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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头味

“萧......”名字还没喊出口,那狐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纪慕人身后。

萧岁温走到纪慕人身侧,伸了手道:“哥哥,先出来。”

狐妖看着萧岁温的动作,谨慎后退,眼神四处游荡寻找退路,那傻子仍在一旁傻笑,看着纪慕人拍着手,嘴里念叨:“吃,吃,马上就可以吃了。”

狐妖慢慢靠着墙角向外绕,虽知萧岁温可怕,却好像也笃定萧岁温不会和自己动手似的。

果不其然,她猫着步子走了几步,见萧岁温根本不看她,于是直起身子坦坦荡荡,拉着那傻子大步从楼梯那出去了。

傻子回头一直看着纪慕人笑,纪慕人移眸看了萧岁温。

萧岁温也抬头,对上纪慕人的双眼,他嘴角微翘,伸手要把纪慕人拉出来。

纪慕人却低下头,双手杵着陶缸边缘,自己爬了出来,脚一落地,带着一身血水,哗啦啦盖在满地泥灰上。

萧岁温双手护在他身侧,看着他稳稳落地,才收回手。

纪慕人忽然想到,若是方才两个都不是人,那原本在此处的主人莫非已经被泡进这缸里了?他立马转头,对萧岁温道:“这些缸里都是人!看看有没有能救下来的!”

他忙着想去开另一些缸,萧岁温却制止了。

“哥哥不必看了,这些缸里的不是人。”

纪慕人回过头,“不是人?那是什么?”

萧岁温手伸进纪慕人爬出来的缸里,揪着那一团黑物,提起来给纪慕人看。

纪慕人一看,那一团类似头发的黑物竟是黑线,线团下面是一块面糊,他道:“这是......面人?”

“这东西被那狐妖施了法,遇水不散,为的就凝聚这血水。”萧岁温把那东西扔回缸里,嫌弃地甩了甩手,“这是狐族特有的法术,取动物之血浸泡人形面团,九九八十一天就能造出一个‘人’来。”

纪慕人惊呆了,“这造出来的......是真人?”

“与真人无二,只不过这东西没有脑子,不会思考,只是按照狐妖的指令去行事。”萧岁温看了看纪慕人滴水的衣衫,道:“天凉,哥哥先把衣服换了,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纪慕人才感觉到身上的凉意,他拧了拧袖子上的水,道:“好,你查的案子有线索了吗?”

萧岁温摇摇头,又道:“我找到了禾娘的家人。”

纪慕人一听,惊喜伸手,抓着萧岁温袖子问说:“是禾娘的儿子吗?在哪?”

“不急,先换衣服。”

纪慕人从这家人的衣橱里翻了件旧衣服,他再三双手合十称自己一定会还回来的。

萧岁温带着他饶了几条街,这里每户人家都很像,门前无非就是栅栏和木柴,还有几乎家家都有的装酒陶罐,纪慕人想若是自己小时候生活在此,一定很容易跑错门。

纪慕人远远就看见一户人家前一位妇人刚劈了柴,转身要进屋,她扭头时看见二人过来,先是慌神要跑,好像是看到了萧岁温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于身前,等二人走近,妇人微微俯身,眼眸悄悄朝屋内一瞥,道:“你刚才忽然起身冲出去,把我们都吓到了,没出什么事吧?”

萧岁温道:“无事,可以把禾娘的事,再说的仔细些吗?”

妇人犹豫着点了点头,请两人进了屋。

纪慕人才进屋,四面八方,铺天盖地,酒气熏天,他捂着鼻子后退一步,蹙起眉来,见主座上坐着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子,男子提着酒罐,瘫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萧岁温回头瞥见纪慕人的动作,他望了望男人手中的酒罐,转身把妇人刚关上的门又打开了。

雪风吹进来,冲散了浑浊酒气,纪慕人勉强放下手,被妇人引至桌前坐下。

男人在主座上昏昏欲睡,妇人也不敢惊动,是吹风太久,被冻的哆嗦,他才睁开了眼。

才睁眼就望见妇人正给纪慕人倒茶,男人忽然清醒过来,直起身子把酒罐砸在桌上,酒水喷溅,洒在妇人衣袖上,男子胡乱喷着酒气道:“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跑,老子这里又不是开酒馆的!”

妇人赶紧道:“两位小公子远道而来,就是客人,来问禾娘的事的。”

男子眯起眼,听见“禾娘”,忽然间火冒三丈,倏地起身将酒罐砸在地上,罐中剩下的一口酒稳稳框在碎瓦片里,“老提那个死人干什么!真是晦气,当初平白无故大着肚子回来,已经在全村丢了脸了,我当时就应该打死她!那小杂种生出来了有什么用,咱们过成这样,也不见他回来给点银子!”

妇人瞧了萧岁温和纪慕人一眼,抱歉地低了低头,又转身将男子按回椅子上,“那孩子在哪都不知道,按理应该是我们去寻那孩子,都不晓得他过的苦不苦,别被什么人家当下人使唤,挨打挨骂......或者,那孩子万一也不再这世上了......”

妇人说着,眼带着泪,嘴角抽搐,忍不住哭出来。

这一哭,那男人更恼了:“呸,那小杂种指不定跟他娘一样,在外面水性杨花,风流成性!”

纪慕人眼看情形不对,马上站起身,赔礼道:“实在对不住,让您提起往事,伤心落泪,是我的不是......”

男子一脸酒气,看了纪慕人一眼,哼了一声:“知道是你的不是,就赶紧滚,要不就赔钱,你害得俺们家鸡飞狗跳,赔钱!”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无礼,听着像醉酒的疯话,但要钱的样子又清醒得很。

纪慕人觉着找人打听事,是该表示表示,于是掏出碎银,递给了男人,正想说话,碎银就被男子一把抢了,咧着嘴直喷着酒气,纪慕人往后躲了躲。

“哥哥干嘛给银子。”萧岁温凑近纪慕人悄声道:“那是你的东西,自己留着,以后别给别人。”

纪慕人摇摇头,“我们有求于别人,给些也是应该的。”

萧岁温装作没听见,低头玩着袖子上的线头,纪慕人才发现,萧岁温不知什么时候,也换了身衣衫。

他原本的那身即修身又隐隐带着贵气,料子极好,绣工也好。纪慕人接触的布料多,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料子在人间恐怕是只有皇上才能用的,但萧岁温的更加柔软贴身,又嵌了罕见的流金丝线,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现在他却换了身和自己相似的平民服,难道他的衣服也湿了?可他什么时候换的,纪慕人竟未察觉。

不过这沉闷又粗糙的东西穿在萧岁温身上,反而显得有些特别,纪慕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实在很难想象,他一定穿不出萧岁温这身气质。

萧岁温忽地抬头,像是故意撞上他的视线,道:“哥哥为何盯着我看?”

纪慕人一愣,尴尬回头,见那妇人从腰间抽出一块干净帕子,终于擦了眼泪,马上笑起来:“对不住,让二位看笑话了。”

那男子收了钱,也不再咄咄逼人,安静地从屋外装了一罐新酒,进来继续喝。

妇人坐下,脸带泪痕,回忆道:“禾娘是我的长姐,我名唤月娘。”

“我出嫁那日,长姐忽然失踪了,接连十几天都找不到她人,后来她曾悄悄回来,说是要跟别人出一趟远门,我也没能阻止她,一去小半年了无音讯,后来再回来,就大着肚子。”

男人在一旁听着,咽了口酒,“哼”了一声。

“我是高兴的,无论如何想让长姐在家中平安把孩子生出来,只是这事不知怎地,让村里人知道了,要活活打死肚中孩子,他们来了好些人,拿着棍子就打,长姐护着肚子,挨了十几棍,还是我爹娘跪下苦苦哀求,村里人才停手,他们看长姐身下流了不少血,想必孩子是保不住了,才罢休。”

月娘说着,眼中又流出泪来,“当时我爹背着长姐回家,我娘哭了好久,也不敢去请郎中,就是请了,也不肯来,我和娘打算将那胎儿处理了,却发现那孩子没有流,命大得很,那日奇怪,好好的天忽然降下大雪,冻得家家户户都不肯出门,后来连着几月,都是这般天气,也没有村民进出,长姐也顺利生下那孩子。”

“我就后悔没给那孩子扔出去冻死!”男子不知为何,如此生气,边说边咬牙。

月娘不理会,红着鼻子,抬头看纪慕人和萧岁温,“不知二位和长姐是什么关系?”

纪慕人犹豫了一下,总不能说在她对面这位是阎王,而他在地府遇见了禾娘......

纪慕人道:“我娘亲与禾娘相识,托我来问问禾娘的儿子,想照顾故友的后人。”

月娘点了点头,“是这样啊,那孩子......我还真不知道在哪,一岁就被长姐带走了,说是带去亲爹身边,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没有名字。”月娘道:“长姐说让孩子亲爹是个读书人,让亲爹给取名字,但长姐从未说过那孩子的亲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这可麻烦了......

纪慕人想了想,道:“那孩子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眼睛大或者小,长的胖或者瘦?”

纪慕人问完觉得这问的挺傻的,小孩子都会长大,也都会变。

月娘想了想,道:“那孩子有胎记,我们家的人身上都有红色胎记,时间太久了......我记不住那孩子胎记在什么位置了,好像是在背上。”

“胡说。”男子喝着酒插话道:“分明在大腿上,我看的清楚!”

“胎记......”纪慕人忽然想起在地府擦肩而过的那少年,脸上就有红色的斑,那就是胎记。

刚想和萧岁温说,门口就进来了人。

“娘,爹,我回来了。”

纪慕人转过身,看见一个少女背着竹筐进了屋。

女孩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小鼻子翘翘的,和她娘的一样,圆圆的脸被动的通红,头发扎的很随意,凌乱的刘海遮住了眉毛,刘海下隐约透出块红色胎记。

她看见纪慕人的时候皱了眉,又看见一旁的萧岁温,眉皱的更深,就一瞬,她低下头放好竹筐,拿出里面的药草。

妇人忙上去接,又用双手暖着女儿的脸,少女却别开了脸,一脸冷漠。

妇人怔了一下,颤颤收回手,低下头,眼中又泛起红来。

“行了行了!问完了吧,问完就快走!”男人见女儿回来了,就下逐客令,站起身就要推人。

萧岁温起身,挡在男人面前,才站起来,周身就好像带着风,男人还没碰到他,就被撞开了。

男人傻愣了一会儿。

“哥哥,走吧,知道的也差不多了。”

纪慕人眼尖,看出这一家人有话要说,就等着女儿回来,于是他识趣的起身,冲月娘道了声:“打扰二位了。”

月娘俯身,行礼作别。

走到门口时刚好与那少女擦身而过,少女回头看了一眼纪慕人。

纪慕人对眼神特别敏感,就转头看过去,他见少女始终凝眉,眸子清澈的有些像禾娘,她嘴角发颤,不知是想哭还是有话要说。

纪慕人没做停留,回头跨过门槛,直直走了。

二人刚走,就听屋门被砰一声关上了。

“哥哥,此事作罢吧。”萧岁温跟在纪慕人身后,抱着双手道:“就凭一块胎记,如何寻人。”

纪慕人忽地站定,转身道:“我们再回去一趟。”

“回去?做什么?”

“不是现在。”纪慕人看向那紧闭的门,“等天色暗下来。”

萧岁温跟着纪慕人猫在这条街的转角,这处有一颗粗壮的树,树后是一堵墙,刚好遮住两人。

萧岁温靠墙闭目,心里琢磨着别的事。

纪慕人一直盯着那户人家,见门开过两次,都是那妇人出来干活,直到天黑,都一直紧闭着门。

天穹如墨,繁星泼了半边,空气里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厉,萧岁温整个身子挡在纪慕人身侧,风都灌在他身上。

纪慕人扒在树后,终于看见那门又开了,小女孩偷偷摸摸朝外望了一眼,轻轻关上门出来了。

纪慕人拍了拍萧岁温的肩:“岁温,她出来了。”

萧岁温睁开眼,扭头看向纪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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