诈。”
“差不多是过了个半年吧，对，我记得。那时候开始每次下山，老子的那些个兄弟，有的失踪，有的被抓，但唯独你每次都能逃回来。镇上那些屁民们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每次去都收获了了。”
“当时没有证据，手下也越来越缺人，我早先就觉得你个崽子有问题，原来在今天给我来了个大的。”
“你是怎么，觉得你能杀死我？”
“快——跑——”偷袭失败，小狗儿转身看向吓呆了的小女孩，见她毫无反应，只能喊出声来提醒她。
“别想了，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将小狗儿重重的摔在地上，用两只铁签钉住了他的双手，裘爷转身，把小女孩拎了起来，关上土地庙的大门，“你放心，你这么想救她，等老子给她玩完了，一定把你俩扔给同一窝野狗。”
“轰隆隆——”小狗儿无助地看着裘爷把小女孩带到神像背后，“来个雷劈死他吧。”这是小狗儿昏死之前最后的想法。
吱吖——
“谁又来打扰老——”话音未落，裘爷的脖颈处爆出一条红线，他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了，紧跟着，视线开始天旋地转。
“完成。”毫无起伏的声线，这是裘爷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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